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魯佐德女士,您的神性物還真是……豪華又便利。”


    蘇啟坐在一個不大的空間裏,打量著周圍奢華的針織毯掛壁,空間的正中擺著一個水晶球,水晶球裏雲層上的景物飛速後退,山魯佐德女士正操控著水晶球駕駛魔毯。


    蘇啟現在,正乘坐在山魯佐德的神性物“魔毯”空間裏麵。


    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神性物,居然能夠像交通工具一樣帶人飛行。


    “能具現在物質世界,還能載人的神性物,可是稀罕玩意,當初為了得到這個魔毯,我可是在沙特耗了半年多。


    黑門俱樂部裏,現在還有不少人想出高價買下我的魔毯。”


    山魯佐德女士像是在炫耀愛車一樣,炫耀自己的魔毯。


    “知道嗎,新人,這可是我的寶貝,坐過我魔毯的人屈指可數,不到十個,包括我前任都沒坐過,噢,不該提起他,那個該死的腦力人!”


    山魯佐德女士平常還好,不經意談起前任,就開始變得暴躁。


    蘇啟適時不接這個話頭,他可不像格林先生一樣,總那麽喜歡自討沒趣的拉仇恨,趕緊換個話題聊。


    兩人說話間,十幾分鍾,已從銀座飛抵足立區北綾瀨,比地鐵幹線還快。


    ……


    黃昏,近夜。


    夕陽下的大穀田公園。


    魔毯落地,蘇啟和山魯佐德從魔毯下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公園中心,正在蠕動前進的龐然大物,如同一座小山,小山上密集裂開的石縫中有密集的詭異眼球滾動。


    滾動,滾動……


    嘩啦啦……


    滾落一地。


    ……


    蘇啟看到那遍地滾動,都滾到自己腳邊了的眼球,不禁後退了幾步。


    “別碰那些眼球,也別和任何一個眼球對視,你不會想被這麻煩的東西纏上的。”


    “安徒生先生。”


    蘇啟他們與安徒生,格林,一休一行人匯合,挨個問好後。


    “現在是什麽情況。”


    蘇啟一邊說著,一邊餘光看向地上的眼球,眼球的晶狀體活生生的轉動,視覺神經纖維和毛細血管開始滋生詭異的血蘚植被。


    蠕動的血蘚覆蓋植被,越長越多,甚至反物理的向空氣中蔓延生長。


    血蘚上一條條血管分明。


    然後……開始長毛。


    每一隻滾落的眼珠都滋生出血蘚,每一塊血蘚上都長滿了白毛。


    周圍各處,如同散落了一塊塊白毛皮肉,風一吹,柳絮一般揚起來。


    ……


    “注意呼吸,別吸進這些狐毛,這些狐毛,是這鬼神‘殺生石’觸發進食邏輯的一種行為。”


    安徒生正說著,不遠處突然一隻飛鳥掉到了地上,身體翻倒,兩腿抽搐,鳥喙裏不斷的往外冒白毛。


    片刻功夫,鳥的瞳孔中失去了高光,身體逐漸失去生機,並快速腐爛,成了一具幹枯的鳥屍。


    幹枯的屍體上,新的一層白毛生長出來,如同吃飽喝足,汲取了足夠的養分一樣,迎風揚起。


    “它能幹預到現實層麵?”


    蘇啟心裏一驚。


    “看來這個鬼神的行為幹涉幅度很廣,我們的深海和它更接近,要是沾到一點,估計會死得很慘。”


    山魯佐德一邊說著,一邊啟動了神性物‘阿裏巴巴’,封鎖現場,說道:


    “這東西本來不該是在櫪木縣的荒山野嶺?他們怎麽把這個鬼神弄到東京來的?”


    鬼神的活動能力,嚴格遵循其“行為”上的設定。


    比如至今還在糾纏蘇啟的瑪麗小姐,她的行為就設定在了會在晚上九點打電話,然後出現。


    那麽她就不可能在別的時間出現,鬼神的行為,是比人類的自然作息還要有規律的。


    除非特殊的手段。


    比如,謗法師的遷神。


    安徒生對於這個問題看向一休,這是他們本土的密契者手段。


    “謗法師的‘請神遷靈’,自古便有傳聞,但具體方法據說早已失傳,以前東京圈內的謗法師,沒人有這個能力。”


    “以前東京圈內的謗法師沒人會,降神會卻拿的出,也就是說,這是那個‘靈童’的手段了,這個‘靈童’你們知道多少?”


    一休搖了搖頭,說道:


    “謗法一道,一直是旁門左道,非正規道統,當初謗法靈童出世,滅除三個謗法大師,成立降神會。


    我們有所聽聞,但是沒法細查。”


    格林拿下帽子,攤手說道:


    “謗法師淨是做損人利己的事,幫人謗法咒人,不說降神會細查不細查。


    東京密……靈能者圈子,為什麽不鏟除這種毒瘤。”


    “玉京寺對謗法師一眾的情報,一直有所掌控,但是……”


    一休立掌念一聲佛號,說道。


    “法無惡法,人有惡人,世間本有惡念,並不在於謗法有無。”


    不要跟神秘的東方僧侶講道理,他們有一百種方法辯的你懷疑自己。


    格林想起了一位到過東方的神秘者前輩的教誨,伸手指了指身後,那蠕動的巨大鬼神殺生石。


    “如果不是我們這次去你們各寺各社去索要謗法師的情報追查,發現降神會的異常,這東西現在應該已經進入東京的鬧市區了。”


    “我看不見。”


    “……”


    格林撓了撓頭,這太尷尬了,本來想欺負欺負這小和尚,結果感覺一拳打在了空氣上。


    “但我能感覺到鬼的氣息,還有這造成死亡的異狀,我知道這很危險。”


    一休一本正經的補充說道。


    山魯佐德在旁邊看著笑的不行。


    安徒生也笑著說道:


    “好了,格林,別對玉京寺的僧人這麽不友好。


    玉京寺之前給的情報裏寫的很清楚了,謗法師之所以會存在,是因為有些人表示出了需要,即使沒有謗法師,他們也會找別的手段來替換。


    而那些人,顯然不在我們的調查範圍內,除非,你僭越了我們和內閣府的合約,接了自民黨或新進黨的私活……”


    “當然不可能,不幹預各國政府,是黑門的原則底線,我可不會違約。”


    格林兩手一叉,端著手臂。


    “我隻是單純給新人出頭而已,他當初可是被謗法師下了咒,要殺他。


    還有,那個我上周咬了我的狗,我得讓她付出點代價才行……”


    格林先生上周才被咬的,現在手上還縫著線呢。


    ……


    幾人說著閑話,蘇啟回頭看了看那蠕動的巨大鬼神殺生石,不禁問道:


    “我們不需要先想辦法處理它嗎?”


    “有人接手了。”


    格林說道。


    “什麽人?”


    蘇啟疑惑。


    “一個路過的……”


    格林想了想,看向一休。


    “你們怎麽說來著?忍者?”


    一休搖頭糾正道:


    “武士。”


    “噢,對,武士。”


    ……


    什麽武士?


    蘇啟一愣,跟他們走到鬼神殺生石的另一側,才看到。


    一個年輕男人,正直麵鬼神。


    身負三刀而立。


    一刀為脇差,短刀,別在腰間,刀身出鞘緋紅如玉,名緋玉丸。


    一刀為打刀,長刀,別在腰間,刀輕如雲,居合如風,名禦風丸。


    一刀為太刀,兩米有餘,背在身後,穩重如山,刀落崩岩,名崩山丸。


    一休在一旁說道:


    “江戶年間德康氏家臣譜代大名之後,柳生心眼流的傳人,本多神藏。


    自幼學習柳生心眼流武道,天賦異稟,得武道名流賞識,擅用三刀之法,人稱神藏三刀。


    十年前,鬼災之後,聽聞他因知曉了世間有惡鬼,人力不可斬,便去了京都尋求斬鬼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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