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條近三十斤的黃金鯉魚。歸雲鶴精疲力竭的將之放掉。


    “傻子,這麽費力周旋,你卻放了!”


    黃清心精疲力竭躺到河灘。


    歸雲鶴:“你知它長到這個份量用了多少年?”


    淩梓瞳:“多少?”


    歸雲鶴:“不下五十年!”


    黃清心:“啊!這麽長!豈不是比我姐妹還要年長。”


    歸雲鶴:“能活這麽大已經不容易,讓它繼續豈不更好。”


    淩梓瞳:“得,它是逍遙自在去了,魚湯泡湯!”


    她無可無不可提了提釣竿,釣竿抖動,有魚上鉤。


    淩梓瞳喜出望外:“這條誰放我跟誰急!”


    一鍋鮮美可口的魚湯,連酒館老板都垂涎欲滴。


    黃清心特意給他端去一碗。


    “此地水流湍急,不很適合打魚,更別提垂釣!老漢已經許久沒吃到過魚肉了!”


    酒館老板千恩萬謝。


    歸雲鶴:“那是你不想吃,以你的手天下什麽魚吃不到。”


    酒館老板端碗的手顫抖了一下。


    “還是被你看出來。”


    他虔誠近乎癡迷夾起最後一塊魚肉。


    “黃河鯉,天下隻有你們敢這麽吃。”


    鯉與皇帝姓氏犯衝,不成文的規矩,天下人,不吃鯉。


    歸雲鶴:“柳一刀不亦吃了。”


    酒館老板嗬嗬一笑,將最後一滴魚湯喝了。


    “嗯,真鮮!”


    歸雲鶴:“你若還想吃,淩兒還會給你做。”


    酒館老板長出一口氣。


    “做人不能太貪,知足者常樂,所以這最後一頓飯意味深長。”


    歸雲鶴不動如山。


    “你想好了?”


    “想好了!”


    歸雲鶴萬分無奈:“以你柳一刀名諱不該這樣!”


    柳一刀除去偽裝,轉瞬變成文弱書生。


    歸雲鶴難耐一笑。


    “柳一刀現身必有人死!”


    柳一刀近乎瘋狂的喝著他自釀的酒。


    他以暗器飛刀著稱於武林,一刀斃命柳一刀。


    雖是殺手,行俠仗義,沒做過壞事。


    沒人能見過他出第二刀,死去的人都隻有心窩的一處刀痕。


    “我的刀終歸比你慢,這是個致命弱點!所以我對於人生最後一頓飯格外尊敬。”


    歸雲鶴:“這又何必?”


    柳一刀:“受人之恩必須報償!”


    一把刀寒芒徑直撲奔歸雲鶴麵門。


    不是前胸心窩。


    歸雲鶴瞬間躺平身形,金羽燕鋒芒千鈞一發撥開這一絕殺。


    快,柳一刀緩慢癱倒。他的心窩紮了一把金黃色的尾部叉開的小刀。


    柳一刀臉色慘白,但並不痛苦,甚至還有欣喜之情。


    “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羽燕!”


    “是。”


    “我差就差在沒有在你麵前出第二刀的機會。”


    “不能讓你出,我躲不開。”


    柳一刀滿足一笑,撲倒在地。


    死了!沒留遺憾。


    “他的飛刀甚快,本來可以選擇首先我們。”


    “這是他作為俠士的尊嚴。”


    歸雲鶴沒有奉迎柳一刀,他的確無法斷定就能躲開柳一刀的第二刀。


    柳一刀並未先發製人偷襲淩黃二人。這是他可以搏一搏的機會。


    歸雲鶴又殺了一個他不想殺的人。十分不明白這些俠士為何甘願為這個女人赴死。


    “柳一刀生於荒原,那裏終年積雪不化。苦寒之地,食物匱乏,男孩子十歲之前必須成為獵手,跟著大人出去打獵。他們的弓箭飛鏢極其簡陋,遇到大型猛獸根本殺不死,隻能肉搏,生死隻在瞬間!弄回一張熊皮也許搭上幾個人的命,熊皮往往傷痕累累而賣不了好價錢。柳一刀不同,他天生異稟,能一刀貫穿心窩!他十一歲就殺死過三頭狼。”


    歸雲鶴喝著柳一刀留下的酒,歎口氣接著說:“他為自己的部落掙了許多許多錢,他的部落是方圓幾百裏日子過的最好。自然有人生出嫉妒怨恨,幾個部落聯合屠了他們,據說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這是他成為殺手的開始。他通過殺人獲得的銀子,很多都分給了荒原上最貧苦的人家。這是我敬佩他的地方。”


    淩梓瞳:“俠士把信義視為命。”


    歸雲鶴:“這次若是不殺他,他還會選擇另外的機會,不死不休。”


    黃清心:“狄二三夫婦敬重他,所以並未發來警示,這樣才公平。”


    歸雲鶴:“也許他們根本就不在這裏。”


    黃清心:“也許,還會有這樣的俠士!她的勢力實在龐大。”


    淩梓瞳:“我不管什麽道什麽義,誰要殺我我便殺誰!”


    她氣勢逼人,歸雲鶴看癡了。


    這個酒館一把火變成廢墟,廢墟裏有一位曾經赫赫有名的殺手。


    金陵因為幾十年前一場腥風血雨,一直沒有恢複元氣。


    高高的城牆以及雕梁畫棟的房屋都顯現著它當時的繁榮。隻是年久失修而古舊。


    皇家別院打掃幹淨了,那些藤蔓雜草骸骨不見了。青石板,綠苔包裹的青石板居然仍微微泛出血紅。


    書房保持原貌,又是李榮刻意保留。


    留下,才不會遺忘,他要後世子孫都要記住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記住,才不至還要發生。


    有人來過,那把斷折的劍被精心的擦拭過了,仍能放射寒芒。


    歸雲鶴:“這是一把好劍!”


    噗,一顆彈丸鑲入台階,預示有人靠近。


    淩梓瞳:“要在這裏殺人?”


    歸雲鶴:“這又怎樣?於起因之地結束不更好嗎!”


    這個皇家別院牆足夠好,身手不好者難以進來。


    所以這些黑衣人靠近書房二十餘丈,歸雲鶴夫婦才聽見細微聲響。


    對方似亦不想破壞這間書房,並未施放暗器。


    淩黃二人當先躍出門外。


    “你們一路跟蹤累不累?”


    大約四五十黑衣人成半圓將歸雲鶴夫婦三口圍住。


    他們的刀細且長。


    隨安侯。


    黃清心:“沒想到,皇帝特別倚重的隨安侯亦有黨羽。”


    她虛空一抖雙劍,腳如踩上蓮花,身法飄逸婀娜。


    雙劍連點,七八個人倒了下去。


    劍入咽喉一寸,不多亦不少。


    淩梓瞳華風劍落葉劍式虎虎生風,中劍者無不血光噴濺。


    她的氣勢磅礴,劍法殺氣逼人,又是另一種風格。


    歸雲鶴單手握金羽燕,威風凜凜,卻並未加入戰團。


    他在等,等一個人前來。這個人也許他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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