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兒走在張府的花園中,她穿過幾條小徑,低著腰,她走的很小心,仔細的觀察著周圍,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


    她想穿過前麵的小徑,再沒有什麽發現就回去了,她的耐心也並不是十分好,她的好奇心也快被冷風澆透。


    她感覺今天晚上真是不順,轉過一顆大樹,迎麵走來一人,正是張纖纖。


    她迅速閃到了樹後,哈哈果然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她的心又興奮起來,心上又生出一個小把戲,取掉了麵紗,從樹後轉了出來,朝遠處的張纖纖走去。


    其實天下的美人很多,金玲兒見過的也不少,如若因為比她美,她就生恨,那她自己也沒有好日子過了,不過這個張小姐,她怎麽看都有幾分厭惡。


    張纖纖剛才一直在低頭沉思,根本沒有顧及前麵閃過的人影。


    她聽見遠處走過來的腳步聲,抬頭看見了正朝這邊走來的金公子。


    之前的思慮好像一掃而空,她調整好麵容,笑容也舒展開了,今天晚上看來運氣不錯。她記起之前晚宴上,這個金公子對她的態度有幾分古怪,似乎夾雜著幾分敵意。


    她想到這裏,調整了心境,沒人男人會厭惡她,她有這樣的信心,不管這位金公子之前的看法如何,今天晚上她一定要讓他愛上她。


    金玲兒裝作偶遇她,看清了張纖纖道:”張小姐,這麽巧,不知道小姐這麽晚不睡是要去往何處。”


    張纖纖低頭一笑,用一隻手整理著被風吹亂的長發,那樣的模樣沒有男人見了還能移開眼,道:“晚宴時飲了些酒,睡不覺,出來走走,真是與公子有緣。”說著她含情默默的看著金玲兒。


    金玲兒想到,如若不是此時光線不太好,她可能看見自己手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隻見張纖纖又走進了幾步道:“不知道公子這麽晚還在這園子裏……………”


    金玲兒輕笑了一下道:“在下白天見過小姐嬌容,便想在這園中轉轉,碰碰運氣,說不定能再遇到佳人。”


    張纖纖並不愚蠢,這樣的天氣,又有誰會無事在外麵溜達,不管他是什麽理由,他都一定要愛上她。她太喜歡被男人追捧掙搶的感受。


    張纖纖故作羞澀,將臉壓的更低了。


    金玲兒在心裏罵了一句裝模作樣,然後道:“想不到天公作美,給了在下偶遇小姐的緣分。”


    風吹過張小姐纖細的身姿,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像金玲兒靠了靠,道:“現在天冷了,不如公子早點回去歇著。”


    如若金玲兒是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她,一定脫下了外衫披在了她肩上,可惜金玲兒隻是個女人。


    金玲兒道:“不如在下護送小姐回去。”


    張纖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以她對男人的算計,她從未失過手。但金玲兒已經這樣說了


    “那就有勞金公子。”


    金玲兒覺得如此調戲調戲她,也是十分有趣,她也是女人,她能明白她的一些心理,但絕不是全部。


    金玲兒陪著張纖纖沿著小徑往後院的方向走,如一對夜中漫步的戀人,他們走的都很慢,張纖纖心裏盤算著如何拿下這個金公子。


    金玲兒心想本小姐今天就陪陪你,看看你玩什麽把戲。


    各懷心思沉默了一段路,張纖纖突然腳下一滑,好似腳崴了一下,這時候以金玲兒的身手,應該立即扶住她,但金玲兒又為什麽要扶她。


    金玲兒假裝遲鈍的側過身看著張纖纖道:“張小姐,怎麽了?”


    張纖纖扶著腳道:“剛才不小心崴了一下。”她瞪著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望著金玲兒,如果是男人見到她這樣的女人,首先會扶起她,說不定會背著她回去。可惜金玲兒隻是個女人,還是個大小姐。


    她望了下天空,遠處隱約有些閃電,似乎快要下雨了,她蹲下來道:“現在夜黑風高,在下與小姐………,如若叫人看見就不好了,不如我去叫人來。”


    張纖纖以為機會來了,現在一聽,頓時失望,不過她心下一橫,還沒有她張纖纖得不到的男人,來日方長,自己表現的再急切,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她低頭道:“不如公子去請我房間的婢女小桃花過來。估計我是不能走了,她也好扶我回去。”


    金玲兒一聽表現出十分急切,道:“在下去去速來,小姐先忍耐一下。”


    金玲兒離開張小姐回到住處時,天果然下起了雨來,她躺在床上,心情果然很好。


    那個張小姐的腳當然受傷了,金玲兒走路時踩到一個小石塊,便想到了這個惡作劇。


    沒有人知道這個晚上那個張小姐是不是坐在花園裏淋了一夜的雨,或許她自己扶著腿回去了,或許她自己叫了人,或許……………………


    無論哪種情況,她一定恨透了金玲兒,或許她也並不是很有尊嚴的女人,但絕沒有人這樣戲弄過她。


    夜色中的雨傾盆而下,江楚河眼見就快追上來人,那人輕功了得,在園中穿梭隻見閃到一處竹林背後不見了身影。


    江楚河追到竹林後麵,是一座小亭,亭的四周都掛了燈籠,名曰:竹雅,這樣的小亭子花園裏少說也有七、八處,並沒有什麽特別。


    亭中站了一人,背對著江楚河,一身白衫,身形在夜色中修長挺拔,望著遠處的雨夜。


    江楚河跑進亭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漬,那人聽到了背後的聲響,轉過頭來,居然是卓無尖,道:“江兄這是….”,一臉疑惑。


    江楚河暗暗的觀察他,如若他就是剛才的人,身上不會一點水漬也沒有,卻笑著道:“卓兄這麽晚不睡,難道是出來賞雨。”


    卓無塵全身幹爽,絕不是剛才之人,沒人可以這麽快換了衣物站在這裏,對方雖然輕功卓絕,但他也相信自己。


    江楚河道:“酒喝多了,睡不著,出來走走,不想下雨了。”


    卓無塵一笑,瀟灑的在亭裏的石桌前坐下,道:“在下也是睡不著,剛到這亭中躲雨,片刻就遇見了江兄。”今夜睡不著的人真是太多了。


    江楚河道:“看來張老板的酒真是厲害,今夜睡不著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難道還有人如我們一般也睡不著。”


    江楚河並不接話道:“如果我要是張老板,收藏了這麽多好酒好畫,你說睡不睡得著。”


    “酒可以喝掉,畫可以燒了,總是能睡得好一點,難道江兄也想觀賞《山水白雲》圖,我以為江兄對這些文人的玩意絕不會感興趣。”


    江楚河沒有回答隻是臉色凝重了起來道:“你為什麽來這裏。”


    卓無塵淡然一笑道:“你為什麽來這裏。”


    說著都笑了起來。


    卓無塵又道:“今天席間聽崔兄說起,當時薛家被滅畫被一名叫沈夕的女子搶走,後又被妙手神偷所偷,但我還聽過一個版本,不知道江兄是否感興趣。”


    江楚河沒有回答,他隻是想到當初沈夕站在薛家的場景,滿地都是屍體,她的眼裏都是冷意,她全身是血,走到大廳,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幅《山水白雲圖》,輕輕的卷起。


    “薛宇華酷愛山水畫作,尤其鍾愛這幅畫,聽說也擅長臨摹,嶺南薛家的地位,讓丁旭對這幅畫至在必得,你知道有些人越是困難的事情越能激起他的興趣,他去偷過一次,不過是贗品,沈夕拿走的也是贗品,不過後來丁旭還是偷走了真畫。就在薛家遇害的當晚。”卓無塵不管江楚河愛不愛聽,接著道。


    “卓兄知道的還真不少。”


    “隻不過比江兄消息靈通一點。”


    江楚河一直以為後來丁旭又從沈夕處偷走了這幅畫,隻是他想不想明白,沈夕為何一定要拿走這幅畫,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離開薛家,可卻因為這幅畫被人撞見。


    “聽卓兄這樣說,我到是真想看看這《山水白雲圖》。”


    “等江兄成了張老板的成龍快胥,自然就能見到。”


    “雨小了,聽卓兄如此說,在下要趕緊回去睡覺。養足了精神,明天好討張小姐歡心。”說著起身離開了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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