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兒野心勃勃,悍然發動侵略戰爭,派遣妖魔鬼怪四界來勢洶洶地肆虐天、地、人三界,尤其是人間界,山河破碎,生靈塗炭,災難深重,如此大背景下,小天使蘭英也被耶和華、撒旦兩個上帝揀選,派遣她下凡,道成肉身,抵禦邪惡,救苦救難。


    蘭英小天使直接投胎,降生在了亞洲界麵上華國東疆富饒美麗的東海邊上的珠海村,書香門弟的富貴人家、名門望族的許家大院中,出生之時,天降祥瑞,彩雲繞房,滿屋飄香,被古稀之年、身康體健的書儒老祖父許嵩之興致勃勃地起了一個名字――許香雲。


    因為是蘭英小天使直接投胎降生,天使的記憶猶新,因而,還在童年的時候,許香雲就體態妖嬈,眉目清秀,聰明巧慧,她尤其喜愛觀讀異類的書籍,知書達理,蘭心慧質,冰清玉潔,與生俱來就通天文,曉地理的逆天本領信手拈來,雖然是大家閨秀,卻是循規蹈矩,很守婦道,日每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是能夠提前窺破天機,有個特長,非常完美的精於陰陽師的卜卦之術,她看似隨隨便便,卻可以為自家的親親戚朋友占卜生死與福禍,並且還十分的靈驗,因而,就得了一個“香雲仙姑”的雅稱。


    隻是這個香雲姑娘,有一個怪僻,身為大家閨秀,她從來不會輕易地拋頭露麵,若非迫不得已,一般情況下,她是從來不會與任何與她家沒有瓜葛的人占卜算卦,鄰居也不行。


    這不,香雲家的東隔壁,就住著一個四十八歲的老寡婦,名字叫許晴,當年,她剛過門不到一年,丈夫馬自力就得了可怕的肺癆而撒手人寰了,她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養大了遺腹子馬鴻哲。


    一年前,十八歲的馬鴻哲告辭了母親許晴,與一個親戚家同樣十八歲的孩子結伴,兩個一起外出去做工,走後杳無音訊,年關將至,許睛念子心切,便上門來求“香雲仙姑”,是否可以為她的兒子馬鴻哲卜上一卦,算算吉凶,不曾料想,竟然被香雲姑娘絲毫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給一口回絕了。


    萬般無奈下,坐臥不安、心緒不寧、思子心切的寡婦許晴,隻好天不明就起身,到二十多裏外的東海市城裏去找一個叫史半仙的算命先生,給兒子馬鴻哲買課問卜。


    史半仙,本名叫史迪奇,是東海市遠近聞名的一個卜課高手,是個異士奇人,他測人的生死吉凶,十拿九穩,絲毫不差,隻是他這個人,特別的貪婪,每卜一課,都要收人家五兩銀子,但是,如若他卜得不準,情願倒貼紋銀二兩賠償。


    忐忑不安的老寡婦許睛,步行二十多裏路,到了東海市區,急急忙忙地走進了史半仙的卦鋪裏麵,奉上了平時自己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節省下來的五兩碎銀子,然後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得到史半仙的準許後,她迫不及待的就報出了自己兒子馬鴻哲的生辰八字。


    史半仙心平氣和地聽完了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詞的開始了掐算。


    突然,史半仙“啊呀”了一聲,叫了起來:“不好,此卦大凶,老嫂子,實話告訴你,你的兒子馬鴻哲,將要命絕於今夜的三更,死於碎磚石下。”


    老寡婦許睛聞言後,大驚失色,急忙問道:“史半仙,你可否算出吾兒還有救無?”


    “老嫂子,這樣對你來說吧,救嗎?倒是有救,隻是有點**煩,需要本半仙親自上陰曹地府中上上下下的打點一番,方能逢凶化古,避過此劫!”


    說到這兒,史半仙停頓了一下,獅子大開口地說道:“不過,你得破費五十兩的銀子,交於我手,由我去陰曹地府上下疏通,方可以破財消災,買回來你兒子五十年的陽壽,一兩銀子買一年,剛好五十年,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史半仙,你也知道,孩子他爹死得早,我一個婦道人家,常年寡居鄉下,你讓我一時半會,到哪裏去弄那麽多的銀子啊?史半仙,念在我的娘家和你同一個村上,你就行行好,求你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兒子吧!”老寡婦許睛說罷,“撲通”一下子,就給跪倒在了史半仙的麵前,大放開了悲聲。


    “沒錢,那哪成啊!你娘家和我一個村裏咋啦,告訴你,我這可不是慈善堂,我拿人錢財,方可替人消災,而你卻想空手套白狼,讓本半白白給你救兒子,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事情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你兒子能不能躲過這次劫難,哪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言盡於此,童兒,送客!”


    不曾想到,剛才還和顏悅目的史半仙,頃刻之間就變了個人,隻聽他冷冰冰地從牙縫裏擠出來這些話語後,就一揮手,離開了座位,轉身就進到了卦鋪的裏間,並且還隨手“碰”的一下子給管上了房門。


    希望而來,失望而歸,失魂落魄的老寡婦許晴,步履艱難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把就抱住了死去的丈夫靈牌,哭天搶地,淚水縱橫,悲悲切切。


    猛然間聽到了隔壁中的老寡婦許晴那一聲高一聲低淒涼淒慘的哭喊聲,已經十二歲的小香雲就打發伺候自己的小丫環春風趕忙跑了過來,探問一下究竟。


    聽罷了小丫環春風回來的稟告,香雲姑娘覺得此事十分的蹊蹺,難道說那個史半仙他真的就那樣靈驗?還是他信口雌黃、危言聳聽嗎?


    於是,肩負著重任的香雲姑娘,在心裏默默地禱告兩個上帝完畢後,就從自家後花園的偏門中出府,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過來了老寡婦許晴的家,出言安慰,然後就要過來了她的兒子馬鴻哲的生辰八字,決計破例為她的兒子馬鴻哲好好地卜算上一卦。


    不曾想到,香雲姑娘三番五次的課卜了之後,她卻是接連地搖著頭,歎著氣說道:“許大嬸,史半仙果然沒有欺騙,馬鴻哲哥哥確確實實是要在今夜的三更,死於碎磚石的下麵了。”


    “可憐的兒啊!”許寡婦大放悲聲,淒慘的哭聲,驚動了眾位鄉鄰,大家一起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得知情況後,眾人一邊替苦命的許寡婦流著眼淚,一邊紛紛跪倒在地,懇求香雲姑娘念在鄰居份上,就可憐可憐許寡婦,救救她的兒子馬鴻哲吧。


    “這……”香雲姑娘麵露出了難色,沉默了許久,她才再次地開口,說道:“馬大叔英年早逝,許大嬸為夫守節,令人欽佩,他們孤兒寡母,夾縫生存,卻屬不易,既然這樣,那……,好吧,就讓我來幫忙他們母子倆破開這個死劫,隻是這件事情,屬於逆天改命,違背天意,過於的驚世駭俗,希望在場的所有左鄰右舍,一定得給我保守這個秘密,大家謹記,必須要守口如瓶,千萬不要給張揚出去,免得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以訛傳訛,禍從口出,給村莊招來災難,引火燒身,到時候悔之晚矣!”


    “知道了!許大小姐,你趕快地施法救人吧!我們去了!”


    眾人散去了。


    香雲姑娘凝神固氣,防止隔牆有耳,如此這般地附耳過去,小心翼翼地對著許寡婦吩咐了一番後,讓其從速的辦理這些急需要的東西,隨後,就飄飄然地離開了。


    當天夜裏,三更時分,香雲姑娘又悄悄地從自家花園中的偏門出來,到了隔壁許寡婦的家中,檢查完她讓許晴準備的東西齊全了,就貼起了一位星官騎著紙馬,接著點起了兩炷香火,然後再將一盞油燈、一碗清水、一隻白色老母雞擺在了堂中的幾案之上,最後又將許寡婦的一縷蒼白的頭發用剪子剪了下來,縛在了木勺的把柄上。


    香雲姑娘開始了施法,她左手拿著那個木勺,右手撚著真訣,口中念念有詞的走到了門前,將大門連敲了三下後,趕忙讓許寡婦高叫了三聲“馬鴻哲吾兒,歸來吧,歸來了!”。


    做完法事後,香雲姑娘就要起身回自己的家,她讓許寡婦在家裏耐心的靜候著兒子馬鴻哲平安的歸來,不要著急,急也沒用。


    等待的時間實在難熬,眼看著第二天的天色已經放亮,仍然不見兒子的身影回歸,許睛正在胡思亂想、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時候,家門忽然被推開,從外麵闖進一個人來,她打眼一看,正是一年未見的兒子馬鴻哲。


    “兒啊!你終於回家了!”許寡婦淚流滿麵,趕快起身,迎了上去。


    “娘,兒子險些就見不到你了呀……”不想一見到母親,馬鴻哲便訴說起來他昨天晚上奇異的經曆來。


    原來,馬鴻哲外出打工日久,臨近年關,思母心切,歸心似箭,於是,他便晝夜兼程地趕回家來。


    突然,狂風驟起,猛雨如注,慌亂之中,他便跑進了一個芨芨危險的破磚窯洞中遮風避雨,不曾想,三更時分,他在睡夢中,忽然之間,聽到了母親在外麵高叫了三聲他的名字,他趕忙跑出了破磚窯去尋找母親,豈料,他剛一跑出了窯門,那座破窯便“轟隆”的一聲,給倒塌了,若非是馬鴻哲於那一刻及時地跑出了窯門,必將會被壓死於碎磚石的下麵了。


    母子倆喜別重逢,抱頭痛苦。


    許寡婦給兒子馬鴻哲說了許香雲搭救他性命的事情,猛然間想起了昨天早上她苦苦哀求,而貪婪的史半仙隻認銀子不看人,對自己的兒子馬鴻哲見死不救,不覺中,就氣上了心頭,於是,吃過了早飯,她便領著兒子來到東海城石半仙的卦鋪裏麵索要算卦的五兩銀子。


    史半仙見許晴的兒子馬鴻哲竟然是生龍活虎地站到了他的麵前,這個巴掌打得可謂是劈裏啪啦的響啊!頓時間,他就給羞得麵紅耳赤,心裏暗想:自己自出道後,二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失過手,這次是怎麽了?緣何失誤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圍觀人越來越多了,一來為了遮醜,顧忌自己的顏麵;二來消除這次卦誤引起的負麵影響,不致因為此事,而砸了自己多年以來苦心精營換來的“神算子”招牌。於是,史半仙趕忙當麵退還了許寡婦算卦的五兩銀子,並且還按照之前的說辭,賠償了二兩紋銀,這才打發著準備鬧事的許晴母子倆平安地離開了他的卦鋪。


    許晴母子倆走後,越想心裏越起疑的史半仙,就關了卦鋪門,叫來了自己的兩個得意徒弟,讓他們倆喬裝改扮後,暗中去許晴的村莊裏麵做一番的調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香雲姑娘出手搭救馬鴻哲脫險的事情,兩天後,就讓史半仙的兩個徒弟旁敲側擊地給打聽到了。


    史半仙的心胸十分的狹窄,他覺得是香雲姑娘從中作梗使壞,鼓意毀壞他的名聲,於是,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決定要狠狠地報複一下許香雲,讓她有口說不出。


    這天晚上的三更時分,史半仙獨自一人出城,來到了荒郊野外的東海邊那座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神秘的炎帝女兒精衛的墓地。


    炎帝女兒精衛當年東海遊玩,不幸失足落水被淹死了,死後埋葬在東海旁邊,


    她的墓地中,立著一個一丈餘高的大石人守護。


    隻見史半仙來到精衛的墓地後,恭恭敬敬地給精衛焚香燒紙錢祭拜一番後,說道:“晚輩借仙子墓地的石人一用,事畢之後,完璧歸還!”


    隨後就朝著那個石人的左手撚訣,右手仗劍,緊跟著,就把一道符給貼在了那個石人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詞,道了一聲“疾”。


    神奇的一幕上演了。


    隻見那個守護著精衛墓地的大石人,忽然之間,拔地而起,飛將了起來。


    大石人在空中盤旋了一周,然後就猛地朝著雲香姑嬸家的大門砸去,史半仙見狀之後,大喜過望。


    第二天一大早,史半仙便叫醒了他那兩個徒弟趕快起床,到雲香姑娘的家鄉去看個究竟。


    不曾料想到,兩個徒弟打開卦鋪門之後,大吃了一驚,原來,那個大石人,不知何時?竟然給立到了自家的卦鋪門前,而且,還把卦鋪的門口,給堵得嚴絲合鋒,出也出不去。


    兩個徒弟趕緊報告了史半仙,史半仙聽後,趕快過來看,做繭自縛,叫苦連天。


    原來,雲香姑娘早就算到史半仙要暗算自己,並算出了當天晚上的夜半三更時分,將會有一個大石人壓在自己的身上,毀自己的清白,於是,她早早就畫了一道符,貼在了自己閨房的臥室門上,然後在房內點燃著燈盞,對燈盤坐。


    三更時分,一陣陰風吹了過來,接著,隻見一個大石人忽然之間從天而降,直朝著香雲姑娘閨房臥室的那道門撞了過來,不偏不斜,正巧撞在了那道符上,結果,“砰”的一聲巨響,房門安然無恙,而大石人卻被撞翻到了地上。


    雲香姑娘開門看時,不覺也吃了一驚,心裏道:“史半仙如此的歹毒,竟想毀我清白,置我於死地,看來,我得好好地懲治他一下了。”


    當即,香雲姑娘就畫了一道符,左手撚決,右手端來了一碗法水,把道符貼在了石人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就噴了一口法水,道了一聲“起”,那個大石人又飛也似的騰空而去,並不偏不斜,端端正正地落到了石半仙卦鋪的正門前。


    無奈之下,史半仙隻好動用法術遣送那個石人回精衛的墓地,不想,他用盡了平生的所學,做了半天的法事,累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淋,那個大石人,竟然紋絲沒動。見遣不動石人,他就從暗道中出去,花錢請來了幾十號人,套上繩索,全力地去抬拉那個大石人,但是,那個大石人仿佛是生了根一般,仍然是一動不動。


    解鈴還需係鈴人,看來,要想遣那石人返回精衛的墓地,隻有去請香雲姑娘來出麵了。史半仙的心裏是這樣想著,但是,他的麵子上又不肯向香雲姑娘低頭認錯,於是,他便備了一份豐厚的禮物,去求香雲姑娘家隔壁的老寡婦許晴,讓其出麵為自己說說情。


    不想,許寡婦見到香雲姑娘後,香雲姑娘卻是對她說道:“我香雲做事,隻圖行善,從不收禮,我不要他石半仙絲毫的禮物,隻要他肯跪在我家大門口,等我給他畫一道符,拿去便可。”


    許寡婦離開了香雲家,過來傳言,萬般無奪的史半仙,隻好麵紅耳赤地跪在了香雲姑娘家的門口,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隻見紫光一閃,一道符從香雲姑娘的閨房裏飄出,徑直落到了史半仙的麵前。史半仙拿起來一看,不覺慚愧,心裏道:“我史半仙什麽法不會,唯獨不曾見過這道符。”


    回到了東海城自己的卦鋪門口,史半仙伸手將符貼到了大石人的身上,說來也怪,幾十個人推拉不動的那個大石人,這會兒好像生了翅膀,忽地騰空飛起,幾個翻轉,又重新落到了荒郊野外的精衛墓地守護去了。


    大石人離去後,史半仙並沒有對香雲姑娘心存感激,相反,心裏卻生出了許多的嫉恨來,他決心定下妙計,除掉香雲姑娘這顆眼中釘。


    史半仙閉門三日,在一間空房內設下了法壇,並按著金、木、水、火、土的方位,擺下了五個香案,然後仗劍撚決,口中念念有詞,大吼一聲“疾”。


    突然間,東南方狂風大作,雷電轟鳴,那五道符直飛上天,化為五道白氣,並於空中盤旋飛舞,向著香雲姑娘家裏飄了過去。


    史半仙見法已做成,不覺仰天長笑,心裏道:“好一個黃毛丫頭,幾番與我作對,今天定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卻說這日,香雲姑娘正在房中睡覺,忽然間聽得東南方狂風驟起,雷電大作,覺得甚是古怪,便走出閨房去看究竟,不想仰頭一看,見五道白氣正在空中盤旋飛舞,暗吃一驚,掐指一算,方知是史半仙正在做法暗算自己,冷笑了一聲,說道:“好你個史半仙,真是狠毒,上次做法用石人害我,這次做法又想用雷電擊我,三番五次想置我於死地,今天倒要給你點顏色瞧瞧,叫你好好地領教領教本姑娘的厲害。”隻見她閉目凝神,即時撚決,口中念念有詞,忽然間睜開了雙眼,望著那五道白氣,大喝了一聲:“疾”。


    結果,那五道白氣,又忽地掉頭,飛了回去,飛至石半仙卦鋪上空,“轟隆”一聲,劈下了一個炸雷,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史半仙卦鋪的正屋房頂,那間房頓時間被炸得七零八落,史半仙的妻兒和兩個徒弟當場被砸得暈死了過去,史半仙本人也被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醒過神後,史半仙趕忙去救老婆、兒子和兩個徒弟,不曾想到,四個人的心脈依然跳動,身體尚有餘溫,就是不省人事,動彈不得。


    史半仙脫去了老婆、兒子和兩個徒弟的衣服查看傷情時,卻發現他(她)們四人的背上,都印著五朵梅花的血印,仿若刀刻一般,不覺心中大駭,“想不到香雲這個黃毛丫頭,竟然練就了‘梅花奇功大法’,真是了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此看來,我史半仙,遠非是這個小姑娘的對手啊!”


    史半仙用盡了平生所學,施展各種的技法去救老婆、兒子和兩個徒弟,無奈,三日過後,他(她)們四個,還是沒有轉醒過來。


    史半仙放聲大哭,說道:“我史半仙,年過半百,隻生了這麽一個兒子,倘若他給死去了,叫我百年之後,該依靠何人啊?”


    思來想去,江郎才盡,黔驢技窮,想不出一點點的辦法來,隻好舍下了老臉,厚著臉皮,再次跪倒在了香雲姑娘家的門前,祈求香雲姑娘再次賜符來救活他的老婆、兒子和兩個徒弟。


    史半仙在香雲姑娘家的門口,接連跪了三天三夜,終於感動了香雲姑娘。香虧姑娘又賜給他了四道救命符。


    史半仙拿回去後,在老婆、兒子和兩個徒弟的背上一貼,非常的神奇,他(她)們四人,當即就給醒了過來,而且,他(她)們背上的血梅花,也忽然間地消失,不見了蹤影。


    第二天清晨,香雲姑娘正在睡夢中,忽然間,被一陣鑼鼓聲驚醒,她正欲出門去看個究竟,隔壁的許寡婦卻是跑進她家來,說道:“仙姑,你趕快躲起來吧!史半仙領著一幹人上門鬧事來了。”


    聞聽此言,香雲姑娘暗吃了一驚,掐指一算,忽地大笑了起來,然後整裝,走出了自己的閨屋門……


    原來,史半仙是領著一幹人敲鑼打鼓來向香雲姑娘道謝的,他還特意為香雲姑嬸準備了一塊匾額,上麵寫了七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神機妙算活菩薩。”


    …………


    東海城中,有個叫陸謙的人,家境富有,從小不喜科舉文章,卻愛填詞作畫,當地的歌女,都愛吟唱他的詩詞,以得到他作的畫像為榮。


    有一日,陸謙和人宴飲。


    席上,有一個客人說笑道:“我聽說,城西的娘娘廟,破敗很久了。近年來,常有鬼狐精怪聚在那裏,害了不少的人。陸兄一向憐花惜柳,聲名遠播,女子們都甚喜愛你,想來你若去了,那精怪必不會害你,反而執帚以待呢!”


    陸謙也笑道:“既如此,那我得去會一會了!”


    眾人聽後,一起大笑著,越發攛掇著陸謙去。


    陸謙飲了一杯酒,將酒杯重重地擲在了桌上,對著席上的眾人,說道:“那我這便去了!”然後,又對著自己的仆人喝道:“去,把少爺的馬牽來!”


    “是,少爺!”


    不大會兒,仆人牽了馬來,陸謙跨上了馬,晃晃悠悠地往城西去了。


    走了一會兒,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路過的景色,是越來越荒涼了。那座娘娘廟,遠遠地、孤零零地矗立在前方,恰似一座孤墳。


    就在此時,一陣冷風吹來,陸謙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裏想道:“多時不來,這城西怎麽給變得竟然如此地荒涼了,我即刻返回,告訴他們,我已經去過娘娘廟了,想來他們也不會知道的。”


    想到了這裏,陸謙便調轉過馬頭,準備離開了。


    突然,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閣下可是陸謙陸公子?”


    陸謙騎在馬上,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本少爺的姓名?”


    男子不答,隻是恭敬地道:“陸公子,我家夫人已經等候你很久了。”說完,就牽住了陸謙的馬韁繩,往前麵走了過去。


    陸謙再看過去,已是一座華麗的大屋佇立在了自己的麵前,門口站著許多的仆人,有人過來牽了陸謙的馬去了馬廄,又有幾個年輕漂亮的侍女走上前來,拜道:“陸公子,請!”


    陸謙跟著過去,在堂內坐下,有許多美貌的女子魚貫而入,手上捧著精美的食物,又有人為他倒酒。


    陸謙正待詢問,忽然,有人高喊著道:“嫦娥娘子來了。”


    接著,便有一個十分美豔的婦人,在眾多美女的簇擁下,走了進來。那婦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目若秋水,嬌豔非常。


    美婦人走過來,說道:“今日能與陸公子相見,是嫦娥的榮幸,嫦娥先飲了這一杯。”於是,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兩頰緋紅,更添風情。


    陸謙見了,心裏十分的喜愛,於是,連忙將酒飲盡。


    美婦又道:“聽聞陸公子擅書畫,可否為嫦娥作一畫像?隻怕嫦娥蒲柳之姿,陸公子你不肯動筆啊!”


    陸謙連忙道:“夫人天人之姿,在下敢不從命。”於是,他就為美婦提筆作畫,一娉一笑,栩栩如生。


    美婦欣喜不已,兩人推杯換盞,喝了許久,美婦站起身來,說道:“公子見罪,容嫦娥先去沐浴、更衣。”


    說完後,就退了下去,走前吩咐了又幾位侍女先服侍著陸謙。


    陸謙喜不自勝,心裏正想著美事,忽然聽到屋裏有一個侍女,對著其他人道:“你們都下去吧,由我來服侍陸公子。”


    其他幾個侍女不肯走,先前發話的侍女罵道:“我最得娘子寵愛,你們也敢跟我爭麽?”其他人聽了,不甘心地走了。


    屋內隻剩下陸謙丞和那侍女。陸謙仔細去瞧,那侍女也生得十分漂亮。正要發問,那女子突然跪下道:“恩公,此處不是活人該來的地方,請快逃走吧!”


    陸謙先是吃了一驚,再仔細看去,覺得眼前的這個侍女,十分地眼熟。


    “恩公,奴婢是巧玉啊。”


    “巧玉?巧玉?啊……”陸謙猛地想起來,年初,他受人相請,東海泛舟一聚。起初鶯歌燕舞、氣氛極好,過了一會兒,席間,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哭聲。


    原來,那個女子被狠心的兄嫂騙賣到了妓院,席間,受到一個客人的調戲,忍耐不住,哭出聲來。


    宴請的主人正要責備,陸謙為那女子解了圍,事後又聽說她是良家女子,於是便拿出錢來給她贖了身。


    那個女子,正是巧玉。


    “巧玉,你如何在這裏為奴婢啊?”陸謙問道。


    巧玉回答說:“巧玉福薄命淺,公子那日為我贖了身後,不久,我便又被兄嫂給賣到了別處。巧玉不堪忍受屈辱的折磨,自憐身世,於是就上吊自盡了,死後,被妓院老鴇讓人給埋到了亂墳崗子,不普想此處有一個狐妖,已經成了氣候。將亂墳崗埋葬的我們,全部給拘到了此處,做她的侍女服侍她,還要幫助她害人的性命。恩公,你今晚若是與她歡好,必然喪命。”


    陸謙聽了大驚,雖然不舍得那婦人嫦娥的美貌,到底還是性命要緊。於是就問巧玉道:“我該如何逃走呢?”


    巧玉走了過來,朝著陸謙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陸謙立馬就給變得隻有兩三寸長了。


    巧玉將陸謙給塞入了自己的袖孑中,走了出去。門口的侍女驚訝的問道:“巧玉姐姐,你怎麽又給出來了啊?”


    巧玉麵不改色的說道:“陸公子嫌酒冷了,命我去幫他溫一壺酒。”說完走到無人的地方,才將陸謙放出來,又朝他吹了一口氣,陸謙又是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了。


    巧玉囑咐道:“公子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見到一紅漆大門,就趕緊跨出去,此後,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回頭。”


    陸謙狂奔而去,不久,果然見到了一座紅漆大門,緊忙跨了過去,見自己的馬兒就係在門口,連忙解了韁繩,翻身騎上了馬。


    剛剛跨到馬上麵,忽然,就聽到了後麵傳來了嫦娥娘子的聲音:“陸公子,快別走呀!為什麽不與嫦娥一度春宵呢?”


    陸謙停頓了片刻,仍舊駕馬而去,身後的聲音越發尖利,俄而,又聽到了巧玉的聲音,慘叫不絕:“公子,快點回來救我!”


    陸謙想起了巧玉的囑咐,明白這都是幻象,也不回頭,疾馳而去。


    漸漸地,天色發了亮,街上走動的人,也多了起來。一直看到了自家的大門,陸謙才停了下來,背後已是冷汗津津。


    回到家後,陸謙連忙去找香雲姑娘,向她訴說了自己的遭遇。


    香雲姑娘說道:“我早就聽說了東海城西的荒廟內,有妖孽作祟,卻不曾想到,她竟躲在了死人的墳墓裏。”


    陸謙領了香雲姑娘過去,果然在廟後頭的亂墳堆裏,找到了巧玉的孤墳,挖了開來,內裏已經被野獸挖空,巧玉的屍骨散了一地,卻沒尋到那千狐妖的蹤跡。


    香雲她娘掐指一算,說道:“那個狐妖,已經逃了,想必也找尋不到你。不過,為防萬一,我給你一個法寶,可將她捉住。”陸謙接過了法寶,又將纖巧玉的屍骨收拾了起來,請香雲姑娘做了法事,另外選了一個風水興旺的地方下葬了。


    到了晚上,巧玉來到了陸謙的房內,跪拜道:“多謝恩公為我遷墳做道場,如今,我也能再世地為人了。”


    兩人正說著,陸謙的身上突然掉下來了一幅畫。畫中嫦娥一躍而出,直取陸謙的髒腑。


    巧玉大叫了一聲,擋在了陸謙的麵前,就此化為了灰煙。


    陸謙大驚,原來當日他逃跑,終究貪圖嫦娥娘子的美貌,臨走前,將為她作的畫給帶在了身上,不想竟讓狐妖躲在了畫中,害了巧玉的性命。


    陸謙連忙掏出了法寶,隻見法寶光芒大盛,頃刻間,便將狐妖給收了進去。


    從此,陸謙一改那浪蕩脾性,醉心學問,後來的成就很大。


    香雲姑娘此後,替天行道,誅魔殺怪,大顯身手,五年後,與仝慶一行人巧遇,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自己的家,與仝慶他(她)們攜手並肩,共同戰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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