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雨果那離開。


    蘇啟先去了黑門俱樂部。


    他想找人買一張神性物兌換憑證。


    但是今天黑門俱樂部除了愛麗絲理事和帽匠在,其他人都不在。


    “他們都去外勤調查了。”


    愛麗絲理事說道。


    “另外,你來的正好,幫我跑一趟送點東西給格林。”


    “好,送什麽。”


    蘇啟點頭答應。


    “格林的護照,他現在在病院。”


    蘇啟接過護照一愣。


    “格林先生在病院?發生什麽了?”


    “好像說是被狗咬傷了?他是這麽說的。”


    “……”


    蘇啟愣了下,被狗咬了?


    ……


    蘇啟拿上護照去了病院。


    找到了格林。


    正在急診室,他手上有一個被咬的很嚴重的傷口,縫合包紮,打了疫苗。


    “這是怎麽回事,格林先生?”


    “一隻極其不懂禮儀的犬科動物。”


    格林咬牙切齒。


    “我在調查降神會的時候,找到了一些他們的蹤跡,被他們的人伏擊了,一個身體獸化的人。”


    身體獸化的人……那個獸耳娘?


    蘇啟大概知道了。


    “本來都要查到他們的動向了,結果被反擺了一道。”


    格林顯然很生氣,大意了。


    “人沒事就好。”


    蘇啟寬慰道。


    “我幫你去拿藥。”


    格林這邊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蘇啟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取藥,一些口服和外敷的消炎藥。


    ……


    蘇啟站在取藥窗口排隊。


    一個長著大藥罐腦袋的鬼神,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從藥罐腦袋裏抓出大把的藥片,膠囊,塞進嘴裏咀嚼。


    身側一個打著吊瓶的幹屍,一邊蹣跚,一邊口中呢喃‘護士,再來一瓶’。


    一個個色彩各異的病菌病毒團,如同剖腹中髒器一般的‘絢爛’顏色,在醫院裏飄浮遊蕩。


    放射科門口,幾個長著放射符號腦袋的小人兒,正在互相指揮,疊疊高。


    粘稠的瘡,蠕動的癌……


    莫霍層的病院,對於蘇啟來說,算不得一個友好的地方。


    ……


    排隊,排隊。


    蘇啟咽了咽口水。


    餘光一掃而過……等等


    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他轉頭看去,對方剛好也看到他。


    同一學校的校服,很顯眼。


    “會長?”


    蘇啟驚訝道。


    麵前的人是學生會的津田會長。


    對方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很自然的打招呼。


    “噢,蘇啟,真是巧,你怎麽會來病院,身體不舒服嗎?”


    “陪一個朋友來的,會長你是?”


    “我來看我妹妹,她在這裏住院。”


    “我還是才知道會長有妹妹。”


    “比我小兩歲,本來也是要來我們學校的。”


    蘇啟聽了這話一愣,隱約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津田會長無奈的笑了笑。


    “急性損傷造成的PVS,她已經昏迷一年了。”


    蘇啟心裏一突,PVS就是大家平時常說的‘植物人’。


    “抱歉。”


    “沒事,一年過去已經習慣了,說不定哪天就醒了呢。”


    津田會長倒不是很在意。


    人的適應性遠比想象中強的多,時間可以衝淡痛苦的負擔,以前的蘇啟失去雙親,如今也走了出來。


    當然……


    ‘現在的雙親’帶給蘇啟的壓力,可是要更加沉重。


    兩人說了一會話。


    津田會長問蘇啟,要不要去探望下他妹妹,蘇啟心裏有點奇怪,但出於禮貌還是答應了。


    病房裏被打掃的很整潔。


    津田會長把帶來的風信子,插到了花瓶裏。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


    女孩安靜的閉眼恬睡,雖然戴著體征檢測儀,身上貼著大小觸片,吊著維生點滴,長期昏迷,身體瘦骨嶙峋。


    但女孩的睡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這個女孩以前絕對很活潑,


    這大概是看到的人,心裏都會生出的感受。


    ……


    病床上有病曆名牌。


    津田楓。


    會長妹妹的名字。


    旁邊的床頭櫃上,擺著照片。


    這是會長和妹妹的合照,妹妹穿著一身攀岩運動服和護具,手裏拿著“攀岩挑戰賽金獎”的獎杯。


    手上比著‘耶’,臉上高興的露出大大的笑容,露出白亮的牙。


    “楓是一個極限運動愛好者。”


    津田會長投濕了毛巾,給妹妹擦著胳膊,平淡的傾訴道。


    “她是在一次攀岩挑戰中,意外跌落,導致的昏迷。”


    “父母那邊……很難過吧。”


    蘇啟看著照片說道。


    “楓從小就喜歡這種,有些危險的極限運動。


    小時候別的女孩子喜歡洋娃娃,她喜歡滑板,喜歡輪滑,喜歡跑酷,喜歡蹦極,喜歡潛水。


    去遊樂場,別的孩子都在坐旋轉木馬,摩天輪,她總去過山車,大擺錘這種嚇人的項目排隊。


    國中三年級的時候,她暑假說和同學出去玩。


    結果回來被父母發現身上有一塊擦傷,找她同學逼問之下,才知道她去玩了飛翼服速降。


    父母當時看到照片氣瘋了,直接關了她的禁閉,讓她好好反省。”


    蘇啟聽著,雖然覺得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想到。


    會長的妹妹,真是作死小能手啊。


    “父母一開始就反對她的愛好,覺得危險,禁止她平時去攀岩館,還沒收了她幾套運動雜誌,甚至把她的滑板都給扔了。


    還是她生日那年,偷偷求我送她了新滑板。”


    會長聊起妹妹以前的事,臉上露出寵溺的微笑,眼神中還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像是羨慕,像是傾佩,像是愧疚。


    “和父母的反對不一樣,我很佩服她,覺得楓她很厲害。


    其實我膽子一直很小,小時候連單車都不敢騎,現在去遊樂場都不是很敢坐過山車這類的項目。


    但是楓卻勇敢多了,小時候看這個妹妹的身影,覺得很耀眼。”


    會長拿起照片。


    “所以雖然父母反對,但每次她偷偷來求我,我都一直有在幫她。


    瞞著父母偷偷給她買雜誌,還在她求了好幾次之後帶她去參加攀岩比賽,這張照片就是當時得獎的留念。


    可是後來……直到她出事……”


    會長眼裏的愧疚漸濃。


    “她在瞞著父母準備一個徒手攀岩挑戰,我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她在練習時出現了意外,意外跌落。


    我完全沒想到,等我接到電話來到病院時,楓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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