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半緣禪師聊完,已經十一點多。天上空蕩蕩的,除了一輪孤月呆呆的掛在夜空。我路過淩波的房間,見她還開著燈,坐在書桌前仔細的翻閱著資料。


    “這麽晚了還沒睡嗎。”我問。


    她受了驚嚇,見是我,便嘟嘟嘴:“都是公司急需審批簽字的文件,煩死啦。”


    我看那桌上疊著一摞摞付款單審批單。想她一個人不知要忙到幾時,便問:“要不要我幫忙”


    她高興的說:“正好呢,小圓把這些資料給我的時候,都是按時間順序的。可是這樣我看不習慣,你幫我把這些資料按地區整理給我。”她從身邊拿出一堆說“這是華東分司的”又拿了一堆說“這是華南的”再拿一堆說這是京城。又指著一堆足有二十公分高的文件說“這些都沒分類,你就按剛才的順序分好就行。”於是我拿了條凳子坐她身邊,仔細的將文件按地區分類。


    淩波穿著白色的睡衣,那睡衣隻到大腿中部,底下兩根雪白的長腿,交叉筆直著擱在腳踏上。雙眼凝神的看著文件,長長的睫毛像盛開的蒲公英。在燈光下肌膚像未被踏足的雪原。她看著文件,嘴唇時而抿了抿,時而又微微張開,有時下不了決定,便用筆頭點點自己的眉心。坐久了她會重新把身子坐直,上半身微微前傾,眼睛仍舊盯著文件,睡衣映襯著半圓的胸脯,像兩座山丘。


    我把文件都分類好,給她倒了一杯水。她看了一眼整理好的文件,說“今晚恐怕要加班到很晚了。”


    我說:“你平日都這樣忙嗎”


    “沒呢,就這幾天比較忙。”她邊說,手頭上的工作卻沒停。


    “是因為開新分司嗎”我問。


    “那倒不是,是因為山筆研製了幾款新藥。銷量都很好。所以有很多原材要買,而且他要研發介子丹又要買些新的機器。所有審批的文件就多了”淩波說。


    我聽淩波說起山筆,才想起來有事要問他。便向她告辭。到了山筆房間,看見燈黑著,山筆抱著書也睡著了。於是又回來幫淩波。


    然而回來時淩波也趴在桌上睡著了,手上還握著筆。便脫了外套給她披上,又擔心她受涼。就把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時,手被淩波抓住。我以為弄醒她了。卻見她閉著雙眼,蹙著眉頭,口中喃喃囈語:“也非,你別走。”


    我沒想到我會出現在淩波的夢中,呆呆的站著,我想我會以什麽樣的身份在她的夢裏出現呢,是普通人,還是愛人。正當我想著,她又說:“你別走,我一個人好害怕。”我蹲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我沒走,淩波”我說完,她的眉頭平緩些。我準備掰開她的手,她抓的很緊。我想她這樣累,若驚醒她實在罪孽深重,於是就蹲在床邊。窗外的月光輕輕的移著腳步,我感到困意如蟲,便趴在她身邊,嗅著帶她體香的被褥,如置身春日百花園中,悄悄的進入夢鄉。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蓋著淩波的被子。準備起身,便聽到淩波溫婉的聲音:“你醒啦。你太重了我抱不起來,隻能給你蓋被子。”


    “本來隻想休息下就回自己的房間,沒想到睡著了”我解釋。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加班那麽晚睡的。”她也解釋。


    我看她桌上還摞著審批單,問她:“還沒批完嗎?”


    淩波無奈的笑了笑:“恩,還有一點。”


    “我幫你”我說。


    她說:“真的!”


    “當然真的”我說。


    於是我在沒洗漱的情況下和淩波在書桌前批了一個多小時的文件。直到小圓來叫吃早飯。


    吃飯時山筆問我,昨晚是否和淩波睡一間。我說是的。他讚同的點了點頭。我說昨晚什麽都沒做。他不屑的看了我一分鍾,說:“要麽你是陽痿,要麽你在說謊。”


    我向他保證,絕對什麽都沒做。但最終還是沒能說服他。他不相信,他覺得淩波很美,他說他以前不認為這世上有美麗的女孩,但見到淩波後他推翻了以前的結論。何況他認為我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我若非分之想,淩波肯定不會反抗。我認為是山筆自己喜歡淩波。但山筆說女人對他來說不重要,和美醜無關。他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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