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驟停。


    “你可知人世間種種無法逃避且無法選擇的事情嗎?”


    她雖在責備,卻也並不特別生氣。語音飄忽不定,聽不出確實方位。


    兩個年輕人顯然涉世未深。一時愣在那不知如何作答。


    “你們還是先回去,去問問爹娘,跟他們好好練幾年功夫再來見我。”


    年輕後生有點惱怒:“胡言亂語,你這般乖張跋扈,怪不得這麽多人因你而死!”


    院牆之內,聲音仍舊飄忽。


    “世上的醃臢小人還編排我啥了!一並說說!說的一樣確實,便放你們出去。”


    話語有些氣喘,似是累了!但離得如此之遠,話音仍能傳入他們耳中。


    年輕女子卻一直在周圍轉悠,不多發一句話。看起來比她哥要沉穩的多。


    “小姑娘,看出門道沒?”


    “咦,你怎知我在找?”


    年輕女子頓感驚異。


    “很奇怪嗎?這是我的家呀!回去吧,這裏你們進不來!”


    的確,他們不可能進去。這麽灰溜溜的回去卻又不甘。


    他們是歸雲鶴後人大兒子歸宏略,與黃清心所生。


    二女兒歸宏燕,與淩梓瞳所生。


    他倆隱居華山日久,逐漸不耐。


    忽一日,暗自偷跑下山。


    這一來便又引出一場禍端。


    歸雲鶴夫婦三人見兩個孩子失蹤,心急如焚。


    歸雲鶴淩梓瞳與言東齋夫婦不得不收拾行囊下山尋找。


    卻不知當今皇帝找他們不得,已經越來越暴躁乖張。


    他們身影一現長安城,沒幾日皇帝便得知消息。


    橫行霸道門門徒,暗中提防,並不現身。


    隻鬼手阿奇與他們同行。


    歸雲鶴看到皇帝的內衛探頭探腦的觀望便覺厭煩。


    “阿奇,這就買幾匹馬,咱們即刻出城。”


    鬼手阿奇應一聲便轉身走了。


    淩梓瞳說:“不再看看了,倆孩子萬一害怕躲起來!”


    言東齋嗬嗬笑道:“不會的,這倆孩子十多天不會總是在這逗留。好不容易出來,肯定得四處逛逛。”


    蔣虹接口:“要想遊玩,不去江南怎能叫遊山玩水。你放心,倆孩子的武功可不低,不會有事的!”


    歸雲鶴:“以宏略的脾氣不惹事便好!去江南吧,權當遊玩!橫行霸道門的弟兄們也在打探消息,找到他們應該不難。”


    打馬出城不久,尾巴便隨即跟來。


    淩梓瞳不耐:“可氣,這麽快便跟了來。咱們的馬甩不開這些草料。”


    言東齋:“甩不開便讓他們跟,即便甩開也會有另外的人跟來,反而更不好對付。”


    鬼手阿奇:“稟門主,屬下看見耳神狄二三了。”


    歸雲鶴:“嗯,這就不奇怪嘍!”


    突然,一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


    悶響過處,一物鑲入他們身旁的大樹樹幹之內。


    震的樹葉嘩啦啦掉落一片。


    淩梓瞳:“好小子示威來了!”


    鬼手阿奇一抱拳便要兜轉馬頭。


    歸雲鶴:“嗨,管他!當初咱們又不是沒見視過她的鐵彈子。讓他們跟。”


    一路信馬,沒有孩子們的下落,他們倒不著急趕路。


    狄二三夫婦三個知道歸雲鶴夫婦斤兩,雖一路跟隨,卻不敢過分靠近。


    狄二三已經與手到拿來梅玉燕還有七殺劍蘇小曼成親。


    他三人是分不開扯不斷的歡喜冤家。


    皇帝見他三個終日拎扯不清,一紙詔書賜婚,誰也別掙,仨人一齊婚嫁。


    言東齋見歸雲鶴這般說,心知歸雲鶴不想此刻便與皇帝撕破臉。便不多言,暗中對鬼手阿奇使了個眼色。


    鬼手阿奇是打架打出來的名堂。對這些江湖裏暗中實施的手段當然手到而來。


    也沒什麽,隻不過讓狄二三略微的上了上火。


    咽喉口鼻出來一些紅疹,耳朵轟鳴而已。除了不能聽音太遠之外,倒也不太耽誤他們仨整日打情罵俏。


    歸雲鶴:“言教主又施魔法。”


    言東齋:“他的耳朵實在討厭,我讓他歇些日子。”


    淩梓瞳:“對對,倘若孩子有了消息,他們便同時知道。滿天下都是皇帝的人,他可比咱快!”


    正在此時,鬼手阿奇看到樹幹上有橫行霸道門的聯絡暗號。


    “屬下看天色不早了,不如在前麵鎮子歇了。”他的心裏暗暗打鼓,這個標記儼然是十萬火急。


    果不其然,歸宏略兄妹遇險,被囚懸空閣。原小六正在召集人手準備強攻。


    歸雲鶴:“不可,趕來告訴原兄弟不可亂來!一切都等我們到了在定奪。”


    路上無話,不一日便到了無極山腳下。


    言東齋:“這個懸空閣主有些意思,傳說醫術如神,脾氣古怪。”


    淩梓瞳怒火難平:“管她古不古怪,到時候一把火燒了她的!”


    她一扯馬韁繩便要上山。


    歸雲鶴:“梓潼不要性急,咱先問問原兄弟再說。”


    原小六自從離了京城分舵,便四處遊蕩,有錢便大酒大肉,沒錢便往富戶豪門裏取一些。日子倒也過的逍遙自在。


    兩三年之後,一個怪異的老頭纏上了他。


    甩不脫,更打不過。


    也不能說原小六本事不行。


    隻能說這個老頭武功太厲害。


    辣手漁魔顧青鬆,江湖裏可沒有多少人惹得起。


    原小六無奈:“我說顧前輩,您這是為何?我又跟你沒仇!”


    顧青鬆:“我老人家整天釣魚,煮出來,卻沒人吃!”


    原小六雲裏霧裏:“這個與我有關?”


    “當然,不然我找你做甚!”


    原小六愣住了。


    顧青鬆嗬嗬一笑。


    “你隻要乖乖吃我煮的魚,我便傳你一些功夫如何?一個孤老頭的哀求,你原大俠不會視而不見的吧!”


    於是,此後的幾年便是他倆相伴而過。


    言東齋雖醫道高明,使毒的本領出神入化。但實在不是個練武的材料。


    顧青鬆自從那日見到原小六之後便有愛才之意。


    甚想將一身本事傾囊相授。便一直跟隨原小六,反倒把正宗的言東齋放到一旁。


    原小六見到淩梓瞳便要下拜。


    淩梓瞳揚揚手。


    “老原不必多禮。”


    當下,原小六便將歸宏略兄妹前前後後的事說了一遍。


    “屬下看見公子小姐那晚上了懸空閣便不曾下來!想到事又蹊蹺,便召集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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