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卻清清楚楚。


    明明方才還一如柔弱的樣子,怎麽突然又擺出了氣勢?


    張棋咬牙想要罵過去,但看了看周圍的王公大臣又閉上了嘴。


    倒是淮陽眸子裏愈發的陰冷,嘴角也勾起了弧度:“夜王妃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咱們大梁時注重禮節,但我們都還沒說夜王妃不守婦道的事情,王妃你哪兒來的臉羞辱其他姐妹。”


    談吐間,語氣愈發的陰狠,若是眼神能殺死人,那淮陽的眼神能將她殺死千遍萬遍。


    “婦道?”


    聶清歡芮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還是抿嘴輕輕一笑,拿起旁邊的熱茶就稍稍抿了一口:“屎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啊!公主這一張口,怎麽空氣裏都散發著一股味兒呢?”


    說著還故意用手扇了扇鼻子,露出一副皺眉躲閃的樣子。


    “你!”淮陽氣的咬牙,但一用力卻將自己嘴巴裏的肉給咬傷了一塊。


    賤人!


    心裏狠狠地咒罵了幾遍,卻還是重重的呼吸了幾口,質問道:“王妃離京這段時間,也不知跟野漢子磨礪了幾番,竟然連著嘴也惡毒了不少。”


    看了看周圍的夫人小姐們,故意聲音又打了幾分:“大家都知道王妃這肚子裏的孩子是楚王的。大梁也就這兩個王爺,王妃竟然將他們全都吃了。”


    周圍的人聽到聲音直接轉過身子來,私下交談聲響成一片。


    淮陽公主聽到眾人附和更是得意了幾分,便接著說道:“其他姐妹自幼學習琴棋書畫都未能入王爺的法眼。不是她們不優秀不漂亮,而是沒有王妃這般好手段。”


    “王妃和我們可就不一樣了,隻要一張開腿,自然是少不了男人。”


    聶清歡端茶的手有些氣的顫抖。


    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著周圍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她眸子陰冷了幾分,就連同聲音,也低沉了不少:“楚王?”


    “不知公主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這孩子是楚王的。”


    “若孩子真如公主所說是楚王的,我家王爺又豈會留這麽久?難不成公主日日夜夜都在都在偷窺我,要不然這孩子是誰的怎麽比我還清楚。”


    她現在就是在賭,賭夜辰會不會幫她。


    就算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但是淮陽公主這麽說已經明顯是不給王府麵子了。


    到現在他既然還能忍住坐在旁邊一動不動?


    “偷窺?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本宮哪裏需要偷窺。”淮陽小嗤一聲,引得周圍一幹人等跟著點頭議論。


    聶清歡當著眾人的麵將狐裘脫了下來,直接丟盡夜辰的懷裏,完全不看他的表情又轉過身子朝著眾人微笑。


    “方才公主說,隻要我張開腿自然少不了男人。”她抿著嘴朝著前方邁了一步。


    “現在豈不是證明,公主在睜眼說瞎話。”


    “你!”


    “夠了!”


    淮陽剛準備說什麽就被夜辰直接給打斷。


    他拿著狐裘起身,又重新搭在聶清歡的肩上:“堂堂夜王妃跟一個孩子置氣成何體統。還故意做出這麽不知羞的動作來。”


    雖說隻是普通的邁步,但結合方才的那番話,卻顯得毫無廉恥。


    “公主,王妃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本王自然是比你還清楚。若是本王再聽到有人胡亂議論,直接杖斃。”


    他掃視眾人,眸子裏透著明顯的狠厲。


    “夜王…”淮陽聲音小了幾分,明明是她被戲弄了卻還被王爺給數落了一番。


    更說她是不懂事的孩子。第一抓機


    這口氣,找聶清歡算定了。


    可王爺都發了話,誰還敢不從。


    杖斃這種事情,還真是他能做出來的。


    隻好都擺擺手,眾人自顧自的散開。


    聶清歡跟在夜辰的身後,將肩上的狐裘又拉攏了幾分。


    雖說邁步這個動作並不大,但她懷著身子卻還真的有些吃力。


    “你就暫且呆在這裏,等到宴會開始再跟著過去吧。”


    夜辰將她帶到花園後方的一處僻靜的院子休息,她自己消失這麽久,外麵自然有人會議論紛紛。


    若不是故意激他,方才根本就不想幫她說話。


    現在兩個的關係,還是少說話的好。


    宴會晚上開始,從現在到宴會還有整整一個時辰。


    大家都不慌不忙的賞花聊天。


    夜辰剛出了院子四處走走,見到幾位大臣商討邊關一事,他也被迫拉過去跟著一起攀談起來。


    畢竟他是大梁的主力,如今邊關出現動蕩,大家自然想要聽取他的意見。


    隻是剛剛交談一會,他心裏就沒猶然的產生起一絲不安起來。


    也許是他觀察的太過仔細,但他總覺得方才經過的宮女和之前見到的那些似乎有些不同。


    細細思索的片刻才想起方才過去的時候,有兩人手中還帶著水桶。


    雖然打水的宮女十分常見,但奇怪的就是在這種時候。


    馬上就要壽宴了,宮女們就算要打掃也應該在大殿忙乎,而不是在這離大殿較遠的後院。


    而且方才那條路無論是去哪個宮中都是繞道而行。


    這引得他不由神經有些緊繃。


    “本王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辦,邊關一事下次再論。”


    夜辰朝著眾人拱了拱手便朝著方才的院落加緊了腳步走去。


    越是走的近了,他眉頭皺的越發緊促。


    到最後竟是心有不安的小跑起來。


    但跑到方才的院子卻見房門大開,遠在坐在門口聶清歡沒有了任何蹤影。


    “聶清歡!”


    夜辰心髒不斷的跳動著,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見沒人應答聲音又提高了幾分:“醜女人!”


    她大著肚子走不了多遠,而且外麵這些人見到她必定議論不停,她根本不會有出去轉轉的心思。


    現在怎麽會好端端的人都不見了。


    他擰著沒有快速私下張望了一番,卻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後院!”


    方才有風,吹向不對,所以他沒有很快的察覺。


    現在卻能明顯的聞到然後的味道在後院升起。


    他直接撤掉身上的披風隨意丟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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