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原本傻傻站在原地,差點就這麽看著他踏進電梯,消失在她眼前的淩初月突然拔足狂奔,身旁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已飛快眼在方雲朗身後跑了出去,驚險的在電梯門完全關上前成功攔截,也跟著擠進電梯裏。


    「你在幹嘛啊?很危險的!」從沒見過淩初月從事這麽高難度動作的方雲朗也嚇壞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硬是擠進來的女人,差點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盯著那個半蹲在麵前喘氣的傻家夥,他伸手拉起她被狠狠夾了一下而隱隱發紅的手,心疼得又氣又歎,「痛嗎?我家裏有藥,要不要幫你推一下?」


    「問我在幹嘛……」氣喘籲籲的直起身,那雙亮晶晶的眼中閃著難解的光芒,令方雲朗差點看得回不過神來,「我才想問你在幹嘛?方雲朗!你今天究竟在做什麽?」


    「今天?」他眨了眨眼,狀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拉著她走出到達樓層而開啟的電梯,一邊掏鑰匙開啟住處大門,一邊輕鬆回道:「我們今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你怎會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聽了他這句毫無誠意的回應,原本跟著走進屋內的淩初月頓時怒上心頭,像頭怎麽拖也不走的牛一樣站在玄關,硬是不跟他進屋。「那你今天叫我來又是為了什麽?」


    「找你來玩的,不是很開心嗎?」見她執意站在門口,方雲朗歎口氣,雙手環胸站在她麵前,「你想說什麽?」


    淩初月咬咬唇,鼓起勇氣道:「你……你今天安排這些,不是為了要拍七夕的活動廣告嗎?」


    他沒吭聲,隻是無所謂似的點點頭。


    「不……不不不是還說什麽要向我求求求婚的嗎?」說到這件事,她緊張得都結巴了。


    她的笨拙別扭讓方雲朗忍不住哈哈大笑,在看到她老羞成怒的不悅神情後才勉強忍下,但唇邊還是有著明顯的笑弧。


    「我剛才確實是有這樣的打算,但是……」他低下頭,拉起她的手,輕輕揉著那處紅痕,「你不願意吧?」


    淩初月聞言,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他帶著無奈神情的臉,「咦?」


    「我之前給你手鏈時發現你在發抖……一定是心裏想著過一會兒我要開口求婚的事,所以你緊張得要命,不知該不該答應吧?」方雲朗狀似自嘲的笑道,但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寂寞的意味,「而且你認為我不尊重你、不夠喜歡你,所以不會想跟我結婚吧……你別在意,我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


    剛才看著她死瞪著眼前的首飾盒,卻遲遲不肯伸手去開,方雲朗就知道她心裏一定是極度的掙紮,既不願輕易答應,也不想讓他為難,所以壓抑著不安,忐忑的等待著。


    隻不過說是這樣說,但要怎麽做才能更喜歡她呢?絞盡他貧乏的腦汁來想,方雲朗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已做了,如果她還希望他怎麽做,真希望她直接告訴他。


    「什麽辦法?」她繼續追問。


    「嗯……」他沉吟著抬頭看向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又將視線移回她臉上,笑笑道:「還在想。」


    「會想不出來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我腦袋不太靈光,不然怎會連你為什麽生我的氣都不知道?」說著自己的壞話,方雲朗不知是無辜或故意,在淩初月麵前大方示弱,反而引得她不安起來。


    「好了,進來坐吧!站著多累。」將不發一語的淩初月拖進屋裏,安置在沙發上,方雲朗自己也往沙發另一頭倒下,斜躺著閉目休憩。


    這兩天他為了趕快將這件事告一個段落,盡可能把握時間協調各方麵的配置和流程,還要做平時必須處理的工作,讓他幾乎沒睡多少時間;再加上他和淩初月之間的進展不甚順利,雖然他表麵上看不出難過沮喪的模樣,但心裏確實深受打擊,讓他身心俱疲。


    即使如此,他依然絲毫沒想過放棄跟她在一起,好讓自己輕鬆一些的想法,之前會借著那段影片想出這個辦法,確實也是打算借此逼她點頭,總之先把名分定下,其他的問題再慢慢解決。


    可是剛才看到她猶豫掙紮,一臉壯烈就義的模樣,雖然離他的目的就隻剩下一小步,但方雲朗還是及時喊停,不忍心讓她因為此事如此掙紮。


    畢竟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靠著這個方法雖然可以達成計畫,但總覺得對不起她,他已欠她太多了,偶爾也該輪到自己吃點苦頭。


    話雖如此,方雲朗的寬容還是有限度的,他已打定主意要讓她在淩初日的婚禮之前點頭。


    如果她能留在國內是最好不過,但若非得繼續待在國外直到工作結束,至少一定要讓她戴上訂婚戒指,他才勉強肯放她離開。


    唉~~接下來該用哪一招比較好?不曉得直接色誘她,再要她對他負責這個老梗還有沒有效……


    「我不喜歡你隨便就幫我決定我的事。」


    一句雖然輕柔卻毫不含糊的話突然打破屋中的寂靜,也驅散了方雲朗腦中正在考慮是要選擇直接大方的半裸出擊,還是具有隱約美感的濕身秀來引誘她的下流邪念。


    他睜開眼,微微抬起頭,看著那個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盯著自己的女人,然後認命的坐直身子與她對看,「你是指……我要你辭職的事嗎?」


    淩初月點點頭,雖然方雲朗那身慵懶微倦的模樣讓她心跳得難以自己,但她還是努力維持著正經的模樣,表示自己不被美色所屈服的決心。


    「嗯……我後來也有想到,畢竟你很重視工作,所以突然聽到我要你辭職大概是會生氣的吧!」伸手細細勾繞著她頰邊的發絲,修長的指節偶爾輕輕畫過她的肌膚,輕柔的動作與溫醇的嗓音同樣纏綿得令她心頭直發顫。


    「但是我舍不得……你之前消失了這麽久,我每天都在問你哥你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偏偏他什麽都不說,我隻能一直盲目的等著,好不容易你回來了,見到麵了,我怎麽能又一次什麽都不做的再讓你離開,然後自己每天提心吊膽?」


    「至少要讓你給我個名分,好讓你離開時記得這裏還有個『包袱』在等你,同時也讓那些不識相的家夥離你遠一點,別隨便勾搭我的女人。」雖然後來已知唐烈東是淩家兄妹的姑姑的兒子,也就是她的表兄,但是想到之前他們親近的模樣,還是讓方雲朗不太愉快。


    「你……」方雲朗大膽而直接的告白讓她又紅了臉,羞澀的感覺到他的碰觸似乎開始帶著試探的邀請,讓淩初月緊繃的身軀偶爾泛出一股令她暈眩的細微剌麻。


    「比起我被勾搭,我才擔心你會去勾搭別人呢!」這個前科累累的家夥!


    「放心,自從發現我喜歡你,我就沒再跟其他人約會過,淨化了這麽久,勉強可以算得上是純潔的。」他笑著湊上前,故意在她麵前恐嚇道:「所以我現在很饑渴,你要小心。還是說……其實你也等很久,希望我對你這樣又那樣?」伸手捏了她的臉一把,發出淫蕩的笑聲。


    她漲紅著臉,將他的隨爪推開,「我、我才沒想要你對我怎樣!」就算真的想,也不會承認的!


    「是嗎?」方雲朗挑眉,斜倚著沙發看向她,一臉不解,「這我就不懂了,你喜歡我的話不會想跟我親近嗎?我以前也常會忍不住就伸手碰碰你的臉、摸摸你的頭發,難道……你隻想得到我的心,不想得到我的人……」


    恕他對那種隻需要心靈,不渴求肉體的飄逸路線既不熟也沒興趣,隻知道自己的動物本能一直想要對她上下其手。


    被他問得語塞,淩初月總覺得說什麽都不對,隻能緊抿著唇,端著一張紅通通的臉,滿含委屈和抗議的瞪著他。


    雖然以前他也常被她這樣瞪著,但不知是否因為自己終於打開了男女之情方麵的開關,或是她無意間流露出的嫵媚春情,讓方雲朗光是看著她這又羞又怒的神情,心頭就像是築了一個螞蟻窩,總是讓他心癢難耐。


    「好啦!開玩笑的,再瞪的話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坐直身子,笑嘻嘻的拉過她,讓她跪坐在他隨興在沙發上曲伸著的雙腿間,兩手則鬆鬆的在她腰後交握,「那……然後呢?」


    他好看的臉龐就在眼前,上頭的笑容比起平常更加柔情萬千,散發著寵溺與誘惑,讓即使看慣了這張臉的淩初月頓時也有種心跳得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雖然目前的情況可說是她多年來的美夢終於成真的一幕,但是想象和真實的差別實在太大,已經完全超出她能掌控的範圍,讓淩初月不禁垂下眼,暫時從那雙合情脈脈,散發出百萬電力的目光逃開。


    「什、什麽然後?」他再這樣看她,她就要窒息了……


    「你打算拿我怎麽辦?」方雲朗的魔爪由她背後緩緩往上遊移,惹得淩初月一陣輕顫,正想開口叫他安分一點,卻見他突然湊上臉,往她的嘴上飛快的親了一下,隨即又迅速退開,笑看著她呆然的神情,「親都親過了,你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聽了他這土匪似的惡人先告狀,淩初月氣不過的伸手推他一掌,然後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盯著那裝柔弱被她推倒在沙發上,還一臉忍辱負重,不知在入哪出戲的男人,宛如女王一般居高臨下,唯獨頰上的紅暈稍微泄了她的威風。


    哼!要演戲的話大家一起來演!「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乖乖就範嗎?」


    兩人之間沒了心結,她對方雲朗的態度也不再拘謹逃避,以往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嬉笑玩鬧也很自然的又回到兩人身上。


    「唉!沒想到你胃口這麽大,那我以後可就辛苦了。」方雲朗愈說愈不正經,雙手則一抬一拉,讓她也措手不及的趴倒在他身上,形成一個曖昧的姿勢。


    從沒跟男人這麽親近的淩初月又怕又羞,緊張的想撐起身子,卻被他環住她的手臂摟得緊緊的,動彈不得,「你、你想幹嘛?」連質問聽來都像綿羊的咩叫聲般柔軟無力。


    「大師,這個問題要問你自己,你比我早開竅,所以你來告訴我互相喜歡的人都在做什麽?如果連你也不清楚的話,那我就要自由發揮了。」


    這算是恐嚇,還是威脅?淩初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那麽……我要先回家。」


    「也對,是該跟你爺爺和你哥提個親。」進度真快啊!真不愧是小月,好有效率。


    提親?她伸手將要跟著起身的方雲朗再度壓倒躺平,自己則借力使力的起身,坐在他腿間看著他撩人的姿態,一臉又嬌又傲的神情,「誰說要提親?我還沒答應你的求婚呢!」


    「這樣子說不過去吧?小月,我都已經被你推倒了一次又一次,你怎麽能讓我沒名沒分的跟著你?」總共也才兩次,所以正是一次又一次。「你是不是嫌我年老色衰,帶不出門了?嗚……」


    這又是演哪出?「你少在那邊裝可憐,我是覺得……有點太快了!所以還在猶豫。」


    雖然也告訴過自己不要瞻前顧後得太多,但這畢竟是人生大事,有些事她想再好好考慮一下,和方雲朗協調、取得共識後再開始進行。


    「哪裏快?我們都在一起這麽久了,一般人像我們這樣,大概連孩子都生兩個了,哪還像我們一樣在起點磨蹭不前?」他再度坐起身,一手撐在曲起的膝上,半懶散、半認真的看著身前的她。


    聽了他趕進度的說詞,淩初月有點生氣,「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要怪我嗎?」


    看著她氣呼呼的模樣,方雲朗唇邊揚起柔笑,伸手順了順她微亂的發絲,「都要怪我,所以我著急,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漫不經心,而像以前那樣浪費我們這麽多時間……再說別人會花時間交往,是因為需要磨合了解、培養感情,我們早就過了那個階段了吧?」


    他還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嗎?平常生活上的習慣,或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喜好和小動作,她記得比他還要清楚,更別說那些過去的糗事,根本就了解過頭了……


    「可、可是……」淩初月有點掙紮,又有點猶豫。


    以朋友而言,他們確實是認識了很久;但是就情侶而言,他們根本就沒有過這個階段啊!


    好不容易兩情相悅,這麽快就要再回到「未婚妻」的身分,說不定再沒多久就要成為人妻,要是能過一下「女朋友」的癮就好了……


    看出她的不甚情願,方雲朗伸手將她摟近,低頭逼近她的臉龐,用一種又無辜、又期待的語氣在她唇邊輕道:「你不要我嗎?」


    然後親她一下,「討厭我嗎?」這次親得久了一點,「不想跟我在一起嗎?」這次親得不隻久一點,還故意輕輕咬了她一下。


    雖然心裏羞澀難當,但淩初月還是被他攻擊得意亂神迷,原本生澀得不知該如何回應,隻知消極承受的唇瓣,在方雲朗的積極誘惑和引導下,也情不自禁的微微開啟,引來他熱情的回應與更多的掠奪,讓她腦中一片昏沉,方才還挺得筆直的背脊也軟得像泥,全身就像被抽光了力氣似的,若非他的大掌撐在她身後,恐怕就這麽滑軟的萎了下去。


    但「唇舌之爭」豈能輕易退縮?


    雖然心裏滿是赧意,但不服輸的想法及不想被方雲朗抓到弱點的心態,還有那些差點把她淹沒的陌生刺激感和親密感,硬是讓淩初月暫時忘卻矜持,勇敢的反守為攻。


    察覺她在習慣他的親吻後也開始有了小小的、好奇似的探索和反應,讓方雲朗心裏雖然大為愉悅,身體卻是備受煎熬——


    他使盡渾身解數,才終於讓她稍微情不自禁,得到一些細微的回應;但她那些害羞的試探、輕微的咬齧,卻激得他體內的欲望大為興奮,像是一頭被餓到極限的猛獸,麵對身前這頭美味的羊,猶豫著該將她大口大口的吃幹抹淨,還是珍惜的細嚼慢咽……


    隱忍著體內的澎湃衝動,方雲朗依依不舍的稍微退開身子,想讓兩人稍微冷靜下來,免得兩人的愛火一不小心燒得太烈,連理智都會被化為灰燼。


    「你沒事吧?」他抱著軟在自己懷裏、氣息微促的女人,憐愛疼惜的問道。


    方雲朗的聲音依然帶著尚未平息的欲望,顯得比平常更加沙啞而低沉,聽在淩初月的耳中,仿佛細細的砂紙輕磨過心頭,有些細微的刺癢,惹得她因方才的激情而敏感起來的身軀一陣輕顫,忍不住更加縮進他懷裏。


    「你在幹嘛?」雖然知道她可能是害羞了,但方雲朗還是被她這個動作引得發笑,硬是捉住她的雙臂將她撐起,笑咪咪的看著她那張紅成一片的臉頰。


    淩初月困窘的避開他依然帶著熱度的目光,微偏著頭咕噥道:「我覺得……自己像隻吸盤壞掉的章魚。」莫名的想要攀著他不放,卻又軟趴趴的施不出力,感覺好討厭。


    她的嘀咕讓方雲朗笑了,將她的兩隻「章魚腳」掛上自己肩膀,然後情不自禁的往麵前的紅唇親了一下,「是可愛的章魚。」


    他的甜言蜜語讓她很不爭氣的也跟著笑了,像是回禮似的往他的嘴唇似吮似吻的壓了上去,那雙看得方雲朗心旌動搖的明亮雙眼裏除了羞澀,還隱約閃爍著一抹純真的好奇,像是無語的向他詢問接下來他還有什麽「招數」要使?


    這犯規的眼神讓方雲朗不禁低頭呻吟,感覺心裏那隻好不容易被他關起來的野獸撞破了脆弱的牢籠,正在摧毀他虛弱的意誌力。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她關心的問,看著他皺得死緊的眉,忍不住焦急。


    「現在是一種不舒服,以後則會是另一種不一樣的不舒服……」他打著難以理解的啞謎,伏在她的頸窩哀哀磨蹭著。


    「你在說什麽……啊!」頸側突然一陣輕微的刺疼,像是被什麽給重重的吮了一下,雖然不痛,卻莫名有種神經被揪緊的感覺。


    她正想問那賴在她身上的家夥在搞什麽鬼,卻聽見他在她耳邊喃喃說道:「我又要讓你蹺班了……」


    下次遇到淩初日時,他的皮得繃得緊一點才行……


    「什麽?蹺班?我沒有……」淩初月的疑問與抗議還沒來得及說完,餘下的字句就被他與方才相比更加激狂熱烈的親吻給吞噬得無影無蹤,連才剛稍微清醒的腦袋都再度被攪得一片混沌。


    再度變回軟腳章魚的淩初月在欲海中嬌慵無力的沉浮著,心裏雖隱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也忍不住自問為什麽他們連親密行為都要這麽的「有效率」,卻無心也無力抗拒,隻能讓身體與本能主導一切,熱烈的開始……趕進度。


    「都是你!」


    拉開試衣間的布簾,一身盛裝的淩初月臉上完全沒有方雲朗的春風得意,反而是懊惱中帶著些微的薄怒,含著火氣的明媚雙眼氣呼呼的瞪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等待的男人。


    陪她前來挑選參加兄長婚禮服的方雲朗眼睛一亮,起身迎向她,一邊上下打量,一邊漫不經心回道:「我怎麽了?」


    「就那支被拍到的影片啦!現在每天都有人跑來跟我說好羨慕我,然後不是要我趕快點頭,就是問我為什麽不答應?甚至還有人說如果我不要的話,可不可以把你介紹給她?說什麽如果是她的話,要她向你求婚也行……你要我怎麽回答啊!」害她隻能尷尬的笑,然後想辦法逃走。


    那天經過她「奮勇掙紮」後,方雲朗很勉強的讓她繼續考慮,但有兩個條件——第一,必須在她再度出國前給他答案;第二,他不接受拒絕。


    這算什麽考慮啊……


    淩初月忍不住在心中碎碎念,卻又有點泛甜,雖然她知道自己最後總會答應的,畢竟兩人之間的進展既美好、又順利,但她就是不想太快讓他稱心如意。


    大概是覺得剩下的三、四天不至於有什麽變數,方雲朗也就讓她小小的放鬆一下,不再追問個不停,照她所要求的先從情侶做起。


    雖然他覺得似乎沒很大的差別,不過既然她高興的話就順她的心好了,反正他要的隻有她待在身邊。


    「很簡單,你趕快答應就好啦!」方雲朗說得輕鬆,還順勢往她微噘的唇親了一下,又皺眉看著她身上的小禮服,似乎不太滿意,「你……要不要再試試別件?」


    淩初月低頭看了看,不覺得有哪裏不妥,「為什麽?」


    「不覺得有點冷嗎?」盯著她裸露的肩膀和腿部,那白皙細致,平常隻有他看得見的肌膚,現在卻大剌剌的袒露在外,讓方雲朗的眉頭又皺得更深了一些。


    雖然這件平口小禮服讓她看起來美麗動人,將她略帶男孩子氣的明快氣質柔化許多,但想到之後會有更多人見到她這副原本隻有他能見到的模樣,他就很想把淩初月包得緊緊的,不讓別人有一飽眼福的機會。


    「冷?」對於他的反應,淩初月奇怪的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不會啊!」現在這種天氣,要說的話也該是嫌熱吧?


    可惡!這遲鈍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明白他的苦心!


    方雲朗無奈的戳戳她的肩膀,壓低音量,「我覺得露出來的部分多了點……」


    方雲朗話中的抱怨讓淩初月微微紅了臉,咬唇無聲瞪向他,眼中雖帶著羞澀和甜意,但嘴上還是不服氣的反駁,「這樣很平常吧?我又沒露什麽不該露的地方。」


    「要是不該露的話,你就肯包起來了嗎?」他的食指很不正經的在她的肩膀和鎖骨上輕輕拂過,引得她一陣細微的戰栗。「要是我在這裏『不小心』留下吻痕、被別人看到的話就不好了……」


    他意圖明顯的話語讓淩初月的臉漲得更紅,趕緊伸手推開方雲朗那根可惡的指頭,不太成功的板著臉假裝嚴肅,「那你還是小心一點,不然在我生氣之前,我哥就會先找你算帳。」


    還假笑著拍拍他的臉,語帶威脅,「你要保重,別在我點頭答應嫁你之前就沒命了啊!」別輕舉妄動。


    她的好心勸告和故作神氣的可愛模樣讓方雲朗笑了起來,忍不住又低頭親了她一下,正想說些什麽繼續抬杠,口袋裏的電話卻很不識相的響了起來,打斷這個路帶火花的甜蜜時刻。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方雲朗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複雜和厭煩,但很快就藏得不見蹤影。「我接一下電話,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不錯的衣眼……比較沒露那麽多的。」


    看著他轉身走出一段距離,淩初月隱約察覺他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但既然一向對她沒有隱藏的方雲朗不打算跟她說,那麽必定是有他的理由,她若執意追問,大概也隻能得到他的裝傻或是胡亂帶過的答案,那還不如不問,免得傷了和氣。


    雖然這樣決定了,但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介意……淩初月又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轉身向一旁等候的專櫃小姐揚起微笑。「就這件,謝謝。」


    既然如此,也讓他煩惱一下,這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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