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那場北境戰事,在逍遙燊的腦海中,一直都揮之不去。究其原因,實在是太過慘烈了,天賦異稟的劍修,死傷無數。


    “女武神大人,您不能夠將這場災禍,扼殺在繈褓之中嗎?難道您願意看到,北境的萬千百姓再遭屠戮嗎?”逍遙燊賣慘道。


    “別呀!逍遙燊,這裏可是北境,你的地盤,賣慘也要看,對誰好吧!”幽靈破軍喵嗬笑道。


    女武神大人,是幽靈破軍喵的陰神,她還是更加喜歡幽靈破軍喵的稱謂,畢竟很平易近人嘛!


    眼見幽靈破軍喵不吃他逍遙燊賣慘的那一套,他便低頭喪氣的背身離去了。


    這邊爭吵鬥嘴不停的師徒二人,哪裏是真的師徒不合,劍拔弩張。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師徒二人的算計罷了。


    先前,瀚海閣主張嬲手中把玩的聚魂寶珠,早已被秦囥順手牽羊,趁張閣主酒醉,私下裏偷偷狸貓換了太子。


    再說眼前這座雪山寒鐵打造的花草牢籠,雖然被金蹼主處處施加了秘法,無數冤魂枉魄附著其上。但是也不是無破裂之法,隻是很難尋獲生門罷了。


    先前師徒二人在眾位冤魂枉魄麵前的爭吵鬥嘴,已經讓他們前世的恩怨消解大半,展露笑顏,陣陣笑聲。


    如今師徒二人再合力驅動仙法,讓空中的那顆聚魂寶珠發揮效用,渡化這些冤魂枉魄。


    如此一來,這花草牢籠內的生門,便被這對看似十分不著調的師徒二人找尋到了。


    既然尚邈和秦囥,這對師徒有能力破解花草牢籠,那麽金蹼主就沒有理由再刁難二人。


    深知自己被瀚海閣主戲耍了,師徒二人怒氣衝衝的行至瀚海閣,誓要將那位滿嘴謊言的閣主大卸八塊。


    “瀚海一注!瀚海一注!”瀚海閣的閣主張嬲忙言道。


    “算你識趣!我師父的這一拳,縱觀天下,沒有幾人能夠接的下。”秦囥攙扶起驚嚇到失魂落魄的張閣主說道。


    “臭小子,為何擋下為師的這一拳?一拳錘打死他便是,也算是造福天下了。”尚邈氣憤難當道。


    “師傅,瀚海一注,他適才所言,可是那瀚海一注啊!”秦囥解釋道。


    “瀚海一注,又如何?幽冥鬼帝要他張嬲三更死,你小子能留他到五更不成?”尚邈氣惱上頭道。


    “努力做一個不賭的人,不埋怨誰,不嘲笑誰,也不羨慕誰。陽光下燦爛,風雨中奔跑,做自己的夢,走自己的路。?這瀚海一注,是他張閣主生平第一次入賭局,您老人家難道不想知道他究竟賭了什麽?又是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令他堂堂瀚海閣主也要被迫入此賭局。”秦囥說道。


    “說來也是,為師剛才確實有點氣昏了頭,竟然忘了這一茬事兒。”尚邈回過神來說道。


    “好吧!我們平生不沾染賭局半點的張大閣主,那就跟我們師徒二人,好好的說道一下瀚海一注吧!”秦囥給張嬲遞過一杯安神酒說道。


    一飲而盡的瀚海閣主,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述瀚海一注緣由。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七天前講起。那是一個漆黑的雨夜,我偷偷跟在金蹼主的身後,察覺她近來有些異樣。”張嬲說道。


    “然後呢?”尚邈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啦!你要知道她金蹼主可是玉璞境劍修,我如今還是一個慘兮兮的洞府境劍修,又怎能夠悄無聲息的跟蹤於她。”張嬲賣慘道。


    “哎!我說,張閣主,你這說扯的有些遠了吧!我們現在隻關心你所謂的瀚海一注,其他的瑣碎事情,請勿多提!”秦囥不耐煩道。


    “好吧!我說重點,一抹微笑,能夠釋卻一段情,這並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畢竟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嘛!”張嬲說道。


    “張閣主,這仿若也不是瀚海一注的重點吧!別再繞彎子了,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們師徒倆,什麽他娘的是瀚海一注就完事了。”尚邈比愛徒秦囥更加不耐煩道。


    “那好吧!瀚海一注,就是本閣主無聊時的消遣,也就是手中正在把玩著的聚魂寶珠。”張嬲解釋道。


    “不對吧!張閣主,此珠非彼注也,莫非你的記憶殿堂已經崩塌不見了?”尚邈像關愛孩童般望向張嬲問道。


    “並沒有,可能近來年紀越來越大了,記性有些許不好罷了。你們師徒倆不會當真以為,順手牽羊偷走的聚魂寶珠是真品吧?”張嬲笑道。


    “可它發揮奇效,令我們師徒倆脫離花草牢籠了呀!”尚邈詫異道。


    “師傅,莫非是那個金蹼主有意為之,故意放我們師徒倆離去?”秦囥恍然大悟道。


    “張閣主,你這樣就太不講究了吧!”尚邈不悅道。


    “尚宮主,這瀚海一注,與那盜聖夜流峰有關。至於你們師徒二人所求取的聚魂寶珠,也早已被他悄無聲息的盜竊而去。”張嬲說道。


    “廢話真多!徒兒,我們走,快馬加鞭趕往珞窪崖。”尚邈不耐煩道。


    什麽他娘的瀚海一注,就是他張閣主劍道修行境界低下,被盜聖夜流峰捶打的服服貼貼。


    尚邈和秦囥,這對十分不著調的師徒,壓根不在乎他張嬲和夜流峰之間有什麽恩恩怨怨。隻要能夠尋獲到手聚魂寶珠,刀山火海也會眼不眨一下就去。


    努力做一個不賭的人,不埋怨誰,不嘲笑誰,也不羨慕誰。陽光下燦爛,風雨中奔跑,做自己的夢,走自己的路。?


    這句愛徒所言,對於他尚邈而言,實在是可笑至極!賭徒所言,怎會有真。賭勝負,決輸贏,定黑白,怎能通過一場賭局來判別呢?張嬲,人前不染俗世塵埃,人後又當如何?何人知曉?


    至於張嬲所言,一抹微笑,能夠釋卻一段情。放他娘的屁!尚邈修行途中曾遇到過一個癡心女子,鍾情於一位武學大家的二公子,真可謂矢誌不渝。


    不久後,那位病怏怏的二公子便去了,走的是那麽突然,連癡心女子見他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給下。


    是的,那一抹微笑,尚邈得見過,卻不是想要釋卻一段情,而是君若先死,妾身絕不獨活的忠貞專一。


    瀚海一注過後,紫炎龍王現身,可嚇壞了深陷回憶漩渦的尚邈。


    紫炎龍王,並不是一條龍,而是一個人,一個在無名境涯活命的人。


    無名境涯,人間煉獄地也。


    言盡於此,瀚海孤一注,紫炎老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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