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水脈如毛細血管般密布。因此橋也很多,拱橋、立交橋、平橋,曲橋名目繁多。但有故事的就東野四平橋。橋底下常年住著一般乞丐,他們白天出去討飯,晚上回橋底下住宿。這群乞丐雖窮卻過得很快樂,因為他們都有理想,他們有人想成為文學家,有人想成為畫家,有音樂家,也有武林高手。理想讓他們快樂,但也讓他們貧窮。


    每年橋上都有人自殺。乞丐給她們收屍,到了傍晚聽死難家屬的哭聲,乞丐們也跟著哭。哭完了一抹眼淚,把塞在床底下的饅頭拿來啃一啃,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以上文字被一個著名的文學家寫成文學作品,廣為流傳。


    我、趙普、小豬三人來到時,下了場小雨。灰暗的天空上透著刺眼的光。橋底下人都外出乞討。因此他們的打鬥顯的非常顯眼。隻見橋底下人影如燈前飛蛾幻影,你來我往,異常激烈。


    班長泰山拳氣勢恢宏,剛猛有力,他的對手是一個光頭,健壯如牛的大漢,氣勢卻不輸班長半分,剛猛中還一股尖銳之勢。亭熊的對手則是一個骨瘦如柴,彎腰弓背的老頭,腿法卻極為厲害。仿佛狂風中兩根長鞭。亭熊在他淩厲的攻勢下,已處於劣勢,班長更是被壓製的節節敗退。


    而在橋洞底下,情況更加不妙。成聖背著葵往橋洞另外一邊逃跑。他已身負重傷,嘴角留著殷紅的鮮血。重傷讓他走動姿勢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他的後麵跟著一個搖著白折扇的白衣人。那人緩緩的跟著成聖,而成聖射出去的暗器,卻被他輕而易舉的給擋下。


    “也非,你去幫成聖,我去幫亭熊和班長。”趙普說,“救出葵後,就立馬離開這裏。不要管我們。”


    “好”我說。隨後我們兩個從橋的護欄上跳下去。趙普先一步衝到班長身邊,一招大浪淘沙,震得對手連退三步。


    趙普說:“班長你過去幫亭熊,這人我來。”


    班長說:“可以,那你小心,這人使用的是金剛指,非常生猛。”


    趙普笑道:“那剛好,金剛指是至剛,我九陽至陽,就看看這至剛至陽誰更厲害了”


    說完,趙普以千軍之勢,使出一招山崩地裂。打的對手猝不及防。而另一邊隨著班長的加入,二人對一人。對手也感到棘手,將招由攻改為守。


    我跟上追趕成聖的白衣人。抽出軟劍,刺他腰間。白衣人明知我來,卻不為所動,直到我劍尖隻差一寸就要刺入他身體時,他突然身體一轉,右手用扇葉挑我劍尖,左手二隻點我巨闕。這招式如鬼魅一般,看似輕若浮雲,速度卻極快。


    我萬萬沒想到他反應如此快速。立馬將身體往後退了一步。此人一臉病態,皮膚白的像蠟紙。但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卻讓人無法忽視。幹枯的短發,看出營養不良。那皮膚像透明的一般,底下的血管清晰可見。穿著一件白色的風衣,每個扣子都緊緊的扣著。把自己裹得像個圓筒。


    我朝成聖喊:“成聖,你帶著葵走,這裏交給我”


    白衣人冷冷的說:“你有著本事嗎?”說完一陣猛烈的咳嗽。


    我笑了:“你都病成這樣,還不是住院。我可不欺負病人。”


    他並沒有因我的話生氣,反而笑了。


    “有些人身體沒病,心的病卻無藥可救。”他說。


    另外一邊,成聖背著葵,眼看就要走出洞口。我心想必須拖著白衣人,幫助他們逃脫。然而就在我舉劍之時。白衣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鐵丸,朝成聖射去。成聖距他足有五十多米,然而還是正中了命門穴。我想成聖從小就接受過嚴格的躲避暗器的訓練,怎會如此輕易的就被打中。他像是突然被石化,筆直的摔在地麵,背上的葵也滾到一邊。


    我展開柳風步,圍著他劍如鬆針。他展開白扇,擋的不急不慢。我們從橋洞下打到洞外,又打到河岸邊。我使出一招落葉無聲,這是柳葉劍法,最詭異的一招,出招時無形無聲。往往對手中招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劍尖直削他左肩,在他躲閃時,又接著左掌拍他小腹。然而就在這轉瞬時刻,他左手一甩,數十枚鋼珠,朝我迎麵飛來。我立馬收劍抵擋。好在距離很近,鋼珠威力不大。我使出一招反戈一擊。劍指咽喉。這招出其不意,刁鑽的很。我料即便不刺中他,也讓他十分狼狽。誰知他於那極不可能之處,將身體微微一矮,在比我刁鑽十倍的角度,點我後背上的中樞穴。他明明在我正對麵,用了什麽手法,居然點我後背上的穴位。我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個滾,才躲開他的扇柄。


    此時我忽然想到,這招和上次在灞水湖見到的黑衣人,使用的招式一模一樣。


    “是你”我驚呼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他突然身影一矮,用扇尖點我丹田。此時我胸門大開,萬分火急之中,用軟劍遮住丹田。他的扇柄便點在柳葉劍上。雖化解很多,仍透著極強的內力。穿過劍身直入我的丹田,一股寒冷陰柔的真氣,在我的身體裏衝撞。我隻覺全身酸麻難耐,喉頭一熱,一口鮮血噴出來。我因中了他的寒氣,不能動彈,是殺我的最好機會。然而就在這時,警車的呼嘯聲從四圍傳來。


    白衣人將扇子一收,朝葵走去。同時對光頭和瘦老頭說道:“把葵帶走,我們撤離。”


    那光頭和瘦老頭便邊打邊退。我心想葵現在是我們唯一的線索,決不能讓他帶走。亭熊、班長、趙普都被牽扯著。而我又離葵最近。


    我想隻能用那招了,以前雖從未用過。可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將堵在胸口中的鮮血噴到劍身上,劍身頓時亮起紅色脈絡,像血管裏撒了熒光粉。從劍柄處傳來一股股溫熱的暖流,並向丹田處聚集。越聚越多。我感覺腦袋裏有個熔爐在燃燒,燒的我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我的四肢百骸皆被那股暖流穿行,而不得自己。此時有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殺,殺,殺光一切。”此聲如地獄鬼魅,可恐異常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漸漸的我失去了意識。那個喊殺聲像戰鼓,在我的四圍響起。如千軍萬馬奔騰。我隻覺周圍風聲陣陣,周身痛苦異常,如墜萬丈深淵中。


    我想完了,完了。葵是我們查處幕後真凶的唯一線索。現在一切都完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非等君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給我一個饅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給我一個饅頭並收藏非等君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