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們沒想過。”機器人道。


    張堯無奈地捂住臉,似乎是不願意讓機器人看到他那不耐煩的表情,何威人非要這麽實誠嗎?實誠得那麽可恨!


    “因為那件事我損失了一員大將。”張堯道。


    “很抱歉。”機器人道。


    道歉有用的話倒好了!張堯心想。我那上百萬的士兵啊!就那麽沒了!對了,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弗羅裏達的戰爭他幾乎是全權交給馬歇爾處理的,張堯甚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敵方派了多少士兵。他忙抬頭向機器人問道:“你知不知道新城和W國兩方派了多少士兵?”他之所以會問機器人,隻是因為這機器人在他眼裏已經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光說是士兵的話,也就才一千萬。標準的一千萬,一個人不多,一個人不少,新城做事是很嚴謹的。”機器人道。


    張堯聽這話,心裏一驚,一千萬?!他忙又問道:“光說士兵?這麽說還有不屬於士兵的人?”


    “那是當然。”機器人好像是在嘲諷張堯的無知,“W國沒有一個人是士兵,他們光暴徒就帶了兩千萬人,這還隻是個約數,可能每一個暴徒手底下都管著幾個混混也說不定,具體的數字誰都不清楚。總之弗羅裏達當地昨天的時候是一片混亂,天上黑壓壓的一片飛行器啊!你若是離遠了看還以為是鬧蝗災了呢!”


    張堯在心裏驚了一下,他似乎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軍隊會輸了,合著敵人的數量比他高出六七倍!六七個W國的人合起夥打一個使侯穀的人,而且人家的武器裝備還十分精良,這場仗能不輸才怪!這分明就是在拚人數!到底人口多了就是有好處啊!“我居然沒有意識到人數這一點。”張堯喃喃道。


    “要我說啊,這場仗你本來就沒想過要打贏,你隻不過是耍耍小性子,禍害一下城市裏的平民罷了。不然的話,你會閑的沒事以遠遠低於對方的兵力去作戰?更何況對方還有反物質。”機器人道,它這是說到點子上了。


    總之這場仗張堯輸的很慘,他低頭喝著悶酒,沒有管他。


    “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機器人道。


    “你說。”他現在已經聽慣了這種好消息了。


    “W國的兩個首腦成功給我幹掉了。”機器人道。


    張堯一聽這話,連忙同沙發上跳起來問道:“首腦?還是兩個?!是誰?”


    “一個是老大,還有一個是叫做林飛魚的人。”機器人道。


    張堯聽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機器人所說的這兩個人是W國首屈一指的人物,張堯千方百計想幹掉其中的一個都沒能成功,這會突然聽到兩個人一一起被幹掉的消息,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但是張堯知道,機器人從沒說過假話。


    他慢慢放下酒杯,眼裏閃爍著光芒,顫抖著說道:“真的是太好了!沒了這兩個人,尤其是老大,這個天下將會是我的!”


    “不過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黃金麵具還在對方的手裏。”機器人又道。“就算是沒有W國的那幫人,還有新城的人在。你真的以為新城的那幫人很好對付?它能成為世界第一大組織,那不是沒有原因的。”


    張堯哼了一聲,說道:“這些困難比起老大來說,簡直不是一個層次!遲早會解決的。隻不過……黃金麵具這件事情不容易處理。”


    “不然你以為我找你幹什麽來了。”機器人道。


    “你還想讓我再打一仗?W國的那幫人現在可是在新城!”張堯道。


    “總會有辦法的。”機器人道。


    “你讓我想什麽辦法?我除了打仗,還有什麽辦法?”張堯怒道。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腦子了?張堯?你確定你是使侯穀的最高領導人?”機器人問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機器人四周盤旋。


    張堯捂住自己的臉說道:“可能我真的有點喝多了,我說,咱能不能別每回說好消息的時候都要順帶一個壞消息?先讓我高興一會兒然後一下子讓我的情緒跌至穀底造成最大的落差,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可能總是給你帶來好消息吧?我又不是萬能的,就連老大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幹掉的。”機器人道,“至於那個叫做林飛魚的人,他是死在我的反物質炸彈中的。那也不是我造成的,我就扔了顆炸彈,所有人都在往外跑,他偏要往反方向跑,然後人就沒了。”


    “和你們合作是有多麽費勁?”張堯抱怨道。


    “早就勸你少喝酒,那東西燒腦子,懂嗎?於你百害而無一利。”機器人道。


    “我需要放鬆一下,心裏不舒服。”張堯道。


    “放鬆你完全可以用電擊啊,那東西比酒精有效得多,並且還沒有害處。你這麽喝是會胃穿孔的。”機器人道。


    “這麽長時間我都還沒問你的名字。”張堯道。


    “你果然喝多了,我們何威人交流不靠語言,哪裏來的名字這一說?”何威人道。


    “哦!”張堯扶住腦袋說道:“我居然把這個忘記了,你們交流不用語言。”


    “算了,我還是等你清醒的時候再找你吧!”機器人道。


    它走到窗邊,倏地化成一道光,不見了。


    “至少現在已經解決了兩個強大的敵人。”張堯喃喃道。


    老大悠悠醒轉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巨大的床上,鼻子上還插著兩根管子,他眼睛向下瞄去,自己身上蓋著一層白色的薄薄的棉被。


    “我說……”老大想坐起來,但他胸口隨即產生的劇痛讓他停止了這個舉動,他重新躺下,但這樣就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了,他隻好問道:“江山,江山在嗎?”


    “我在。”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老大耳邊。“咱兄弟們都在這裏呢。”


    此時,江山、洋蒜、艾倫、恒潔、趙映寒、鄭晴宇、雷吉諾德、凶神,以及衛青、佐前貴民、泰格、雷克斯、瓊李斯、黑桃k、丁香葉、洪欣欣、方塊等人全都在老大四周,我們是病房的,麵積有限,這裏還能坐下更多的人,門外的走廊以及樓梯以及醫院的門口都已經擠爆了,全是來看老大的人。就是沒有了林飛魚。


    可惜老大躺著,隻能看到眼前的天花板。


    “我想說……”老大支支吾吾的,好像是因為重傷而發不出聲音。


    江山連忙將耳朵湊到老大嘴旁,問道:“你想說什麽?老大?”


    一聽到老大要發話,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我想說……我熱了,你給我把被子掀起來。”老大道。


    江山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他還以為老大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雖然有點遲疑,江山還是把老大的被子掀到一邊。


    “以後別給我蓋這種白色的被子,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老大說道,這句話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重傷的人說的。“還有。”老大又補充道,“老子需要蓋被子嗎?我活了那麽多年都沒用過這東西,即便是我受了重傷,也不至於你們這麽樣吧?搞得我真像是病人一樣。”


    聽完老大這句話,江山突然有一種想踹老大一腳的衝動,他抬頭對周圍的人說道:“得,看來這麽重的傷都沒能管得住他的嘴,估計老大是沒什麽大礙了。”


    眾人均鬆了一口氣。


    江山克製住自己,緩緩說道:“都已經受了這麽重的傷了,你就別逞強了。若是一般人受你這麽重的傷,算是身體能受得了,流這麽多的血也受不了!你身子骨要是和常人差不多,咱現在哪還能見得到你?”


    “我不管,我要坐起來。”老大道,他固執得就像個孩子一樣。


    “行行行,讓你坐起來,一會兒要是覺得疼,可別怪我,你胸口上那麽大的一塊傷口,那不是一天兩天能好利索的,最好能不動就不動。”江山說這像洋蒜一指。


    洋蒜隨手點了一下空中屏幕的一個按鈕,老大的病床上半邊慢慢升起,老大靠著床坐了起來,他看清了周圍的人。


    “老大,你可算醒來了!”佐前貴民激動地說道,他就差沒哭出聲來了。


    “你知道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咱兄弟們有多擔心嗎?!”雷克斯道。


    病房裏的一群人突然全部亂嚷嚷起來。


    老大頓時一愣,問道:“怎麽這麽多人?你這是要在我病房裏開會嗎?”他說著轉頭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又問:“林飛魚呢?去哪裏了?怎麽能丟下映寒一個人呢?”


    老大隻是隨口一問,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互相看著,居然說不出話來。老大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轉頭向映寒看去,見到映寒的雙眼紅通通的,他一下子就明白發生什麽事了。老大閉上眼睛,重重地呼了口氣道:“映寒,凡人都要經曆生死,你想開一點,林飛魚他隻是走得比你早了點罷了,並沒有什麽。你看咱這一大家子,多麽和諧啊,我明明身上沒有病,他們還真是來看我,你也是一樣。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應該開開心心的。你放心,林飛魚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一定會好好的關心你。我老大從來沒說過半句誑語。”


    映寒笑了笑,對老大道:“你們放心,我沒有事的。”


    “那就好。”老大說道。


    老大總是這麽強勢,自己明明身為一個病人,卻總是要搶著關心他人。你還在這麽多人的開導下,總算想得開了一些。


    “話說我睡了多長時間了?你們都沒事幹了嗎?”老大驚奇地問道。


    記得他睜開眼的前一個鏡頭就是他在同何威人的機器人戰鬥,外麵是炮火連天,硝煙遍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使侯穀的軍隊,同W國的軍隊正打得難舍難分。然後他的胸口被自己的刀穿透,迷迷糊糊地一個閉眼,再一睜


    眼,就到了現在的場景,他躺在病床上,W國所有的人都站在他身旁。這落差也太大了,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睡了兩年。然而他轉頭看到江山這幫人傷痕累累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睡的時間不長。


    “你也就睡了一整天而已,算是好的了。”江山道,“再怎麽說你能醒來。”


    “戰爭那麽快就打完了嗎?我隻是睡了一個覺而已,就錯過了這麽多?”老大驚道。


    江山於是詳細的把何威人逃跑,投放反物質炸彈,防空洞內的市民撤退,林飛魚拚死將反物質炸彈填到地下,使紅穀全體軍隊被殲滅等事情向老大說了一遍。


    老大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雖然他臉上表現的很平靜,但他那劇烈起伏的胸口出賣了他的心情,老大的胸口每起伏一次,他都會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但他並沒有在意。


    直到江山說完的那一刻,老大睜開眼睛。


    “那樣的情況下,林飛魚不可能逃不出來。”老大突然道。


    他這句話突然冒出來,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江山湊上前去問道:“你說什麽?飛魚不可能逃不出來?這話是什麽意思?”


    映寒一聽到林飛魚的名字,忙瞪大了眼睛。


    “別人沒見識過林飛魚的速度,你們還沒見識過嗎?以他的做事速度,兩分鍾內將反物質填到地下再逃出來應該不是問題。你們自己想想,以你們每個人的極限,能做到這些嗎?是不是隻要盡全力,很輕易就能做到?”經老大這麽一質問,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說?”江山的語氣顫抖起來,“林飛魚是在半路上被人害死的?!”由於他的情緒不太穩定,說順了嘴,這句話就直接脫口而出,因此他沒有意識到映寒的感受。江山連忙轉頭,對映寒說道:“映寒,你千萬不要在意,如果這事是真的,我們自然會處理的。”


    映寒點點頭道:“我沒事,如果這事是真的,查清楚就是了。”


    江山鄭重地點點頭,轉頭對老大道:“倘若這是真的,咱一定要報仇不可!”


    “咱們W國以及新城死難者的遺體,都處理好了嗎?”老大又問。老大,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什麽都不在乎,但真要處理起事情來,真的是麵麵俱到,這個所有人都知道,正是因為這樣,老大才是W國中最有權威的人。


    江山點點頭道:“死難者真的太多了,我們到現在都還在處理。”


    “那林飛魚的呢?”老大又問。


    江山頓時麵露難色,道:“因為事故發生的時候,他就離反物質炸彈不遠,上億度的高溫,把防空洞四周的鋼鐵都給融化了,林飛魚的遺體也被融到鐵水中,目前能不能找到還不一定。”


    “必須要找到。”老大說得很果斷,“我們必須確認,林飛魚到底是怎麽死的。這仇咱們誰都不能放過!”


    眾人均表示同感。


    “何威人為什麽莫名其妙的逃了?”老大又問。


    “這個我們也搞不清。”江山道,她見老大剛一醒來就問這問那,恐怕休息時間不夠,便問道:“老大你醒過來就一直在問話,需不需要休息?”


    老大不屑的擺擺手道:“我不累!我還要起來呢!”


    “你別太瘋了?還起來?你不怕傷口突然崩開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血過多而死?”江山罵道,“我可得提前告訴你!你的傷口可沒有什麽線縫,因為根本就沒有針能穿透你的皮膚,你的傷口都是被微型機器人貼合起來的,萬一你這麽一站起來,指不定傷口就會裂開。”


    老大哼了一聲道:“盡會嚇唬我,有那麽恐怖嗎?快扶我起來!我不能讓林飛魚一直躺在那裏!”


    江山這才知道老大想起床是為了林飛魚,他思考了一下,說道:“讓你下床,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站起來,更不能劇烈運動。”


    “行行行!我答應!”老大不耐煩道,“順便問下我刀呢?!”


    江山笑了兩聲道:“早就知道你離不開你的刀,我這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江山一說完,艾倫便抬著老大的那把大刀過來了,“給你!”艾倫將刀子遞過去。


    “誒喲!可想死我了!”老大嚷嚷著,他伸出手要去將刀子接過來,卻被另一隻無情的手給攔了下來,老大順著那隻手抬頭一看,見是江山。


    “你攔我幹什麽?”老大莫名其妙地說道。


    “幹什麽?這麽快就忘了?真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啊?剛剛才說過不能劇烈運動的!”江山罵道。


    “搞什麽?”老大委屈又憤怒,“我就是想拿上我的刀而已!”


    “我當然知道你隻是拿刀而已!”江山罵道,“可誰不知道?你那把刀足足有七十多斤!你拿刀不算劇烈運動?你這麽躺著,一拿起你的刀,是不是要動用胸肌?一動用胸肌,是不是會把皮扯開?我們的主治醫師費了多麽大的力氣才將你的皮膚修好,你這麽一拿刀,這不前功盡棄了嗎?”江山一說起來頭頭是道,老大根本就沒有理由反駁。


    “那你現在把刀放我床上讓我摸摸總可以吧?”老大道。


    “你怎麽一耍起賴來比小孩子還難纏?”江山抱怨道。


    “你也不想想你這掐著腰罵街的樣子簡直比一個潑婦還潑婦。”老大道。


    江山一臉憤怒地將刀子拍到老大的牆上,指著他的鼻子道:“要不是老子看你是病人,現在早就把你踹下床了!還跟我在這兒耍賴?真行啊你!”他罵完老大,習慣性地又轉頭向洋蒜喊道:“洋蒜!輪椅呢?”


    洋蒜很配合地推著一個電動輪椅過來,對老大說道:“老大啊!你現在就好好享受這個吧!我為你量身定做的大號電動輪椅,一般沒人能享受這等待遇!更何況像你這種一輩子都不會受點傷不會得點病的人,好不容易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能不好好享受一把輪椅呢?”


    老大愣愣地看著洋蒜推來的大號輪椅,輪椅後方裝著一個透明引擎蓋,引擎蓋內是一個超大號的發動機,老大驚奇地問道:“這東西是給我設計的?”


    洋蒜一臉壞笑地點點頭。


    江山等人以為老大又要不滿意了。


    “漂亮!”老大突然讚道,這句話喊得眾人一臉懵逼。


    “要的就是這種輪椅!”老大道。


    “那還愣著幹什麽?趕快坐上來試試啊!”洋蒜笑道。


    江山覺得有點奇怪,他多長了一個心眼,向洋蒜道:“洋蒜,等等,你把你的輪椅翻過來給我看看。”


    果然不出江山所料,洋蒜一聽這話直接愣住了,他忙說道:“你說說,輪椅有什麽好看的?還非要翻過來!”


    “馬上給我翻過來!”江山的語氣突然變得生硬。


    江山的話好像一根引線,將所有人嚴厲的目光一同牽到洋蒜身上。洋蒜給周圍這麽多人一起看著,心裏很不自在,他一臉委屈,小心地將輪椅翻過來。


    輪椅後方的那個發動機頓時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所有人一同很驚歎地哦了一聲。


    “洋蒜別跑啊!”江山一把抓住即將逃跑的洋蒜說道,“你剛剛不是說這是電動輪椅嗎?這麽大的一個發動機是怎麽回事?”


    洋蒜小心地說道:“對啊,這的確是電動輪椅啊,無非電動機大了一點而已。”


    “你家電動機上還裝了四個排氣管!騙我也要有個限度!”江山罵道。


    “不,那不是排氣管,那是散熱裝置!”洋蒜一本正經道。


    “還撒謊?!”江山大聲罵道,“這分明是個核聚變燃料的引擎!洋蒜啊洋蒜,你能不能不要每回設計個什麽東西都要裝上你的發動機行嗎?這是輪椅誒,不是超級跑車!不需要你那麽強勁的發動機。”


    “可是,可是我忍不住想裝啊,畢竟我每回看到帶輪子或是帶機翼的東西都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將其安裝上發動機。”洋蒜道。“不過反正都能跑,什麽輪椅還不一樣用嗎?老大體重四百多斤呢!電動機恐怕帶不起他。”


    “真不能讓你們主動安排些事,我一個都不放心,尤其是洋蒜!”江山道。


    “這輪椅可以啊我很滿意啊!”老大道。


    “我還沒教訓完你呢你給我閉嘴!”江山轉頭罵道。一整個病房內雞雀無聲,都在看著江山教訓眼前的兩個人。能治住老大和洋蒜這兩個變態的大概就隻有江山了。


    總之,因為有了這幾個活寶,眾人戰爭過後壓抑的心情終於得以放鬆一下。


    老大在眾人的幫助下還是坐上洋蒜為他設計的輪椅,隻不過江山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專門站在老大一旁看著他,唯恐老大用這輪椅上巨大的引擎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眾人帶著老大,一同走出病房,病房外的走廊上人聲鼎沸,都為了老大負傷的事情吵吵鬧鬧。


    老大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一出病房,所有人都閉了嘴,一同看向老大。


    “真奇怪!都看著我幹什麽?”老大問道。


    眾人愣了一陣子,然後忽然沸騰起來:“老大真的沒死!就說嘛再多麽厲害的武器都不可能殺了老大啊!即便是他的那把刀。”


    科尼蓋文領先一人走到老大身旁說道:“老朋友!你這次沒事,可真的是太好了!我接到江山關於你的通知的時候差點嚇死!”科尼蓋文今天帶著全套的假肢並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因此能行動自如,在旁人眼裏就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科尼?你怎麽沒進病房呢?在走廊裏站著像什麽?”老大向科尼蓋文問道。


    “哈哈!你老大一受傷,全世界的英雄豪傑都趕過來看你,一整個中心醫院都擠不下,我區區一個小人物擠在這裏真的什麽都不算,我哪裏來的那麽大麵子能進病房去看你啊?”科尼道。


    老大知


    道科尼蓋文這意思並不是故意諷刺他,他說這話是真的因為來醫院的人太多了,老大很驚奇這個全世界最大政治組織——新城的最高領導人科尼蓋文居然在這裏排不上名號,便直接問道:“小人物?你一個新城的大組長居然說是個小人物?你可是世界權力排行榜的第一名誒呀!少給我謙虛了好嗎?”


    聽老大說完這句話,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起來,他們著實沒想到麵前的這個衣著光鮮但看起來又是那麽平常的老頭居然是全世界權力最大的人!這四周的人一同給科尼蓋文讓出一條路出來。


    “凡是站在這裏的,都是朋友,沒有什麽排名不排名的,病房想進就進,又沒人攔你,用得著給自己降級嗎?”老大這句話可是發自肺腑的,他的確是把在場每一個人都當做親人看待。


    但有一個人例外。


    老大注意到站在科尼蓋文身旁的雷興賢,雷興賢居然也站在門外!這著實令老大有點吃驚,他前些時候一直忙於戰爭,都還沒有和這個莫名其妙棄暗投明的姑娘交流交流。


    科尼意識到老大和雷興賢的疑慮,便笑著解釋道:“關於小雷,她都已經跟我解釋過了,她以前確實做過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可她到底在新城生活了這麽多年,對這裏是有感情的。新城和使侯穀哪個好哪個不好,她是最清楚的。這個我很明白,畢竟我是看著小雷長大的,不然我也不會讓她做上新城政府那麽高的位子。小雷這次在佛羅裏達的戰場上表現也相當突出,她幫我們解決了那麽多困難,這正說明了她對我們的真誠。我們就是再不寬容,也應該寬容寬容他所做的事。大家也不要有什麽顧忌,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


    經過科尼這麽一拆解,眾人都放鬆下來。雷興賢也不再那麽尷尬。


    這時,老大驅動輪椅徑直走向雷興賢,向她問道:“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你有沒有害怕或擔心?”老大說話的時候,全場寂靜。


    雷興賢用兩隻大眼睛瞪著老大,半天沒說出話來。


    老大笑嘻嘻地,一直在和雷興賢僵持,到最後,雷興賢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罵道:“不擔心!怎樣?”


    老大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卻不小心牽動了胸口的傷口,他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疼得咧開嘴。


    旁人紛紛圍了上去,看看老大到底有沒有事。雷興賢開始隻道老大並沒有什麽事,便沒有在意,但她見老大一直捂住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又想到老大數十年都沒有受過傷,這次受的傷又那麽嚴重,一定不會有多麽好的狀況。雷興賢連忙湊老大的身旁問道:“你怎麽樣?!”


    老大突然抬起頭,見到雷興賢那擔心而又無助的樣子,他再次笑了起來,說道:“你還說你不擔心?”


    雷興賢一愣,隨即罵道:“我這是給你嚇到了!盡在我麵前裝蒜!”


    說實話老大剛剛並沒有裝蒜,他那是真的疼,但他一看到雷興賢那種為自己擔心而又皺眉頭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愉快。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啊!這個樣子和情侶打情罵俏有什麽兩樣?”江山突然在兩人旁邊插嘴道。


    老大立馬換了個臉色對江山罵道:“你趕緊滾一邊去!走廊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什麽時候江山你跑題也這麽嚴重了?”


    江山委屈地對四周的人說道:“我說得不對嗎?大家給評評理,他們兩個人這樣說話我能不想歪嗎?”


    “好啦好啦!既然你們都已經和好了,那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有什麽好貧的?”科尼蓋文道。


    “我先不管這些瑣事了,我還要去找林飛魚的遺體,他為我們,為百姓做了那麽多貢獻,我不能對他留下的東西坐視不管,包括他的親人。”老大說著看了看遠處的映寒,“更何況那家夥還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忍心看到他的遺物遺體受到任何迫害!我必須要找到他!”


    “你是說林飛魚?那個身為普通人卻依然具有非常人能比擬的力量的人?”科尼蓋文問道。


    “你這都哪找的形容詞啊?簡單來說他就是一個殺手,一個我很佩服的殺手。”老大道,“他的死是整個世界的一大損失啊!不行,我在這裏呆的時間依然太長了,先走了。順帶著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老大身上一點事都沒有,身子骨硬得很!不用勞煩各位兄弟姐妹們費心,各位能在醫院裏等著看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老大說完後便開動輪椅向前走去,四周的人大概頭一回見到這麽奇怪的輪椅。


    “別急啊,我們還要幫忙呢!”科尼蓋文道。


    “你坐在洋蒜的輪椅上,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千萬別讓嗯看到你在用輪椅超車。”江山提醒道。


    “我說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江山!”老大一邊說著,一邊抵抗著自己被抬上飛行器的命運,他還是沒能抵擋得了江山的摧殘,坐在輪椅上就給人端上了飛行器,連氧氣管都沒拔。老大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被人擁前擁後地伺候著,坐著輪椅,還掛著藥水插著氧氣管。


    這簡直就是對男人的一種侮辱!老大心想,然而他還是沒能阻擋命運,一臉憋屈地被江山等人看護著。


    眾人很快轉移到已經坍塌的防空洞旁,看著那大片的廢墟,映寒也跟著眾人一同過來了,這周圍的鋼鐵似乎都是被反物質的高溫燒過了,成了鐵水才凝固成的。


    “反物質就隻波及了這麽一點?”老大驚奇地問道。


    “還用問嗎?這還不都是飛魚的功勞?”江山道,“如果沒有他,反物質甚至能炸了這整個地區!你在外麵看這防空洞似乎沒什麽,可你進去就知道了,這地下數百米的距離都已經被熔化並凝固成一塊固體,可想而知反物質炸彈的能量是有多大。可惜我們沒能幫上林飛魚什麽忙,隻能現在去找他的遺體。”江山說著歎了口氣。“就算是隻找遺體,若是能夠找到也行啊,可我們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進展。這地方已經形成一個巨大的鐵塊,防空洞裏所有的東西都被熔在這大鐵塊裏,想在這大鐵塊中找到一個人,真的是太難了。”


    “這些算什麽?就是再難也要找!決不能讓飛魚留在這堆鐵裏麵!”老大坐在輪椅上說道。


    “報告!”一個士兵突然衝進來,他滿頭大汗,似乎是挺著急的,好像出了什麽事。


    “出什麽事了?!”江山問道。


    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好一陣子,才道:“林飛魚先生的遺體、我們、我們找到了!”


    映寒靜靜坐在飛行器艙內,眼睛凝視著遠方,思緒重重,她麵前的那杯茶早已經涼了很長時間了。


    江山帶著眾多兄弟們去找林飛魚的遺體去了,隻留下映寒一個人在飛行器中休息,並專門托人照顧。趙映寒承認飛魚的這些朋友確實都是大人物,言而有信,敢於擔當,敢為朋友赴湯蹈火,她也知道這些朋友是真真切切地把她當做家人看待的。可是這世上沒了林飛魚,趙映寒就好像沒了魂一樣,她總覺得有林飛魚才算是一個家,飛魚沒了,家也沒了。


    這時,寂靜的座艙內響起噠噠的腳步聲,映寒回頭看去,見走來的人是江山。


    “映寒。”江山臉色凝重,似乎有無盡的話要說。“我們找到飛魚了。”


    映寒嗯了一聲。


    “你要去看看嗎?他還是和之前差不多,就是……就是睡著了而已。”江山道。


    “我不想去。”趙映寒道。


    “為什麽?!”江山感到很驚奇。


    “我不想看到他那個樣子!”滾燙的淚珠從映寒眼中滾落下來,“我不去看他那個樣子,至少就不會在我心裏留下陰影,那樣我就可以認為,可以認為,他還活著!”


    江山怔怔看著滿眼淚花的趙映寒,半晌沒說出話來。


    良久江山才道:“行,那我走了。”


    “嗯。”


    江山走出飛行器,看到艾倫、洋蒜、老大以及恒潔正蹲在門外等他。


    “映寒怎麽說?”艾倫問道。


    江山沉重地搖了搖頭道:“她不想去,那樣一個平日裏活生生的人如今渾身是傷失去呼吸出現在麵前,這種事誰能受得了?”


    艾倫等人點點頭,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還用問嗎?”江山道,“果斷報仇啊!現在都已經確定林飛魚是被害的!他當時完全可以逃出來!”


    “光憑飛魚身上的兩個槍眼下這樣的結論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洋蒜問道。


    “武斷?那是兩個槍眼!林飛魚走的時候也就是腹部不舒服,兩分鍾後就成現在這樣子了,跟我說這不是他殺?誰相信?”江山怒道。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洋蒜又問。“連凶手都不知道是誰,我真的挺懷疑的,那麽短的時間內,有誰能夠殺掉林飛魚並且從地下數百米的地方逃出生天?”


    “凶手必定是使侯穀的人,不管你們信不信吧!”江山道。“我的直覺!”


    “我還就不信找不到凶手了?!敢動我W國的人?這人我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老大罵道,“咱們總會找到凶手的,實在不行就找恒潔,讓她將爆炸發生時所有附近的飛行器等交通工具以及衛星信號全部調出來,就不信找不到凶手!凶手在最後關頭肯定要從防空洞口跑出來,因為防空洞沒有其他的出口。除非凶手開著一架巨大功率的掘進機,不過即使是那樣,也不可能跑出反物質炸彈的波及範圍。”


    “眼下也就隻有這兩種辦法了,還有一個就是從林飛魚體內的兩顆子彈入手,不信找不出任何線索!”艾倫道。


    “這是林飛魚的青銅劍,留下來了。失去了它的主人,這把劍也失去了靈性。”洋蒜拿出那把林飛魚的青銅劍。


    “我覺得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將它送還給映寒。”艾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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