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司星河的人個子有一米七幾,看上去和司星河差不多高,但是一張臉看起來帶著叛逆,誰都不服的感覺,長相稚嫩,看年齡顯然還在上初中。


    司星河被他一擋,步子一頓,眼含笑意的看向了他。


    攔著他的這人從司星河的眼底看出了點熟悉的東西,覺得眼熟,一愣,話到嘴邊,“你是……你是……”


    話沒說出來,麵前的少年已經抬手。


    跟在司星河身後的餘明傑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司星河要動手。


    上次在飯店那次他還記憶猶新,組建戰隊前的事情都被挖出來做黑料了,更別說明天就要比賽了。


    司星河麵前的人也被嚇了一跳,手稍稍往後收回了一點,生怕司星河揍自己。


    餘明傑急忙要攔,結果看到司星河揚手,對著不遠處的保安大聲喊道,“保安,有人攔著我不讓我走!”


    餘明傑和攔著司星河的人都沒想到司星河不按套路出牌,這一句砸的他們腦子發蒙,一臉懵逼的看向司星河那張帥氣的臉。


    現在掃黑除惡打的嚴,保安從這群人進門的時候就感覺他們不是好人,所以一直在這邊看著。


    現在眼看有人擋路,他大步走過來,神色嚴肅,“你們幹什麽呢?”


    剛剛攔著司星河的人急忙收回手,賠笑道,“我還以為是我朋友,想和他開個玩笑,沒想到認錯人了。”


    他看向司星河,總覺得事情的走向不應該是這樣的,連連道歉,“對不住啊小哥。”


    “沒關係。”司星河彬彬有禮,一身白襯衫好看急了,笑吟吟道,“下次別再認錯了就行。”


    說完,帶著餘明傑他們走了。


    保安在旁邊看著,剛剛攔住司星河的人不敢在幹什麽,隻能看著司星河他們離開。


    剛剛在網吧裏麵巡邏的人看保安離開,才慢慢的聚集到這個人身邊,有人問道,“陶哥,剛剛那個人怎麽了?”


    陶陽秋皺起眉,回想剛剛寸頭少年的模樣,忽然瞪大眼睛,“等等,剛剛那個好像是司星河,星河戰隊的司星河!”


    聽他這麽一說,四周圍著的人都炸了,連忙問道,“陶哥真的嗎?”


    “剛剛那個人真的是司星河?”


    “對啊,明天就是星河戰隊的比賽,他們出現在這邊一點毛病都沒有!”


    “陶哥千裏迢迢來這邊不就是為了加入星河戰隊嗎?我們現在追上去問一下啊!”


    “對啊,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網管看他們站在門口不走,好幾個想要進網吧的人都不敢進來,抬高音調,問道,“你們幹嘛呢?沒事別在門口站著,一會我叫保安了啊!”


    陶陽秋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看了看門口那幾個不敢進來的人,嗤笑一聲,“膽子真小。”


    但是還是帶著人走了。


    回了酒店,陳遠忠已經帶著其他人去吃飯了,餘明傑叫好外賣,整個人攤在床上納悶,“剛剛那些人是衛越的黑粉嗎?以後我們不會也有像他們一樣瘋狂的黑粉吧?”


    這樣以後出門豈不是都不自由?


    一想到以後出門就得大包小裹,不論冬夏的帶著口罩圍巾的模樣,餘明傑感到害怕。


    “不清楚。”司星河正用酒店的電腦整理自己拷下來的資料,一條腿縮在椅子上,下巴擱在膝蓋上,慢吞吞的回答,“說不準是奔著我們來的呢。”


    她半開玩笑道,“替我們掃平障礙,先一步線下解決衛越之類的。”


    “這也算是犯規好嗎?”餘明傑感到頭疼,翻身坐起,“違反賽製,就算我們對戰GW戰隊的贏了,也會被電競聯盟警告的。”


    他慢慢的說出了這條規則,“警告三次,三年不許參加比賽。”


    當初還有人鑽空子,假裝自己被對麵的人揍了,不戰而勝。


    不過後來被電競聯盟查出來了,直接取消了比賽資格,就算手裏有電競選手的資格證,花國這邊隻要電競聯盟還在一天,就不會讓他繼續參加比賽。


    這人隻能去國外發展,但是國外的電競圈也不好混,碌碌無為,浪費了兩年的生命,幾乎整個青春都混了過去。


    “我開玩笑的。”司星河懶洋洋的說道,斜斜的看了眼坐起來的餘明傑,笑吟吟道,“沒想到老板這麽不禁逗。”


    餘明傑鬆了口氣,又重新躺了下去,沒管她後麵這句話,嘀咕道,“這還差不多。”


    吃過飯,星河戰隊和GW戰隊都在為明天的比賽準備著。


    餘明傑第二天一早就跑出去買了早餐,等戰隊選手全都下來吃早餐的時候,他表現的比參賽選手還要緊張。


    尤其是星河戰隊這條最粗的大腿,司星河受到了額外的優待。


    “星河,你今天狀態怎麽樣啊?”餘明傑坐在沙發上,看著睡眼朦朧的司星河,心裏打鼓,“要不你在回去睡一會?比賽還有兩個小時呢。”


    司星河打了個哈氣,手掩住嘴,眉眼倦倦,“不用,楓楓呢?”


    她環顧四周,沒看到詹幼楓的身影。


    馮瑾瑤立刻道,“我去叫一下楓楓,我看她睡的太沉了,叫了幾聲沒叫起來,就讓她繼續睡了。”


    司星河拿了份小籠包,放在一邊,“沒事,讓她繼續睡吧。”


    看樣子詹幼楓昨晚又因為某博上麵的事情,沒有睡好。


    詹幼楓睡到臨近出發的時候,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某博上麵的熱搜,有沒有和自己相關的。


    看到沒有,她鬆了口氣,這才看到時間,驚得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


    她的動作飛快,洗漱完畢之後換上衣服,簡單的畫了個淡妝遮擋自己憔悴的臉,才穿上外套跑出房間。


    詹幼楓的呼吸急促,莫子安見了有點心疼,拿了水給她,“不用著急,大家也才剛剛吃完早餐。”


    詹幼楓平複了一下呼吸,點點頭,勉強一笑,“好,那我先去車上等。”


    說完,走出就酒店,上了外麵那輛接送參賽選手的車。


    她在車上坐立不安,腦子亂糟糟的一片,時刻盯著手機,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綁在絞刑架上的死刑犯,那種不知道斬首刀什麽時候落下的恐懼感,讓她不安極了。


    某博熱搜一片風平浪靜,車門忽然被人拉開,司星河穿著隊服,逆光而立,清晨的光在她身後浮動,仿佛生了一雙翅膀一樣。


    她上車之後就注意到了身邊坐立不安的詹幼楓,隨手把手中的飯盒放在詹幼楓的腿上,坐在了她的對麵,“是不是緊張了?昨晚沒睡好?”


    畢竟他們即將對陣北三江出了名的強隊GW戰隊,在CLS戰隊還沒崛起的時候,GW戰隊可是連續拿了三年的花國電競冠軍。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司星河知道詹幼楓緊張的真正原因,卻什麽都沒有說。


    現在要做的,是讓詹幼楓好好的打完這場比賽,如果現在告訴少女真相,她必定會更加的慌張。


    詹幼楓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讓司星河看出異常,微微笑道,“是啊,我昨晚緊張的半宿沒睡著。”


    “距離比賽場地還有一段距離。”司星河拉上窗簾,車內略微刺眼的晨光消失,少年的聲音微啞低涼,“先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


    詹幼楓現在卻完全沒有心情再睡,拆開司星河遞過來的飯盒,“我先吃點東西……”


    “謝謝你,星河。”詹幼楓忽然抬頭道。


    這句話仿佛隻是在感謝司星河給她帶早餐,又仿佛是一語雙關,隱喻了其他的東西。


    詹幼楓相信,以司星河的聰慧,等到自己的事情報出來之後,他一定知道自己現在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謝謝他在學校裏麵對自己的照顧,謝謝他帶著自己走上了電競道路,讓自己沒有那麽多的遺憾。


    麵前的少年清風霽月,她不想讓少年染上汙點。


    所以主動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司星河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聞言抬眼看了眼詹幼楓,仿佛是聽懂了她的話,“這種話留到比賽之後再說吧。”


    兩個人沒有繼續說話。


    詹幼楓慢慢的吃著小籠包,眼淚卻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司星河聽到她抽泣的聲音,睜開眼睛,從口袋裏麵拿出紙巾,捧起少女的臉,慢慢的擦幹了她臉上的眼淚。


    “有很多事不是你能控製的。”司星河把另外一張幹淨的紙巾塞進詹幼楓的手裏,語氣溫柔,“交給我,好不好?”


    詹幼楓覺得自己在司星河溫柔的聲音裏麵淪陷,情緒完全失控。


    無法考慮司星河這句話裏麵更深層的意思,她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飯盒被她放在一邊,整張臉都埋進了少年的懷裏,忍了很久的委屈隨著眼淚傾瀉而出,連話都說不出來。


    司星河慢慢的安撫,溫熱的手掌慢慢拍著少女的背,克製有禮,即使是被人看到了,也不會有人認為少年是在占人便宜。


    坐在駕駛室的司機完全僵住了。


    他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麵坐著的少年少女,完全摸不清這是什麽情況,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驚擾了現在氣氛。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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