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裏麵的人也說不出為什麽,但是就覺得這說不定就是真相。


    電競選手忘了遊戲裏還有二樓的存在,這玩意換做一個普通的選手都比他們強吧?


    之前那麽多次的勝利局是怎麽拿下來的?難道全靠同行襯托?


    不過自從這幾個新選手上來之後,GW戰隊的狀態確實是大幅度下滑,有幾次甚至差點連冬季賽都沒成功晉級。


    而官方的說辭是,有新戰術正在調整,並且明裏暗裏暗示粉絲,這一切都是衛越的鍋。


    而衛越的名聲也越來越差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十分納悶的時候,司星河已經和衛越交上了火。


    衛越自己摸了個雪橇,一個人輕手利腳,早已經轉移到愛情小鎮,和GW戰隊的其他三個人不同,他一向覺得,打遊戲的時候要以獵手的形式出現,才能掌控全局。


    他早已經沒有像現在這樣,沒有拖累,沒有幹擾,安安靜靜的享受戰場,去完完整整的打一場遊戲了。


    所以這局比賽,他投入了十二分的精神。


    這就是自己在賽場上的最後一次比賽了,衛越臉上那個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眼眸中的光明滅,不知想到了什麽。


    等打完今天的比賽,衛越笑了笑,想到了那個十分不公平的合同,眼中升起幾絲灰敗,自己就如他們所說,做一個混子選手吧。


    衛越在電競圈的時間不短,身邊也有很多熟悉的選手在這個圈子裏麵綻放自己的光輝,拿到獨屬於自己的輝煌榮耀。


    但是隨著年紀的增大,有人在察覺自己狀態下滑,選擇在成績最好的時候退役。


    而也有人不服老,選擇繼續打下去。


    電競圈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自己被後起之秀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卻不願意放棄。


    最後在所有人的嘲諷中,和公司解約,退出電競圈。


    但是現在GW俱樂部逼的衛越不得在這中間找到第三條路。


    那就是繼續留在戰隊中,當一個混子選手,繼續承受所有人的謾罵,背GW戰隊相關的所有黑鍋。


    前兩種可以離開電競圈,即使心中留有遺憾,但是還可以開啟新的生活。


    可衛越的這條路一經選擇,等他能夠離開戰隊的時候,年紀已經快要三十了。


    三十歲還沒有一技之長,他可以說是把自己的一輩子交代在了GW戰隊。


    當然,如果有其他戰隊願意和衛越洽談轉會合同,那麽GW戰隊會很樂意開出一個合適的價碼,來讓衛越給GW戰隊發揮最後一點餘熱的。


    可現在衛越本身就是一個麻煩,全網群嘲,誰會要一個劣跡斑斑的選手呢。


    白茫茫的雪地裏麵,衛越的遊戲角色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身上的包是三季包,滿身的裝備全部配齊,包裏的東西一全,他先發製人,在各個資源點轉悠一遍。


    司星河他們從冰湖鎮迅速過來,遙遙看到雪地之中,孤立一個人影。


    她的手先動,一槍甩過去,還沒等開槍,驟然聽到一連串的槍響。


    司星河下一瞬便操作人物躲到車後,一子未吃,詹幼楓被帶了兩槍,矮身下來吃藥回血。


    幸福小鎮那邊傳來了遊戲角色蹲著的行走時,特有的細碎腳步聲。


    司星河稍稍調整視角,環顧四周,一個掩體都沒有。


    她們兩個被憋到了愛情小鎮郊區的皚皚白雪中。


    這樣下去不行,如果對方丟了手雷過來,或者瞄準載具,將載具點爆,那己方兩個人必死無疑。


    司星河在遊戲中順風順水,驟然遇到一個相當的對手,卻從對手的操作中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曾經跟了自己兩局遊戲的遊戲角色,躥房越脊。


    司星河微微蹙眉,想起昨晚網吧裏麵,自己隨意一瞥,看到衛越電腦屏幕上的角色,忽然問道,“和光,昨天他電腦上的角色名是什麽來著?”


    鍾和光的腦電波在這一刻和司星河處在同一條線上,瞬間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麽。


    他的記憶力出色,昨天看著衛越的電腦屏幕也看到了遊戲名。


    鍾和光隻想了兩秒,就想到了昨晚看到的名字,“躥房越脊!”


    司星河微微勾唇,少年的模樣在大屏幕上轉接,溫和的笑意淺淺,直接開了全局麥。


    “聽得到嗎?”司星河笑吟吟的說道,“衛隊長。”


    她的聲音篤定,可彈幕上全都是一片懵逼。


    遊戲機製,比賽雙方是看不到對方的遊戲ID的,所以在賽場上,就算兩個人認識,也是相見不相識的狀態。


    更別說現在司星河也壓根就沒看到對麵的人了。


    難道這是什麽聽槍聲辨人的神技?


    觀眾困惑極了,但是他們開的是上帝視角,確確實實看到了衛越這邊的轉播屏幕。


    此刻和司星河交火的人,就是衛越。


    透過大屏幕,能看到他的槍膛裏麵還有一半的子彈。


    為了防止自己換子彈的時候,司星河她們攻擊過來,他依舊站在雪中,就這麽等著司星河他們探頭。


    遊戲中的腳步聲一停,司星河也沒打算從對麵得到回應,反而從停下的腳步聲感受到了危機感。


    她絲毫不慌,依舊笑眯眯調侃,“衛隊長不要害羞嘛,說起來,咱們兩個還沒單獨比過,要不咱倆現在麵對麵剛槍來一局?”


    現在正比賽呢,誰要和你一對一剛槍啊!


    衛隊長,現在GW戰隊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可千萬別被星河戰隊的隊長給騙了!


    剛剛還各種陰謀論的粉絲瞬間倒戈,隻希望衛越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拿下這局比賽的冠軍。


    至於其中的難度有多少,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衛越確實也沒有被影響到,他站在一片雪地上,躲在一片矮牆後麵,已經瞄準了載具。


    一梭子子彈射出,載具上隱隱冒起火光。


    呲呲的聲音從耳機裏麵傳出,衛越心中一沉,眼見屏幕上顯示彈夾空了,遊戲角色自動換起了子彈。


    角色換子彈一般都是兩三秒,時間很短,但是在遊戲裏麵,卻是致命的空擋時間。


    如果對方抓住這個機會攻擊上來……


    衛越心中冰涼,操作人物蹲下,目光之中一片空白,他猛地操作人物後退。


    是煙霧彈。


    手中的子彈換完,衛越按照記憶,朝著剛剛的方向,幾槍子彈發出。


    “轟”的一聲巨響,載具炸了!


    火焰在白霧之外爆開,專心致誌的看著大屏幕和直播間的觀眾的心同時提了起來。


    “不會吧,GW戰隊的幾個人剛被火化,現在星河戰隊的隊長就帶著他的小記者一起火化了?”


    “衛越這波可以!幫GW戰隊報仇了!”


    “也就這一把吧,打的勉勉強強。”.


    “勉勉強強?真敢說啊!換GW戰隊的那三個人,極限一換一都不一定能換過來!”


    “糙!星河戰隊的隊長不是一向都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嗎?怎麽對上GW戰隊的衛越之後就不行了?這就成盒了?”


    “樓上會不會看啊!不會看就閉嘴!沒看到左下沒有擊殺記錄嗎?”


    不少人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現在雙方屏幕都被白色的煙霧擋住,完全什麽都看不到。


    煙霧彈的時效很短,但是現在在場的人恨不得它的時效更短一點,好讓他們盡快看清現場的情況。


    急死人了好嗎!


    煙霧緩緩散去,爆炸後的載具燃著火焰,灼燒的四周的白雪都在高溫下融化,在載具附近出現了一圈青黃的草皮。


    但是載具附近,卻沒有人。


    衛越的瞳孔一縮,剛剛自己沒聽到腳步聲。


    是在自己射擊載具的時候跑了嗎?


    衛越的調整視角,白茫茫的雪地上很難藏住兩個人,但是任憑他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星河和楓葉荻花。


    兩個角色居然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衛越謹慎的觀察四周,卻一無所獲。


    他沒看到,不代表觀眾們沒看到。


    通過舞台上的大屏幕,觀眾清楚的看到司星河的視野中,出現了衛越的身影。


    星河居然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了衛越的身後。


    他是怎麽過去的?


    他是怎麽在一片白茫茫中,找準方向,記住地圖,以不引起衛越的注意為前提,摸到衛越身後的?!


    而且他身邊的楓葉荻花去哪了?


    觀眾席上的人焦急的等著導播給回放,迫切的想要解決這些問題,但是導播卻絲毫沒有聽到他們的心聲,繼續往下播著。


    經常混跡在星河戰隊直播間的人知道,隻要是被隊長星河看到的遊戲對手,就等於已經被死亡預定了。


    果不其然,司星河架槍,簇簇雪花被角色觸碰到,發出了細小的聲響。


    按理說,在這麽萬籟寂靜的地方有一丁點聲音,都足夠引起衛越的警覺了。


    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動作。


    通過他的視角,卻不是和觀眾一樣的皚皚白雪,而是身穿紅衣的詹幼楓。


    成年女性的角色建模很好看,更別說詹幼楓身上的時裝是今年最火的服裝。


    皚皚白雪,紅衣紛飛,衛越卻沒有絲毫的憐惜,手中的槍械瞄準楓葉荻花。


    與此同時,司星河手中的槍也已經瞄準了衛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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