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初至。水無顔所在的偏院之中便有仆人匆匆的跑了進來尋找水無顔與楊君偉,隻是找到了楊君偉卻沒有在水無顔的房間找到水無顔。當下大急,正欲出院叫人。


    聽到動靜的水無顔卻突然從屋頂飄下,落在了為首那仆人的麵前。


    仆人當即嚇了一跳,卻也不敢發怒,或者多問些什麽,而是趕緊見禮道:“見過水先生,昨日晚間領主府中傳來旨意,今日您與楊小哥需要同君子一起到領主府中麵君。”


    “嗯!何時出發?”水無顔聞言淡淡道。


    “水先生莫急,您還需更衣一番?”仆人趕緊回答道。


    而後側過身子為水無顔介紹著身後婢女捧著的衣服道:“這是昨夜連同旨意一同送來的衣服,聽聞乃是娜拉君女親自為您挑選的。一共有三套。”


    見到水無顔看向衣服,仆人便接著單個介紹道:“紫羅衫、白素衣、金絲帶、牛皮履、檀木簪子、蠶絲發縷。”


    水無顔看著這些衣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仆人便趕緊道:“先生請隨小人回房更衣。”


    水無顔點了點頭後,一群婢女便在房子為什麽更換上了衣服。


    待到水無顔更換好衣服,來到前殿之時,會鴻有山與楊君偉兩人已經在此等候。會鴻有山穿上了製式的君子服飾,瞬間便有著不一樣的氣質;而楊君偉則是穿上了一身金絲勁裝,配上他的身材,顯得英氣勃發、威武不凡。


    三人見麵,各自了看略顯與平日不同的三人之後,便徑直往著府門外而去,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向著領主府而去。


    領主府中,議政殿上,君主會鴻續昌端坐在君主之上,玉案之後。文武官員齊聲跪拜見禮道:“拜見君上,君上萬安,會鴻萬安。”


    會鴻續昌接受了文武官員的見禮之後便道:“眾卿平身,入座。”


    “謝君上!”


    文武答謝之後便盤坐左右。


    待眾人入座之後,會鴻續昌便問道:“眾卿今日可有事議?”


    “臣有事議”銀踐德平的父親銀踐多金走出班來,拱禮道。


    會鴻續昌見此,並無意外的道:“銀踐愛卿有何事議?”


    銀踐多金當即義正言辭的道:“君上,臣鬥膽墾請君上治君女娜拉妄自羈押臣工,扣拿無辜庶民。如此至國法於不顧,當嚴懲之。”


    殿中文武皆是一驚,私下交頭接耳、暗自小聲的議論紛紛。也有臣工當下便憤怒的出來指責銀踐多金道:“銀踐少監,休得妄言,娜拉君女乃君上獨女,身份尊貴,自幼聰穎、明辨是非,豈會做出此等有違國法之事?須知汙垢君女,乃是欺君罔上之罪。”


    “怎的不會?”然而銀踐多金聞言卻是厲聲反問道。一時間氣勢碾壓,反而唬的那出聲質問的臣工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緊張著拱手對會鴻續昌說道:“君上,臣證據確鑿,懇請君上嚴辦。”


    會鴻續昌的臉上依然看不出變化,說道:“銀踐愛卿,你且具體說來,娜拉究竟羈押了哪位臣工?扣拿了那個庶民?”


    而銀踐多金卻是突然的流出了眼淚,厲聲委屈的道:“請君上為臣下做主啊!娜拉君女緝拿的正是下門關關令銀踐有勢、而扣拿的庶民則是我兒銀踐德平。銀踐有勢任下門關關令以來恪盡職守,風評上佳;而我兒德平此次上梁國來犯,以庶民之身為國效力,押解糧草軍械千萬洞馬關,可謂勞苦功高。然而此時二人卻被君女娜拉無故羈押扣拿,此乃蒙天之冤。”


    殿中文武聞言一時不知真假,故自麵麵相覷。


    卻在此時,殿前的侍衛突然鳴唱道:“有山君子覲見!~”


    而後又有近一級的宦官傳唱道:“有山君子覲見!~”


    隨著唱音,會鴻有山、水無顔、楊君偉三人便來到了殿中。


    當來到殿中禦階前時,三人便相繼見禮。


    會鴻有山是行朝禮道:“臣會鴻有山,拜見君上。”


    水無顔是簡單的拱手點頭見禮道:“方外之士水無顔,見過會鴻君上。”


    楊君偉比水無顔稍微公瑾,抱拳鞠了一個大躬,道:“草民楊君偉,參見君上。”


    水無顔與楊君偉的覲見方式,若是平時必然為人所攻訐彈劾,然而此時卻是出奇的沒有人出聲,或者說此時所有臣工的目光都在君子會鴻有山身上。


    殿中老人是滿臉複雜之色,而新人則是滿臉好奇。


    會鴻續昌也是滿臉複雜的看著地上的會鴻有山,少許之後,複雜的道:“有山啊!小叔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想在見到小叔了呢?十年、十年,你整整一走就是十年啊!”


    隨後好似反應過來,此時正在朝殿之上,便道:“起身、起身、趕緊起身!”


    “謝君上!”


    會鴻有山道了聲謝之後便起得身來。


    會鴻有山起身後看了眼一旁的銀踐多金,在銀踐多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會鴻續昌拱手道:“君上,臣彈劾銀踐德平為了私欲炸毀洞馬關城牆、並假言哄騙馳援洞馬關的易通來將軍;如此置軍民於不顧,置君國於不顧,當立斬以正國法民心軍意。銀踐有勢,當眾射殺君子、君女,等同謀反,亦當處死。”


    隨著會鴻有山的話語落下,殿中無異於掀起了驚濤駭浪。方才還在驚訝於銀踐多金彈劾娜拉君女,然而此時卻來了個更厲害的反轉。


    一旁的銀踐多金聞言猛地臉色一變,趕緊道:“君子莫要胡言!”


    而後趕緊的對著會鴻續昌跪地懇求道:“君上明察,切莫聽信胡言啊!”


    “哼!我會鴻有山何須胡言,若非水先生與楊小兄弟,此時洞馬關早以告破。彼時我與娜拉皆處於洞馬關中,若是城破,定然死於亂兵之中。”會鴻有山憤恨的道。


    隨後便轉身看了看滿殿的文武,緩緩的將洞馬關與下門關發生種種講出。


    待到會鴻有山講完之後,滿殿文武裏麵的七層老臣盡皆出列複議道:“臣附議有山君子,懇求君上將銀踐德平、銀踐有勢二人處斬,以正國法民心軍意。”


    會鴻續昌見此看了看附議的人,心中暗自有些惱怒和忌憚。


    而銀踐多金見此頓時大急,連忙道:“此乃有山君子一麵之詞不可取信?不可取信呐!君上。”


    當下不少於銀踐多金有關係的文武趕緊出列道:“君上,一麵之詞,不可取信?”這一波人竟然占據了滿殿文武的一半。


    會鴻續昌、會鴻有山見此皆是眉頭緊蹙。


    而楊君偉則是猛的一跺地麵,罡煞之氣爆發,踩出了一個腳印,怒道:“如何一麵之詞不可信,爾等可見到洞馬關軍民之慘烈?”


    然而楊君偉此舉在這殿中卻並無甚用處,當下便有幾個強勢的氣息向著楊君偉壓了過來,卻被水無顔心念一動,盡數驅散了開來,而後揮手示意楊君偉冷靜。


    楊君偉雖然因為水無顔驅散了那些氣息沒有直接感觸道,不過對於水無顔的示意他卻是無條件的聽從,故而冷靜了下來。


    暗中釋放氣息的熟人,卻是心中一驚,震驚且警惕的看向了水無顔。


    見到殿中形勢,會鴻續昌暗自惱怒的對著身旁的內侍問道:“可有洞馬關軍報傳來?”


    內侍連忙回答:“啟稟君上,尚未收到。”


    會鴻續昌聞言沒有更蹙,道:“殿前司何在?”


    殿前司都統趕緊出例道:“末將在”


    “速去調查取證”會鴻續昌接著吩咐道。


    “諾!謹遵君命”殿前司都統應答後,迅速的退出了殿中。


    見此,會鴻續昌便道:“退朝,此事容後再議”


    而後便不顧殿中文武的呼喚,徑自出了殿去。


    “哼!”


    會鴻續昌離開後,會鴻有山與銀踐多金各自想看生恨的冷哼了一聲各自離去。


    隻是當會鴻有山與水無顔、楊君偉來帶殿外時,卻有一內侍忽然走到了會鴻有山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君子留步,君上召您到養心閣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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