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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貝倩妮氣得狠狠揚起手。


    嚴甯一動不動,不閃也不躲,就噙著冷笑睥睨著貝倩妮。


    然而貝倩妮的手,並未能扇在嚴甯的臉上。


    因為就在她揚起手的那瞬,她的身後響起一道冷漠的男性嗓音——


    “半年前,一家咖啡屋發生一起惡性傷人事件,一名二十二歲的女孩被人潑了硫酸,導致其麵部和頸部大麵積灼傷,其容貌嚴重損毀,經過鑒定,已構成二級傷殘。”


    不緊不慢的聲音,伴隨著緩慢的踱步聲,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霸氣而至。


    貝倩妮猛然回頭,臉色在瞬間蒼白如紙,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霍冬。


    她的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驚慌和恐懼……


    嚴甯微微蹙眉,對霍冬沒頭沒腦冒出來的一番話感到有些莫名其。


    他在說啥?


    什麽傷人事件?


    什麽毀容?


    她狐疑地瞅了瞅一臉冷酷的霍冬,又轉眸看向花容失色的貝倩妮,大腦一轉,隱隱猜到了什麽……


    “貝小姐,聽說過嗎?”霍冬雙手插袋,一邊淡淡地問著貝倩妮,一邊優雅從容地朝著嚴甯走去。


    霍冬極具穿透力的目光一直投射在貝倩妮的臉上,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所以貝倩妮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驚慌,自然沒能逃過他的那雙犀利無比的眼睛。


    “沒聽過!”


    貝倩妮沒有一絲猶豫,在霍冬話音剛剛落下的那瞬,就立馬矢口否認。


    回答得太快,反而有種像是早就背好的答案一般……


    霍冬走到嚴甯的身邊,與她並排而站,夫妻倆一同麵對著貝倩妮。


    “沒聽過嗎?可怎麽有人看見貝小姐當時在現場呢?”霍冬唇角泛起冷笑,淡漠的語調別具深意。


    貝倩妮大怒,“胡說!那天我在新加坡,根本不在帝都!”


    “我老公有說是哪一天嗎?”嚴甯立馬抓住重點,噙著甜甜的笑看著貝倩妮。


    既然沒聽過這件事,她又怎麽知道這件事是在哪一天發生的?


    還說自己不在帝都?


    這不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嚴甯在開口的同時,特別自然地伸手抱住霍冬的手臂,臉頰挨著他的肩頭,小鳥依人般無比親昵地依偎著他。


    霍冬微微側眸,深深看著又主動跟他秀恩愛的小女人,心裏的歡喜和幸福感都快要溢出來了。


    嚴甯此話一出,貝倩妮麵如死灰。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在驚慌中不慎露出了馬腳……


    半年前,她看上一個男模。那男模身材很好,體格健碩肌肉結實,整體看來隻比霍冬稍微遜色一點點。


    她垂涎霍冬很多年,一直很想試試跟他做的感覺……


    霍冬身材那麽好,又是經過常年特訓的特種兵,體力超好,在牀上肯定很強悍。


    所以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把他據為己有。


    當知道嚴甯喜歡他之後,她就更是暗暗發誓,非要睡到他不可!


    隻可惜,這麽多年了,霍冬始終不曾正眼看過她。


    所以當看到那個與霍冬有著幾分相似的男模時,她就想,自己這多年都吸引不了霍冬的目光,那就先找個“替身”玩玩兒吧。


    反正這些年裏她玩兒過的男人數不勝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男模,是繼霍冬之後,第二個不鳥她的男人!


    男模有個相交多年的女友,女友清純可愛溫柔大方,在一個比較清閑的路段開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屋。


    所以結果就是,男模為了女友拒絕了她。


    在男人方麵無往不利的貝倩妮,被男模拒絕之後,惱羞成怒。


    她拉住男模,生氣地質問他,自己到底哪點兒比不上他的女友?


    結果男模很不屑地丟給她一句“我女朋友比你漂亮多了”……


    被傷了自尊的貝倩妮失去理智,一氣之下夥同幾個人一起去了男模女友的小咖啡屋……


    她讓男模的女友退出,否則就砸了這間咖啡屋,還拿出一瓶硫酸,威脅男模女友說不退出就毀她的容。


    哪知女友不止不怕,甚至還拿出手機欲報警……


    橫行霸道慣了的貝倩妮,哪裏受得了這種挑釁,當即就把硫酸潑在了男模女友的臉上……


    事發後,她讓結伴而行的一個女孩為她頂罪,再利用關係威脅男模和男模女友的家人,賠了錢,然後就把這件事遮掩了過去。


    在貝倩妮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兒,有人幫她頂了罪,她自然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誰料這件事今天又被翻出來了,而翻出這件事的人,還是霍冬。


    她的心裏,泛起一抹不祥的預兆……


    表哥左鴻飛明明跟她保證過事情已經完全辦好,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個男模的女友是她傷的,可為什麽霍冬會知道?


    如果隻是單純的“知道”便也罷了,就怕他手上有什麽對她不利的證據……


    思及此,貝倩妮內心的恐懼暴增,無意識地狠狠攥緊雙手,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萬一霍冬手裏有她傷人的罪證,那她這輩子可就完了。


    她不想坐牢,死也不想!


    嚴甯和霍冬雙雙將貝倩妮的恐慌看在了眼裏。


    貝倩妮的反應,更加證實了嚴甯心中的猜想。


    嚴甯輕勾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譏笑,故作關切地嗲嗲道:“貝小姐你沒事吧?患癲癇了嗎?”


    “你才患癲癇了!”貝倩妮大怒,張口就反擊。


    她強裝鎮定,不想被他們看出她的驚慌,然而她不知,她的強撐在霍冬和嚴甯看來是多麽的可悲可笑。


    “沒癲癇你怎麽突然抖起來了呢?哦——”嚴甯疑惑不解地蹙眉,續而恍然大悟般拉長尾音哦了一聲,笑靨如花地接著說道:“你這是在害怕麽?”


    “神經病!我有什麽好怕!”貝倩妮怒不可遏,狠狠咬著牙根失控地怒喊道。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嚴甯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和言辭間毫不客氣的譏諷。


    她痛恨嚴甯比她過得好,她痛恨霍冬要嚴甯不要她,她痛恨嚴甯所有的一切!


    嚴甯輕輕噘了噘唇,像是讚同一般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貝倩妮,“倒也是!貝小姐什麽事兒沒做過啊,傷個人而已,分分鍾搞定,有啥好怕的!”


    “你——”貝倩妮呼吸一窒,臉色青白交加,憤恨地瞪著嚴甯,咬著牙根惡狠狠地說:“嚴甯!你含血噴人,我要告你誹謗!”


    嚴甯聞言,立馬一臉驚恐地望著霍冬,害怕地嬌嗲,“哎呀老公我好怕,她要告我,怎麽辦怎麽辦?我真的好怕怕啊!”


    她抱著他的手臂又扭又蹭,像是撒嬌一般,蹭得霍冬的心都快醉了。


    還有她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兒,別提多惹人憐了。


    霍冬近乎癡迷地看著對他撒嬌發嗲的霍太太,心潮澎湃。


    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過她這種可愛又迷人的小模樣了啊……


    真可愛!


    好想把她扣在懷裏狠狠親一口。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微微嘟起的紅唇,終究是沒忍住,低頭啄了一口。


    嚴甯微微臉紅,瞪他。


    我去!


    趁火打劫麽他這是!


    明知她是在演戲,居然占她便宜!


    不要臉!


    嚴甯沒好氣地默默腹誹,霍冬像是看出她在心裏罵他一般,輕輕勾唇,笑得滿足又愉快。


    “不用怕!是不是誹謗……”霍先生憐惜地輕撫霍太太的發,極盡溫柔地安慰她,在微微停頓之後,他抬眸看向貝倩妮,本是溫和的聲音瞬間冷成了冰,“貝小姐自己心裏清楚!”


    貝倩妮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看著霍冬底氣十足的模樣,貝倩妮心中的不安,在瘋狂蔓延……


    嚴甯覺得霍冬輕撫她頭發的樣子像是在幫八戒順毛……


    她不開心,嫌棄地微微撇頭,不想讓他撫了。


    感覺到她的抗拒,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索性放下手去牽她的小手。


    她想不著痕跡地躲開,可他卻像是早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先一步把她的小手抓住,甚至強行把手指穿插於她的五指間。


    礙於貝倩妮在場,嚴甯不好明確拒絕,隻能笑著與他十指緊扣。


    她的臉上是幸福的媚笑,心裏則在恨恨地罵,這男人可真殲詐,居然順杆爬,臭不要臉的。


    霍冬今天的心情特別特別的好,明知霍太太在心裏罵他,他還依舊開心得像是中了頭彩一般。


    與霍太太十指緊扣之後,霍冬看向臉色慘白的貝倩妮,“貝小姐,霍某今天教你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句話裏的暗示意味太過濃烈,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他的別具深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貝倩妮狠狠切齒,目光閃爍不定,心虛之色難以掩飾。


    霍冬冷笑一聲,“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你——”貝倩妮又驚又怕,整個人已亂了方寸,“你威脅我?!”


    貝倩妮不過是一個善於把自己的任性和刁蠻掩藏起來的大小姐罷了,她的小聰明也就隻能在無聊的瑣事上發揮發揮,怎麽可能鬥得過足智多謀運籌帷幄甚至可以說是殲詐狡猾的霍冬呢。


    霍冬不過三言兩語,就把貝倩妮的偽裝擊得潰不成軍。


    若她真的沒有傷人,他又如何威脅得了她?


    所以她這話等於間接承認自己犯了法。


    “貝小姐說是就是吧!”霍冬唇角的冷笑更甚,見把貝倩妮嚇得麵無人色,心裏的不痛快總算減輕了那麽一點點。


    如果貝倩妮是男人,這會兒早就被他狠狠踩在腳下了。


    敢出言羞辱霍太太的人,他隻想將其狠狠踩死!


    因為生病致身體殘缺這件事,霍太太心裏本就過不去了,現在貝倩妮居然還故意讓霍太太難堪……


    當看到他的小女人臉色發白的那一瞬,他心疼得要死,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打女人的衝動。


    “霍冬,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跟我爸爸告狀?”貝倩妮有點被嚇傻了,說的話開始不經大腦,一心隻想反敗為勝。


    “貝小姐請便!”霍冬滿不在乎地冷冷一笑,“我還正想問問貝先生,貝小姐傷人致殘這件事他知不知道呢?”


    “你——”貝倩妮的呼吸狠狠一窒,氣得胸腔急促起伏。


    貝倩妮傷人致殘的事,貝宗雲還不知情,一是貝倩妮自己不敢跟父親坦白,二是羅婉月不讓貝倩妮說。


    女兒闖了這麽大的禍,羅婉月沒有盡到監督的職責,難辭其咎。


    如果被貝宗雲知曉,羅婉月的日子就難過了。


    所以,羅婉月讓貝倩妮瞞著不說,所有善後事宜都是交給左鴻飛去辦的。


    正在貝倩妮被氣得說不出話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什麽傷人致殘?我警告你,你別無中生有,根本沒這回事兒!”


    是羅婉月。


    見小女兒出了包房半天沒回,羅婉月出來尋找,剛走到這邊,正好聽到霍冬說“貝小姐傷人致殘”幾個字。


    她立馬就慌了。


    所以來不及思考,衝出來就疾言厲色地對著霍冬和嚴甯嗬斥道。


    “有沒有這回事兒大家心知肚明。”霍冬麵無表情,目光冷漠地睨著氣急敗壞的羅婉月,似譏似諷地淡淡吐字。


    羅婉月最怕的,就是這件事被捅破,到時貝宗雲知道了,一定會休了她……


    或許休了她都是輕的,搞不好殺了她都有可能。


    因為在貝宗雲的心裏,除了權利,最看重的就是女兒貝倩妮。


    所以如果這件事被外界知道了,女兒會坐牢不說,甚至連貝宗雲的官運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到那時,貝宗雲肯定會怪罪她沒有看好女兒,肯定會把所有的錯都算在她的頭上,肯定會恨不得殺了她的。


    同**共枕二十幾載,貝宗雲這人有多狠毒,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她不敢惹他,因為惹了他,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


    看到霍冬對那件事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羅婉月更加慌張,口不擇言地叫道:“我們貝兒是無辜的,那件事不是我們貝兒的錯,是那個女的自己——”


    “媽!”貝倩妮倏然大喊一聲。


    貝倩妮惱怒地狠狠剜羅婉月一眼,明顯是在責怪她說了不該說的話。


    接收到貝倩妮投射過來的凶狠目光,陷入恐慌中的羅婉月這才猛然清醒過來,慌忙緊緊閉上嘴巴,噤聲。


    人在恐慌中,最容易露出破綻,說得多,錯得多。


    霍冬和嚴甯十指緊扣,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羅婉月和貝倩妮的表情,將她們每一個情緒變化都盡收眼底。


    看著她們母女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以及聽著那蹩腳的謊話,若說貝倩妮是無辜的,隻怕三歲孩童都不會相信。


    “聽說貝太太去國外住了兩個月,沒人騷、擾的日子,應該還不錯吧?”


    霍冬的唇角扯了扯,笑得諱莫如深,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此話一出,羅婉月狠狠一震。


    她看著霍冬,眼底泛著狐疑和震驚。


    沒人騷、擾的日子……


    他怎麽知道她被人騷、擾了?


    霍冬目光犀利地盯著羅婉月,狀似漫不經心地緩緩輕吐,“貝太太剛回來沒幾天吧,不知道旺哥……”


    “是你?!”


    羅婉月的臉,在頃刻間白到毫無血色,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瞪著霍冬,失聲喊道。


    “什麽是我?”霍冬微微挑眉,故作不解地反問。


    一貫冷酷的男人說話的語調變得懶散,便說明不尋常……


    羅婉月像是在瞬間明白了什麽……


    “霍冬!原來是你在給我下套!!”羅婉月怒不可遏,抬手指著霍冬,不知是氣還是怕,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嚴甯看了看麵無人色的羅婉月,又忍不住看了看身邊氣定神閑的霍冬,微微蹙眉。


    “不好意思,霍某不知道貝太太在說什麽。”霍冬輕輕扇動了一下眼瞼,不緊不慢地淡淡吐字。


    羅婉月失控怒喝,“如果不是你給我下套你怎麽知道‘旺哥’這號人?”


    霍冬笑了。


    唇角勾起冷笑,他說:“貝太太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王高’,你們貝家的司機——王、高。”


    羅婉月一怔。


    不可能!


    她明明聽到霍冬說的是“旺哥”!


    而且霍冬這副樣子,明明就是在想她暗示,他知道很多她的秘密……


    “你們家司機前不久借了我家小勇一錢,如果貝太太方便的話,幫我問問你家司機,這錢,他什麽時候能還?”


    霍冬睥睨著已慌得連情緒都控製不住的羅婉月,含沙射影地懶懶說道。


    羅婉月全身冒冷汗,心裏泛起一股大禍臨頭的不祥預兆……


    “貝兒,我們走!別理這種下等人!”


    倏地,羅婉月拉起貝倩妮就走。


    “站住!”


    哪知她們剛轉過身去,身後就響起格外陰冷的兩個字。


    透著濃濃威脅的兩個字,讓羅婉月不得不停下腳步。


    狠狠咬了咬牙,羅婉月回頭,怨毒的目光狠狠投射在霍冬的臉上,“你還想怎樣?”


    “跟我太太道歉!”


    霍冬麵罩寒霜,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你說什麽?”羅婉月聞言,氣得聲音都變了調。


    “貝太太應該還沒老到耳朵失聰的地步吧。”霍冬冷冷譏諷。


    羅婉月氣得渾身發抖,極盡厭惡地瞪著始終一言不發的嚴甯,恨得咬牙切齒,“憑什麽?我們為什麽要跟她道歉?”


    “憑你們惹我太太不高興了!”相較於羅婉月的氣急敗壞,霍冬則顯得太過雲淡風輕。


    可他聽似慵懶的語調卻透著一股狂傲不羈的霸氣,仿佛他是主宰萬物的王者,氣場十足。


    所以他的潛台詞是——他現在是老大,什麽都得他說了算。


    羅婉月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一陣黑,已然難看到極點。


    “我是她媽!我跟她道歉?嗬!她受得起嗎她?!”羅婉月狠狠咬著牙根,充滿怨毒的目光射向嚴甯,厲聲喝道。


    見羅婉月還敢如此囂張,霍冬黑眸危險地半眯起來,正要說話,卻突聞——


    “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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