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枕趁勢探知了下,泛紅的眼睛看著門內,下意識轉眼看向四個看門將士。


    原本凶神惡煞的人麵居然是牛頭的樣子!


    雲枕心下大驚之餘就被狠狠的丟在了她方才站著的草垛棚子裏。


    “妖怪!”雲枕倒在地上低呼出聲,看著變成人形的四個牛妖雲枕心下想到此事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雲枕起身運用靈力環視了一下周圍沒有人看守的院牆。


    結界!


    看來這裏麵肯定有貓膩,雲枕偷摸摸的繞到了月老祠的後院圍牆,此處有個小門沒有人看守,卻有結界擋著。


    雲枕四處瞧了瞧,掌心運力將後門的結界撕出一個僅一人出入的口子。


    貓腰進去,入眼的是早已荒涼的院子,庭院的雜草叢生在黑夜的映襯下更顯的淒涼和可怖。


    不敢拿出照明珠子的雲枕,隻能靠著朦朧的月色摸索前進,從後院穿過一個供人休息的長亭,便走到了祠堂的後廳。


    被打砸完的桌椅淩亂的丟在各處,雲枕腳下踩著殘破的桌椅腿向前廳看去,隻有傾瀉的月光照在供人跪拜的祠堂前廳。


    雲枕的小腦袋爬在供台後,大眼睛看著前廳的一切。


    突然看到地麵上除了自己的影子以外還有一個影子在動!


    雲枕大驚,並沒有立刻回頭,而是運用知塵運力狠狠地向後劈去!


    隻見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頭,接住了她的掌力,小聲的驚呼道:“你這丫頭!跑著來幹什麽?”


    雲枕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身紅衣,麵容慈祥的老頭驚喜道:“月老!”


    話語未落的雲枕被月老扯著走到了後院。


    “你怎麽來著了?”月老嚴肅的看著雲枕,沉聲問道。


    雲枕這才看清月老的模樣,破爛不堪的外衫有些汙漬,隻有束發還是一如既往的精致。


    “月老,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雲枕震驚的問道。


    月老搖搖頭,剛想回答這個問題,轉念一想:“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來這幹什麽?”


    雲枕撓了撓頭說道:“我是路過這兒來看看。”


    月老拍了下雲枕的腦袋,說道:“路過!你以為我會信,快說!”


    雲枕見一貫溫和的月老有些慍怒,低著頭說道:“我白天看白元神遊街,有幾分邪氣,我想著看看怎回事,看了一下午也沒有看出怎麽回事,我轉念一想你這月老祠會不會有什麽貓膩,我就看到大門口有人把守,我就來後院了。”


    簡明扼要的話,雲枕說完月老微微點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笑迷的的看著雲枕問道:“你找過那個白元神?跟他說過話?”


    雲枕不好意思的扶額,嘀咕道:“這老頭怎麽什麽都知道!”


    月老聞言,狠狠地敲了下雲枕的腦門:“我怎麽知道,就你這脾氣跟尚青一個樣,好奇心比誰都重,若你不去找了白元神,你怎麽會想起來祠堂!”


    雲枕低呼,捂著腦袋說道:“我這不是來看看什麽情況嗎?再說了你這樣子說不定被困在這多長時間了,我來不是救你麽?”


    月老看了眼倔強的雲枕,眼睛裏確實有些希望。


    有些滄桑的背影,蹲在一旁的角落裏,顯得非常可憐,說道:“我要是知道誰把我困在這,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雲枕哭笑不得看著可憐的老頭,說著狠毒的話。


    “你也不知道?”雲枕疑問道。


    順勢搬來兩個還能坐人的墩子,一人一個坐下。


    “對呀,我也不知道誰把我困在這,我隻知道我拿到天帝的玉令就下凡了,剛到雲疆城就被人算計了,搶走了我的玉令,而且還把我困在這裏,你也知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估摸著被困了六七年了,你說我容易嗎?我招誰也誰了?”


    雲枕拍了拍月老的後背,思前想後:“我就說看他的玉令居然是真的,我還尋思著去哪仿的這麽厲害。”


    “那你怎麽不出去,我看著結界靈力不大,憑你的能力毫不費力氣。”雲枕瞧了眼他方才進來的後門。


    “從外麵打開好打開,你從裏麵試試!”月老忽然轉念一想:“你進來之後不會將結界又恢複原樣了吧!”


    雲枕心下一緊,趕忙跑到後門,看到依然有個口子的結界,鬆了口氣,看著緊跟來的月老道:“沒有沒有,還好沒恢複!”


    月老看著門口的出口,老淚縱橫:“終於能出去了!”


    說完,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雲枕一臉震驚的看著平日裏精致的就連袖口的絲線都不能冒頭的月老,現在變成了髒兮兮可憐的老頭。


    月老看著發愣看著自己的雲枕,扯著她小心翼翼的邁出了結界,走出了困他許久,還是自己在人間的祠堂。


    雲枕看著一臉輕鬆的月老說道:“月老你還能會九重天嗎?”


    月老聞言一怕大腿,驚呼道:“忘了!我的靈力被鎖在前廳雕像的下麵了!”


    雲枕扶額:“一看到出口激動的把最重要的東西忘了。”


    “再說了,你的靈力怎麽會被抽出來?這麽些年沒有靈力你怎麽過的?”


    月老兩眼看著後門,往事再次湧上心頭:“我的靈力被一些頭戴黑紗的人鎖在了靈盒裏,每天都有人給我送飯,不然我早就被餓死了。”


    雲枕點頭:“看來他們不敢弑神,但是防止你跑出去把你的靈力抽走鎖在了靈盒裏――”


    話語未落,月老忽然咳嗽起來,鮮紅的血液從嘴裏吐出,快速虛弱的身體,倒了下去。


    “月老!”雲枕連忙上前接住癱軟的月老,說道:“你怎麽了?”


    “快!把我送回去!”月老,指著後門。


    雲枕眼疾手快的打開結界,快速將月老抬了進去。


    握著月老有些蒼老的手,不斷的輸入靈力。


    沒有一會兒,臉色恢複如常的月老,歎了口氣,拍了拍雲枕的手背,聲音瞬間感覺蒼老了幾分:“丫頭,算了,我是離不開祠堂了。”


    雲枕皺眉:“為什麽會這樣?”


    “怪不得她們設置的結界這麽輕鬆就可以打開。我的靈力被抽走與凡人無異,我的年紀快萬年了,在祠堂裏有我的積攢了千年的香火,所以我可以繼續活著,但是出了這個結界就沒有可以維持我的身體的香火,自然是走不遠。”


    雲枕憤怒的站起身:“他大爺的!這麽陰狠的法子,別讓本姑娘逮到他!”


    月老有些虛弱的擺擺手,笑道:“你這丫頭,別說你了,我出去也得將他扒皮!”


    “現在怎麽辦?”雲枕坐在月老的身邊,看著涼涼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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