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園在成為“有夫之婦”的第二天,王玥見到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念了一句:“ 得勝歸來喜笑濃,氣昂昂,誌卷長虹,飲千鍾,滿麵春風。”


    園園回道,“姑娘好眼力。”


    下班後,園園坐公交車去程家,把地上次逛街給勝華叔叔買的衣服送過去。等她下公交車時,天已經有點黑了。程家所在的小區壞境很好,晚上很幽靜,園園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那麽高檔的小區,路燈卻弄得很暗,間隔又遠,好在今晩月色好。園園抬頭,看了限枝葉掩映間露出的一彎弦月,不由念了句?月上柳梢頭” 。快走到程家門口的時候,她霍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前方樹下正站了一對男女。


    那男的可不就是程白 。倒真是“人約黃昏後”了呢,園園心裏這樣想著,又想到這時候過去的話,必定會打攪到他們,便側身躲到了一標樹青後。國國覺得自己可真是通情達理,“程白,有我這樣的妹妹,知足吧。”


    隱隱約約有女聲傳來,原來那女生是在跟程白傾訴愛慕之情。之後兩又說了什麽,園園聽不大清。夜幕突然暗了許多,園園看天,原來是雲層把月亮藏了起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園園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她探頭出去,就見女生已離開,而程白也不見了蹤影。


    “咦?”


    下一秒,她就所到了如月色般清冷的熟悉聲音從她右側不遠處傳來:要躲到什麽時候?”


    園園一嚇,側頭就見程白正直直地看著她 。於是,園園彎腰摘了一朵小野花。


    “我沒躲,我摘花 ”


    園園率先朝程家大門走去 程白看著她走進院子裏,路燈跟月光朦朧地籠罩在她身上,他突然很想時光就此凝固。


    程勝華不在,朱阿姨也不見人影,想來是請假了或有事先走了 園園放下東西沒多留 臨出門時,見到進來的程白,她先讓開了路,對方沒說話,她還是低聲道了句: “我回去了”。


    園園剛路出程家大門,就聽到身後的人問她: “你……還喜歡我嗎?她呆若木雞地回頭,看著一米外的人,一下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白的眉頭皺著,像是不知道怎麽表達才好,“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他又問了一句。


    園園滿臉訝然,“你……”


    “我很清建自己在說什麽 。 ”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自嘲一一走到今天,真的怪不了任何人。


    園園看著他半響,最終歎了聲: “不管你是逗我的,還是認真的——對不起。”園園說完,扭頭快步走了。


    這、這都什麽事兒呀?園園回到住處,給自己煮了碗麵後,邊吃邊給今天一天都在開會的傅北辰發了條短信:你開會開完了嗎?傅北辰很快回過來: 快了。


    園園想著要不要跟他說,今天有人跟她告白了,那人還是程白。可想想沒說. 因為程白說不定就是戲弄她的,回想過去種種,他那話實在是沒有可信度。雖然她想跟傅北辰坦陳任何事,但這件事,還是不說了吧......過了一會兒,傅北辰又發來一條:高翎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園園笑出來,咬著筷子回:那你也代我向高老師問聲好吧。


    被當成傳話簡的傅北辰端起白瓷耳杯抿了口茶: 會後還有點事要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就不去找你了。明天周末,一起吃午餐?園園:好!


    隔天一早,園園提早了半小時到夕照湖,在去望春亭的路上,園園想到之後要見的人,看著那些晨練的爺爺奶奶和大叔大嬸都覚得特別親切 。


    忽而一片巴掌似的黃葉落下,正好砸在了園園頭上,一滑,又落到了肩上。她伸手取下來,放到眼前看了看,想到了那天他在她家門口幫她拂去了肩頭的落葉......


    快到望春亭的時候,園園遠遠地看到了傅北辰的背影。 他竟然比她還先到。


    晨曦中,傅北辰挺拔地立著,與這裏的朝霞湖光渾然一體。她走到亭外站定,稍一想,就把剛才捏在手裏的那片梧桐葉子擋在麵前,悄悄地走到了他身後。誰知還沒等她動手,他卻像有所感應一般,轉了過來。


    兩人離得很近,麵前隻隔了一片梧桐落葉。


    “ 園園。”傅北辰開口,氣息繞過落葉,拂過了她的耳郭。


    “不對,你應該看不見我。”園園伸手搓了搓耳朵,一笑,而後退開一 步,伸手把落葉遞到傅北辰麵前,“喏,這件法寶送你。”


    傅北辰接過落葉,“蟬翳葉?既然是你送的,我就收下了。”他將落葉收入衣袋。“你怎麽這麽早到?”


    “我來看日出。其實,夕照湖的日出比日落更美。”他頓了頓,“而且日出象征希望。”


    嗯。”


    走吧。”


    哦。”園園想牽傅北辰的手,可想想又作罷。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牽住了。她看向他。


    傅北辰目不斜視地走著,“我不玩地下情。 ”


    園園笑了,低頭看了眼被他抓著的手。 那感覺就像是對著記憶中爸爸給她買的第一塊蛋糕,很想吃一口,又不舍得吃。現下,蛋糕被塞入嘴裏,吃了,發現很甜,甜得她不好意思。 “你怎麽也這麽早?”傅北辰促狹地反問她。


    我……”打死不能說睡不著,園園靈機一動,“我也想看日出來著,隻不過……睡太香,起晩了。下回我一定比你早。”


    傅北辰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採她的頭發,“睡多晚都不要緊的,我會一直等你。”


    嗯。”園園看著麵前的人,欣喜之餘,又覺得一切似乎來得太順利,莫名地讓她有些惶惶不安 。


    走走坐坐,逛了近兩小時的夕照湖。 先前傅北辰問她渴不渴,園園沒感覺,這時看到馬路對麵的肯德基,她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幹,便衝著傅北辰道: 我請你喝飲料,你在這邊等我一下”她邊說著,邊就要朝馬路對麵跑過去。誰知一輛電瓶車飛快地從邊上的一條小巻子裏轉出來,跟看就要撞到園園,傳北辰快步上去,抓著她往後一轉,那輛電瓶車堪堪地擦過他飛馳而去。


    “你怎麽樣? !”園園緊張地看向傅北辰。


    傳北辰笑了笑,“我沒事。”也不等她的反應,他換了一邊,用左手抓緊了她,柔聲道,“一起過去吧。”


    園園有些擔心,使勁地想往他右手邊看去,他難得地橫了她一眼,嚴肅地說完: “好好走路。”


    “哦。”


    等過了馬路,一到肯德基門口,園園立馬掙開了去看他的傷口。這次他倒沒攔著。 因為他穿的卡其色風衣的袖子卷著,所以園園一眼就看到他裸露的右管上被擦出了幾道不規則的口子,那些口子長長短短,都泛著紅血絲。 不嚴重,但是看著令人觸目驚心。“去醫院包紮下吧。”要不是剛才自己莽撞,也不會害他受傷,此刻,園園腸子都快悔青了。


    不礙事的,一點點小擦傷,很快就好。好了,不是要請我喝飲料嗎?


    進去吧。”傅北辰四兩拔千斤,推著園園就進了肯德基。進去後,傅北辰去衛生間衝了下擦傷的手臂,算是應付了 。


    可就算手臂上隻看得出一些紅痕了,長身玉立、 溫文爾雅的傅北辰站在櫃台前等餐時,還是被兩名女服務生關切地問了手臂,他都客氣地說沒事。 而邊上的某人聽到則更加內疚了。


    傅北辰偏頭看向她,大庭廣眾之下,傅大專家說了一句這段時間他常常聽同事外放的一首歌的歌詞,不過稍作修改,“這一生都隻為你,情願為你畫地為牢,何況是擋災避禍。”所有聽到這句的人,包括園園在內,“......”


    傅北辰笑了,將接過的飲料遞給她一杯,然後順手輕捏了下她的臉,“臉怎麽紅了?”


    園園現在覺得,其實傅北辰並非如大家所知的那麽“正經” 。


    這天飯後,傅北展帶園園去了他的公寓一一因為他看她吃飯時頻頻打哈欠。傅北辰的公寓就在夕照湖邊上的植物園後麵。


    園園一進門就感慨道: “好幹淨,比我那兒幹淨多了。”


    “有保潔阿姨打掃。” 園園突然認真地問傅北辰: “你工資是不是很高?資產是不是很多?” ,


    因為沙發上放著一些資料和筆記本電腦,傅北辰便把她帶到陽台上曬得到陽光的那張藤椅上坐下,這才回答了園園的問題: “不多不少,可以 養你。”


    字字句句都是體貼,沒有一點刻意,自然而然。


    園園穩住不太聽話的心髒,傅北辰不再逗她,脫去了風衣,隨意地將它搭在了藤椅背上,問: “想喝什麽?”


    “你這裏茶多吧?那就喝茶吧。”


    傅北辰笑著說道: “好。”


    傅北辰拿來兩隻青瓷杯,園園接過一杯,“好漂亮的杯子。”色澤柔和,青中帶點粉。


    “這是青瓷如意杯。”


    “哦。”


    傅北辰看她喝了一口,說: “你既吃了我們家的茶,怎麽還不給我們家做媳婦兒?”


    這話園園耳熟,她是紅樓迷,一聽就知這是?紅樓夢?裏王熙風說黛王的。 但再回頭一想,現在是傅北辰在對她說。


    媳婦兒?媳婦兒!


    求婚?


    於是園園爪子一顫,那隻漂亮的青要生如意杯便摔碎在地上了 。


    “啊!”園園馬上要蹲下去檢。


    “別撿,小心傷到手。”傅北辰彎腰伸手拉住她手臂,但園園起得猛,中途被他一拉,身體愣是趔趄了下就向他的懷裏跌去。 就這一瞬,園園覚得嘴角被什麽溫潤的東西擦過,等她反應過來是什麽,她就傻了一一一好像是擦到他臉了 。傅北辰扶她坐好,神色有些複雜難辨 。 園園餘光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道: “對不起。我賠……” “你家杯子”這四個字還沒說出,就被傅北辰用右手輕輕攬住了後頸,往他麵前帶去。他眼睛很黑很沉,臉上沒什麽表情,柔聲說: “程園園,你要怎麽賠?”


    “??????用錢?”


    之後,傅北辰吻了她。


    周一,園園下班後,突然不知道該去幹點什麽。因為傅北辰星期天,也就是昨天臨時去了景德鎮,要後天才回來。每每想到傅北辰,園園心裏的那處柔軟總會被輕輕觸動。


    因為回家也無聊,於是加了半小時班的中國好員工程園園在走出期刊中心大門口時,看到了門口大桂花樹下一道明顯是在等人的身影,她呆住了 。 那人赫然是程白。程白也看到了她,走了過來,“怎麽這麽晩下班?”


    聲音如常,但行為? ? ? ? ? ?


    園園看著他,突然回想起那晩他說的“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這人該不會是真的......腦子壞掉了吧?她盡量地調整到正常的語氣,“你找我,有事? 下班路過,等你一起走。”程白雲淡風輕地說,卻把園園說得愣住


    了,這句話,似曾相識。曾經,她初中,他高中,她的學校就在他學校的不遠處,每次放學,她都會跑到他的學校,等他下課。然後告訴他:“反正路過啊,等你一起走。”


    園園看到程白停在路邊的車子,她是真的將他當成了親人,所以不忍心拒絕,卻下意識地搖了揺頭。雖然這是她向往已久的跟程白的和平相處,但現在,她突然有些害怕。“我自己坐公交車好了,謝謝你。"園園沒等程白再多說什麽,轉身跑了。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暴雨突然就從天而降,明明中午的時還是豔陽高照的,園園沒有帶傘,她站在大樓門口看了一會兒,覚得這雨一時半會兒,覺得這雨一時半會兒應該停不了 。 正要轉身回辦公室,想叫今天要加班趕工的王玥送她去公交車站,卻看到兩幕裏有人朝這邊快步而來一這邊快步而來——程白撐著一把傘,另一隻手裏拿著一把。


    園園看著雨裏的人,想想昨天,又想定1今天,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在……重複她以前對他做的?


    園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隻是,有些事過去了,就真的是覆水難收了。即使再來一遍,物是人非,又有什麽意義。或者,她應該配合他把往事演全了,衝過去打掉他手上的傘,然後說,你走吧。當然,她不會這麽做。因為雨實在大,程白的褲腳都濕透了 。 當程白再次站在園園的麵前,一樓大廳的保安萬師傅突然湊過來,自作主張地對園園說: “小程,你男朋友吧?下雨天來接你,真是不錯。”保安開啟誇耀模式。


    園園趕緊解釋 :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友 。 萬師傅你誤會了。萬師傅可不管,他最信任自己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心下篤定,錯不了。“好好好,不是不是。”萬師傅可嗬地笑著,然後對已經走近的的程白說,“看來還沒有完全追到,小夥子加油,繼續努力啊。”


    聽到這活,程白居然沒有反駁,反而順杆子回了一句: “我會的。”


    萬師傅沒有繼續當電燈泡,樂嗬嗬地就定開了。 沒等園園開口,程白先把傘遞向了她,說: “我送你。”


    園園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點了頭。


    兩人一人一把傘,並肩走進了大雨裏。上車時,園國先收了傘,程白用自己的傘給她撐著,直到她完完全全地坐進了車。而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剛從車裏出來的傅北辰眼中。


    傅北辰提早一天返回菁海,沒有回家,想先過來見見她,加上那麽大的雨,她坐車也不方便,他正好接她回去。不料卻被人捷足先登了一步。他坐回車中,心想,隻要她安全到家就好。傅北辰沒有立刻開車走,從儲物格裏拿了一包煙出來,他極少碰煙,除了有時研究工作需要熬夜完成時,才會抽一根來提神,或者,情緒不好時。 此刻,他點燃了煙,卻也沒有抽,隻是看著煙頭的火星,忽明忽暗,看著那嫋嫋的煙,聚了又散。


    煙燃到一半時,手機響了 。 是何樸打來的。


    “你從外地回來了吧?有空嗎?一起吃飯。”


    “改天吧。”


    何樸因跟傅北辰認識實在太久,短短一句話,便咂摸出了他語氣裏些微的煩悶。


    “怎麽?心情不爽?”


    “有點。”傅北辰拿夾著煙的手技了技太陽穴。


    “你說有點那就是非常了啊。”何樸驚奇,“ 以你如今堪比磐石,固若金湯的心理素質,還有什麽能影響你?容我猜猜,是那位園園姑娘?”


    “我開車了 。 ” 言下之意便是要掛電話了 。


    何樸趕緊說: “等等,是我家老爺子想讓你過來吃飯。”說著他笑下,“說是好久沒跟你下棋了,想念得緊。在我家老爺子眼裏,你才是他親孫兒,我難得回趟家,隻得了兩句罵。”


    傅北辰頓了下,“行,我過去。”


    他先前去了解過她跟程白的那段過往。


    他想,他實在應該早點找到她的——


    那麽就可以更早地對她好,他會陪她吃飯,看她學習,為她豁出性命,替她在頸上留一道傷疤……


    他想,他的心理素質到底還是不夠好,所以才會如此後悔自己的晚到 。 不管是最初還是現在。 他不擔心,隻是,滿心的遺憾。程白把園園送到了紅楓新村。 車子停下後,園園沒有馬上下車,而是轉向程白。 她覺得,自己得跟程白再說說清楚。 她和他必須不可以有倒可的暖昧。


    程白,你……真的不必這樣。”


    這是我欠你的。”他的頭發之前給她撐傘讓她上車時,被雨水打濕了,此刻還有些潮潤,耷拉著,使他減了些平日裏的淩厲之感。


    “我不要你還。”


    “我樂意。”


    此刻園園終於相信,他說的那句話是認真的。可是,可是他們回不去了啊。


    我們回不去了,這是園園當年第一次看?十八春?的時候,印象最深的一句活。 曼楨就是這樣對世均說的 。 回不去的正是他們緬懷的青春 。


    就像她十幾歲時喜歡他的那份衝動,就隻屬於那些年。


    程白,我們就這樣相忘於江湖不好嗎?我記得《春光乍泄》裏何寶榮也經常這樣對黎耀輝說,可他們最後還是沒有在一起。 但這部電影的英文名叫《happytogether》。”


    外麵的雨劈裏啪啦地打在車頂上,反襯得車裏愈加靜穆。


    直到園園以為程白會一直沉默下去時,她聽到他開了口,聲音有些暗啞: “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園園撐著傘站在雨裏,望著駛遠的車子,直至不見。


    他不會再來了,園園知道。她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她清楚他喜次的、討厭的每一樣東西。


    園園説不清心裏具體是什麽感覺,有點傷情,也如釋重負。


    當愛情長出萌芽的時候,它稚嫩而脆弱,如同一株山野裏剛剛伸展出枝葉的小花骨朵。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盛放,不知道哪一場驟來的風雨就會讓它煙消雲散。它隻是用它微小的生命努力撐著,直到力竭。如果它熬不到綻放,便隻能化作春泥,滋養下一朵有緣在這一小片土地上生根的花朵。那是升華後的另一份愛情。


    園園往家走的時候,想跟傅北辰說說話,可想到他應該很忙,便沒有打道去,而是選擇了發短信。


    “你在忙吧?我今天好累,打算等會兒做碗炒麵吃,然後寫點稿子就休息了。”


    傳北展剛進何家大門,就收到了園園的短信。


    “ 北辰,來了啊。來來,先跟爺爺喝杯茶。”


    傅北辰腳步稍一停頓,回複:好的。收起手機,朝客廳裏的老爺子走去。


    “最近很忙?”何老爺子問。


    “工作還成。在做點投資。”傅北辰端起茶喝了口,他想,無時無刻惦


    念一個人的滋味可真折磨人 。


    旁邊的何樸插話說: “投資?我最近倒是想玩點股票。”


    傅北辰搖頭,:“我不玩風險那麽大的。”


    何樸問: “那你打算投資哪方麵?”


    傅北辰卻隻笑了下,沒說。 後來吃完飯傅北辰告辭離開的時候,何樸這他出門,突然又想起投資那茬,又問了句: “你在弄什麽投資?期貨? 基金?”


    這次傅北辰說了: “感情。”


    他需要百分之百長期控股,長期有回報。回報可以少一點,但,必須要有。


    第二天,雨過天晴,整個菁海市像是被徹底地洗刷了一遍,明豔亮麗。


    傅北辰踩著點來到單位,心情倒是讓人看不出是好是壞。 陸曉寧跟著上司走進他辦公室,談完公事,陸曉寧正要離開,卻被叫住了 。


    “小陸,最近有什麽好看的電影在上映?”


    陸曉寧愣了愣,隨即說了一部她前天剛跟朋友去看的愛情電影,“票房跟口碑都不錯,我看了也還行。”


    “好的,謝謝。”傅北辰低頭翻開文件。


    “聽說,有姑娘明說在追您。”


    傅北辰剛拿起鋼筆的手頓了下,抬頭笑笑,“她已是我女友。 而之前,是我在追她。”追了很久很久……


    獨剩一人的辦公室,傅北辰拿起手機,拔了爛熟於心的號碼 。


    “晚上和我去看電影,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園園特別歡樂的回答: “好啊好啊。


    “你都不問是什麽電影?”


    園園誠實道:“隻要是跟你一起,什麽電影不重要。”


    那一瞬間,傅北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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