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弦把顧青池的聯係方式給了程克。


    程克那邊很久才發過來一條消息。


    【我有。】


    程弦非常不解。


    【你有為什麽還要我去要, 還有你怎麽會認識顧青池的, 你難道也到了四處應酬的年紀了?】


    程弦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未來太子爺在宴會上對小明星一見傾心。


    還沒等程弦自己腦補出十萬字狗血劇情, 那邊程克就相當幹脆利落的告訴了程弦答案。


    【好友申請被拒絕了, 他是我以前學長, 所以認識。】


    程弦立刻對程克同情萬分。


    【我知道你沒什麽朋友,但是混到這份上是不是太慘了點?】


    程克屬於高冷掛的,小時候還軟軟萌萌, 後來越長越歪,在學校裏除了幾個一起長大的世交死黨, 基本獨來獨往。


    這條消息程克根本沒回,程弦不死心的再發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拉黑了。


    那邊顧青池剛剛結束拉丁課程,正在更衣室。


    他給謝陸嶼發完微信就把手機隨意放到了一旁的大衣兜裏。


    程弦那天走後不久, 程克就再次加上了顧青池的好友。


    加上之後卻也沒跟顧青池交流過。


    直到今天,就大概半小時之前,程克發過來一條簡潔的消息。


    【今天晚上七點, 玄葉日料店,有空嗎?】


    時間剛剛好掐在顧青池結束課程不久之後, 還體貼留下了一點時間, 地點也是選擇了顧青池住處附近, 近到從家裏走幾分鍾就能到的地方。


    一切都恰到好處,影響不到正常生活節奏,讓人想不出理由拒絕的邀約。


    顧青池沒拒絕, 他本身也有點好奇。


    他一直以為,自己之前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處於一種存在,但是又不存在的狀態。


    他所有的資料的都存在,但是除了那些必要的證件,卻沒有絲毫多餘痕跡跟與過往的聯係。


    要知道就算顧青池獨自度過的那兩年,哪怕沒有人記得跟注意,但他也是留下了痕跡的。


    一遝遝賬單,超市買東西的小票,門口郵箱裏投進去的廣告,顧青池曾經在花園種下的小樹。


    顧青池可以確定,當顧青池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天,“顧青池”這個人才誕生,並開始在這個世界上活動。


    這兩年他多多少少也摸清了規則,物理上的東西可以被任意生成,感情不能被設定,人與人之間的聯係不能被設定。


    顧青池這個角色現在是完整的,不再是一行字戲份的炮灰,物理上的東西可以任意生成,但感情跟聯係不能憑空產生,所以“顧青池”沒有過往。


    否則,又何必必須生成“顧青池”這個角色來填充劇情。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角色當初設定不是一行戲份的炮灰,他有朋友,那麽朋友就隻是一個空泛的概念,實際上朋友並不存在。


    然而現在突然有個所謂的高中同學冒出來,確實讓顧青池有點驚訝。


    根據現有規則,如果他真實存在一位同學,對方留下了對他的記憶,那麽顧青池一定是真實經曆過這一個時間段的。


    顧青池卻絲毫沒有什麽s高中的記憶。


    要麽這段記憶被抹去,要麽更糟糕一點,這段記憶根本就是屬於別人,這種念頭讓顧青池非常煩躁。


    如果後一種猜想成立,那就太可悲了。


    更衣室的門開合了一下,幾名練習生吵吵鬧鬧著進來,打斷了顧青池的思考。


    顧青池就像忽然被驚醒一樣回過神來。


    他甩開亂七八糟的念頭,開始認真換衣服,反正今晚去了之後就有答案了吧,他從公司出來,就打算步行去日料店。


    此時已經是傍晚,但日料店定位挺高,不走量,店裏人不多,木質裝修也挺有格調,桌子與桌子間離的挺遠,被綠植跟木架子隔開形成一個個半封閉的小空間,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顧青池在前台報了程克的名字,然後服務生就殷勤的引他到了一個位置,臨窗,視野不錯,店裏最好的位置之一。


    那邊已經坐了一個男人,穿得挺簡單,清清爽爽,白襯衫配著領帶,身上沒什麽多餘的配飾,就手上戴了個挺好看的手表,看起來有點不近人情,有種很冷漠的氣質。


    看麵孔還是個年輕人,但舉手投足就已經很穩重了。


    這種人,就該是每個人學生時代次次考第一的那個高冷學霸,學校裏難以攀折的高嶺之花,寡言,不合群。


    此時看見顧青池過去,也沒有什麽別的表情。


    隻是顧青池還沒走過去,離著有段距離,程克就先起身,把座位拉開。


    兩人坐定之後,程克就先開口了。


    要是程弦在這非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程克這死脾氣,什麽時候主動過。


    用程弦的話說,別看程克那副死正經的樣子,但實際上傲氣得很,都是別人追著求著,他才搭理兩句。


    程克把菜單遞了過去。


    “我不太熟悉這家店,所以先點了幾個招牌,你看一下,還有什麽想要的。”


    顧青池沒什麽心情,他接過程克遞過來的菜單,隨手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我都可以,沒什麽要添的了。”


    顧青池抬眼,直接進入正題。


    “程先生是嗎?”


    程克麵上沒什麽,但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他放在椅子上的手有點緊張的扣緊了椅子上的藤條。


    “程克,你可以叫我程克。”


    顧青池從善如流,但說出口的話卻很直接,甚至有點不客氣。


    “程克,實際上,我不記得有你這位同學。”


    程克點了點頭,他跟顧青池兩個人都不是那種非常開朗外向的人,倆人見麵跟談判似的。


    “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學長,我是你下一屆的學弟。”


    程克看出來顧青池一點印象都沒有,又主動道。


    “當時,你在籃球社,我也在。”


    顧青池高中的時候的確進了籃球社,他們高中模仿國外高中製度,強製學生必須加入一個社團。


    顧青池會一點籃球,為了偷懶才進了籃球社,這樣平時大部分訓練就可以翹掉了。


    是巧合嗎?


    顧青池眉頭還是緊蹙。


    程克還在慢慢講著。


    “學長籃球打的很好,但是平時訓練很少見到,就隻有比賽的時候會被社長拉來充數,學長總是不怎麽積極的樣子,但是比賽上很認真。”


    “學長可能不記得了,有一次物理競賽是學長帶我……”


    顧青池眉頭漸漸舒展開,臉上轉而顯出幾分茫然來,程弦講得都跟他高中的事情對上了。


    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來一個片段,是他在辦公室,麵前是物理老師,天津人,說話一股相聲味。


    “幫老師帶一下這個程同學,小孩子頭腦不錯的。”


    謝陸嶼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按滅了。


    “有事啊,工作上的吧,工作重要,工作重要。”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著,但其實已經肉眼可見的消沉了起來。


    就像一隻哈士奇,辛辛苦苦把自己埋了好幾個星期的骨頭刨出來,興高采烈的準備送給喜歡的人類,等著接受誇獎。


    但是最後誇獎是沒有的,不僅沒有,還被扔了大骨頭,教訓了一頓,整隻狗塞到浴室來來回回洗洗刷刷好幾次。


    精神跟身體上的雙重打擊。


    洗幹淨之後的狗子整個狗子都蔫了。


    此時街上已經漸漸亮起了燈。


    “也不知道外套穿沒穿。”


    現在這個點,已經有點涼了。


    今天早上天氣還好,顧青池出門的時候謝陸嶼塞給他件外套,顧青池雖然帶上了,但他經常嫌麻煩就放在公司。


    走了沒多遠,謝陸嶼又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


    “沒有給他帶傘啊,今天還有點下雨,待會萬一下大了就不好了。”


    謝陸嶼沒多想就往回走,四處看了看,打算找個商店,買把傘給送過去。


    他四處轉了一圈。


    “怎麽都是飯店,前麵的小超市呢?”


    謝陸嶼視線瞥過一家日料店,很快又把頭轉了回去。


    剛剛瞥到的那件外套有些熟悉,跟他今天早上親自遞到顧青池手裏的那件是一樣的。


    靠窗的位置坐了兩個人,兩個男人,但玻璃因為驟冷有些霧蒙蒙的,還有木架子跟盆栽遮擋著,所以看不太清。


    “這都能撞衫。”


    顧清池那件外套是謝陸嶼買的,西班牙的一個小眾牌子,世界各地都沒分店,要麽代購要麽海淘,麻煩的很,但是材質親膚,樣式也好看。


    謝陸嶼鬼使神差的看了好久,裏麵的人才終於側了一下頭,那分明就是顧青池。


    謝陸嶼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確保裏麵的人看不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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