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殺死的人血肉爆碎。現地,總是一硝磺熏黑的坑。


    事態發展過於迅猛,言東齋不得不親自調查此事。


    當初,玉門關樹林裏那個巨大的坑仍曆曆在目。


    言東齋當時就說它是暗藏的危機。


    果然,危機出現了。這與具靈被救一定有關。


    因,這次暗殺行為是正好一年後的同一天。


    絕不是巧合!


    黃清心:“要不要與言教主匯合?”


    歸雲鶴把酒賞月:“不必。咱們在暗處最好。”


    淩梓瞳拔著墳上草,填上新土夯實。


    她做的十分投入,完全沒聽到他們說話似的。


    此地徽州城外十餘裏,一座孤墳。


    這裏麵埋葬著曾經叱吒風雲的兩個人。


    “小奇和胡萊也不知冷不冷?這裏陰冷陰冷的!”


    淩梓瞳自言自語。


    黃清心心疼的要上前勸說,歸雲鶴阻止。


    黃清心:“為何不立碑?他們的事跡足夠編傳讓後世之人敬仰!”


    歸雲鶴:“橫行霸道門門規,天生地養。死了,不收屍。後來還是他們兩口子改的規矩,留墳不立碑。”


    黃清心:“什麽破規矩!”


    “規矩就是規矩,立了就不可廢止。”


    不知何時,淩梓瞳已至黃清心身後。


    黃清心著實嚇了老大一跳。


    歸雲鶴微微笑起來,他特別喜歡看兩個夫人打架,這個時候他最安閑愜意。


    淩梓瞳背對歸雲鶴看似劍拔弩張,倆人的眼神相互交換一下。


    壞笑且詭詐。


    猛然,兩人拳對拳,掌對掌,以快打快,搏鬥在了一起。


    太快了,一青一黃兩團影子飛舞騰挪,根本看不清她二人的麵目了。


    歸雲鶴大聲喝彩,看的幾乎癡了。


    他渾不覺二位絕色夫人離他逐漸近了。突然,歸雲鶴眼前一花,一青一黃二位夫人分左右扣住他的手腕。


    歸雲鶴吃疼:“哎呦,二位,嗨,二位夫人,我又犯了事?”


    黃衫淩梓瞳似氣非氣:“這一年,你勾搭我們姐妹沒少打架!”


    青衫黃清心似嗔非嗔:“我們打的越熱鬧,你個老小子興致就越昂揚!”


    歸雲鶴大聲喊冤:“我,我還昂揚!有墨水的人說話就……啊呦呦!”


    看來二位絕色夫人手裏加了加力。


    “我們用鬼手阿奇與颶風刀妃胡萊的拳腳逮到你,你可服氣?”


    歸雲鶴手腕疼痛難忍:“服氣服氣,啊!服氣。不服鼻子還要不要!”


    淩黃二人同聲大笑,隨即放脫了歸雲鶴。


    歸雲鶴哈哈大笑:“其實剛才你們這下稍有瑕疵。”


    他的大手戳向黃清心腰眼,快且準。


    黃清心嬌喝一聲:“淩姐姐,這小子又來這一手!”


    縮腰躬身,手掌下劈,切削歸雲鶴手腕。


    快準狠。


    淩梓瞳不發一聲,手掌戳歸雲鶴的腰眼,招式如出一轍。


    但,歸雲鶴這一招完全是誘敵。


    他身子斜跨,恰巧讓開淩梓瞳掌風。


    輕巧一帶淩梓瞳手掌,她站立不穩,身子前撞,手掌不由自己,按在即將切削歸雲鶴手背,黃清心手掌之上。


    她二人芊芊玉掌剛剛相碰,歸雲鶴的一隻大手便抓到了。


    他仰頭直對夜空:“阿奇胡萊,你們看見這一招了沒有?我使的對不對?”


    “對!”


    “對!”


    就是這招,鬼手阿奇夫婦相互偷襲對方的手段。


    歸雲鶴經常看他們這樣嬉戲打鬧,於是記住了這一招。


    歸雲鶴輕輕防脫兩位夫人的玉手,仰天喝去最後一口酒。


    “好兄弟,歸雲鶴明年再來看你們。”


    闊步昂揚,走進夜色。


    徽州城牆在夜色之中影影綽綽。


    這一晚之後,徽州城內便匪夷所思的丟東西。


    從金銀珠寶乃至鞋帽一等瑣碎之物全都會不翼而飛。


    但,與其說是丟失不如說成遺棄或者丟棄仿佛更加貼切。


    一些婦女所用之物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徽州府丞大人的臥房。


    府丞大人的衣物內心又會出現在良家婦女的閨房。


    等等等等,這些光怪陸離的事件不停發生。傾城而出的衙役捕快全城搜捕卻毫無頭緒。


    這簡直胡鬧的作為,也隻有歸雲鶴的兩個夫人才能整治的出。


    歸雲鶴暗查所有轟天雷屠戮的軌跡,彎彎曲曲一直向東,這一條暗線上必然經過徽州。


    他們先期趕來,在徽州城內搗起大亂,使背後的人無從下手。


    即便強行害人,留下蛛絲馬跡的可能也就越大。


    言教主曾說此轟天雷來自極海深處。


    歸雲鶴猜測這與東洋忍者不無關聯。


    畢竟,東洋人平空消失很久了。


    他們不會甘於寂寞,必定正在尋找機會。


    也許,下一個目標便是遂陽,因為這一條暗線直指海邊。


    三天之後,大批隨安侯齊聚徽州,為首者居然是藥典。而另外一個人,歸雲鶴夫婦打呼意外,嶽蘭兒也來了。


    嬌俏活潑的嶽蘭兒現在出落成了一個美麗貴婦。


    她的手裏仍舊是那把浮誇的過分的寶劍。


    府丞大人的院子幾乎被隨安侯的人團團圍起。


    淩梓瞳不覺問道:“這個小妮子來幹什麽?”


    黃清心:“小妮子的爹爹不明不白的死在具斯轍手裏,具靈又被神秘人救走,她能不來看個究竟!”


    歸雲鶴:“嶽蘭兒在這,他不會太遠!咱們去遂陽。”


    連夜出城,淩梓瞳一聲胡哨,那匹醜的不能再醜的馬飛馳而至。


    後麵緊跟兩匹棗紅馬。


    三匹良駒飛馳夜色之內,天將將亮便到了遂陽。


    他們可不知,三人躍出城牆之際,一個魁梧的身影一直目送他們。


    這是個寂寥的身軀,眼神堅定,卻充滿了寂寞。


    太上皇薨了,他為了供給橫行霸道門死難者家眷,不得不緊縮用度。


    一年,夜以繼日的從振國運,李榮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


    剛剛顯出安泰景象又出現了這個轟天雷。


    他是個極其聰明冷靜的人。歸雲鶴能想到的,李榮亦能想到。


    他剛剛上至徽州城牆詢視防務,便看見歸雲鶴夫婦躍出城牆的身影。


    李榮伸出手,一直伸著手。伸著手,熱淚盈眶。


    “你在指什麽?要抓星星?”


    嶽蘭兒不知何時笑嘻嘻的站在了他身旁。


    李榮長籲一口氣,輕輕把她摟緊。


    “無論何時,我都不允許你離開我的視線!”


    嶽蘭兒依偎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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