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汪直並無絲毫嗟怨之色,那樂兒頓了頓後,又對湊上前來一臉賠笑的汪直說道‘你雖是那趙惟明門下弟子,但人品卻是極為少見!如此,老身便將江湖一場天大危機告與你知……’‘前輩請說,在下絕不會壞了前輩之事!’見其神色肅然,汪直趕緊正色應道。‘作為中土武林人士,你要小心提防火……’


    言猶未盡,便見那樂兒腦袋一沉,頓時沒了動靜。觸手一探,卻哪裏還有一絲氣息?‘這樂兒功力不弱,誰人能將其悄無聲息暗算?而自己又毫無所覺;那此人身手可說是匪夷所思了!’驚怒之下,汪直不由脫口叱道‘誰人下此毒手?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還不快快與我現出身來!’


    ‘這賤婢泄露本門秘密,可說是死有餘辜!’一聲厲喝之後,場上立時落入了一紅一紫兩個錦袍老者。雖然其俱是白紗覆麵,但仍能依稀辨出二人年紀應在六十開外。‘剛才暗施毒手的是爾等兩人?’汪直森然問道。


    ‘正是老夫!你待怎地?’那紅袍老者傲然應道。由於對這樂兒遭遇深感同情,現見其突然橫遭毒手;汪直大怒之下,一聲厲喝‘那就拿命來償吧!’後,當即便與那紅袍老者戰於了一處。兩人甫一開打,汪直頓覺這紅袍老者身手之高確實為生平未遇;簡直比那幽冥界長老林殘雪還猶有過之!但好在此時的汪直身手也早已今非昔比;是以,與對方兩人一直鬥了八十餘招,雖不能占據上風,但也毫無落敗跡象;可說是平手之局!


    其間,汪直雖隱隱嗅到了兩個老者身上不斷散發出略帶一絲辛辣的濃濃刺鼻味道,但由於其中還混有一股濃烈的奇異香味;汪直也並未太過在意。可一百招一過,汪直便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不但對方攻勢越來越猛,而且自己還好似出現了內力不濟的跡象;根本無法與對方掌力抗衡!情知再留下去,必會遭遇不測。於是,立即拚盡全力一式‘潛龍勿用’將二人逼退後,當即便施起登雲步法逃出了場外。


    一氣逃出了老遠之後,想起身手高絕險些遭其毒手的兩個錦袍老者,汪直還是不由連道凶險。他哪裏知道?剛才若非是服用過樂兒所贈的那顆大還丹,此刻他恐怕早已作古了!暗暗心悸了好一陣子後,汪直方才回過了神來。此時再回想剛才所曆情形,雖然被人打得落荒而逃;但汪直卻並無絲毫沮喪,反而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之感。


    是嗬!這丐幫弟子遇害一案已曆時百餘年之久,自從那日失口接下了這樁案子之日起;每每想到既是連師父也似乎對此束手無策後,這樁案子便猶如巨石一般壓在了胸口!常常令他感到喘不過氣來。現在百年謎案不但終於告破,而且還順帶化解了一樁沉積多年的宿怨;這又怎不令他欣喜莫名?定了定神後,再一想起師父與嚴大哥(嚴正之)等幾位長老每次談及此事時沉痛無奈的神情,汪直當下就辨別了路徑,徑直向大仁分舵所在的前方安慶府行去。


    可剛剛才踏上了安慶府地麵,隨著飄飄忽忽的一句‘人世無常,幽冥有界’嘯聲響起後,前方道路上竟赫然出現了兩個白袍老者!看二人裝束與先前所見的那幽冥界長老林殘雪毫無二致後,汪直不由暗暗加強了戒備。


    ‘小子,你可是那少林、武當、丐幫所派出的江湖執法之人麽?’思忖間,便聽見前方老者喝問道。聞言,汪直愕然。雖然不解其話中何意,但還是脫口應道‘在下正是丐幫洪老幫主弟子?閣下有何指教?’


    ‘拿的正是你們這幫小子!’‘隨著一聲厲喝之後,兩個白袍老者立即同時發難,齊齊向汪直撲了過來。汪直不敢大意,當即便施出’降龍十八掌‘與’擒龍功‘互換連番擊出。,與二人戰於了一處。兩個幽冥界長老雖然身手高絕,但對這兩種曠世絕學一時卻也奈何不得。戰不多時,汪直便穩穩占據了上風!


    卻不料,又鬥了數十招後,隨著二人一聲厲嘯發出,又有兩名白袍老者加入後,汪直不由暗道苦也。不但新加入的兩人身手不在此前兩人之下,而且汪直還發覺自己剛剛還能發揮出的八成功力;此時卻隻能提聚七成不到!


    就在這略一分神之際,頓感四股極猛勁力分從前後左右四麵夾擊而來。一驚之下,汪直趕緊使出一式‘飛龍在天’衝出了重圍。可還未及落地,頓感又有一股奇猛掌力由下而上襲來。眼看避無可避,懸於半空的汪直隻得就勢變招拚盡全力一式‘亢龍有悔’與來勢硬接。兩股勁力接實後,汪直頓時感到胸口一陣巨痛,立時眼前一黑,當即便暈了過去。


    恍惚中,隻看到一條極快人影衝入場中後,便感覺自己好似被人挾起飛快地狂奔了起來……再睜開眼睛之時,汪直卻發現自己竟已躺在了一處山穀之中。‘你醒了?’聽到了不遠處一個輕柔詢問聲傳來,汪直不由循聲望了過去。卻見此時的前方山澗溪水中正有一個少女在悠然洗浴。


    ‘嗯’確定了再無他人,由於見那女子並無片縷遮身,汪直隻應了一聲後,便趕緊轉首望向了別處。‘我怎會身在此處?這女子又是何人?她又怎會如此豪放無忌?’汪直不由疑惑叢生。‘你感覺好些了麽?’思忖間,水中女子已穿好了衣物,來到了麵前柔聲問道。


    ‘感覺已好了許多,隻是內力還運行不暢!’汪直隨口應道。說話間,餘光看到了女子衣襟下擺後,汪直這才抬首對其打量了起來。卻見此女身著一襲窄袖直領長袍,腰係絲帶;清秀俊俏的麵目上方是一頭精致細密的小辮。


    ‘這分明就是個番邦女子呀!’汪直暗道。‘你身中奇毒,又內傷過重;一時間,自是不會複原如初的’正自暗暗揣摩之時,頭頂便又響起了那女子輕柔貼切的聲音。此時再打量其麵目,隻見她正值妙齡,齒如貝殼,白皙精巧的五官,臉頰微微泛出了一抹略帶羞澀的緋紅;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直視放肆的目光羞澀之中又好似帶有幾分粗獷的味道,而粗獷之中又不乏女兒家欲說還休的嬌俏之感。


    乍一看此人雖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之間汪直卻又哪裏想的起來?但考慮到自己此前在安慶府城外的一場惡戰定是被其搭救後,汪直還是趕緊起身一禮道‘前番遇險,承蒙姑娘搭救;大恩不敢言謝,在下先行有禮了!’言畢,即一輯及地。


    見狀,那女子卻‘撲哧’一笑後說道‘公子對我恩惠在先!哪需如此客氣?’聞言,汪直這才起身仔細端詳了起來。此一番細細看過後,這麵目,這神情;不就是,不就是,可不就是那……揣測了半天,汪直卻也沒敢將二人往一處想。


    ‘不錯!小女子正是屢次得蒙公子施出援手的那個小乞丐!‘看汪直一副猶疑之色,那女子當即便開口先說了出來。’在下雖有此念,但見姑娘氣質如此清麗;卻沒敢…..‘汪直嚅囁道。’沒敢將我與那髒兮兮的小乞丐聯係在一起,是嗎?‘那女子哈哈一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姑娘取笑了!在下隻是此前一直以為姑娘是我丐幫兄弟;多有冒犯,所以這才…..‘’這摟摟抱抱,在我們契丹女子來說;隻要是心中並無邪念,公子又何必如此迂腐?‘那女子又是’撲哧‘一笑道。聞言,汪直這才示意那女子在身邊坐下,開始與其攀談了起來。


    交談中得知:這女子名叫耶律懷玉,竟是契丹人的一個郡主!再問起當日所見情形時,那耶律懷玉當下便說出了一番話來。原來:遼國末帝耶律茂第九子即後來的北遼天錫帝耶律淳正是耶律懷玉的祖父,因此從耶律懷玉一出生,便被封為了郡主。然而自打記事之時起,由於北遼內部不和,後來被金國滅國後,此時已幾乎淪為了一介貧民的耶律懷玉便開始跟隨父親過上了東躲西藏的四處逃亡生活。


    後來,在其成人那年,在得知了自己乃是天錫帝嫡孫後,耶律懷玉這才開始了四處尋師學藝的日子。但由於耶律懷玉剛開始時所遇到的大多是一些徒有虛名的沽名釣譽之輩,是以幾年下來,也不過隻是學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粗淺武功。


    然工夫不負有心人!不久之後,一直孜孜不倦的耶律懷玉竟果真在幽州城外尋訪到了一位不世出的高人!


    此人除脾氣稍顯古怪外,不但武功卓絕,而且毒經、藥理無一不精!幾年後,一待學有小成的耶律懷玉提出下山後,師父卻反而先交托了一項任務,命她前去黔州府去取那夔龍蛟身上之物回來煉藥。耶律懷玉不敢違拗,得令後當即便一路南行,匆匆趕往了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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