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河此時站在園中一處竹林邊,竹子稀稀疏疏種了一排,風一吹,發出沙沙的響聲。


    冷風吹過他的耳邊,全身一陣涼意,想到剛才看見的情景,難道有人已等不及想動手了。


    他想起最近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來,妙手神偷得了《山水白雲圖》,卻一直被人追殺,沈夕最後也去了流水鎮,應該也是為了這幅畫。


    這幅畫雖然價值不錯,可是與它同等價值或者貴重的東西太多了,為什麽有人一定要這幅畫,難道這畫裏藏什麽絕世武功秘籍,薛宇華雖然刀法不錯,江湖號稱狂放刀,不過也沒聽說他還練了什麽絕世神功。


    他想起卓無塵說過,畫是薛家被滅的晚上被盜,如若他說的屬實,那他突然知道這些人都有了一個非找到畫不可的理由。


    他身形快速閃過竹林,沒入了黑暗中。


    誰也不知道他去往何處,又去做了什麽。


    金玲兒將銀針掏出,放在了手心,她的額頭上開始有些汗,這是緊張害怕,她的好奇心很大,不過她的膽子不大。


    她已經可以確定中了某種藥物,她暗自運氣,想著怎麽脫身。


    這一刻,張纖纖坐在她對麵,發生令人生寒的笑意,她的臉皮並沒有動,但她的眼睛在笑,嘴角也在上揚。


    金玲兒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表情,但她知道這應該是這個張小姐最真實的麵目。


    她的麵目不是一個溫柔嬌俏的女子,而一個笑裏藏刀的冷血之人。


    張纖纖抽手幫金玲兒去擦臉上的汗珠,她知道她的仇就快報了,或許她們本就沒有仇恨,隻是女人同女人天生的敵意,當然如若張纖纖知道金玲兒是個女人可能不會同她說這麽多話,隻會讓她死的更快。


    金玲兒側了一下身,不讓張纖纖碰到她,時刻她本不用裝的溫文而雅,她心裏已將這個張纖纖破口大罵,同時還在想她不會真的要將自己凍成冰塊,真是太惡毒了。


    但她知道同她撕破臉皮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快,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張纖纖道:“金公子你流汗了。”語氣中仿佛帶了無限的溫柔,她看像金玲兒的眼神已同看一隻獵物一般,她喜歡這樣折磨一個人,她早已看出金玲兒的煎熬。


    金玲兒笑道:“哈哈……是嗎?看來見到小姐太激動了。”


    張纖纖道:“我見到金公子也很激動,金公子猜為什麽。”


    金玲兒幹笑了一下。


    張纖纖繼續道:“每當我折磨一個人的時候,我都會很激動,因為這樣我才覺得自己像個大小姐,才會覺得自己活著。”


    金玲兒道:“你折磨過很多人嗎?”


    張纖纖極認真的想了一下,道:“也不多,十二個。”


    金玲兒覺得她思考時很認真,覺不像在說謊,此刻她也知道她絕不是個小姐,可她又是誰。


    張纖纖道:“你不問我,我是如何折磨他們的。”


    金玲兒慢慢的將真氣集中,她隻有一擊的機會,她已無法正確的判斷這個張小姐是不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張纖纖道:“我折磨第一個人的時候,我才十二歲,我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他餓了,又一片一片喂給他吃,直到他死,你說是不是十分有趣。”


    金玲兒聽到這裏一陣惡心,張纖纖此時的表情覺不是平日見到的溫婉可人,她說到這些眼神放著光,那是享受了表情。


    金玲兒此刻知道自己眼光果然沒看錯,可是也沒看出來她如此變態。


    張纖纖道:“我折磨第二個人的時候,第一個人才死了六天……我將他全身割了無數道口子,讓血流著,在放了百來隻蝙蝠進來,你猜這個人最後怎麽樣了。”


    金玲兒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她明白她講的絕不是故事。


    張纖纖一笑道:“你放心,你生的這麽好,我不會這樣對你的,我會把凍起來………”


    金玲兒隻能陪笑,道:“以張小姐這樣美貌的人,相信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纖纖笑的更瘋了,道:“你以為我真是個小姐。”


    金玲兒道:“你難道不是張小姐。”


    張纖纖道:“我姓張不錯,不過絕對不是個小姐,你這樣的公子要是知道我是在什麽地方長大了,估計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張纖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表情又變的十分痛苦,這樣快的轉變,似乎比變天還快。


    她自言自語的道:“為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你們如此光鮮,我卻見不得人。”


    金玲兒知道機會隻有一次,就是這時,她已出手,不過她選擇的是最保險的法子,她那枚放在手心的銀針沒有射向張纖纖,卻射向了屋內的那一排燭火。


    一片漆黑,金玲兒用最後一點力氣,從窗口跳了出去,黑暗中的張纖纖已從瘋癲中清醒,她看向金玲兒的方向,嘴角揚起。


    金玲兒才從穿口跳出,一掌打在了金玲兒後背,她吃了一掌,一口鮮血吐出,倒在了地上,她看不清來人的麵貌,但是認得那人的掌法,她午時也吃過這樣一掌。


    看來她早就埋伏在這裏,怕有什麽變故,看來這個張纖纖對自己如此仇恨。


    金玲兒看了一眼那人正在慢慢靠近自己道:“你是誰。”


    那人道:“你得罪了夫人,我也沒有辦法,隻能殺了你,夫人就這樣的脾氣。”


    金玲兒驚恐的道:“是你。”今晚吃驚的事情太多了,她完全理不清,這個張府也超出她的想像。


    那人道:“你居然聽出了我的聲音,那就非死不可了。”說著又一掌朝金玲兒而去。


    就時一道掌風從兩人中間劃過,那人退後了幾步,知是來了幫手。可如今自已身份被發現,這個金公子必死不可。


    那兩人在黑夜中打了起來,金玲兒見機,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走的很慢,也很小心,還有她發現較早暗中屏氣,不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隻能任人宰割。


    遠處的兩個人還打的不可開交,金玲兒隱藏自己,小心的往住處走,此時她已知道,這個張府絕對不簡單,那個張纖纖不是什麽小姐,那個張老板又怎麽會是普通的老板。


    她想趕緊找到江楚河,隻有找到他才能安全。


    沒有等她走到住處,她看到一些人鬼鬼祟祟往楓林那去,她悄悄的尾遂而去。


    隻此張纖纖小院中的兩人已分出高下,女有倒在地上,男人已未在動手,沒入黑暗中尋金玲兒而去。


    張纖纖推開門,走到了院中,地上之人站起,立在一邊,還未開口,張纖纖一個巴掌打了上去,道:“真是無用。”


    說著往屋中走去,那女子跟在身後,解了臉上的紗巾,居然是七姨娘。


    七婕娘早已沒了風情,一臉肅穆,道:“讓他跑了,萬一他驚動府中其它人怎麽樣,或許讓主人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張纖纖道:“不能讓他有機會………今晚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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