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俊俊,你也太沒大沒小了,顧掌教做事,還需要你來指點嗎?”


    “更何況,這是幽月劍穀的私事,你瞎摻和幹什麽?”


    項天鳴突然開口,衝著陶俊俊訓斥起來。


    雖是訓斥之詞,不過,項天鳴的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怒色,顯然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周圍的眾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項天鳴的用意,畢竟,陶俊俊剛剛的話語,的確有些越俎代庖,而且還不顧身份,他訓斥總比讓幽月劍穀的高層訓斥要好。


    “項掌教不必如此動怒。”


    “貴派的這位弟子說的有道理,畢竟,厲江的父親參與了奪寶的行動,厲江想要洗脫嫌疑,需要充分的證據。”


    “既然這個變色蜥蜴是厲保山的同謀,那麽聽一聽他的證詞也是應該的。”


    “現在,我就解開變色蜥蜴的言語禁製,這位弟子你可以問他一個問題。”


    顧炎輝開口,也是做做樣子阻止了項天鳴的‘怒火’之後,隨即答應解開變色蜥蜴的言語禁製,並且讓陶俊俊提問一個問題。


    他重點指出了一個問題,就是希望陶俊俊不要多問,畢竟,正如項天鳴所說,陶俊俊越俎代庖,他能夠給陶俊俊一個機會,已經算是不錯了。


    如果陶俊俊不知好歹,胡亂多問的話,他自然不會饒過陶俊俊。


    實際上,顧炎輝的心中,還是不希望厲江在此刻出事的,哪怕厲江真的參與了盜寶之事,他也不希望在此刻揭發出來。


    因為一旦這樣,厲江就失去了參加七派風雲戰的資格,這對於幽月劍穀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陶俊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顧炎輝不能夠直接拒絕,因為一旦拒絕,就會讓人覺得,他是在包庇厲江。


    包庇一個意圖盜取門派鎮派之寶的弟子,這對於幽月劍穀的威嚴很有影響,所以,顧炎輝不得不答應陶俊俊的要求。


    他隻給陶俊俊提問一個問題的機會,就是擔心陶俊俊多問之下,會暴露一些問題。


    顧炎輝說完之後,直接出手解開了變色蜥蜴的言語禁製。


    “多謝顧掌教!”


    陶俊俊衝著顧炎輝道謝之後,隨即將目光看向了變色蜥蜴。


    變色蜥蜴變形的人族,乃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模樣,從被抓住到現在,他的臉上除了露出擔心之色外,雙眼更是滴溜溜直轉著,似乎是在思索逃生之策。


    “變色蜥蜴,我剛剛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


    “反正你都要喪命了,我看你還是實話實說,告訴我們這位厲江有沒有參與盜寶的行動,也算是臨死前做點好事。”


    “記住,一定要實話實說,畢竟如果是一起行動的話,隻讓你們去死,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陶俊俊毫不遲疑的開口,衝著變色蜥蜴問道。


    他的提問可謂是頗有技巧,有一種誘導變色蜥蜴的嫌隙。


    陶俊俊問完之後,眾人都是緊盯著變色蜥蜴,想要聽一聽變色蜥蜴的回答。


    作為當事人的厲江,此刻反而變得非常的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讓肖霖和項玉顏都是有些疑惑。


    此刻,周圍聚集的各派弟子越來越多,那些後來的弟子們,都是開始像之前趕到的弟子打聽著情況,當知道了情況之後,都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現在,厲保山死罪已成定局,眾人都想要知道,厲江這個幽月劍穀的傑出弟子,是不是也要命喪於此。


    “我隻是和厲保山合作而已,至於其他人,我不認識。”


    變色蜥蜴開口,直接幹脆的回道。


    雖然他的回答很簡短,可是話語之中的意思很明顯,密謀盜取幽月劍穀的鎮派之寶,隻是他和厲保山的‘合作’,他並不認識厲江。


    也就是說,厲江並沒有參與到盜寶的行動中。


    聽到變色蜥蜴之言,幽月劍穀的高層們,竟然都是如釋重負般的暗舒了一口氣。


    因為變色蜥蜴的證詞,可以說是比較有利的證據,證明了厲江並沒有參與盜寶的行動。


    這樣一來,厲江就可以繼續參加七派風雲戰,讓幽月劍穀有更大的機會奪取第一名。


    這個時候,幽月劍穀的高層,並不會去判斷變色蜥蜴說的是真話假話,哪怕是假話,他們也會當成真話,一切,可以等到七派風雲戰結束之後,他們門派內部解決。


    “現在,變色蜥蜴的證詞也有了,說明厲江並沒有參與盜寶行動,這位四靈門的弟子,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疑問?”


    顧炎輝一邊再次施展手段,給變色蜥蜴布下了言語禁製,防止其改口亂說,一邊衝著陶俊俊詢問起來。


    說是詢問,實際上顧炎輝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強硬,明顯是在威脅陶俊俊,不要再亂問。


    “顧掌教,我大師兄自然沒有疑問了。”


    “現在,一切都很明白,盜取貴派的鎮派之寶,隻是厲江的父親和變色蜥蜴他們之間的勾當,和厲江沒有絲毫的關係。”


    “之前,要不是厲江誤以為我和項師姐是來盜寶的,非要擒住我們正法,於是,我們之間的戰鬥驚動了大家,說不定,顧掌教還不可能知曉,有人要盜取貴派的鎮派之寶呢。”


    “如果厲江真的參與了盜寶行動,那麽他的行為豈不是愚蠢至極,親手害的他的父親暴露了惡行。”


    “以厲江師兄的頭腦,又怎麽會這麽傻,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同謀的話,難道他忍心讓他的父親一個人承擔罪行嗎?”


    “所以,厲江一定是清白的,厲江師兄,我說的對不對?”


    在陶俊俊開口之前,肖霖搶先開口,回答了顧炎輝的詢問。


    隨即,肖霖則是通過一連串的分析和推斷,說明厲江和盜寶行動沒有任何的關係,又是為厲江的清白,提供了強有力的證明。


    不過,他的這番話,雖然表麵上是在幫助厲江證明清白,可是言語之中暗含的深意,卻讓各派的一些高層和弟子們陷入了深思之中。


    這些人都是從肖霖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些問題,對於眼前的情況有了更加深入的判斷。


    不過,現在已經證明了厲江是清白的,他們作為外人,也不好插手幽月劍穀的門派私事,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多言。


    厲江聽完肖霖的這番話之後,內心之中對於肖霖的恨意和殺意,早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如果不是周圍有這麽多人的話,估計他早就動手了。


    肖霖的話語,無數次的戳中了他的痛處,看似在誇他,為他證明清白,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肖霖是在嘲諷他,刺激他,笑話他。


    然而,在此時此刻,他絕對不能夠因為肖霖的激將和嘲笑而失去理智,亂了分寸,否則的話,他父親的叮囑和犧牲就白費了。


    於是,厲江不得不竭盡全力的壓製住心中的恨意和殺意,表麵上依舊表現的若無其事,隻有這樣,他才能順利的渡過眼下的難題。


    “肖霖,都是因為你,我父親才會暴露,是你殺害了我的父親。”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新仇舊恨,等到後麵的比賽之中,我一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厲江的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要在後麵的比賽中,好好地對付肖霖。


    “這個叫肖霖的弟子,之前竟然能夠感知到泉水之下的情況,果然手段高明,怪不得當初能夠奪取四靈門武比大會的第一名。”


    “幸好他的修為還沒有晉級元嬰期,否則的話,以這小子的手段,絕對是厲江和郗若含奪取七派風雲戰第一名的最大威脅。”


    “另外,這小子的潛力非常大,將來必然是四靈門的中流砥柱,如果讓其成長起來,那麽本派想要成為天火山脈的第一大派,必然會遭受阻礙。”


    “所以,要是厲江和郗若含能夠在後麵的比賽中殺了這小子,那就最好了,要是殺不了,那也要想個辦法,除掉他。”


    顧炎輝望著肖霖,心中思付起來。


    他早已經煉化了鎮派之寶幽月神劍,,卻沒有感知到泉水之中出現了異樣,可是,肖霖不過是金丹後期的修為,竟然感知到了泉水之下的情況,這足以說明肖霖的手段非同一般。


    肖霖作為四靈門之前武比大會的第一名,其他各個門派的高層自然有所了解,顧炎輝對於肖霖的手段和潛力還是也是有所判斷,認為肖霖一旦成長起來,必然會阻礙幽月劍穀成為天火山脈的第一大派。


    所以,他希望厲江和郗若含能夠斬殺了肖霖,當然了,如果肖霖認輸的話,按照規矩,厲江他們自然不能下殺手。


    所以,如果在比賽場上殺不了肖霖,顧炎輝也會考慮采取其他的辦法消滅肖霖。


    肖霖不會想到,他竟然在無形中又引來了一個殺機,不過,就算他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他連梨花娘子都不怕,還會怕顧炎輝嗎?


    “切!”


    “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我肖師弟力證你的清白,你竟然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真是給幽月劍穀丟臉啊。”


    看到厲江沒有回答肖霖的話語,陶俊俊毫不客氣的說道。


    “哎!”


    “陶師弟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厲江師兄呢?”


    “他的父親馬上就要被正法了,他現在的心情自然是非常的難受的,就算不回答肖師弟的問題,咱們也要表示理解。”


    “想不到厲江師兄如此優秀傑出的一位弟子,他的父親竟然會…哎,可悲啊。”


    況蒙開口,衝著陶俊俊‘指責’起來。


    他不但為厲江解釋了一番,而且頗為的感慨。


    隻不過,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可以聽的出來,他是在暗諷厲江。


    可以說,陶俊俊和況蒙二人的一唱一和,又一次戳中了厲江的痛處,讓厲江對他們二人也產生了強烈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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