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沒關係。”雲枕擺擺手,一臉的不以為然。


    新沐對著顧昭擠擠眼,顧昭的聰明勁上來瞬間便懂了,對著雲枕說道:“在下顧昭,是這忘川裏的一個鬼差,方才多有激動,望姑娘見諒。”


    顧昭笑得溫暖,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雲枕笑笑:“不妨事,我叫雲枕從山河定來的。”


    顧昭撓了撓頭說道:“嗯,山河定是個不錯的地方。”


    “你去過嗎?”雲枕一臉驚喜。


    “沒,沒有,隻是在書籍上看到過關於山河定的畫冊,看著十分的壯闊。”顧昭低頭笑了笑。


    雲枕點頭,看著新沐道:“等你們有空,歡迎來山河定玩。”


    新沐和顧昭頷首,異口同聲道:“一定。”


    雲枕看著兩人擠兌的樣子,笑得一臉明白。


    不過三人似乎忽略了,河裏的動靜,此時的河中綠光飄動,一個個的黑色怨魂從河中探頭,三人大驚。


    一道藍色的光閃現在河麵,黑色怨魂沉入河底。


    臨淵劍回到流川的手中,嘶鳴了兩聲消退了。


    “主人!”新沐行禮。


    顧昭飛身下棧橋看著流川道:“東幽在裏麵又開始了。”


    流川皺眉,看了眼毫發無損的雲枕,歎了口氣說道:“東幽主徹底鎮壓的方法我已經找到了。”


    顧昭和新沐大喜,忙問道:“真的?”


    流川“嗯”了聲,看著雲枕說道:“雲枕的知塵可以。”


    雲枕摸著腕處的銀鈴,始終想不明白為何。


    “知塵是有什麽特別之處嗎?”雲枕走下棧橋,看著流川道。


    “知塵和臨淵不相斥,在郴山,我們已經證實過這一點。”流川看著雲枕腕處精致的知塵。


    雲枕抬手看著知塵,瞬間明白:“你是說這兩件神器在一塊可以有更大的力量。”


    流川點頭。


    一旁的顧昭和新沐看著知塵,一臉的期待。


    “若是雲枕姑娘的知塵可以解決忘川遺患,那可就太好了。”新沐欣喜道。


    “趕緊滅了那個東幽主吧,不然擺渡的靈魂掉在忘川裏成了煩人的怨魂,這麽多年了我這忘川都快擠滿了!”


    “......”


    三人看著顧昭沒完沒了的抱怨,隻覺得好笑。


    新沐看著顧昭抱怨起來沒完沒了,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拖走。


    雲枕看著兩人打鬧的背影,笑得燦爛:“新沐和顧昭還挺配的。”


    “嗯。”流川則是一直笑著看著她。


    雲枕摸了摸臉上,疑惑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流川轉身長腿邁開便走了,留下一個字:“配。”


    雲枕小跑過去,仰頭看著流川笑道:“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


    流川隻是笑著,沒有回答。


    “是不是有。”雲枕扯著流川的袖子,不依不饒的問道。


    流川低眸看著雲枕,眼睛裏滿是笑意:“沒有,很幹淨。”


    雲枕摸了摸臉頰:“那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你不也喜歡偷看我。”


    雲枕大驚:“誰偷看你!”


    流川沒有說話,長腿走的更快,雲枕小跑才能跟進。


    兩人說笑的回了九幽府。


    九幽沒有晝夜,雲枕不知道現在是何時辰,回了九幽府隻覺得兩個眼皮直打顫,幾人圍坐在飯桌前,吃了點飯菜,雲枕便開始哈欠連天起來。


    雲枕覺得自己困得有些突然,怎麽回來就有這麽大的困意。


    葉無城溫柔的笑道:“雲枕姑娘是困了?”


    雲枕強打起精神,擺擺手笑道:“是有一點,可能是太久沒睡了。”


    新沐看著如此憨態的雲枕說道:“九幽是夜晚,可能是雲枕不太習慣,一直有睡意。”


    雲枕睜著眼皮,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回來就困的不行。”說著,竟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幾人扶額,真是沒見過進入睡眠如此之快的人。


    新沐看著雲枕,對流川說道:“要不讓雲枕去我的房間休息。”


    流川看著微微張著小嘴的雲枕,心底柔軟,不僅聲音也壓低的幾分:“內院有兩間房,你忘了。”


    新沐和顧昭相視一笑,沒在說話。


    葉無城則是一臉困惑:“哥,你是要雲枕姑娘去你的內院!”


    流川看了眼葉無城:“不行嗎?”


    葉無城收回眼神,似乎有點不敢看流川,點點頭:“當然可以,畢竟哥和雲枕姑娘的關係......”


    “以後不許在雲枕麵前談論她的曾經。”流川沉聲道。


    似乎觸到了流川的逆鱗,葉無城打了個寒顫,點點頭。


    “無城,你離開漓淵之地太久了,該回去了!”


    葉無城抬起頭想說些什麽,又吞回去了點了點頭,起身落寞的離開了,離開時還回眸的看了眼流川。


    顧昭看著葉無城離開的身影,一臉的無奈對流川道:“你是不是對葉無城太無情了?”


    流川看著葉無城消失的地方,周身的淡漠之息加重,沉聲道:“無情?”


    葉無城?


    新沐和顧昭不明白流川的意思,便以為是兄長對弟弟的期望大吧。


    流川起身輕輕的將雲枕攬膝抱起,對新沐道:“讓人將清凝露送到內院。”


    新沐疑惑:“清凝露?不是緩解怨毒的解藥嗎?莫非?”


    新沐看著流川懷裏的雲枕,一臉震驚。


    流川點頭,皺眉的看著懷裏無聲息的女人說道:“快去。”


    新沐反映過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顧昭跟在身後。


    流川抱著雲枕去了內院,將雲枕緩緩的放在軟榻上,看著女人的睡顏,流川眼底的歉意和心疼愈加濃烈。


    流川原以為他們不會對雲枕下手,可是還是低估了他們的膽子,流川眼底迸發出殺意。


    雲枕似乎夢到了什麽,俊秀的眉心微皺,小嘴喃喃的說些什麽,很不安的樣子,手不停的亂抓,抓到流川的手抱在懷裏。


    流川輕輕的拍著雲枕的背,小聲的安撫道:“我在我在,不怕。”


    雲枕似乎得到了安撫,緊張害怕的小臉漸漸緩下來,幾根汗濕的發絲黏在臉上,不似平日裏的活潑爛漫,多了幾分的病嬌,看的流川一臉自責。


    新沐很快將清凝露送來,看著睡夢中很不安的雲枕,眼底冷意泛起,沉聲道:“是我沒有照顧好雲枕姑娘。”


    流川扶起雲枕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示意新沐將清凝露喂她喝下。


    新沐輕柔的將雲枕的小嘴掰開,將清凝露喂進雲枕嘴裏,感受水的滑動,雲枕下意識的吞咽,便喝了進去。


    流川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扶著雲枕躺下,將她的大麾取下蓋在她的身上,隨後新沐取來的被褥蓋在雲枕的身上。


    流川起身看著嬌弱的雲枕,沉聲道:“他們居然下毒下到雲枕這裏,我便不能饒了他們。”


    新沐點頭:“是不是忘川河邊?”


    “隻能是那裏。”


    新沐說道:“他們不會去了忘川河底東幽主哪裏?”


    流川搖搖頭:“沒有顧昭他們打不開東幽之門,他們是在試探。”


    新沐明白:“利用我們去河底?”


    流川頷首,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


    “那河底真的有他們值得這麽冒險的東西嗎?”新沐不明白。


    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在九幽滋事,對主人身邊下毒之人。


    “或許東幽之門後麵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流川眯了眯眸子,眼底泛起的寒光讓人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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