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佳瑩說完,就載了葉晨羽往高鐵站開。


    高鐵很快,中午就到達深圳。


    葉晨羽先去街上買了一些補品,再打的到醫院。他找到腫瘤病房,一問就問到葉大順的病房。


    爺爺還沒有到,葉晨羽先走進去。


    802病房裏隻有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臉色紫灰,兩眼混濁,神誌迷糊,處於迷留之際。


    病床前站著四個人,兩男兩女。一個妖冶的少婦,一個十四五歲的漂亮女孩,兩個沉著穩重的中年男人。


    “這是葉大順的病房吧?”葉晨羽拿著禮物走進去問。


    那個有些白發的高個子中年人轉身問:“你是?”


    “我是葉大順的兒子,我爺爺讓我來看一下爸爸。”葉晨羽走到病床前去看他爸爸。


    “你就是葉晨羽。”中年男人打量著他說,“嗯,跟他爸爸長得很像。”


    病房裏另外三個人,都愣愣地看著葉晨羽。


    三十多歲的妖冶少婦,臉色陰沉,眼睛裏充滿敵意。女孩隻是好奇地盯著葉晨羽看,神色淡漠。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走到葉大順頭邊,彎下腰對他說:“葉大順,你兒子來看你了。”


    葉大順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葉晨羽,混濁的眼睛裏湧出兩串淚珠。


    葉晨羽走到葉大順頭邊,彎下腰,響亮地叫了他一聲:“爸爸,爺爺讓我來看你,他也馬上到。”


    葉大順有些激動,眼睛猛地睜大,回光返照般神情好起來。他動著身子想坐起來,葉晨羽上前抓住他的手說:“爸爸,你不要動。”


    葉大順緊緊攥住兒子的手,怕他跑了似的,聲音低啞地說:“晨羽,爸爸,對不起你。但爸爸心裏,也是一直,想著你的。”


    葉晨羽熱淚盈眶,他用手背抹著眼淚說:“爸爸,我也想你的。小時候,我沒有爸爸媽媽,心裏很恐懼,有時晚上,還做惡夢。”


    他說得很真誠,哭得很傷心。


    高個子男人拿紙巾去替葉大順擦眼淚。


    葉大順睜著紅紅的淚眼,看了其它人一眼,才轉過眼珠,看著葉晨羽說:“晨羽,爸爸弄得很窮,連看病的錢也沒有。你還能來看我,我心裏,很感動。”


    葉晨羽說:“爸爸,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帶了一些錢來,我這就給你去支付醫藥費。”


    “你還帶來醫藥?”葉大順吃力地問,臉露愧色。


    “我,隻帶了五萬,不知夠不夠?”


    “我有一個,好兒子,我卻,不像個爸爸。”葉大順說著,又淚流滿麵。


    葉晨羽拿餐巾紙給爸爸擦眼淚:“爸爸,不要哭。兒子也不孝,沒有主動來找你。”他說著也是熱淚盈眶。


    葉晨羽抹幹眼淚,就站起來對高個子男人說:“你領我去繳費。”


    兩個中年男人也感動得眼睛發紅,隻有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還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不動聲色。


    高個子中年男人去看葉大順,葉大順衝他微微點頭,聲音低弱地說:“這一關,他過了。你們就,按照我的,遺囑辦。”


    “好的,葉總。”高個子男人突然改口叫他葉總。


    他轉身對葉晨羽說:“葉晨羽,我叫魏宏明,是你們葉家的總管,也是大順集團的總裁。你爸爸要考驗你,才讓我們瞞著你的。你的品行很好,也有孝心,過了考驗關。”


    “啊?”葉晨羽驚呆。


    魏宏明朝一直不吭聲的矮個子中年人看了一眼,矮個子男人就走上來,對葉晨羽說:“我是你們葉家的律師,叫陸偉華。”


    他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葉晨羽說:“這裏有你爸爸的遺囑,還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以後,你就是大順集團的董事長。”


    葉晨羽呆呆地站在那裏,如墜雲霧,不相信這是真的。


    那個三十多歲的妖冶女人寒著臉,對女孩說:“小玲,我們走,哼!”她極為不滿地拉著女兒走出病房。


    “她是你爸爸跟你媽媽離婚後,娶的第二個女人,那個女孩是她的。”魏宏明對葉晨羽說,“你爸爸身上故事很多,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正這樣說著,葉晨羽的爺爺風塵仆仆趕到了。


    他步履踉蹌,身子搖晃,畢竟已是八十六歲高齡了。


    葉晨羽馬上走上去扶爺爺:“爺爺,你來了。”


    他把爺爺扶到葉大順頭邊,俯下身說:“爸爸,爺爺來看你了。”


    他爺爺看著變得十分陌生的兒子,彎下腰親切地說:“大順,你身體怎麽樣啊?”


    葉大順艱難地伸出手,聲音低啞地說:“爸爸,不孝兒子,對不起你啊。”


    話沒說完,眼睛裏就湧出淚水。


    爺爺伸出手抓住兒子的手,眼睛一紅,老淚縱橫。


    葉晨羽悲從心生,禁不住抽泣起來。


    葉大順猛地睜大眼睛,張嘴想給爸爸解釋什麽,卻倏然一暗,緩緩合上。他的頭往右一仄,就咽了氣。


    “大順,爸爸理解你啊。”爺爺搖著他的手,想搖醒他。


    葉大順見到兒子和父親後,才放心地閉上眼睛走了。


    接下來的三天,葉晨羽作為葉大順的大兒子和繼承人,給爸爸披麻戴孝,送葬入殮。還與三個陌生的同父異母弟妹一起,迎賓送客,忙得昏天黑地。


    父親入葬後,他到大順集團的董事長室裏坐了一下,見了五個董事一麵,匆匆說了幾句話,就登上飛往江海市的飛機。


    因為明天是星期天,他要與嬌妻江佳瑩一起參加同意聚會。


    爺爺留在那裏,當起老爺子的角色,也替大孫子坐鎮把關。


    葉晨羽坐到飛機上,才從包裏拿出陸律師交給他的文件袋,從裏邊抽出一張紙,紙上隻有幾句話,是爸爸在十天前立的遺囑:


    我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如果我大兒子葉晨羽考驗過關,品行好,有孝心,我的所有財產百分之五十八歸他,我的產業全部由他掌管,他占百分之五十八的股份。我前妻劉亞琴,郭玉貞,現在的妻子盧琰芳,三個子女郭興東,朱薇薇和吳玲玲,各得百分之六的財產,各占百分之六的產業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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