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蛟能感覺到她的變化,她自解了身上繁複的禮服,沿著他的胸腹一路吻下去。沈庭蛟閉著眼睛,想著下午她與沈庭遙登舟的一幕,想到那一個半時辰裏二人可能做過的事,心裏說不清是怒或憎,唇際的苦澀都不覺得了,小腹像是升起一團火。


    連欲-望都變了形,他五指張開又緩緩握緊,這時候不能動,他時間不多,絕不能因一時衝動在這時候壞事。他緊抿著唇,腹下烈火越燒越旺,而她仍是吻著不相幹的所在。


    沈庭蛟忍到全身都痛了,但有了上次的變故,他控製著不去觸碰她,待實在忍不得了,方猶豫地握了她的手,欲-火遮了美眸,他一再克製仍是將那手引到自己已然將要脹裂的所在,紅唇開合,卻隻聞喘息。


    殷逐離微微一笑,仍是吻落如雨,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紅痕。微微地刺痛帶著奇異的搔癢,激得魂魄都有些蕩搖不屬。他銀牙緊咬,仍是逸出細碎的呻吟。


    殷逐離此時方抬頭,右手握著那已然暴怒跳動的所在,她臉上亦現了桃紅,眸子如同隔了一層水光,他能感覺到她驟然加快的心跳,但她還能調笑:“九爺,雖然您身子骨削瘦,但是該大的地方還是不小的。”


    沈庭蛟哪料她還能說出這等渾話,當即便漲紅了臉:“你、你……”


    殷逐離哈哈一笑,冷不防對準槍口,就這麽坐了下去。沈小王爺接下來的話就說不下去,隻長吸了一口氣,再不能言語。


    長軀直入,破開了屏障,在未曾有過行人的曲徑中艱難前行,仿佛被那滾燙的溫度所灼,沈庭蛟額際的汗沾濕了墨一般濃黑的長發。他迫切地想要更深入一些,雙手幾次想要把住她的腰,卻終究隻緊緊攥了錦被一角,腰身略抬,身子往後仰,露出一段美好的頸項。


    血珠沿根滾落,沾在他紫色的親王朝服上,殷逐離的呼吸也略顯粗重,烈藥燃燒著理智,倒也不覺得這樣的交媾有多艱難。異樣伴隨著輕微的疼痛,但這點痛楚比起“鞭一百”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是以並未打擾她的“食欲”,沈庭蛟是親王,如今怎麽著也該納有妻妾,但他自幼身子不好,且又受盡冷落,宮中一直也沒張羅這事。殷逐離倒是送過他一些豔姬、清倌,但他也都隻是嗅了嗅,沒怎麽動。是以及至如今方第一次嚐試這魚水之樂。


    其間甘美令他幾乎瞬間丟盔棄甲,他喉頭微動,終於忍不住啞聲道:“逐離……用力些,乖,用力些……”


    初次嚐歡,經驗不足。沈小王爺很快就敗下陣來。殷大當家仍舊卡著凶器不放,她麵上春紅未褪,汗珠如清露布滿了蜜色的肌膚,胸前峰巒偉岸,此時居高臨下般望他,眸色亮得可怕,聲音卻透著促狹的笑意:“你說怎麽辦吧九爺。”


    沈庭蛟心中便是一陣激蕩,本已垂頭喪氣的敗軍之將又抬了頭,躍躍欲試。殷大當家俯身在他胸前的致命處輕輕一吮,聲音喑啞:“世人讚曲大將軍戰無不勝,怎知我們九爺也是一員悍將。”


    沈庭蛟連氣都生不起來了,血性一起,他隻想把那些曲意奉承都先暫擱一旁,將眼前這個驕狂浪蕩之徒壓在身下狠狠操弄一番。但抬手的片刻理智仍是將欲-念強壓了下去,他紅唇都咬出了血,終於隻嘶聲道:“快些。”


    細碎的呻吟隱隱逸出羅帳,外間侍候的叮當自是不會進來打擾。沈庭蛟汗出如漿,幾次伸手都默默緊握成拳。藥性有些激烈,殷逐離下手便失了輕重,指尖偶爾劃過他的肌膚,留下殷紅的血痕。


    他雖痛哼,卻也並不抗拒。


    二人一番糾纏直到戌時末,郝大總管尋來,始收了雲雨。殷逐離整好衣裝,又替沈庭蛟也穿戴周整,這才傳了檀越:“先送九爺回府,記得將柯大夫開的藥方也帶上。”


    檀越應了一聲,自侍候沈庭蛟回府。


    郝大總管這邊自有為難事。長安北門旁有一家藥房,也是富貴城的產業,但主事的卻是殷逐離的堂叔殷朔。以前有殷氏在他還不敢放肆,如今殷氏受製,他自然是想將這藥房分將出去,是以也不把郝劍放在眼裏。


    這些日子更過分,連賬目也不上交了。殷家是個大族,自然旁係宗親也多,以往殷氏當家本已有人不滿,何況如今換了殷逐離。


    是以他這般一帶頭,便有一撥子人開始觀望。


    郝劍雖然總管富貴城所有產業的大小事務,但礙著這層關係,總不好與他難堪。殷逐離倒也沒有為難他:“本大當家近日都在忙同九王爺的親事,倒是疏遠了自家人。後天在王府設宴,你……就以九王爺的名義通知下去,讓長安各商鋪的主事都前來赴宴,也算是同九爺親近親近吧。”


    郝劍自是應下,他畢竟是個外姓人,這些事還是殷逐離親自出麵比較妥當。


    沈小王爺隨檀越一並回了府,隻覺得身上粘得厲害,準備沐浴。下人自是備了香湯,他卻有些為難——這一身痕跡若讓人瞧見,怕是夠他們閑嗑牙一陣。


    他摒退了伺浴的丫頭,何先生見他臉色不佳,也不敢讓他單獨沐浴,隻得替他除了外袍,不期然瞅見他一身痕跡,他心中一滯,幾次張口欲言又止。最後看見他身上有幾處破了皮,不由得拿了藥膏替他敷上。


    “九爺,在下瞧著殷大當家也不像個不明事理的,你若實在受不住,且跟她說一聲兒。又何必……”


    沈庭蛟以水:“何先生,我與她已經成婚,隻怕不日皇兄必對我下手,我時間不多。她能同我這般便是好的,總得教她站在我這邊才好。”


    何簡抹著藥,隻覺得那瑩白肌膚上的紅痕如同抓破了美人臉般刺眼:“可是九爺,不管怎麽說您也是男人,大當家怎麽能……”


    沈庭蛟豎起一根玉琢冰雕般的指頭,輕輕地搖了搖:“她喜歡主動,本王便被動;她喜歡幹淨的男子,本王便為她守身如玉。先生,我同她相交十餘年,對她可謂再清楚不過,她的稟性,絕不似你想象得那麽好,切不可放鬆了警惕。可笑皇兄一片癡心,還以為她一顆心全在自己身上,隻怕她心中早已笑破了肚皮。所以莫說隻是這些,”他指指身上曖昧的痕跡,唇邊綻放一絲笑意,“隻要她有意,本王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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