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東齋緊張兮兮,雙手環抱花簇。


    “我可扳了!”


    一聲悶響,青蓮花壇緩慢下沉,接著連同整個大殿的底部皆一同下沉。


    劇烈聲響,就像爆豆子被悶在密封的鍋裏麵的響動。


    突然,下沉之勢一頓,停了?


    他們剛一對視,咣啷啷不停響起來。


    這回可不是悶響了,刺耳聲響震的他們耳骨生疼。


    下沉變成下墜,速度越來越快,呼呼的風,呼嘯且快速從下麵擠壓上來。


    下墜之勢已如失控的狀態。


    血屍控製不住身軀,稀奇可笑居然各自抓住對方跪趴地上。


    正在此時,青蓮花壇反而升高,弄的歸雲鶴他們腳下一滑差點跌倒。


    歸雲鶴長袖卷起言東齋,大喊一聲:“上岩壁!”


    四人掛在岩壁上,青蓮花壇早就沒影沒蹤。


    腳下黑洞洞的萬丈深淵。


    言東齋:“我說歸雲鶴大俠,您也給我整個舒太點的勢子。”


    原來,言東齋頭衝下,雙腿被歸雲鶴的大袖捆卷,雙手不由張開成飛翔之狀。


    危機之中歸雲鶴卷起言東齋一步躍上岩壁,那還有閑暇顧及言東齋的姿勢。


    “呦,呦呦呦呦,這怎兒茬兒。”


    歸雲鶴趕緊將言東齋順直。


    言東齋:“歸雲鶴大俠,您這還整兩句京師溜口兒。”


    歸雲鶴嘻嘻哈哈賠笑臉:“禿嚕口了。”


    言東齋腳下剛剛踩穩站定,這才有閑暇觀看周圍狀況。


    “順凸起石頭向上。”


    言東齋費勁巴拉,腳下蹣跚,慢慢悠悠往上走。


    這一轉變方向,言東齋反而走在最前麵。


    “哎,你能不能快點?”


    “不能,我老言就這麽點腳力。”


    淩梓瞳:“腳力,腳力,老言你剛說的是比較馬呀啥的!”


    言東齋:“是又怎麽樣,我不說你們就不這麽想了?哎呦!”


    他腳下石頭突然縮進岩壁,言東齋站立不住,掉下萬丈黑洞。


    歸雲鶴正要伸手夠言東齋,他腳下石頭亦同,一個沒穩住也掉下去了。


    四個人撲趴向下,耳邊風聲鶴唳,麵前漆黑一片,換作旁人早就嚇暈。他們沒有,歸雲鶴手裏反握碧翠刀,極力睜大眼睛看著下麵,盡管被風刮的生疼,盡管什麽也看不見。


    “留神,底下有倆燈籠。啊!不對!是燈籠一樣的眼珠子。”


    這個東西正張開大嘴呼哈著大氣,等他們已經掉進去。


    飛刀,嗖嗖嗖嗖嗖,打向大嘴大眼珠子。


    碧翠刀跟這兩樣相比,就如同小米粒,雖然有些尖利。


    如同眼睫毛,雖然還有些尖利。


    太小了,微不足道的小。不過,這個東西,確切的說這個腦袋還是晃悠了一下,閉上了嘴。


    它嘴裏噴出來,最後一股冷颼颼濕漉漉的氣息,實在強勁,恰到好處阻滯他們下落之勢。


    使得,歸雲鶴瞅準嘍在一黑不溜秋同樣巨大的東西上重重跺了一腳,又是一腳。順勢蹲身,嗤嗤嗤嗤嗤嗖嗖嗖,碧翠刀紮了那麽十多下。


    大腦袋吃疼,不停晃悠,張口狂噴一口氣。


    他們的身子又不由自主的騰空飛起來。


    大腦袋卻不見了。


    淩梓瞳輕聲的,小心翼翼的,蚊子嗡嗡一般:“剛才打到它了。”


    “微不足道。”


    颶風刀妃胡萊:“我剛才在黑旮瘩上麵剁了幾下!感覺像石頭。”


    “微乎其微。”


    歸雲鶴看著手裏碧翠刀:“我剛才好像紮了不少下。”


    “撓癢癢。我剛剛的藥粉不過也是讓它打個噴嚏而已。”


    他們終於落地,平地上的感覺讓他們稍微興奮了一下子。


    這個空間像是把山體掏空了一般,巨大的好不真實。


    天然形成青蓮花的形狀,栩栩如生,仍然好不真實。


    剛剛下落的青蓮花壇已經碎成齏粉,仍舊閃現綠油油的光。


    他們的正前方一個黑乎乎的山洞,不斷冒出冷到刺骨的寒氣。


    颶風刀妃胡萊:“如果這是個山洞的話,它得有多大?”


    言東齋麵對這個小山一樣高的洞。


    “這就是個山洞。我看咱們還是靠牆。”


    他緊走幾步,背靠岩壁。


    颶風刀妃胡萊比言東齋快速。


    貼著岩壁又說:“剛剛咱們打的是哪?”


    言東齋:“你們兩口子喜歡招呼的地方。”


    “鼻子?”


    “嗯,鼻子。準確一點,鼻子頭,我的藥粉扔鼻孔裏了。酸鼻流湯的感覺不好受!”


    淩梓瞳不敢相信,天底下會有這麽大的鼻子。


    歸雲鶴:“不管是不是,它都吃疼,暫時不敢出來。你們餓不餓?”


    人在極度緊張過後,想到的還是吃東西,歸雲鶴當世大俠也不能脫俗。


    餓,此時誰不餓誰就不正常。


    此刻,他們麵對滿地血屍吃東西,似乎也不太正常。


    接下來,必然無法避免的一場惡戰,他們哪還顧得了這些。


    淩梓瞳烀肉的手藝不錯,味道十足的香。


    言東齋大口猛咬了幾口醬牛肉,咀嚼,猛的想到了什麽。


    他舉手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不會把它招來吧?”


    颶風刀妃胡萊看到巨大洞口似有亮光閃現。


    “你不早說。”


    她三口兩口將剩下牛肉填進嘴裏閉上嘴。


    言東齋:“我剛剛想起來。”


    他也如同颶風刀妃胡萊一般,隻不過他的這塊肉大,一時咽不下去,噎的直翻白眼。


    亮光隻是閃了一閃,一會兒又不見,似乎到了洞口又返回去。


    淩梓瞳輕聲:“以為它隻喜歡這些臭的,沒想到也愛香味!隻想這東西抗時候,早知道就帶幹餅子豈不是好。”


    歸雲鶴一拍淩梓瞳腦門:“誰能預知會有這麽個東西!”


    他在最危險的時候總能比常人放鬆。人在緊張的時候仍能保持鬆弛,證明他的頭腦要比其他人冷靜清晰。


    “言東齋教主,鼻子酸一般會持續多長時間?”


    “不會太久。”


    “貓狗的吃疼之後能記住多久?”


    “不會太久。”


    是啊。不會太久,畢竟這種微不足道的疼實在太輕微。


    言東齋又說:“你們的本事殺不了這個東西,咱們隻好篤定它不喜歡咱們的味道。”


    歸雲鶴不以為然:“什麽東西,眼珠子都是最脆弱的,想辦法弄瞎了它,亮閃閃的實在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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