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於清醒來的時候,溫濯已經走了。


    她眨了眨眼,突然有種在做夢的感覺,莫名的慌了下來,隨即拿起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一點亮屏幕便看到他發過來的短信。


    ——今晚我再過來,早上有事。


    於清立刻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被白嫖了的心情,她冷哼了一聲,在短信輸入框裏打了個“哦”,但很快便刪除掉,直接按了電源鍵黑屏。


    不回才是冷漠的最高境界。


    於清出門沒多久後,溫濯便來了電話,她盯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半點都沒注意到旁邊人異樣的眼光。


    鄧之姿伸手推了她一下,“能不能快點接?吵死了。”


    “哦。”於清很聽話的接了起來。


    溫濯的心情似乎不錯,聲音裏帶了幾分笑,“還沒醒?”


    於清刻意強調,“醒了一個多小時了。”


    “那怎麽不回複我?”很快,他“嘖”了一聲,不讚同的說道,“睡完之後就翻臉不認人?確定嗎?我還沒把我的真本事使出來啊。”


    於清的腦袋不受控製的開始冒煙,咬著牙怒道:“你、你別胡說!誰跟你睡了!”


    而且什麽叫真本事啊!真不要臉!


    溫濯悶聲笑了一下,怕把她逼急了,也沒再繼續逗她。


    “小星星……”


    “嗯?”


    於清猶豫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的卷著發尾,小聲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你經紀人的人品是不是不太好,你以前沒這麽……”


    下流變態流氓!


    於清在心中吼著這三個詞,但周遭有人,她還是沒敢說出口。


    這次溫濯良心大發,沒再讓自家的經紀人背黑鍋,眉毛揚起,好心的提醒她,“不記得我以前怎麽親你的?”


    於清沉默了一下,淡定的回複道:“哦,那你幫我跟張經紀人道個歉。”


    為了你的形象而冤枉了他。


    說完便迅速的掛了電話,懊惱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尖叫了起來,臉頰的熱度燒到了耳根,腦海裏那些親昵的片段瞬間湧了起來,揮之不去。


    於清甚至還能想起那時候小星星唇舌間的熱度,從她的唇緩緩的向下挪動著,所碰觸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燒過那般滾燙,灼的她整顆心都在顫抖。


    他的唇定在了她的鎖骨處,舔了舔,忍住自己再繼續向下的欲念,氣息一點一點的噴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栗。


    隨後,他抬起頭看向她的眼睛。


    不聲不響,眸子黝黑黯淡,有什麽在其中暗湧著,隨後他歎息了聲,吻住了她的額頭。觸感比起剛才冰冷了不少,卻不失溫柔。


    想到這個,於清的心情很複雜。


    偷親了她為什麽還要一副那麽委屈的樣子!


    而且每次都是趁她不清醒的時候親!太不要臉了吧!重點是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跟她提!


    於清深呼吸,在心中告誡著自己的要冷靜,不要太衝動,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給溫濯發了條短信罵道:不要臉!


    回複的內容很冷淡,卻仿佛染了笑。


    ——嗯。


    給她發了那條短信後,於清沒再回複。溫濯閑著無聊便點開微博,點開自己注冊的賬號裏唯一的關注,看了一眼她的最新微博。


    於清:謝謝劇組的厚愛,一定不負眾望[愛心]//電影《並肩走》官方微博:女主秦卷卷的演員已定於清[/圖片][/圖片][/圖片]


    底下一大片評論。


    【我家清清又美出了一個新高度,感覺要彎了好方:)】


    【真的好棒啊!!感覺莫名的適合~~期待!】


    【論如何把一本小黃文拍成一部小清新電影[二哈]】


    溫濯的視線定在最後一句評論上,很快,他重新拉到最上麵去看於清拍攝的電影的名字,喃喃的吐出了三個字:“並肩走……”


    一旁的張良吉被他吸引了注意,但也沒說什麽。


    溫濯轉頭看他,“《並肩走》男主的名字是什麽?”


    “男主還沒定吧,我記得。”


    溫濯擰眉,似乎很不滿意他的愚蠢,“劇裏的名字,不是演員的名字。”


    “不知道,我沒關注啊!你幹嘛?你想演?”


    得不到答案,溫濯幹脆直接打開網頁去查,看到百科裏呈現出的答案,他的表情一黑,幾乎想把手機砸了。


    這本書,他看過。


    在於清的書房裏有這本書,當時他一打開便看到了一個跟自己有著同樣名字的男人,和一個女人從心靈上的糾纏不清,演變成了*上的糾纏不清。


    當時他看的全身都熱了起來,匆匆的把它放了回去,從此再也沒有碰過。


    當天晚上,於清回來的時候,溫濯剛想對她發脾氣,想指責她竟然這麽隨意的給他取名字,難聽就算了!還是別人的名字!


    可他還沒抱怨出口,便看到了於清彎腰脫鞋時,胸前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惹得他晃了神,全身又開始發燙了起來。


    他還能記得於清那時候的反應,換好室內拖鞋後,抬起頭疑惑的看他:“你怎麽了?”


    當時自己的反應又是什麽呢?


    似乎是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抱怨著她今天又那麽晚回來;亦或者是惱羞成怒的吐了個“沒事”,然後像是做賊心虛般的走回房間重重的甩上了門。


    溫濯記不清了。


    總之,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那個夢,於清躺在他的身下,咿咿呀呀的叫著,承受著自己蠻橫的索取。然後,她睜著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看著他,揚起頭,吻住他的唇,後頸的弧度美好的不像話。


    隔日一早,他麵無表情的用能量清理著床單上的濡濕,耳尖卻紅的滴血。


    大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了愛,也生了欲。


    回憶起那個夢,溫濯原本那般不悅的表情變得很不自在,他掩飾般的摸了摸嘴唇,轉頭對著張連擊說道:“幫我安排《並肩走》的試鏡。”


    聞言,張良吉立刻炸了:“你瘋了?大哥!你之前直接在記者麵前拒絕了啊!你說你沒檔期!你現在又要接不是打臉嗎!”


    溫濯斂起眉頭,冷靜的反駁:“可我有檔期。”


    “所以你為什麽要那樣說啊!當時《並肩走》的劇組都發來邀請了!熱度、導演還有演員都很好,剛想幫你接了你就在記者麵前那樣說!現在又要接!你是不是犯賤!”


    看著他因為激動脖子都漲紅了,溫濯拍了拍他的肩膀,建議道:“你幫我澄清一下,說是你不小心跟我說錯了我的行程。”


    張良吉:“……”


    這像是人說的話嗎?


    你的鍋為什麽要我來背?!


    張良吉冷笑了聲,冷漠的移開了雙眼,繼續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你想的美,最近公司已經在準備給你安排一部懸疑片了,別想別的了。”


    “我不能一直維持一個戲路,”溫濯的指尖輕敲著自己的大腿,速度遲緩,似乎在心中斟酌著用詞,“不然大眾對我的唯一印象就是林隨,我得換個風格,比如……”


    張良吉轉頭看向他,順便接過他的話,“比如,演一個小黃文的男主。”


    溫濯:“……”


    “小濯濯啊,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你是這樣的人。”張良吉痛心疾首的捂著心髒,滿臉的失望,“你居然想借著工作之名來輕薄我的女神。”


    “我女朋友。”溫濯糾正道,但細想了下,他好心的補充了一句,“當然也可以是你的女神。”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那種。


    “你瘋了?合同裏寫著不能談戀愛啊!”


    “合同裏沒寫。”


    “就是寫了,我是你經紀人我怎麽會不知道!”


    “沒寫。”


    “你死不承認是吧?我一會兒就回公司去翻給你看,有證據看你還怎麽抵賴。”


    “嗯。”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張良吉開始懷疑自己了,但很快他便一巴掌將自己的這種想法拍走。


    因為當時溫濯隻是個剛入圈的小新人,新人的合同都是一樣的,全部合同上麵都印著:禁止在合約期間發展戀情。


    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記錯。


    兩人對持了半晌,最後還是張良吉先妥協,“算了算了,我跟公司報備一下,但你不要報太大的期望,畢竟你之前在公眾麵前那樣說了。”


    “《尾隨》的片酬全給你。”


    張良吉:“……”


    別以為可以用金錢來誘惑我,我是一個正直並且視金錢為糞土的三好青年!


    他還來不及答應,溫濯摸了摸下巴,又加上了一句,“算了,你還是先報備吧。”


    此話一出,張良吉那顆想飛黃騰達的心瞬間破碎了,他捂著幾乎千穿百孔的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後含著淚開始給公司打電話。


    一旁的溫濯愉悅的搖了搖尾巴,盯著手機鎖屏上的於清。


    不能隨便花,他的錢可是全部都要用來娶於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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