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陸續續一連七個人都與莫無念對戰,但都被他重劍一通亂砸給擊成了重傷。


    這其中更有引靈十層的修士,但不過幾招,也是被重劍給砸得狼狽。


    而他也似不知疲倦一般,單薄的身軀似有些千鈞之力重劍在手中使得輕鬆。


    一開始一些人還抱著他與別人輪番對戰後耗盡氣力,再出手的心思,但見他這會那張臉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重劍在手中使得呼嘯作響,他們便絕了這些心思。


    “小子!劍使得有些意思啊!看得出來,你也確實懂些劍啊!”杜塵峰靠在樹上往嘴裏灌了一口酒,用著許些讚許的口氣對著莫無念說道。


    他看得出來,莫無念把這把重劍用的得心應手,並不是說他有著多大的氣力。而是都用著巧勁兒,每次都找準對方的破綻然後出劍。


    所以看似一通亂砸毫無章法,實則沒有一劍是多餘。


    連砸那個瘦高個弟子生起的土牆時,也隻是找準那堵牆最薄弱地方去砸。


    “唉……都說後生可畏!怎麽我百草宗就沒有像樣的弟子呢……你們呢!真是過慣了安逸的日子!一身本事都是花拳繡腿啊!”杜塵峰搖搖晃晃依靠樹站了起來,指著一眾百草宗弟子說道,似是對自己宗門弟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方才那幾個與莫無念對戰的弟子,看似招式多得很,也花哨的厲害,但卻全是廢招,這才給莫無念鑽了空子。


    不然怎麽會有引靈十層的弟子怎麽還會敗給一個引靈七層的人呢?而且他還沒有使用靈力……


    “老朽開始說要找個外人磨磨你們的性子,你們還愛搭不理!現在被人打了,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了!”


    “那老朽也今天跟你們講明白了,你們今天要不和這小子過過招,隻要老朽還活著,你們就都別進百草峰了!”


    “沐丫頭你也來!”


    見是無人上前與莫無念對戰,杜塵峰也來了脾氣,頂著滿身的酒氣對著一眾百草峰弟子破口大罵道。


    ……


    另一邊在百草宗的陌芽峰上,兩個男子坐在一個小亭台裏正在下著棋,其中一個是霍擇。


    這座峰也是宗主所居之峰,不必多講另一人正是百草宗宗主,也是吳沐的父親吳子道。


    這是個長相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除了穿著華麗的青色長扇外,看不出什麽奇特。但他卻自有股內斂的氣質,也就如他手下對弈的棋一般,真正顯露時讓人捉摸不定。


    終於一局棋完,卻是霍擇臣輸了,隻是他心思似乎也沒在棋上,他開口道:“師兄你不擔心?那莫無念我可是聽說了,實在是……”。


    “不學無術是吧?隻是他也有那本事把沐丫頭拐走,我也無話可說。再下把棋吧,擇臣!”吳子道微微一笑,對霍擇臣說的事並不放在心上。


    “師兄不是我說你,你這爹當的……”霍擇臣有些生氣,卻是起身一甩袖子,走出了小亭台。


    順便他也向百草峰下看了去,也似是能看到下麵的情況一樣,他麵色一板自言自語道:“這杜長老太胡來了,怎麽能教唆一眾弟子與那不學無術的莫無念一起廝混呢!”。


    完罷,他騰起到半空中就要離開這裏。


    “擇臣,回來!杜師叔做的也沒錯,是該好好給弟子們磨磨性子了!且師叔困於陽實境也有幾百年時間了,由他吧!”卻被吳子道又厲聲嗬斥了回來。


    聽到自己的師兄這麽一說,霍擇臣也這才絕了去峰下的心思。他畢竟也是一宗宗主,考慮事情也比較周全。


    霍擇臣細細一想,也覺得他說的在理,過些時日就是青州百年宗門大比,自家宗門現在這麽一副德行,是該好好磨磨他們性子。且杜塵峰幾百年前曾為百草宗出過大力,他們這些晚輩也沒為他做過些什麽,便由他了。


    “擇臣,有件更重要的事麻煩你去辦一下!麻煩你去跑一趟墨塵閣替我送件東西!”吳子道說著,麵容帶著幾分嚴肅。


    接著,他手對著地上一指,地上多了一具屍體。


    霍擇臣則是認得,這地上的人正是他認識的一個資質還算可以的弟子。


    “你去替我問問墨塵閣,找個他們宗門的弟子混進我宗也就算了,隻是打著我吳某人的女兒的主意,又是幾個意思?”像是一頭凶獸在他體內覺醒了過來一樣,他眼神忽然變得深邃又可怕。


    連帶著他的心情也影響了周遭的環境,立時陌芽峰上狂風大作,其上烏雲蓋頂,黑壓壓一片壓著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對於眼前宗主師兄心情這般變化的反複無常,霍擇臣沒有多問,其實早在幾個月前,他就看得出來,他在被某些事情所困擾,想來和眼前他說的墨塵閣有些關係。


    “擇臣馬上去辦!”向著對麵的人行了一禮,霍擇臣便帶著地上的屍體化作了流光離開了此處。


    見人離開,峰上的一切又恢複如常,吳子道重新坐到了亭台中,他盯著眼前的棋盤許久後,執黑白二棋在什麽各落了一子,並道了句:“明著白,實則黑。青州要不太平了……”。


    聲音中帶著無盡惆悵與憂慮。


    ……


    峰下那邊,吳沐卻是沒有想到,杜塵峰竟然也要叫她與莫無念一戰。


    眾人聽聞,卻是不知杜長老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連引靈十層的弟子都打不過莫無念,吳沐引靈九層又怎麽是他的對手?


    這卻是他們不知吳沐是天生道種的事情,這樣的事若是人人得知,樹大招風不見得會是好事。


    可隨即,吳沐俏臉上揚起一絲笑意,像是小狐狸一樣對著莫無念道:“喂!你不是老說我修行上的事嗎?那本姑娘就勉為其難和你過過招!”。


    少女笑得歡快,如出水芙蓉,人見了也覺得歡快。


    這一切落入林作清眼中,他雙目中兩團火燒得直能燒出眼眶。


    “也好。”莫無念淡淡回她道。


    又見她沒有拿出任何靈器,隻是一雙靈巧秀氣的粉嫩拳頭要與他一戰,他便也把重劍放到了一旁立於地上。


    “小子!你與沐丫頭過招,我允你可以用靈力!還有,喝口酒,恢複恢複體力!”杜塵峰卻是把自己手中的酒葫蘆扔到了莫無念的手中。


    接過酒葫蘆,莫無念湊到鼻間聞了聞,卻是從中聞出了多種啟靈級靈藥的味道!想來這以著多種靈藥釀成的酒,對人的好處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普通凡上喝上一口,平白也會多出一、兩年的壽元來。


    當即,他提起葫蘆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酒很柔,入口便滿是醇香,入肚後又化作一股暖暖的氣流調理起了他的身體。


    與人接連對戰,他多少是有一些倦怠,但喝過這酒後卻是已全然沒了疲意,且有了一種早上起床後才有的神清氣爽,讓人有種精神煥發之感。


    “小子!一小口就可以了!喝多了,藥力過猛,你也受不住!”杜塵峰見他已經喝過了酒,手一招將葫蘆又收了回去。


    看著對麵的莫無念,吳沐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有了些認真的意思。


    她已然出拳,拳上綻出金光,像是流星墜地一般劃在半空中,整個人以著極快的速度向他而去。


    她是天生道種,也不一定就需再去練什麽器物來增加自己的戰力,自身一雙拳頭也能極好體現她的修為!而貼近莫無念後,就如暴雨敲地一般,她接連揮出去數拳向他打去。


    且她這般打拳,細細感受,給人的感覺卻是如一條傾瀉而下的瀑布,蘊含著巨大的力量,柔中帶剛!


    莫無念看得出來,少女在這方麵是下了好一番功夫的,足足一百道拳影,卻是也順應“大道有九,缺一圓滿”!


    他也隨即抬拳,打出了一百拳就要將少女的拳意抵去。


    但顯然少女的拳意更淩冽一些,那蘊含著一條瀑布的力量瞬間就將他的拳意給衝散,並傾瀉下來全部砸在他身上。


    結結實實挨了一百拳,他嘴角溢出了一縷血,極少顯露自己情緒在外麵的他,也向少女露出了一個讚許的目光:“你贏了。”。


    他覺得這才像天生道種該有的樣子,哪怕是他有著九劫、無生這兩種無上修行法,可因為自身資質的限製,與天生道種相比要該是要差上一些的。


    至於以前吳沐露出來不敵他的模樣,卻也全是假象,隻因她沒有好好把心思放在修行上,隻是吃靈藥把自己修行境界堆上來,自然與她穩紮穩打修行上來是不一樣的!


    也看得出來,吳沐剛剛打出的這套拳法,算不上什麽有檔次修行術法,隻是她練的紮實,加上她又是天生道種,打出來才有這般威能!


    對於對麵那副幾乎等同於麵癱的臉,吳沐一貫見了都是生氣的,但這會見他對自己露出的目光,直覺是如見到了一朵冰山中盛開的雪蓮一樣,稀奇又開心。


    “莫無念!你沒事吧!”可見他又受了傷,她的一顆心也又都全放到了他身上,為他提心吊膽,也為他傷心難過,也為自己下手重了些自責。


    一瞬間,萬般情緒湧上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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