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梅花,那個用劍刺人的小哥在這大殿上嗎?”陸展沉聲問道。


    “在,就在那兒。”馬梅花伸手指向杜鴻漸。


    “馬梅花,你說你一直盯著這位小帥哥看,那他有去搶奪過那位刺他的小哥的寶劍嗎?”


    ”哪有,他們一夥人從進了膳堂就一直在聊天,後來一直邊吃邊聊,聊得別提多開心了,哪有空去搶別人寶劍呀。”


    馬梅花下去以後,杜潛已經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頭了。杜鴻漸卻後知後覺,還在得意地笑著。


    小景對自己突然出現的這個神秘粉絲是哭笑不得,但是人家既然能頂著壓力替自己做證,不得不說是真愛粉了。


    陸展又傳了三位當時在場的弟子,他們都說的和馬梅花一樣。


    陸展提高聲音,對杜鴻漸說道:“杜鴻漸,你還有什麽可說的,為什麽要持械傷害同門?為什麽事發之後要造謠中傷同門?”


    杜鴻漸是個沒腦子的,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事情已經不對了,厲聲叫道:“大人,他們都是中傷我,那個廚娘就是個花癡,那三個弟子都是妒忌我對我進行中傷的。求大人明察。”


    陸展冷笑一聲,:“杜鴻漸,念你年紀尚輕,如果現在就交待全部罪行還可以算你自首,隻需到後山麵壁思過三年即可。如果還不承認等人證物證俱全後便要沒收你的凶器,並將你從弟子名冊中除名,逐出我青城派,你現在認罪否?”


    杜鴻漸看了看坐在上座的杜潛,哼,開玩笑,我一個金丹修士的孫子會怕你一個築基的。


    挺了挺腰杆,大聲道:“我不服,他們都是誣陷我。”


    陸展冷笑道:“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上留影石。”


    馬梅花已是捧上了一顆黑色的留影石,還不忘惡狠狠地瞪杜鴻漸一眼,說我花癡,你才是白癡。


    原來膳堂一直在秘密處裝有留影石,因為怕大夥兒知道有留影石吃飯時拘束,故而從來沒有告訴過大家,想不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陸展大手一揮,大殿之中出現一麵水鏡。


    留影石射出一束光線,打在水幕上,水幕上再現出了當日膳堂爭鬥的場麵。


    “道歉,我叫你向美瑤道歉。”杜鴻漸尖厲的聲音回蕩在大殿裏。


    在場的大夥兒剛剛都聽了杜鴻漸等三人信誓旦旦的供詞,不由得一陣哄笑。


    陸展冷聲道:”杜鴻漸,你可知罪?“


    杜鴻漸這時才後知後覺,知道事情不對了,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杜潛。


    杜潛卻搶先站起身來,對陸展做揖道:“陸大人,家門不幸,出此逆孫,請大人幫小的清理門戶。”


    陸展回禮道“杜老言重了,陸某自當秉公執法。”


    杜潛拂袖而去,不再旁聽下麵的審判。


    “杜鴻漸,你持械傷人在先,造謠構陷同門在後,你可知罪?”


    杜鴻漸此時麵如土色,兩腿抖得象篩糠,跪下道:“求陸大人饒命。”


    陸展朗聲道:“杜鴻漸,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將你從弟子名冊中除名,逐出我青城派,你可服氣?”


    杜杜鴻漸跪在地上放聲痛哭。


    當日裏測出雙靈根,被青城派收入門下時爹娘喜氣洋洋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這才半年不到,怎麽事情就壞成了這個樣子?


    怪爺爺杜潛嗎?可爺爺也已經豁出老臉幫自己了,是自己不爭氣陷害別人被揭穿了。


    可是自己為什麽要陷害別人呢?仔細想想景雲飛和葉遠以前也並沒有得罪過自己呀,劍都指臉上了,人家能不反抗嗎?


    為什麽要用劍指著景雲飛,因為潘美瑤哭了,自己要幫她出口氣。


    潘美瑤為什麽哭呢?因為她被唐師叔責罰。


    唐師叔為什麽責罰她?因為她當堂厲聲叫景雲飛滾出去。


    對呀,她那聲厲叫自己也聽到了,如果有人這麽罵自己,自己也是不會道歉的。


    可是自己為什麽會用劍指著景雲飛讓他道歉呢?都是因為潘美瑤的眼淚啊。


    想到這裏,杜鴻漸惡狠狠地盯住了潘美瑤。


    潘美瑤一接觸到杜鴻漸野獸般的目光,就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陸大人救命呀,杜鴻漸想殺我,我也不想做偽證的,是杜鴻漸逼我的。”


    杜鴻漸目眥欲裂,想起那天陸展說事情搞不清楚,讓每個人寫份檢討就算了,自己本來也想就這樣算了,就是這個女人,也是象今天這樣,哭哭啼啼地拉住自己的袖子,讓自己救救她,說小景要打死她。自己就為了保護她,才找的爺爺把事情搞大。


    如今看來,陸展能幹的很,哪裏會事情搞不清楚,人家那是放自己一馬。可恨這個潘美瑤,一步步把自己推進了萬丈深淵,自己卻想脫身走人。


    想清楚一切後,杜鴻漸淚如雨下,可是這世上最沒有的東西就是後悔藥了,年輕人誤交損友,代人強出頭,卻付出了一輩子的前途,這代價未免太慘重了。


    審判結束,杜鴻漸被判逐出門牆,潘美瑤和許婉被貶為外門雜役弟子,景雲飛、葉遠、李子謙無罪。


    弟子們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陸大人威武。”“陸大人斷案如神。”“青城派執法公正。”


    陸展笑得很開懷,早知道頂住壓力公平斷案有這麽爽,或許自己早幾年就該這麽做了。


    或許現在開始也不晚。


    青葉也跟著大家一起笑了,笑著笑著卻不知為何落下淚來,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一隻骨節分明,手指纖長的大手遞來一張青色的帕子,有人輕輕地說:“青葉,擦擦眼淚吧。”


    青葉舉起帕子,輕輕擦去眼淚,抬起頭來,看見葉遠低頭看著自己,他漆黑的眼眸裏似有星光有閃動。


    葉遠輕聲說:“傻丫頭,哭什麽哭,我說過我們會沒事的。”


    青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小聲說:“我是高興地哭的。“


    子謙和小景也過來了,阿秀一頭撲進哥哥懷裏,哭著說:“哥哥,哥哥,阿秀剛才好害怕啊,他們說你會被趕出青城派,阿秀好害怕啊。”


    子謙輕輕撫摸阿秀的包子頭,微笑著說:“阿秀不怕,你哥哥是吉人自有天相,這不是一點兒事都沒有嗎,杜鴻漸那個壞蛋被趕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小景哈哈大笑:“子謙說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啊,杜鴻漸這小子仗勢欺人,這下終於惡貫滿盈了。還有那兩個臭女人,看她們這下還欺負人。我們青城派真是頂頂公正的,陸大人是頂頂英明的,我景雲飛佩服。”


    小玉拉拉景雲飛的衣角:“小景哥哥,剛才他們都說膳堂的廚娘很喜歡你的,是真的嗎?你能不能跟她說一聲,讓她每次給我多打點菜啊。”


    景雲飛的俊臉秒紅:“那個,小玉,我們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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