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知道臣妾的,入宮這些年從未問過外麵的事兒,哪怕是安國公府,臣妾都不曾為他們求過什麽。”


    皇貴妃在心底腹誹,你當然不求什麽了,你當嫻妃那會兒不得寵,哪有底氣去求,後來巴結太後當上了繼後,沒多久就病得要死,可怎麽求啊。


    皇後繼續道:“後宮不得幹政,這一條臣妾始終謹記在心,這一次是威遠候夫人來求見臣妾,臣妾看她一把年紀了哭得那般可憐,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使人去略問了問,的確是被楊侍郎的兒子打死的,而那楊侍郎的兒子楊中,因為林之揚的包庇,一直沒有判刑。”


    “皇上是知道的,威遠侯府早已無人在朝,根本說不上話,威遠侯夫人隻怕此事會不了了之,才求到了臣妾的頭上,臣妾雖然沒有當過母親,但也曾有過身孕,死了孩子的苦,臣妾雖不敢說感同身受,但是也是理解至深啊。”


    皇後說到這裏,適時留下眼淚,聶林語看了自是歎為觀止,其實皇後實力也算不得太弱,隻是吃虧在沒兒子,跟皇貴妃鬥的時候不免就沒底氣。


    皇帝歎了口氣,彎下腰,兩手握住皇後雙肩,“你先起來吧。”


    皇後抽抽噎噎的,一麵拿帕子拭淚,一麵站了起來,她拿帕子蓋住大半張臉,讓皇帝看不見,衝著威遠候夫人微微使了個眼色,威遠侯夫人立時出列跪倒。


    “皇上,臣婦自知不該妄議朝政,隻是兒子慘死,凶手卻得不到懲治,臣婦心裏氣不過,就來求了皇後娘娘,皇上千萬莫要責怪娘娘,都是臣婦的罪過,沒有教導好兒子,縱容他去逛青樓喝花酒跟人爭執。”


    威遠候夫人自己承認沒有教育好兒子,那麽楊家呢,楊家的兒子要是不去逛青樓喝花酒,又怎能打死別人家兒子?


    這番話在皇帝聽來,就是楊家的家教比威遠侯府更不堪,楊遠方還不如威遠候呢,這樣的人,能做官?


    至於議論政事,當兒子的被打死,當爹的說不上話,還不許當娘的病急亂投醫嗎?


    皇後嘛,婦人之


    仁是有的,但是幹政肯定是沒有的,這些年都沒幹過了,且跟威遠候府又沒交情。


    可那林之揚就不好說了,到底是皇子外家呢,這種時候去幫一個兵部侍郎,安知不是在施恩拉攏,至於拉攏來為誰所用,那還用說嗎?


    皇帝在心裏有了定論。


    “此事朕知道了,自會秉公處置,楊中打死了人,按律當斬,楊遠方縱子行凶,革去官職永不錄用。”


    威遠候夫人大喜,連連跪地磕頭,皇後卻不滿意,什麽楊遠方楊中的,她壓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怎麽打擊林氏。


    “皇上,此案原是個簡單的案子,殺人償命就是了,之所以遲遲得不到判決,就是因為皇貴妃的父親在包庇他”


    “皇上!”皇貴妃大喊一聲跪下了,“我爹絕不是有意包庇,他是被蒙蔽的,請皇上明察。”


    在必須有一個罪名的情況下,皇貴妃寧願讓皇帝相信自家老爹是因為昏庸無能,而不是有意包庇,畢竟他們林家跟楊家非親非故,為何要包庇一個陌生人?


    隻能是蓄意拉攏了,皇帝最看不得的,就是這個。


    先洗刷了這個要命的罪名,昏庸什麽的那都不叫事,回頭用心辦好兩件政務,自然這評價就又回來了。


    “皇上,哪怕我爹是被蒙蔽的,那也算有罪,請皇上責罰我爹吧,隻要保住他這把老骨頭,怎麽樣都成的,臣妾絕無怨言。”


    要不能趁機再多撈些好處,她也不是皇貴妃了,老爹暫時受點委屈就受點吧,且讓她博一個賢惠的美名。


    且她覺得皇帝未必會責罰她老爹。


    哪知皇帝的想法卻不太一樣,他覺得林氏這段時間蹦的有點過了,還有元自木,刻意結交眾臣拉攏年幼皇子,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傻子嗎?


    有時候,適當打壓一下也是好的。


    “林卿雖然年紀還不算很大,沒到乞骸骨的時候,但是一直為朝廷操勞得不到休息,朕每每想起也很是心痛,這樣吧,給他放一年假,好好休息,等歇夠了


    再給朝廷辦事。”


    皇後大喜過望,皇貴妃目瞪口呆。


    林之揚放這一年假,他現有的職位自然要交給別人,等一年以後,誰會主動把位子讓出來?


    再者現在正是奪嫡的關鍵時期,自家老爹卻被放了假,這還怎麽搞啊?


    在後宮得意風光了十幾年的林氏,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份痛,還沒地方訴苦。


    皇後笑吟吟的,“行了,事情已經結束,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大家都餓了,這就開席。”


    事情了結,最心滿意足的是張家少奶奶,她從聶林語一句東風壓倒西風裏得到啟發,如今鬥得最厲害的東風西風,可不就是皇後和皇貴妃了嗎?


    既然楊家求了皇貴妃,他們就隻有去求皇後了。


    皇後雖然看不上威遠侯府,連拉攏都不屑拉攏,但是隻要能打壓皇貴妃,她就願意去做。


    皇貴妃打起精神來,這件事情已經無可轉圜了,不過不要緊,宮鬥是長期戰是拉鋸戰,她跟皇後且有得鬥呢。


    摸摸自己的肚皮,她不無得意的想,老娘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呢,回頭生出來,不怕皇後氣不死。


    以為有個昭妃就保險了,就可以參與奪嫡了,我呸!


    且不說昭妃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生下來,就是生下來了,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就是個男孩,能不能養大還兩說,她自己的兒子,都成年封王了。


    想到這裏,皇貴妃又覺得跟皇後鬥不值當的,她的目標應該是孟賢妃才對,畢竟七皇子元自兮才是自己兒子的競爭對手呢。


    皇貴妃不懷好意的看了孟賢妃一眼,“孟姐姐,你是大才女,爹爹又是當世大儒,方才的事兒,你怎麽看?”


    孟賢妃很認真的說道:“首先,我比你小,位分也比你低,該我叫你姐姐才是,其次,我的才華體現在賦詩作畫上,若你想跟我一起賦詩,咱們倒是可以談談。”


    皇貴妃險些噴出一口老血,這一位,是真鬥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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