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教回來的速度很快,二十裏的功夫轉眼之間便到了。


    陳東陽和猴子豎起招魂幡就站在那掌教臥室的門口,掌教一看自己房前站著兩個人,手裏居然還豎著他私藏的那塊招魂幡,頓時心中感覺不妙。


    “什麽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擅闖我五方觀。”


    “哼,好你個妖道,你用招魂幡作法布陣害人,今天貧道就要替天行道,斬除你這道門敗類。”


    陳東陽禦氣發聲,聲傳十裏,另外一座小峰上的兩個小道很快就聽到聲音跑了出來,兩人衣衫不整,陳東陽定眼一看,不禁更怒:“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真是有辱宗門。”


    這話一說,那兩個小道不禁臉色一變,匆匆返回屋內,不再出來,連那掌教的臉色也是一變,甚是羞愧。


    “你到底是什麽人?報上名來。”那紫氣掌教此時臉色不禁難看得要死,兩個徒弟做出這種惡事來,真是丟盡了臉麵。


    看兩個小道返回臥室,陳東陽轉頭冷笑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告之於你,本真人乃碧遊宮座下雲化觀東陽子。”


    “正陽子。”猴子也附聲說道。


    “原來是上清門人,即使通天教主弟子,何故來我五方觀,我玉清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教的人來管吧?”


    “哼,你們那點破事我還懶得管呢,我且問你,吳家一家三口為何而死?”


    這話一出,那掌教的臉色巨變。


    “哼,妖道,還不束手就擒。”陳東陽說話的功夫手中就開始捏訣做法,體內靈氣從丹田之處迅速送至掌心。


    此時他跟那掌教的距離在七丈左右的範圍,那掌教一看陳東陽體內靈氣外放能這麽遠,立刻就知道陳東陽的修為在他之上。


    “欺人太甚,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道門敗類,布邪陣殺人,習汙穢邪術,玷汙元始門下清譽,你這種人天下道門子弟皆可誅之,還不受死。”


    陳東陽動作極快,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這掌教跟前,雙掌齊出,那掌教沒想到陳東陽速度這麽快,隻能倉促應戰。


    兩人從法術比拚直接轉化成靈氣的比拚,陳東陽體內靈氣遠勝於那掌教,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掌教便額頭見汗,體內靈氣有枯竭不繼之象。


    而此時陳東陽卻瀟灑自然,紫氣巔峰的靈氣儲存量是純紫修為的三倍有餘,平常實戰中一個紫氣巔峰便能打三個紫氣,打九個淡紫修為的道士,現在他隻需要對付一個紫氣,簡直是輕輕鬆鬆。


    但是那掌教便沒有這麽好過了,兩人比拚靈氣,他體內靈氣本就沒有陳東陽多,又加上剛在公館裏泄了精氣,倉促應戰,現在被陳東陽黏住,根本脫不開身,一身武藝也沒法施展。


    “我到底哪得罪你了,為什麽要如此緊逼。”那掌教口氣變軟,額頭見汗。


    “本真人說了,今天殺你是為替天行道而來,你布下邪陣殺害吳家一家三口,又練習邪術,這些都是你取死有道。”


    “要殺吳家三口的不是我,我隻是收錢辦事,你應該去殺幕後的主謀,他是吳家二子。”


    “他的事情不勞煩你操心了,我已經把他的事情解決了。”陳東陽冷笑說道。


    掌教一聽這話頓時心中大驚,看來這東陽子是有備而來,自己修為不如他,得想個辦法脫身保命才是。


    別看道士雖然有法術在身,但是在遇到有可能危及生命的時刻,人的本能還是會想要逃跑的。


    而道士則更加惜命,因為一身法術不是那麽輕輕鬆鬆便能得來的,需要的是長久的苦修和練習。


    道士也是人,是人就有膽怯的時候,隻不過有些人膽子大,有些人膽子小,有些人不畏死,有些人很惜命。


    很明顯,眼前的這個掌教雖然一身紫氣,但是卻異常惜命,他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心裏想著怎麽保命。


    體內靈氣越來越少,很快就要堅持不住了,那掌教一看馬上有可能死於陳東陽手下,此時也不敢再充胖子了,他求饒說道:“東陽子,何必趕盡殺絕,貧道有一上古神物,願意獻於真人。”


    陳東陽本來心裏還盤算怎麽才能找到那塊龜符呢,沒想到這掌教自己倒是先服軟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掌教雖然一身純紫的修為,但是練的卻是武術與邪術,他每日奔波於青樓妓院之中,可見是個沉於美色之人。


    溫柔鄉就是英雄塚,道士修行最忌諱的便是三心二意,世間有六種誘惑,分別是色,聲,香,味,觸,法。


    而人又有五欲,財,色,名,食,睡。


    財因貪得、色因欲得、名因我得、食因身得、睡因食得!


    眼前這掌教就是落在了色界,他貪戀女色,練習邪法,本來就已經脫離了修道的本意,這種人的心誌能堅定才奇怪了。


    不過陳東陽並不急於表現出自己想要他的東西,而是繼續施壓,手中靈氣再加三分,那掌教更加受不住了,膝蓋都幾乎彎到了地上。


    “什麽上古神物,本真人不稀罕。”


    “真人且慢,我那神物乃是上古時期所出,是五方觀的鎮觀之寶。”


    “既是鎮觀之寶,你自己留著便是,我要來何用。”陳東陽繼續裝傻充愣。


    那掌教一看連寶物都不能打動陳東陽的心,頓時暗叫不好,心道:莫非今天就是我死期?


    思來想去,掌教很快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大聲朝著徒弟們所在房間喊道:“你們兩個小畜生還不去殿內把龜甲取出獻於真人。”


    “真人,那龜甲乃是我觀祖傳,曆經千年了,我資質愚鈍,參透不出其中的奧秘,真人法術高玄,定然能參透其中奧秘,我願獻於真人,還請真人手下留情。”


    兩個小道士一直躲在房間內不敢出來,現在聽到師傅傳喚,兩人不敢再躲藏,匆匆忙忙的就開門跑了出來。


    一看外麵情況,兩個小道士頓時呆住了,自己師傅居然被人給打的跪在地上起不來。


    而那年歲小的道士在看清打他師傅的人時更加吃了一驚。


    “信士,怎麽是你?”


    陳東陽冷冷一笑,說:“你師傅讓你去拿東西,還不快去!再不起,你師傅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兩個小道連靈氣修為都沒有,陳東陽壓根沒把兩人放在眼裏。


    果然,那個小道士不敢耽擱,在被自己師傅瞪了一眼後,立刻跑著奔入最高峰上麵的大殿了。


    過了幾分鍾,那小道士很快就再次跑了下來,手裏捧著一個盒子。


    猴子攔住那小道士,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從裏麵拿出一塊烏龜的背甲。


    這片龜甲跟陳東陽前麵得到的兩塊差不多大小,猴子分辨不出真假,拿著龜甲來到陳東陽身邊,把龜甲示意給他看,陳東陽一看就知道這塊龜甲是真的,因為上麵的紋路與自己擁有的那兩塊差不多。


    陳東陽此時總算露出了笑臉,剛出那冷冰冰的樣子也瞬間不見了。


    那掌教一看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這東陽子嘴上說著不要他的東西,可是在看到龜甲之後卻展現了笑臉,這擺明了就是衝著這玩意來的。


    “真人,龜甲已得,還請真人饒命!”


    此時想不服軟也不行了,保命的東西沒了,現在他就是案板上的一塊肉,全憑陳東陽處置。


    陳東陽此時也犯難了,他眉頭緊皺,問身邊的猴子道:“你看怎麽辦?”


    猴子大大咧咧的伸手在脖子一劃,說:“這種人留著幹嘛,宰了算了,留著也是禍害人。”


    陳東陽心裏也有這個想法,可是他下不了這個狠手,人家都把東西拿出來求饒了,得了人家東西再把人給殺了,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思來想去,陳東陽還是下不了決心殺他,最終,他想到了一個妥善的辦法,他左手禦氣一掌拍在掌教的頭頂。


    “哼,今日我就饒你一命,但是你作惡多端,本真人雖不殺你,但是你一身修為留不得,以後記住,多做好事,不光我在看著你,殿內的五位天君也在看著你,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泥丸宮被拍碎,那掌教真人頓時臉如死灰,癱倒在地。


    陳東陽丟下倒地的掌教,帶著猴子下山而去。


    “老陳,你咋不殺了他?你不怕他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麽?”猴子跟在陳東陽的旁邊問他。


    “沒事,他以後都沒法做壞事了。”


    “咋說?”


    “我剛才一掌拍碎了他的泥丸宮。”


    “泥丸宮是什麽?”


    “泥丸宮就是我們頭上的百會穴,是人體重穴,道家稱泥丸宮,這是修道中人的重要穴位,要廢人修為,隻需法術高深的人在人頭頂用靈氣拍上一掌,一身修為便廢了。”


    “那他以後就沒法修煉了?”


    “嗯,他體內靈氣剛出跟我對拚的時候就已經耗盡,現在泥丸宮被我拍碎,以後就沒法聚氣了,沒法聚氣的道士,就等於一個廢人,以後就是個普通人了。”


    猴子一聽這解釋頓時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那你這一下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我要是一身紫氣被人廢了,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陳東陽點了點頭,道士修行不易,有些人幾十年才能修得一點靈氣,如果修為被廢,很多人一下子是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的,尋死的人也不少。


    二人繼續下山,剛走到半山腰,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怪異的笑聲。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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