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故?’陽頂天終於忍不住問道。‘此為蒼龍倒須!少時一整碗麵條全部露頭後,既是神仙也難以忍受。’婉兒應聲解釋道。陽頂天一看,隻見那泮堂主方才吃下的一大碗麵條此時正從其口中、鼻孔一根根探出頭來下垂;加上其不停抽搐扭曲的身軀麵目,可不正是像極了一條土須的猙獰怪龍麽?


    ‘雖然手法有些殘酷,但近些日子僅少林、武當、丐幫死於其手下的弟子至少也有數十人;現下便是使此人吃些苦頭,倒也是理所應當。’看其情狀,陽頂天暗忖。‘姑娘手下留情!我招,我招;但有所問,我定當如實相告!’思忖間,便聽到那聲嘶力竭的泮堂主開始慘叫求饒了起來。‘此人怎會轉變如此之大?這勞什子倒須又究竟有何玄機?竟能使此人輕易乖乖就範?!’陽頂天雖有心相詢,但看婉兒已開始了發問;卻也隻能三緘其口耐心聽那泮堂主供述。


    少時一同問答完畢後,此時再說起話來;陽頂天這才得知了這蒼龍倒須的其中玄機。原來:那麩糠、蕎麥本就是不易消化之物,飽食之後將其吊起原本也並無害處;可是由於其情緒激烈,腸胃受到刺激後;那些被迫擠出的麵條立即順勢而下,見孔便入!初時堵住食道氣管倒還好說,可一旦將七竅全部填塞後;一竅不通的腦袋就會猶如一隻無處撒氣隨時都會爆炸的氣球一般!那種**似要激射而出的感覺,既是神仙也難以承受…..‘此法雖然殘酷無比,但是卻有一個好處;完事後隻需將受刑之人雙腳落地,少時便會恢複如初;幾乎毫無損害!再說似此等助紂為虐之人,難道不該使其吃些苦頭麽?’看陽頂天咋舌之狀,末了婉兒又補充道。


    揚州,古稱廣陵、江都、淮揚;不但地傑人靈、曆史悠久,素有‘淮古名都,竹西佳處’之稱,而且由於地處長江與京杭大運河交匯處水運通暢;商業更是極為昌盛!這一日,時已正午,在城中最大的一間綢緞莊之中卻匆匆走入了一位客人。來人進店後,隻略一掃視了架上的各式綾羅綢緞一眼;便開始故作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了起來。


    不錯!來人正是由洛陽匆匆趕來的陽頂天。此刻,望著與其他店鋪大致相似的店內陳設,陽頂天不由犯起了嘀咕。‘若是按照那泮堂主供述,此處應該是日月神教的一個堂口;可此處不但明明是一派規矩買賣架勢,而且為何連一個江湖人物也看不到呢?’陽頂天暗忖。


    ‘客官,可有中意的麽?您老先少坐,小人這便為您取來!’打量間,店內的掌櫃便已上前熱情招呼了起來。思緒被打斷,陽頂天猛然一驚之下;轉首望去,隻見這位掌櫃白麵無須,身形瘦弱;笑容可掬的麵目加上謙恭有禮的舉止,活脫脫一副精明幹練的中原買賣人架勢!見其麵目與中土人士毫無二致,陽頂天含糊應了一聲後;當即便依言與一旁品起了茶來。


    ‘客官,您方才相中的料子;我已取來!您老看看,可還滿意麽?’坐定後不久,那掌櫃便已樂顛顛地拿著一匹布料遞了過來。‘料子倒是不錯!隻是此處可是錦衣綢莊麽?’看其毫無異樣,陽頂天隻得顧左右而言他。‘錦衣綢莊,沒錯呀!客官;揚州城隻此一家,別無分號。’那掌櫃脫口應道。


    ‘地方既然沒錯,此處若果真是日月神教堂口;隻需有些耐心,說不定其待會兒便會露出馬腳。’想到此處,陽頂天遂應了一句‘料子雖然不錯,但我還想再看看!’後,當即便重新坐下擺出了一副漫不經心之狀。見狀,那掌櫃也不好多說;隻續了一杯茶水後,當即便轉身自顧忙活去了。


    ‘莫非是那泮堂主使詐,故意編造出來的推托之詞?’看那掌櫃頗為嫻熟的張羅忙活之狀,陽頂天不由再次犯起了嘀咕。又觀望了一陣後,眼見毫無異狀;就在陽頂天正待要起身離去之時,匆匆進門的一個客人卻又使他不得不改變心意繼續坐了下來。


    來人年約三十多歲,身穿一襲對襟錦袍;矮胖粗壯的身軀與笑容可掬頗為富態的麵目上雖然充滿了生意人所特有的和氣生財意味,但從其言談舉止中還是能看出明顯的江湖習氣。‘東西都備好了麽?’來人進店後,隻略一打量;便一步跨到了掌櫃身前問道。‘都已備好了。’隻見那掌櫃低低應了一聲後,當即便轉身取來一包東西交給了來人。


    ‘王老板,今兒個空閑了麽?’見來人接過了東西後,那掌櫃隨即便又神色一正問道。‘都料理好了……’來人隨口應了一聲後說道‘不過是幾個白鶴門小子鬧事罷了!若非是看他們乃是正道弟子,我當時便將其打發了。’來人一副如釋重負輕鬆之狀。二人言語雖輕,但陽頂天還是一字不落地聽了個清清楚楚。


    ‘武林正道鬧事?料理?打發?從其言談來看,此人顯然並非是普通買賣人;應該是江湖人物無疑!’陽頂天暗忖。想到此處,眼見來人已匆匆離開;陽頂天遂趕緊招呼了一句;起身跟出了門外。‘此人果然來曆可疑!’跟出後不久,眼見那人閃身拐入了一條胡同;陽頂天不由心中起疑。


    心念一起,眼見那人已快步鑽入了一間頗為氣派的樓閣之中;不敢遲疑,陽頂天當即便隨之走了進去。‘大爺,您來了,想要什麽樣的姑娘?’進入屋中剛一站定,便有一個徐娘半老的濃妝婦人一搖三擺地上前搭肩問道。‘看架勢,此處應該是一間妓院無疑!’望著旁側幾個衣著暴露搔首弄姿的女子,陽頂天暗忖。


    雖然對這種聲色之地並無太多反感,但由於實在是吃不消那婦人嗲聲嗲氣的黏糊勁;陽頂天還是頓感心中一緊,立即走了出去。‘既然此處可疑,先將對方底細摸清楚了;再來打探不遲!’陽頂天暗忖。主意打定,遂當即便在城中尋了一家客棧先落下了腳。


    住下後,向小二問起話來得知:那綢緞莊掌櫃名叫唐歲,其原本是早前一位來自西域的胡商之子。當年由於戰亂局勢不穩,這才迫於生計來到綢緞店裏做起了學徒。其間,由於這唐歲非常能吃苦耐勞,人又十分精明幹練;數年的學徒期滿後,不但被老東家認作了義子,而且還將其提做了店裏的掌櫃。當時雖然隻是店裏的一個僅管些瑣碎雜事的小掌櫃,但這唐歲卻依然十分賣力;不久後便在幾個掌櫃中脫穎而出。及至後來老東家上了歲數後,其不但將店內事務全部交與了唐歲打理;而且還撮合本家侄女作為了唐歲妻子。一番安排下來,後來的事實證明這老東家確實是眼光獨到!這唐歲從全權打理綢緞店後,僅僅用了十多年時間;不但將鋪子打造成了揚州城裏首屈一指的商鋪,及至目前更是將錦衣綢莊做成了江浙一帶數一數二的綢緞商號!……‘我果然所料不差!這綢緞莊掌櫃確實是個正正經經的買賣人!’一番介紹聽完後,陽頂天暗忖。


    看看此人已無疑點,再問起那間妓院的王老板來曆時;那小二隨即便又接著介紹了起來:這王老板名叫王豹,原本是揚州城裏有名的混混。此人雖然早先慣好無事生非整日與一幫潑皮廝混,但後來自從與一本地女子結成家室後;其不但一改往日混混做派,而且還幹起了正經營生,開了這家怡香院……‘這王豹既然早年曾混跡於江湖,做過幾天潑皮混混倒也正在情理之中;但從其所做的買賣來看,若是此人果真與日月神教有關,其所幹的定是逼良為娼;禍害良家女子的生意!’一番話聽完後,陽頂天暗忖。心念及此,看看天時不早;陽頂天遂草草用了些飯食後,當即便又前往了怡香院打探。


    此次來到後,因有意探聽這怡香院底細;話未多說,陽頂天便叫了一位姑娘與房中閑扯了起來。不成想!問過後得知,不但這女子並非受人脅迫所致;既是院中其他姑娘也都是心甘情願而來!‘難道是我判斷有誤?’心念一起,陽頂天遂當即便又問起了上午王豹口中所說的情形。見詢‘也是該著我們命苦……’那女子歎了一口氣後,當下便說出了一番話來。原來:幾日前的一天,當日就在院中的姑娘正準備要歇息之時;卻突然迎來了一幫醉醺醺的勁裝大漢,其一來便嚷嚷著要姑娘伺候。見來人俱是江湖打扮,王豹也不敢違拗;當時便依言召集了所有姑娘前去支應。本以為這些人派頭十足,卻不料!被其整整折騰了一晚後,次日一幫大漢非但分文未付;而且還動手打了其中一位姑娘。當時在得知了對方是白鶴門弟子後,開始王豹也未敢多言。直至看到打人大漢不肯停手後,這才找來幫手將那打人大漢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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