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林語在營帳裏四處看了一圈,聶塵霖在旁道:“如果你想見呂士謹,我也可以安排。”


    聶林語一聽就明白了,“哥哥,你覺得呂士謹是冤枉的,是嗎?而且,你還擔心杜鑫磊無法查明真相。”


    這才是聶塵霖帶自己來軍營查案的真相,顯然他不知該向誰求助,就病急亂投醫了。


    聶塵霖點點頭,“呂士謹出身並城呂家,早在十幾年前就家道中落了,他寡母撫養他長大不容易,來軍營後一直勤勉刻苦,即便一時糊塗偷了東西,卻未必會殺人,我們相交一場,我也希望可以還他一個公道。”


    聶林語拍拍哥哥的肩膀,“如果不是他殺的,我必然盡力尋找到真相。”


    “呂士謹我先不用見他,不過我想想見見那個所謂的目擊證人。”


    聶塵霖一口答應,“這個好辦,他剛好是我手下,你來我營帳,我這就命人傳他過來。”


    兩人走去聶塵霖營帳時,迎麵遇到了單將軍單勇,“塵霖啊,今兒個不是休沐嗎,你怎麽沒回家?”


    聶塵霖給單勇施了一禮,“還有些事,就又回來了。”


    單勇點點頭,指著身側一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翰林院傅墨玉傅學士,傅學士,這位是聶王爺的獨子聶塵霖,現在我們軍營擔任副都統。”


    聶塵霖和傅墨玉彼此打了招呼,聶林語拚命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被傅墨玉認出來,這人可是見過自己穿男裝什麽樣,而且一向毒舌,被認出來就慘了。


    好在她如今扮的是小廝,沒資格被介紹給官員們認識,所以聶塵霖倒是免了傷腦筋了,打過招呼跟單勇告別就帶她走了。


    傅墨玉看著聶林語的背影若有所思,“單將軍,怎麽軍營裏允許帶著小廝來當兵的嗎?”


    單勇被問的莫名其妙,他是完沒注意聶塵霖身邊的人,隻好按常規回答,“自然是不允許的,咱們這驍騎營雖然招的都是些世家子弟,但是規矩很嚴格,隻要進了大


    營,就是一個兵。”


    傅墨玉慢慢點頭,眸光一閃,心裏忍不住就在笑,這個聶林語,扮成個小廝來兵營,到底想做什麽?


    想到那樁離奇的殺人案,他問道:“單將軍,貴營的案子是怎麽處理的,查明真凶了嗎?”


    單勇忙道:“沒有,我們這幫人打仗沒問題,查案子就不會了,這不是已經報給了皇上,皇上派了京兆尹杜大人,下午他就來勘察現場。”


    杜鑫磊嗎?


    傅墨玉忍不住看著聶林語離去的方向,雖然背影早已看不見,卻不妨礙他依舊看著,她來這裏,是因為杜鑫磊也要來嗎?


    “說起來我與杜府尹乃是同科,不過各自公務繁忙,也許久沒有見麵了。”


    單勇雖然常常自稱自己是個粗人,其實粗中有細,聞言急忙道:“那傅學士不妨在這裏多停留片刻,杜府尹說是下午來,這會子應該也快到了。”


    傅墨玉自然沒有異議。


    另一邊,聶林語忍不住問聶塵霖,“傅墨玉幹嘛來軍營啊?他跟軍營那可是八竿子打不著。”


    “據說就是他的建議,說是要加強朝廷對軍營的控製,最好由皇上派人把駐守京都的幾個大營都勘察一遍,同時加強思想教育,加深兵將們忠君愛君的思想,皇上深以為然,因是他的建議,就指派了他。”


    聶塵霖顯然對傅墨玉十分不以為然,“這都來第二次了,每次來都要把軍營上上下下看一遍,問的那叫一個仔細,也就是單將軍有耐心,換做我,早把他趕走了。”


    自從聽父親說了傅墨玉也是聶家女婿人選之一,聶塵霖對他就非常看不順眼,在聶塵霖眼裏,就沒人配得上聶林語。


    聶林語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如今皇子們正在奪嫡,皇帝坐山觀虎鬥的同時,難免會擔心某個皇子想不開要玩個宮廷政變,所以加強軍營的思想教育工作還是很有必要的。


    皇子再想玩兵變,隻要將領士兵們忠於帝王不肯配合,就玩


    不起來。


    勤務兵把當日目睹呂士謹殺死馮遠的證人叫來了,此人名叫蔣暮揚,住在馮遠隔壁營房。


    蔣暮揚顯然已經被盤問過多次了,說的很流利,“那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就看見馮遠房間裏燈還亮著,我就納悶呢,這麽晚了他怎麽還不睡,正這麽想著,就看見呂士謹提著把大刀,舉得高高的砍下了馮遠的腦袋。”


    “我趕緊去踹開房門,正好看見馮遠身首異處,而呂士謹手裏的刀還在滴血。”


    聶林語扶額,聽起來真是沒有絲毫的破綻,殺了人,然後被人看見,當場捉拿。


    “單將軍為什麽認為此案有疑點呢?”她問聶塵霖。


    “軍營的格局都是一樣的,馮遠睡在哪個鋪位,呂士謹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既然已經迷暈了馮遠營帳裏的其他人,為什麽要點燈呢?摸黑殺人對我們這些士兵來說絲毫不是問題。”


    “而且,他點著燈不說,他還高高舉起了手裏的刀,砍下馮遠的腦袋,這是唯恐別人瞧不見啊。”


    聶林語點頭,覺得單勇很有意思,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粗人,其實看問題還挺細致。


    整個案件裏,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燈光了。


    “還有一個疑點。”聶林語沉思片刻,“大家都是習武的人,別的不說,警惕性是很高的,比平常人更加敏感些,那麽呂士謹潛入營帳,為何沒人察覺呢?即便他要把大家迷暈,那也是潛入營帳之後的事了啊。”


    聶塵霖不笨,“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是半夜潛入的,而是一早就躲在營帳裏?”


    “很有這個可能,如果凶手不是呂士謹,必然也是跟呂士謹非常熟悉的人,才會被錯認成呂士謹,比如這位蔣暮揚,不就認為凶手是呂士謹嗎?”


    勤務兵在外麵稟報,“聶副都統,京兆尹杜大人來了,是來查案子的,單將軍問您要不要去見見。”


    因為聶塵霖對呂士謹十分欣賞,所以單勇才會有此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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