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王妃頓時目瞪口呆,連聶氏的口氣真真大得很,竟打算相看起皇家郡主縣主來了,別說連瑁和連瓊都是庶出,就是嫡出,也未必配得起呢。


    “一並等王爺回來做主就是。”她不能答應,就把聶王爺推出來當擋箭牌。


    連聶氏跟聶王妃說話兒的時候,連家兄妹也在說話。


    “大哥你看,王府果然富貴得緊,便是這樣一個小院,都這般齊整華麗,有許多擺設,我竟從未見過。”連瓔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使了。


    連瑜滿臉得意,“那是,我聽王府下人說,這裏曾是聶家老太爺晚年住的地方,自然華麗,咱們且好好享受一番。”


    連瓔笑道:“方才見了表侄女,哎呦那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竟是從未見過的好東西,回頭問她要一些,料想她不會拒絕。”


    連瓊急忙點頭,“那是自然,咱們是長輩她是晚輩,當姑姑的問她要點子東西,那是看得起她,她還敢拒絕不成?說不得就是個忤逆長輩的罪名,她可擔待不起呢。”


    連瑜妻子十分懦弱,被連聶氏管束得一個字不敢多說,一步路不敢多走,此時隻是在一旁聽著罷了,連瑁卻歎氣道:“咱們此番是客居,雖然名分上是長輩,可多年都不聯係了,且祖母本就是出嫁女,咱們住在王府裏竟是低調些才是,免得惹人厭煩。”


    連瑜嗤笑一聲,“偏你有這許多大道理,我也懶得同你說,隻等祖母回來再說。”


    連瑁搖頭歎息。


    連瓔素來跟連瑁不合,根本懶得理會,自顧自說道:“祖母說想讓我嫁給皇子們,隻是我聽說三五六皇子都各有各的缺陷,唯有七皇子和九皇子,生母身份高自身人品貴重,且,還有希望做太子呢。”


    連瑜笑道:“若妹妹運氣好,做了太子妃,將來做了皇後,咱們連家可就是後族了。”


    連瓔一笑,麵上神色十分得意洋洋。


    這裏發生的事,立時就有人報給了聶


    林語知道,聶林語不免搖頭,“原以為老姑奶奶上門,算是多一門親戚走動,誰知竟然是這般心性。”


    璧洗在旁侍奉,對連家人也是十分鄙夷,“真真這連姑娘不知所謂,竟還挑揀起皇子們來了,也不看看她自個兒的身份,不過是個庶女,還妄想當皇後呢。”


    聶林語歎息,“隻怕爹爹要頭疼了。”


    等聶王妃那裏的對話傳了來,聶林語也還罷了,璧洗卻笑得打跌,“真真是嫡親的祖孫呢,說起話來一般的口氣大,孫女就想著挑揀皇子,祖母就想著相看郡主縣主們。”


    等到聶林語再見到聶王妃時,聶王妃就是愁容滿麵,“這是怎麽說的,我先還擔心他們看上了霖兒,誰知竟是衝著皇子妃的位子來的。”


    聶林語急忙安慰,“娘敢是糊塗了不成,哥哥是他們的晚輩,正經的表侄兒呢,便是親上加親,也隻有表兄弟姐妹成親,除了皇室不講究,其他人家,哪裏有表姑嫁給表侄兒的。”


    聶王妃聽了,不免扶額失笑,“是了,可見我是糊塗了。”


    聶林語正色道:“娘應該慶幸哥哥矮了一輩,不然若真的看中了哥哥,拒絕起來也是麻煩。”


    聶王妃一想果然不差,心情輕鬆起來,但是轉念想到連聶氏的種種要求,又歎息了一番。


    此時連聶氏已經見到了聶王爺,一口一個章哥兒的把自己的要求又述說了一遍,聶王爺亦是連連苦笑,一時分辯不明白,且連聶氏總是長輩,他不好十分分辯。


    連聶氏卻道:“我知道這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成的事,所以,章哥兒你盡管去費心籌謀,便是花的時間略長些,我也不會怪罪於你。”


    連聶氏又道:“語兒如今也是郡主的身份了,日常應酬必然極多,若有那高貴門第相邀,不妨帶著她表姑,也讓她表姑多結識些京裏的高門貴女,將來做了皇子妃,也有人幫襯。”


    聶王爺愕然無語,饒是他足智多謀,也不知該說些


    什麽才好。


    晚間聶王爺就把這些話告訴了妻女,一家三口相對歎息,聶林語少不得把寬慰母親的話拿出來再寬慰父親一番,又道:“回頭我見了表姑,隻旁敲側擊的告訴她皇上不想讓咱們家的女孩子做皇子妃,想來她就會懂了。”


    聶王爺和聶王妃都覺得可辦。


    聶王爺忽然又想起一事,“老姑奶奶在南疆住了這麽些年了,我又不是頭一天當這個王爺,她也不是忽然生出攀龍附鳳的想法來,何以拖到現在才上京?”


    心裏越想越是疑心,“今兒個跟皇上議事,皇上還說起來,如今各地的折子都是報喜不報憂,地方官兒若是欺上瞞下,朝廷未必能及時知道,正準備派了可靠的大臣出去暗訪呢。”


    聶林語心中一動,“爹爹是覺得老姑奶奶忽然攜家帶口的進京,並非隻是為了謀求富貴這麽簡單?”


    聶王爺點點頭,“南疆離得太遠,跟許多小國毗鄰,從來都不是很太平,偏偏現任的節度使跟朝廷不是很貼近,很多事情,皇上也是看不透。”


    聶林語思索半晌,“老姑奶奶帶了許多下人進京,不如使人去結交打探,這人多口雜的,指不定就能透出些有用的消息來,我再去問問瓔表姑,大約就能知道了。”


    聶王爺擺擺手,“用不著你,你不用費心籌謀這些,該吃的吃該玩的玩,及笄後就要給你說親了呢。”


    聶林語不依,“爹您又來了。”


    雖然女兒總說不想嫁人,但是聶王爺和聶王妃哪能由著她的性子來,且在他們夫婦看來,所謂不想嫁人,不過是女兒家害羞罷了,隻要擇一個人品好又對女兒好的,何愁她看不上?


    “此事為父自有分寸,不會講你胡亂許人的。”


    聶林語悻悻然,反正八字沒有一撇,她就想著現在不用爭執,打算等聶王爺真的看準了誰再說,所以隻是道:“爹爹千萬記得這句話,再有,看中了誰,總得先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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