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謐和王新兩人糾纏到了一起。


    唐謐心裏麵感覺忐忑無比,王新臉上掛著邪邪的笑意,在他的眼中唐謐此時無疑就像是一直小白兔,等待著他的偉大審判。


    王新玩味的打量著唐謐,仿佛在欣賞著唐謐的美貌一般,肆無忌憚,反倒是唐謐忍不住別過了頭,她心底越發的沒有底氣了。


    唐謐知道王新是一個真小人,十成十的小人,以前也許王新還需要遮掩一番,眼下沒有了其他人的存在,恐怕王新立即就會暴露出他的邪惡本性。


    麵對一個小人,尤其是真小人,在這種情況下是極為危險的。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湧上了唐謐的心頭,她有些手足無措,盡管她也是一個修煉者,可是她明白自己可不像王新那樣經曆了各種詭異風波,更是沒有王新的心狠手辣,鬥爭經驗。


    唐謐這一刻心底甚至下定了決心,隻要能夠逃過這一次劫難,一定要想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這才是能夠應對各種危機的唯一辦法。從來沒有過像這一刻一樣渴望實力。


    唐謐不敢運轉體內的真氣,唯恐引來王新的雷霆一擊。


    她要虛與委蛇,這是爭取時間和機會的唯一方式了。


    “看著我!”


    王新的目光中猛然射出兩道光芒,正好映入了唐謐抬頭的雙眸之中。


    唐謐瞬間感覺到自己仿佛到了身體有些不由自主的滋味。


    一陣陣火熱從她的體內傳出,湧動,就像是前世那種吃了特殊藥物的感覺一般。


    唐謐體內的真氣緩緩流動,她想要壓製住這股異樣的感覺。


    王新心底有些不屑的看著唐謐的掙紮,這在他嚴重看來都不過是無謂的掙紮罷了,他的這種陰·陽秘術幾乎是無解的,即便是對修為比他強上一籌的女性修煉者都能夠起到作用,更不用說唐謐了。


    一會兒,唐謐就感覺到了這股詭異的波動越來越強了。正當唐謐已經絕望之際,忽然之間,一絲清涼從懷中沁出,一時之間,令她打了個哆嗦,各種複雜的感覺瞬間退去得無影無蹤。


    王新也還還兀自抱住她的身軀,伸手亂摸,過了一會兒,那清涼之感也傳達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一哆嗦,眼睛又恢複了清明。隻見這時,唐謐懷中顫顫巍巍地升起七粒奇石,絢爛美麗,熠熠生輝,升到了兩人頭頂不住地旋轉……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仿佛都從一個密閉的鬥室之中,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一時之間,剛才的疲乏、迷茫和火熱,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良久,那七塊石頭又靜靜地在空中變幻,組成了一個北鬥七星的列式,卻向前飄去……


    “七寶項鏈!”


    這是七寶項鏈。


    七寶項鏈無數次地救過她,這一次,又多虧了它。唐謐忙跟著七寶項鏈指引的方向走去。


    兩人已經離開紫竹林許久了。


    霧氣彌漫,隻有天上的七寶項鏈光芒輝映,真是如同凡間七月的北鬥。


    兩人踩在地上的腳步聲,把厚厚的樹葉踩出了窸窣的聲響。


    王新沒話找話,“唐謐,你這項鏈,可是個至寶。”


    唐謐不吭聲,他摸了摸鼻子,心中卻不其然地有一絲悵然若失。


    這妞兒的手感極好,比那秦隨欣的都還要好。看不出這樣冷豔的外表之下,居然有這樣玲瓏的身軀。


    這思量,瞧著她的眉眼,不禁心猿意馬……


    “啊,到了!”


    七寶項鏈歡快地落到了唐謐的手上,之間林蔭那邊隱隱有花枝搖曳,掩映著一汪清澈見底的小泉,旁邊樹了一個木牌,歪歪扭扭地寫著“澄泉”二字,唐謐怎麽都想不到,幸福竟然來得這麽快!


    “這就是澄泉水啊。”


    她掬起一汪泉水,飲了一口,甘冽無比。


    王新的眼睛都亮了,迅速拿起了一個淨瓶,竟是直接把那泉水都灌注了進去。


    唐謐雖並不準備與他搶那澄泉水,但瞧他這副樣子,嘴角卻出現了一絲冷笑道,“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了澄泉水,這水全是你的,能不能夠放了我了?”


    “不,還有遮天符呢。”


    這人真是恬不知恥。


    “我若真的助你得到了遮天符,恐怕,你就會殺我滅口了吧?王新,我並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想要我繼續聽你的,為你賣命,可沒那麽容易。”


    他嘿嘿一笑,卻是慢慢伸出了他的手,“但是你不聽話,現在就會被我滅口。”


    ——這人還是那個王新。


    不管軀殼裏頭的靈魂是不是換了,可是照樣是那個陰險無比的,王新。


    隻是他又轉而笑道,“我原本,是打算將你滅口的,可是我現在,卻改變了主意了……”


    他默默沉吟,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淨瓶在他手心滴溜溜地打著轉兒,這光滑的觸感,猶如他那會兒,碰到的她的肌膚……


    “唐謐,”他挺直了胸膛,高高在上地看著她,“我的女人確實不少,但我覺得你很特別。你祖父平生的願望,就是咱們倆能夠成親,為唐家誕下後代……現在,我可以完成他的遺願。”


    這種語氣,深深地刺傷了唐謐了——她心中惱恨,可是這惱恨,卻不想表露出來。


    誰氣急敗壞,誰就輸了。


    她像是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啊哈哈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的笑話。跟你這種惡心的男人在一起,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王新的憤怒在眼中一閃而逝,下一刻,眼睛卻是閃閃放光。


    滴溜溜轉動的淨瓶忽然盤旋著飛到了唐謐的頭上,帶著誘人的香氣。


    他用誘哄的聲音道,“那麽,我用這東西為聘禮呢。再加上一個,遮天符——”


    到了嘴邊的拒絕,忽然被她吞了回去。


    遮天符——這東西,她難以抗拒。


    “這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她輕笑道,“澄泉水和遮天符,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呢。隻不過你這生意可太過劃算了啊,遮天符,可還沒到你手裏呢,得要我賣命去尋得,你卻拿它當聘禮,也太沒有誠意了些。”


    “聰明的小姑娘。”他滿意地大笑,“你要什麽誠意?不是我說,你今天的選擇,是不會錯的。我知道你討厭王新,可是,我可不是他……”他自以為親密地將身體湊近,語氣溫柔,“我的能耐,你可不知道呢,跟了我,我能夠保證你以後能夠得登大道。”


    “你果然不是他!”


    “哼。”他笑起來,“你倒是聰明。要我說,他也夠傻的,放著你這樣的大美人不要,偏偏去要什麽劉若語、秦隨欣……咳,”他輕薄地拍了拍她的臉蛋,心中卻暗暗補上一句,要不是剛才的接觸,連他都無法發現,這個唐謐,居然還是個極陰之女!


    放著極陰之女不要,偏生要去招惹什麽沒用的女人。這“王新”,豈不是缺根筋嗎?


    別說什麽澄泉水、遮天符了!極陰之女,本身就是最大的寶物。


    那兩樣東西對他而言,都不是那麽緊要了。更何況,與她雙修之後,她的不就是他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還分得開嗎?


    冷風瞧瞧地吹來,唐謐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麵上鎮定自若,“既如此,不如將我的禁製給解了。莫不成,你連這一點誠意都沒有,還想娶我嗎?”


    “哈哈哈,自然自然……”


    唐謐已經是他手中的一隻蚱蜢了,怎麽都逃脫不出去的。


    他涼涼一笑,從她身下揭下一個金色的符籙,隻一瞬間,就化作了灰燼。


    他低低地道,“似乎你之前跟一個叫周嘉雲的人十分要好,日後嫁給本座之後,也趁早別有外心。本座的嫉妒心,是很強的,哈哈哈……”


    這澄泉水來得容易,可是那遮天符就不是那麽唾手可得了。


    七寶項鏈停在一個山洞前麵。可是山洞大關,尋遍四周,也沒有發現機關。


    王新試圖用法術打開山門,卻根本是徒勞無功。


    猶如石沉大海,一絲反應都沒有。


    這地方……王新忽然道,“以天為正,以玄為尾,青龍高聳,白虎雙擁,這地方……本該是個墓葬之穴啊!”


    他這麽一說,再去看兩邊青鬆古柏,萬古不朽,可不是嗎,這正是墓葬的樣子。


    既然有墓葬,那肯定有墓碑?


    循著這個線索,仔仔細細地將方圓十裏都尋了一遍,終於在亂石堆裏尋到了一個漢白玉雕成的墓碑。細細地鐫刻著“愛妻趙青儀”五個字……


    趙青儀!居然是她!


    唐謐立刻激動地道,“王新,你把那昆侖玉拿出來!”


    王新有些不解其意,卻還是取出了那個曾經惹來一堆機關的石雕美人。


    ——是了,是了。她原本就感覺著美人似曾相識,這仔仔細細端詳,這豈不正是那個在小千世界裏頭邂逅過的……石頭美人嗎?


    那個陌生的長袍男人,修為高深莫可知,開辟了一個小千世界將趙青儀放在裏頭,既是禁錮,也是保護。


    白首紅顏,轉眼萬年……在未知的星空裏頭,那個男人還活著,可是趙青儀卻已經死了……在他的心中死得透透的了。


    生還是死,還有那麽重要嗎?


    唐謐撫摸著這一塊墓碑,心中百感交集。


    那時候與周師兄出生入死,而此時,觸景生情,她卻沒有長袍男人的能力,突破空間,開辟界麵……


    可是這種感觸被她很快地壓製住了,她握住這個墓碑,歎息道,“這地方,咱們是進不去的,修為差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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