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隻顧在江湖中忙活!卻不知……’見詢,殷天正應了一聲後,當即便開始講了起來。大元朝自武宗至大元年到順帝元統元年二十五年間,共換了八個皇帝。其間,由於爭奪帝位,蒙古皇族之間互相傾軋;以致於軍政大權全部旁落到了握有實力的王公大臣手中。而與政局不穩朝廷日趨腐朽相對應的是,下麵的各級官府貪腐盛行;官吏斂財花樣更是無奇不有!


    據傳:所屬始參曰拜見錢,無事白要曰撒花錢,逢節曰節錢,生辰曰生日錢,管事而索曰常例錢,送迎曰人情錢,論訴曰公事錢….甚至連肅政廉訪官吏也是‘所至州縣,各帶庫子撿鈔稱銀;殆同市道’!正是由於有了這些五花八門的孝敬,導致了各級官府也不得不加緊了對百姓的盤剝。其不但設置了名目繁多的各種賦稅,而且為防止有人違抗還明令百姓不能擁有鐵器;甚至連一把菜刀也必須幾家合用。


    麵對這根本無法完成的沉重稅賦,好年景倒還能勉強應付。可禍不單行!元統元年京畿大雨,造成了饑民四十餘萬,次年江浙被災,饑民更是多達五十九萬!至元三年又災,饑民四十萬。至正四年黃河又連決三次……以致於餓殍載道、饑民遍野!而當今朝廷非但對此視而不見,同時為了應付缺口龐大的花銷;而且還…..


    ‘報教主、法王,五湖幫孝敬的例錢已經送到了;還請派人幫助點收。’說話間,便有一名弟子推著一輛大車走了進來。‘這五湖幫的買賣看來確是興隆無比,竟然送來了這許多錢!’打開了車上麻袋,見滿滿幾袋全是鈔票後;陽頂天脫口說道。‘教主有所不知……’負責接收的唐歲卻隻上前掃視了一眼車上的鈔票後,當即就命人將其卸下隨意丟在了一旁。


    ‘這許多鈔票,怎能處置如此隨意?!’見狀,陽頂天忍不住斥道。見狀,唐歲連忙上前施禮說道‘這些鈔票雖然雖然早年還能兌換等額金銀,屬市麵上的通貨!但近些年由於大鈔泛濫,且數量過巨;如今即使是這滿滿一袋,也隻不過是僅能買幾隻雞鴨而已。’唐歲一氣道來。


    ‘啊?往年僅僅一張便能買一頭牛的鈔票,如今滿滿一袋卻也隻能買幾隻雞鴨?!’一番話聽完,望著被棄置與殿外的一堆鈔票;陽頂天方才的興奮之感立時一掃而空。少時一段插曲過後,再說回到了那幾張名帖上時;陽頂天說道‘這些人與朝廷作對雖然事出有因,但他們畢竟不是江湖門派;正所謂江湖人隻管江湖事!所以,咱們日後還是盡量少與這些人打交道才好。’‘謹遵教主教誨!我等記下了。’見狀,殷天正應了一聲後;當即便與眾人退了下去。


    回到了住處後,原以為多日勞頓定能睡個好覺。可說也奇怪,整整輾轉反側了大半夜後;直到了天將放亮時分陽頂天方才有了一絲睡意。眼看已經無法成眠,就在心中大急的陽頂天正待要翻身起床之時;隱約中,卻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趙惟明竟然走了進來。


    ‘祖師,恕我失禮;您老快快請坐。’陽頂天趕緊翻身下床上前一禮道。‘好,好,好好;自家人無須客氣。’笑意更甚的趙惟明一把扶住了陽頂天招呼道。‘此前每次想見,難得見到祖師笑臉;他今日怎會?……’一通寒暄過後,陽頂天不由暗暗生疑。


    心念一起,遂當即探詢道‘祖師仙駕到此,不知對弟子有何訓示?’‘你目前諸事進展順利,而且修為也已超過了汪直!我褒獎尚且來不及,又怎會訓斥與你?’趙惟明雖然語氣中似有嗔怪之意,但麵上卻愈發和煦了起來。看其情狀,頗有些受寵若驚的陽頂天不由疑心更甚。


    又東拉西扯了一陣後,見趙惟明始終不肯吐露來意;一時情急的陽頂天隻得正色問道‘我知您老人家向來不輕易離開柳公島,今日來此定然有事!但有吩咐,還請祖師為弟子明示!’‘你這小子哪裏都好,但唯獨是這性子稍顯心急了一些。’趙惟明應聲嗬斥了一句後,這才換做了那種早已司空見慣的悠然之狀。


    ‘祖師,您老人家現在能告訴弟子來意了吧?’見其已恢複了常態,陽頂天趕緊順勢問道。‘告知你也無妨!……’看陽頂天急切情狀,趙惟明應了一聲後;卻又慢條斯理地曆數起了元朝的種種暴政。‘祖師,咱們一江湖門派;為何要管那些朝廷爛事?’一番講述過後,陽頂天當即開口問道。


    ‘好個混賬小子!莫非你忘了自己的出身來曆不成?’趙惟明怒斥了一聲後,隨即便又將陽頂天出身及嶽飛生平事跡略略講述了一遍。‘祖師,我從不敢否認自己是嶽王爺後人的身份!但嶽王爺已經去世了那麽久,而我如今也已成為了一派江湖掌門;正所謂走哪講哪!以我現今的草莽身份,又怎能提及先人辱沒了嶽王爺名聲呢?’一番講述聽完,滿頭霧水的陽頂天衝口而出。


    ‘你還能記得自己是忠良之後便好!……’聞言,趙惟明麵上一喜後沉聲說道‘現今元朝殘暴不仁,以致於天怒人怨;群雄並起!而你本就是嶽元帥之後,加上明教如今的聲威;我想隻要振臂一呼,定能召來八方義士;推翻元朝暴政!……’‘可是祖師,我畢竟已是江湖中人;而明教也不過是一江湖門派;為何非要理會朝廷那些爛事呢?’見其越說越來勁,一時情急的陽頂天脫口而出。


    ‘這……’聞言,趙惟明微微一怔後說道‘且不說嶽元帥憂國憂民心係百姓,既是你明教前身所信奉的拜火教;其教義中也有引惡向善規勸君王之意,你又怎能置身事外呢?’言畢,趙惟明立即死死盯著陽頂天麵目端詳了起來。


    ‘祖師雖然言之有理,但我讀書不多;料理一個江湖門派已是極為吃力!料想這天下大事我更是萬萬做不來的!’一句話說出後,陽頂天的麵目立即皺的猶如百年老樹的樹皮一般。‘如此……’始料未及的趙惟明不由愣在了當場。


    ‘桀,桀,桀桀…..趙惟明,恐怕你此番可要失算了吧?’就在相對無言的屋中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時,卻猛然聽到了一陣怪笑後有人說道。‘鐵冠道人?休走!’凝神一聽,不待陽頂天開口;趙惟明立即一聲怒喝發出,飛身衝出了屋外。剛剛目送趙惟明出屋,不久就遠遠傳來了一陣風雷大作之聲。雖然情知二人已經交上了手,但由於指示尚未明了;自覺前去隻會礙手礙腳的陽頂天遂隻得暫時先等待了起來。


    ‘果然正如師父所講,這鐵冠道人確實不愧是能與祖師相提並論的對手!’等待中,聽出了風雷之聲似乎情狀旗鼓相當後;陽頂天暗忖。‘頂天,你可想好了麽?’可心念剛起,卻見趙惟明已毫發無損地走了進來。‘弟子愚鈍!究竟該如何做?還請祖師明示!’看氣定神閑的趙惟明並無站定之意,陽頂天忙不迭點頭應道。


    ‘如此便好!……’見狀,趙惟明滿意一笑後;可正待要上前分說之時,卻猛然又聽到了一絲異響傳來。辨明了聲音來處後,趙惟明當即一聲大喝飛身衝了出去。‘祖師,祖師;您還未對弟子講明呀!’隨之衝出後,卻見星河耿耿、四野寂寥;除了隱約傳來的一句‘做好眼前之事,日後便知!’外,卻哪裏還有趙惟明的一絲蹤跡?


    ‘弟子到底該怎麽做呢?祖師,祖師!’辨出了正是趙惟明的聲音後,陽頂天不由連番呼喊了起來。可整整呼喊了好一陣子後,不但全無一絲回應;而且還不知從哪裏突然騰起了一股大霧,竟使周遭景物變得越發撲朔迷離了起來。


    見四周已被完全籠罩在了大霧之中,陽頂天正待要運足目力仔細打量之時;卻猛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夫君,你醒了?’‘兄長,你醒了?’‘教主,您總算是醒了!’的歡呼聲。聽聲音極為熟悉,陽頂天睜開雙目一看;卻見身邊除了驚喜莫名的殷天正、楊逍等人與周玉嬋外,自己可不是還在床上好好躺著呢麽?‘原來,方才竟然是南柯一夢呀!’陽頂天心中猛一激靈,這才支身坐了起來。


    ‘夫君,你怎麽樣了?可感覺好些了麽?’見眾人俱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憔悴之狀,還沒等陽頂天開口發問;便看到周玉嬋已開始嗚咽了起來。‘我沒事,隻是睡了一覺而已!你們這是怎麽了?’見狀,陽頂天一驚後脫口問道。‘隻是睡了一覺?那你這一覺可是將我們給害苦了……’趙玉嬋應了一聲,看陽頂天確實已經恢複了原狀後;這才開始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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