五


    再次醒來時,畫棟雕梁,放眼一見,盡是繁華,李群山從床上掙紮而起,自己的劍便放在一邊,劍身兩字“頑鐵”,正是自己那柄殺盡魔教妖人的利劍。不知道距自己上一次昏倒,不知過了多少時日。


    兩小婢進來,皆是身著華麗絲綢,姿色都算清秀,見到李群山已然坐起,立時叫道:“大俠醒來了。”兩人將臉盆放入架中,便要扶李群山起來。


    李群山不習慣讓人如此服伺,自己運力站了起來,道:“且讓你家主人公與吾一見。”那小婢輕聲道:“大俠何必著急,小婢這便告知大人大俠已然醒過來了。”李群山便安然坐下,又問:“與吾同來之女子現在如何了?”那小婢道:“那位小姐先一步於大人醒了過來,正在房中,現在不便於大俠相見。”


    李群山心道:“且不知如何安置這位胡小姐,如今她雙親已亡故,自己將她帶回巴山劍派,師父向斷石一生仁厚,定然善待於胡小姐,到時候讓師父收一個女兒如何?收作女徒亦不錯,巴山派便有好多女弟子。”


    當下打坐運氣,這一次運氣竟然發現自己氣脈通了許多,全身雖然痛而難當,卻是真氣修複舊傷之疼。此時想起向斷石所言“心開脈解”之言,當下悟道:“原來,心有多大,天地便有多大,放下生死,不執自己,反而真氣而雄厚。”當下打坐運功不提。


    在這奢華的房中,李群山隻管打坐恢複,不管別的,兩天之後,李群山的身體便好了許多,丁原山的勁氣也化解了。隻等著受那位“大人”的接見了。


    第三日,管家進門,告知李群山,今夜“吳大人”要接見李群山,要李群山早做準備,那管家看樣子睢不起李群山這等江湖人,言語之間極不客氣,李群山也懶得計較。大大咧咧的應了,等到時候,自然有人來引路。等到夜間,果然那叫區寒白的管家便來帶路。


    兩人走過許多庭院,路上卻有不少穿著軍甲的軍士護衛,那些軍士,皆身穿鐵盔,配鐵紮甲及裙甲,軍官還有板甲,都有黑長錦布披風,相比之下許多府兵軍戶,家中最多有皮甲,地方駐兵中隻有軍官才有鐵甲,由此可見這位大人其位之尊。


    兩人行了片刻,到了一湖心小亭,裏麵燈火通時,隻有一大桌,一人背向李群山而坐,那人身形高大,隻看到一身紫衣官服,動也不動,仿佛是在看湖中搖動的月光,李群山知道青袍官服為最低,正紅、大紅又高一些,到了紫袍,就是閣部一級了,是正兒八經的大員。


    區寒白叫了一聲:“大人,李群山帶到了。”一人緩緩轉身,李群山唱個肥喏,低頭道:“見過老大人,謝過老大人救命之恩。”


    那老大人隻是一抬手,略略示意,李群山順勢坐了朝北的下首,區寒白極不高興,拿眼望著李群山,估計是想李群山下跪,但是李群山假裝看不見。


    直到此時,李群山才能直麵那老大人,李群山看那吳大人,此人高鼻深目,兩目放出精光,身雖不高,卻有精悍之氣,李群山做出客氣狀,用眼看了下一邊所立之護衛之士,吳柄章定然是擔心李群山江湖人物不好管教,一邊所立護衛之士,皆是精悍之輩,手都扶在刀柄上。


    李群山心道:“莫不是想威嚇於我。讓我聽之調派。”


    李群山正坐下時,一護衛之士,看似是軍官之類,一臉絡腮胡子,在一旁突然大道:“你等江湖人物,見到大人為何不跪。大人對你客氣,你卻不知禮數,端的是不知好歹。”聲音響過,那湖中的水突起波紋,顯然是不是庸手。


    李群山心中惱火,本想站起來高聲回應,但想到對方救了自己的命,受對方一點兒氣卻也沒有什麽。當下調了一口氣。壓住了自己心的怒氣。


    李群山緩緩道:“是這位大人請我,又不是我想留下來。”內力運轉,不同於那甲士之響亮,卻是溫厚綿長,讓人舒心安神。


    吳柄山撫須道:“此曾猛將軍,南衙中郎將,蒙得聖上看重,與本官同行。”說話之時,眼看也不看李群山。


    曾猛大聲道:“你等江湖人物,見大人不跪,是為不敬,李大俠,你是大俠,亦是我天朝子民,為何見了大人不跪?”


    李群山道:“李某並非求見於這位大人,隻是身不由已,男兒若是亂跪一通,才是不明道理,不知曾將軍要李某下跪,是謝吳大人救命之恩呢?還是草民見了官,必須下跪呢?若是前者,跪也無妨,若是後者,恕李某不能從命。”


    曾猛大聲道:“李大俠不跪,可是有人得跪下才能與大人同席。”而後大聲道:“有請沈幫主。”身後的衛士們皆大聲道:“有請。”數十人發出聲音,驚得夜鳥飛起,端得是官威無比。


    一人低頭彎腰,跟著區寒白,到了湖心小亭,正是排幫幫主沈儀龍,看樣子,真恨不得將頭低到地上去。沈儀龍到了席前,不曾抬頭,便往地上一撲,口中叫道:“江湖草莽沈儀龍見過吳大人。”。沈儀龍便跪在李群山椅子一邊,看也不看李群山一眼。


    李群山看到吳柄章如此做派,那裏不清楚對方固然是在打壓沈儀龍,也是在向自己打殺威棒,當下便站立了起來,道:“吾與大人何求,今日吾便要回巴山,請大人放回位胡小姐,與吾同回。”


    不待胡柄章說話,便欲回身,沈儀龍不敢看李群山。仿佛沒有看到李群山一般。


    那吳柄章竟然不喚沈儀龍起來,道:“大俠當我這兒是想來便來,想去便去麽?”說話間,數十衛士,一齊轉過身,將路堵住。人人麵作悍勇氣,欲將李群山拿下。


    李群山頓了頓,笑道:“若吾猜之不錯,大人定是想用江湖人物製江湖人物罷,想用我正道門派去攻那魔教,又怕我等正道門人不聽話,方才欲與吾一下馬威,不知李某所言如何?”吳柄章神色稍變,道:“李大俠不但劍法超群,心思亦是不笨。”李群山心道:“難道你還能有別的套路不成。”


    隨後又道:“大俠還是坐下來與本官詳說的好,此事與我兩方皆有實利,何樂不為?”李群山轉身坐下,那沈儀龍還未能起身。


    吳柄章對沈儀道:“這位什麽幫主,請起吧!”學沈儀龍方才起身,屁股稍沾座椅,不敢直視吳柄章。


    吳柄章對沈儀龍道:“沈幫主,我便明說了罷,以後你排幫若想要在長江航運,須持有朝堂所發之航引。你先前想必也從地方官員身上聽到風聲,也不必我細說了罷?”吳柄章說話慢條斯理,說話間還挾了一筷子菜,嚐了一口,並不有請李群山或是沈儀龍動筷子的打算。


    沈儀龍大急道:“大人,可是每船百兩,對我排幫太重了罷?”說話間似是死了娘一般,神態焦急。


    吳柄章道:“排幫每年獲銀可上百萬,你若是認為輕了,那每船每引便是一百二十兩罷。”


    沈儀龍大急,從椅子上起身又住地上跪下,道:”大人,排幫大小萬口人,亦要養活自己,實在受不起這船引之策啊。”說完長哭不止。


    吳柄章冷聲道:“那便一百五十兩罷,就如此了,你若不依,換一個人做排幫幫主亦是可以的。”


    沈儀龍默不作聲。過得一會兒,硬聲道:“沈某受下了。”這時他已然將臉埋在地板上,聲音中帶著咽哽。


    吳柄章道:“你且下去罷。”從到到尾,沒有看一眼的打算。


    沈儀龍悄然而下,眾衛士臉上皆露出輕慢之色。


    李群山歎道:“無有此力,卻想保此厚利,實不智也,實不知天下之重利,皆有其因,皆有其德,此無德輩,何能得此厚利耳。”


    吳柄章道:“李大俠,我也對你明說了罷,你們正道,雖未曾作奸犯科,但俠以武犯禁,終不為聖上所喜,聖上在我到之前與我言,若聽之驅策,且安分守已,可保平安。”


    李群山道:“習武強身,練身強心,人之所欲,大人且說一說要我做什麽?,以報大人救命之恩,其他的官腔,都是廢話。”


    吳柄章道:“本官將要剿滅那尼魔教,隻是軍中諸將,終歸對於江湖之事不甚熟悉,江湖事須江湖管,本官早已聯係了諸大派,這兩湖之地,武當派、言氏家族、都已派出弟子前來相助,巴山劍派素有正名,怎可缺席。”


    李群山道:“大人一聲吩咐,吾定當告知於師父,門派中有師父做主,吾不能越俎代庖。”


    吳柄章道:“向斷石一向避開本官,此次向掌門出診於外,隻怕正是為了避開本官罷。”


    李群山大奇道:“大人何出此言?”李群山倒是真的沒聽說向斷石和這吳柄章間有什麽過節。以致於師父要下山,避開吳柄章。


    吳柄章道:“也沒有什麽?隻是本官與向掌門是舊識,他不想見到本官,是怕見了本官沒有麵子罷,你且回去告知於向斷石,要他帶門下弟子任本官驅策,也告訴他一句老話,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當年他便錯了,本官走的,才是正道。”


    李群山亦是不語,聽此話,向斷石與這吳柄章似是有什麽過節,他也不便去打聽,當下便起身而去,這一頓飯,真是沒有意思。


    第二天,李群山去尋胡小姐,吳柄章見到聽聞胡小姐之事,感胡小姐之節烈,要收下胡小姐做義女,胡小姐卻是不願,道:“願至巴山派,想學得武藝,與父親報仇。”胡小姐第二天早上便來尋李群山,要與李群山一起去巴山劍派。


    李群山本也想要胡小姐做吳柄章之義女,則一生平安,然而又看出胡小姐並非願意寄人籬下,有自強之意,當下一口答應,胡小姐坐於馬上,由李群山牽馬,兩人向巴山派而去,此時李群山舊傷並未完全複原,隻是李群山不原再會那吳柄章,隻想早歸於巴山派,對於後麵的官衙,是一刻也不想呆。


    李群山走時,找到丫鬟,向她們尋自己的青白布袍,不想這些丫鬟早將他的衣物扔了,李群山身上隻有吳府的錦衣,雖然穿著極有氣場,但是李群山卻不想穿,自己出門尋了一處衣鋪子,買了身布袍,原來的那一身,還是解雨給自己做的,卻是讓幾個丫鬟扔掉了。李群山將那身錦衣扔到自己睡的房中,帶上胡小姐,一人騎馬,一人牽馬,兩人便向巴山派而去了。


    正是:“青衣布袍任逍遙、笑看紅塵勞心事。”


    兩人一路走去,李群山走出了吳柄章的府門,他本是外散內莊的人,不住與胡小姐說自己聽到的笑話,反正就兩個人,沒有人說話也不舒服。胡小姐一開始心痛父親,後來聽李群山的玩笑多了,臉上的歡笑的神色也多了起來,不知覺間,兩人之間氣氛極是融洽。


    數日之後,兩人已然見到了巴山,這幾日白日李群山牽馬而行,夜李群山打坐運氣,隻感到自己的武功再進一步,此時竟然已然有了天地與我本一體之感,那是一種隱隱的感覺,似是這天地與自己有某種聯係,自己一舉一動,天地可以感覺到,而風吹草動,自然無聲之中,隱有奧秘,每次打坐,氣衝頂上,自然感到與天地精神相往來,天形之中有大形,其不可言。而許多心事,也開始淡忘。


    李群山問道胡小姐為何以一女子之身,不願當那吳柄章義女,享那富貴,卻要到了苦寒巴山派學武,且胡小姐並非從小練武,練也是成效不大,不想胡小姐道:“為人子女,親父剛喪,卻要認他人為父,怎是人之子女所為,加之報仇之事,雖知成效不大,但怎麽能將報仇的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吾雖然是女子,卻知人要自強。”


    李群山肅然起敬。


    兩人一起行了八天之久,這一日,巴山劍派的大門終於呈現在兩人麵前。


    門口一人,正是巴山劍派之掌門鐵手排雲向斷石,向斷石見到李群山笑道:“吾徒武功大進也,他日定然光大我巴山劍派。”李群山卻是行禮而後道:“師父何出此言,弟子距那大道尚遠,一日不得無上大道,一日不得鬆懈。”


    向斷石笑道:“你且看天上的雲,風吹雲便動了。”李群山道:“為何不動?”向斷石道:“風吹雲若不動,是不知常也。”李群山似是有所悟,卻也說不出來。向斷石笑道:“好了好了,有些事要自然而然,急是沒有用的。”


    當下兩人進堂,李群山又見過眾位師兄弟,又少不得將胡小姐向眾位師兄弟介紹,隻是眾師兄弟皆麵露怪色,向斷石倒是開明,笑道:“如今,吾又多添一徒也。”胡小姐之父仍然停屍在巴山派,向向斷石見禮之後,心中想著父親,便由解雨帶著,到後堂去見其父的屍體。眾師兄弟有麵露喜色的,當然是以為李群山情定此女,便與解雨等師妹是不可能了,自己便有了機會。有偷窺胡小姐秀色的,歎李群山好豔福,李群山卻是懶得向眾人解釋。


    李群山與向斷石兩人獨處,看到身邊沒有人,李群山向向斷石道:“師父,那吳柄章可否找過你?”


    向斷石道:“當然,告知你亦是無妨,吾與吳柄章幼時,比鄰而居,那是我習武,他讀書,我習武習醫救人,我師即是你太師父欲收吳柄章為徒然而吳柄章卻大罵,說江湖武人,不成氣候,不能安邦定國,要習文而掌權,開萬世功業,這些年吳柄章在大周朝堂上甚是得意,幾次派人上門,要為師雲當一個小官,為他效鞍前馬後之勞,為師不去,他卻以為為師是沒有臉見他,更是得意,這次你見到他,我都可以猜到他說的是些什麽話了。”


    李群山道:“這位吳大人欲剿滅兩湖之魔教堂口,正召集了武當、言家一幹高手,不知我等巴山劍派將如何自處。”


    向斷石道:“你且帶上幾個師兄弟去一趟,為師親會兩湖堂口之譚虎、丁原山,聽說獸不凡也到了,為師也想將之擒拿,不要讓這群人再禍害兩湖老百姓了,前幾日那色公子又奸殺了兩戶人家的小姐,此人為惡首不可濫仁。”


    李群山正色道:“那這位胡小姐如何?”此時胡小姐正在後堂撫父之屍體大哭,向斷石臉色奇怪,道:“真是奇怪,那胡小姐為師看過了,是塊好料子,不過,為師卻是看不透此女。”李群山笑道:“師父若是早長一位師娘,便也看透了。”


    向斷石也笑道:“你小子是想討打,好吧,那胡小姐便收下了,且讓解雨教她基本的東西,隻是她已然十六歲大了,稍晚了一點兒,不過也還是來得及。”


    如此,李群山多了一叫胡詩靈的小師妹。


    這一次回來,李群山卻是空閑了許多,從此,隻是解雨讓胡小師妹搶去了,再也沒有人一天聽晚聽自己吹牛,甚是不習慣,但同時調戲兩個美女,實在缺乏此能力,也沒有此臉皮。


    不知不覺之間,一月已過,這時,李群山與易輝、羅白支、解雨等人說解內功,胡詩靈卻是在一邊旁聽,李群山道:“天地與吾本一體,借天地之力,謂之逍遙,吾輩內功,當知天地有正氣,其如雷霆,天地假吾之手,除去汙穢,吾所修者,如天地之雷霆,生發萬物,不容奸惡。”


    羅白支笑道:“難怪,我等見大師兄這期間常在雨中淋雨聽雷。”


    李群山道:“雷霆響過,掃除我心中業力,每當大風雷,常感天地之無私,萬物同仁。”這話卻實是李群山的心裏話,到了這裏,以前的許多事情再也不用擔心,心裏放下了,真的感到一切都很美好。


    易輝卻道:“大師兄此次殺傷丁原山,江湖皆有稱道,謂大大師兄劍斷虛空,此大為我巴山劍派長臉。”


    解雨卻道:“卻又是卻拚命啦,不如在門派中教教師弟們練劍。”


    李群山道:“你們幾個,除去解雨外,都跟我下一次山,我感到有人來啦。”


    不時胡一達到了,大聲道:“官府來人啦,師父說要大師兄卻接待。”


    解雨奇道:“為何大師兄你可以知道有人來了。”李群山卻歎口氣道:“冥冥自知”


    當下叫上眾師兄弟,一齊出門,去看上門來的,是什麽人物。


    李群山帶上胡一達、羅白支等一幹弟子到了前堂,堂前立著一穿鐵甲,身披大紅披風的的武將,正是曾猛。此時神色倨傲,身後一幹甲士,兵丁,都是精兵強將。


    李群山見了曾猛,也不多言,道:“曾大人,吾等走吧。”曾猛色變,大聲道:“何不見向斷石,難道我堂堂郎將,不能見一見向斷石。”此次曾猛到來,就是想拉上向斷石,此是吳柄章最想見到之人,也是最想羞辱之人。曾猛還想讓向斷石朝自已下跪,曾猛雖然是將軍,但是也是受吳柄章之調遣,若是向斷石向曾猛下跪,正是變相的折辱於向斷石。


    李群山一聽他的口氣,便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當下笑道:“吾師已前去找那魔教兩湖堂口,將兩湖妖人一起拿下,到時送給吳大人,也好與吳大人盡釋前嫌。”


    此話在曾猛聽來,就成了,向斷石想討好吳柄章,便去拿這幾個魔教頭子前去繳功,心道這向斷石也不是不識人情世故。當下道:“請李大俠委屈一下,暫當我手下一小兵。”後麵之人拿上數套鐵甲,意思是要李群山一人快快換上衣甲。去充當曾猛手下的兵士。


    羅白支大聲道:“吾等不穿這勞什子,諸位大人還是收回去罷。”


    曾猛手便拿在身後的刀柄上。後麵的兵士也露出不善的麵色,看樣子,隻要曾猛一聲令下,便上前將羅白支剁成肉醬。


    李群山看這個情勢,雙方隻怕是真的打起來,雖然自己一方並不怕,但是對方畢竟是官府,就算將他們全都殺了,官府終歸還是會再找上門來。不如大事化小方可。於是高叫道:“羅猴子,休要胡為,快快退下。”


    另一邊曾猛也是不好下台,他還要糾集數個門派的武林人士,吳柄章交待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稀裏糊塗死在巴山派,那真是冤得不能再冤了。


    李群山又道:“曾大人,若是動起手來,怕是你們都要吃不消,我等雙方各退一步如何,我們也正要下山與魔教為難,但是這小兵的衣服,我看還是不穿罷,我們一群江湖野人,若是穿了官府的衣物,江湖朋友見了,隻道我人全都做了朝庭的鷹犬。”


    曾猛一聽此言,心道:“我等終是官差,隻要再強硬片刻,隻怕這李群山便要跪地求饒了。”當下大聲道:“不可,這人冒犯官差,須砍下雙下,不然,吾定然不罷休。”


    堂上眾弟子聽到此言,皆手持長劍,眼色不善。看著李群山,眼神中問是不是要打一架方可。


    兩邊眼見真是要動手,李群山吼道:“像什麽話,都把劍收回去。”然後又指兩個弟子吼道:“薜穿石你們一夥人手裏劍幹什麽?還不將劍收回去。”這話正如當日向斷石聲喝李群山一樣,隻向曾猛而發,眾弟子隻覺得聲音大了一點,而曾猛卻隻感到天地一聲雷,將自己劈下,頭上的頭盔嗡嗡響,頭發都飛散開來,頭發揚起,蓋住了臉。


    眾弟子皆大笑出聲。猛狼狽不已。


    李群山道:“好了好了,看在曾大人以發覆麵的誠意上,我們便跟著曾大人去罷,曾大人,我們走”


    曾猛呐呐不能出聲,半天才回不過神來,任得巴山派一幹人從身邊走過,一小兵上前,問:“將軍,吾等怎麽辦?”卻看到曾猛半天才醒悟過來,原來,剛才一下子,李群山施展內力,將曾猛震暈,隻是曾猛強自支撐,才沒有倒地不起。


    當下眾人隨曾猛下山,向魔教兩湖總壇進發。一路上官兵與巴山劍派眾人明顯分為兩隊,兩隊人隱隱有敵意。曾猛吃了這個虧,氣悶不已,隻是被李群山吼了一記,才知道自己打不過人家,心中暗自打算,將武功練好,有朝一日向李群山找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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