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鄔雲兒發出哭喊以後,我的眼前便閃出一個白色的光點,那白點頃刻間擴大為刺眼的光芒,將我的視野嚴實地覆蓋住了,其他人則在這光芒之中蒸發不見。


    “喂,搞什麽啊?”我對這奇怪的現象摸不著頭腦,說道,“還有人嗎——”


    我站起身子,用被貫穿的手輕拍了衣服上的點點灰塵,聽到的僅僅是我自己的聲音,並沒有其他人回話。


    “畏首畏尾的,我回去了啊。”我把十指相扣的雙手置於腦背,隨意地走起了路。


    諷——


    腳下的白色地麵忽然消失,我整個人垂直地跌落到天空之中,完全沒有其它的事物可以給我依靠。


    “哇哇哇——救命啊——”我疾聲呼救道,可稀薄的空氣像是有意阻止我說出這一句話般,極其調皮搗蛋。


    此時,恰好有一把仙劍從我眼下的一座靈山山腳飛出,接中了我那持續下降的身體。


    我做出平衡身子的動作,方便進一步穩下手腳。


    “這……這把劍是……”


    “你終於來了。”一個長有白胡子,手拿帶有白毛的小法棍的老人,嫻熟地從空中落到劍身之上。


    “老人家,您是誰?”我戳了戳他的白胡子,以及他手上的白毛棍。


    “哈哈哈哈,不必多問,你醒來之後便會知道老夫是誰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暈過去了?”


    “正是如此。”白胡子老人揮甩了一下白毛棍,說道,“不光這些,我還對你所經曆的事情了如指掌,你,信不信?”


    “嗬,你別說,我還真不信。”


    “哈哈哈哈,你這小夥好生有趣,那我給你淺道幾句。”說罷,老人閉目,用手點算起什麽事情來。


    我看著他再度睜開雙眼,而他沒有馬上發話,隻是清咳了幾聲。


    “嗯……你,名叫嚴天晨,不錯吧?”老人將話娓娓道來。


    “老人家果然厲害,小生佩服!”我抱拳回話道。


    這個老人身穿一件白色長袍,頭頂紮有一個發冠,蘊含著超脫世俗的淡雅仙氣。


    “具體的事容我以後再說,你先醒來吧,天晨小兄弟。”老人彈了彈我的額頭,然後將我推下了劍。


    “啊啊啊啊——”


    我慌張地從床上醒來,這場夢讓我以為自己早已摔得粉身碎骨。


    “你醒了?天晨兄弟。”一個穿著白袍修道服的弟子說道,年齡估計要比我稍大一兩歲。


    “呃,你是?”我平複下自己的情緒,禮貌地問道。


    他端正地坐在我的床邊,而後將裝有溫水的杯子遞給我,說道:“在下是禦界山二弟子,張念起。”


    “那你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是玄虛道長當麵告訴我的。”張念起從小板凳上站起,說道,“既然天晨兄弟你醒了,那我就先去跟道長回話了。”


    “呃,好。”


    他告別後,我便下床打量起房間的詳情。


    房間向陽處設有兩扇花格鏤空的精致木雕窗,身下的這張木床,早已沒有了當初那份冰冷生硬的感覺,床邊則是一個木製的櫃子,櫃上放有的花瓶還插有兩枝粉白色的細花。房內的冉冉檀香搭配起牆上掛有的兩幅水墨書法字,濃鬱的詩意文風也充斥了我的心緒。


    “唔唔……我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得先去搞清楚現狀。”我搖搖頭,開門就走。


    可開門後的景色真是讓我眼前一亮,那仿佛算得上是——一片我永遠都無法踏足的世外美景。


    數隻白鶴一齊高飛,縷縷仙雲繚繞山間,再加上禦界山弟子整齊劃一的練武聲,此地頓時就俘獲了我的好感。


    禦界山山頂,凝神閣前。


    “站住!不許再向前一步!”兩名禦界山弟子對我拔劍相向。


    “二位兄弟,我有事想找你們的道長。”


    “道長及掌門正在交談,暫時離不開身。”一名弟子持劍的手漸漸向我逼近。


    “常彧,不得無禮!”一個老人的聲音響透過閣樓大門。


    “遵命,道長。”兩名弟子讓出一條過道,說道,“請進。”


    吱呀——


    我推開門後向裏望去,剛好與回頭的兩位老人對上了視線。


    “喲,天晨兄弟,你可算來了。”玄虛道長招呼我走近一些。


    “老人家,我想問您一些問題。”我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龐,問道,“就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還有我的……”


    “我知道你心裏有諸多問題要問,容我慢慢道來可否?”


    “您講便是。”


    “此地位於禦界山山頂,而老夫名喚玄虛,旁邊這位則是禦界山現任掌門執青。”玄虛道長十分投入地陳述道。


    “啊,其實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小子無理!”執青掌門喝道。


    “無礙。”玄虛麵不改色地繼續講述道,“天晨兄弟,你是兩日前被念起救回來的。”


    “兩日前?”


    “是的。兩日前,念起在襄陽城捉妖之時,碰巧從你身旁路過。”


    “那然後呢?”


    “這你就要親自去問他本人了。”玄虛道長微微一笑。


    “嘿,老人家,您不是精通萬事嗎?”我有些戲弄道。


    “有些事我不會親自講,也是為了你能夠與他打打交道。”玄虛道長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說道,“差點忘說了,你的兩個夥伴正躺在靜心閣內休息呢。”


    “他們沒什麽事吧?”


    “嗯,再靜養一段時間就沒有大礙了。”玄虛道長說道。


    “嚴天晨謝過道長。”我兩隻手抱拳高拱,回禮道。


    “去吧,他也在靜心閣。”


    靜心閣,閣內。


    “嘿!文人起。”


    “是天晨兄弟啊。”張念起斟水的雙手停下了動作。


    “誒呀,你別像個文人墨客一樣說話啊。”我對他連連揮手道,“就是說話盡量不要用那麽正式的腔調,我都有點受不過來了。”


    “知道了,天晨兄弟。”張念起換了一個較為正常的腔調,說道。


    “嗯,這回不錯。”我對他豎了豎大拇指,又說道,“他們還好吧?”


    我指的是鄔雲兒和楚從見,他們兩個也像我一樣睡了兩日。


    “情況都有所好轉了。”


    “文人起,你坐下來,我想和你聊聊兩日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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