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承澤看著冥寂一臉憂色,問道:“殿下可是有何擔憂之事?”


    卿歌聞聲扭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眉頭間的憂心之色尚未褪去。


    “冥寂,你怎麽了?”


    冥寂敷衍道:“沒事,我剛才隻是在擔心魔族會不會對各家仙門展開肆虐。”


    “今日在萬骨窟上,神秘人再一次出現了。他救走了魔族,勢必還會有一場大計劃。隻是此人身有兩儀鏡,來去皆無跡可尋,實在難以找出他究竟是誰!”


    “話雖如此,不過,他既然出現在了萬骨窟上,那就說明仙門之中不是有他的眼線,便是有他的同夥。


    否則他怎麽可能剛好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將魔族之人救走?”


    世承澤分析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各種事情疊加在一起,都表明這神秘人就在這些仙門之中。


    “這神秘人第一次出現是在玄風塵絕誅殺我時,後來便是在闌風絮閣,他將攬月閣裏的丹藥損毀嫁禍於我。


    因為沒得到煉塵珠,我便離開了蘇家。可是後來穆風受傷,我去闌風絮閣尋藥時,程屹卻說攬月閣餘下的丹藥也被損毀。所以,神秘人知道我會去闌風絮閣取藥。


    再後來上官府中,我命星澗和哥哥將‘飲魄’的消息故意散布到蘇家與傅家。


    在此期間,雲涯跟隨程屹進了冧泫之境,而傅空凜卻去了桃花渡中的暖香閣。


    沒多久神秘人便去了上官府中,盜取‘飲魄’。


    可是,那個時候神秘人明明與雲涯在冧泫之境裏。因此,我懷疑前往上官府中盜取‘飲魄’的人是傅空凜。


    我與他交戰之時,用‘玉骨’傷了他的腰。於是我便直接去了桃花渡驗傷,可是,他身上沒有‘玉骨’的劍痕!”


    卿歌將她心中的想法,說與了世承澤與冥寂聽。


    冥寂對此也很是不解,這種種跡象表明,此人十有就是傅空凜。


    可是‘玉骨’的劍傷是任何法術都不能抹去了。傅空凜身上沒有劍傷,便說明他不是神秘人。


    “如今程屹也死了,恐怕沒有人知道關於神秘人的事情了。”


    “我知道!”


    一道聲音出現在了忘塵殿外。


    陸鳴執手以禮,道:“未召前來,還望謫溪君恕罪!”


    世承澤伸手示意他進來坐:“無妨!方才屍王說知道關於神秘人的事情,可否告之?”


    在此之前,世承澤雖然身為仙門之首,卻也因他傷了星澗而對他沒什麽好感。


    然而,他已經有了解救世星澗的辦法,世承澤自然便收了心中怒氣。


    陸鳴應邀踏進了殿門,坐到了幾案的座席上。


    “南冥鄭家滅門一事,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是我做的!


    大約半年多以前,有個神秘人來島上找我,說他手上有仙門修士的屍體,可以給我用來煉成傀儡。要求是幫吳家報仇,順便對抗潮生涯。


    後來,我便去了南冥,將吳遜的妻子煉成了傀儡,滅了關家滿門。那吳遜說潮生涯的三個弟子折辱於他,他心中不平,便想讓我對潮生涯的弟子下手。


    因為之前神秘人說過要對抗潮生涯,所以我便沒拒絕吳遜的要求,這才經過一番周密計劃在兗州城遇上了星澗。”


    世承澤聽到此處有些惱怒,卻也驚於陸鳴的用心。


    世星澗這個人遇事謹慎,若是單純的設計陷害於他,恐怕行不通。


    而他為人良善,又愛惜人才,聽聞陸鳴有心係天下蒼生之心,自然心生敬佩,也就與之結友了。


    不得不說,陸鳴這一計策用得當真是無懈可擊。


    冥寂嘲諷道:“這世上居然還有值得屍王如此大費周章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星澗的榮幸!”


    陸鳴麵上一陣無奈,忍不住笑出了聲,眼底卻帶著一抹遺憾之色。


    “他值得!一開始,我隻是想著將他引到南冥亂葬崗的荒山去,借機將他煉成傀儡。


    可是,跟他相處的越久,我越是覺得他身上處處透著美好,就仿佛人在陰暗時看到了一縷陽光那般。


    原本我是想讓洞中的那些傀儡殺了他,可是最後一刻我放棄了。然而,星澗他心思細膩發現了我的秘密,所以我便將他帶走了。


    若不是他身中瞑蠱,我是不會讓他回來的!神秘人原本與我約好,在萬骨窟仙魔大戰時,讓我操控那些傀儡,將你們仙門中人一舉擊殺。


    隻是,他可能沒料到我叛變了,所以為了他的計劃,不得已現身救走了魔族!”


    不知出於何意,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的清清楚楚。


    卿歌道:“那他最終的計劃是究竟是什麽?”


    陸鳴道:“你們還不明白麽?他從一開始針對的就隻是潮生涯,哪怕最終的目的都是讓潮生涯從仙門之中消失。所以,此人一定和潮生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仇恨極深!”


    他們一直以為神秘人的所做所為都隻是想要為禍這個世間,如今聽到陸鳴這些話,才驚覺神秘人自始至終要對付的隻有潮生涯一門而已。


    隻是世承澤想不通,此人與潮生涯究竟有何仇怨,竟使得他如此大費周章。


    冥寂道:“看來謫溪君需要好好查查與潮生涯有關且又有仇的人了。隻有這樣,才有可能知道此人的身份!”


    世承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此事我會去查,不知星澗現在如何了?”


    “瞑蠱已經取出來了,等他醒來便無事了。”


    冥寂道:“如此正好,我們也該來算算我們之間的帳了!”


    陸鳴無奈笑道:“我把你的鳳尾還給你,我們不打了成不成?”


    冥寂倒沒想到他會如此就認慫了,想當年,一說起打架,他可是興致勃勃得很,怎得如今失了興趣。


    他看著陸鳴,眼底帶著濃濃的審視。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嗬,本屍王瞞著你的事多了,不知道你說得是哪一件?”


    有問題!


    依冥寂對他的了解,如果別人同他約戰,他那個性子必然會大張旗鼓地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去打架,然後讓他們期待著他得勝而歸。


    可是今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讓冥寂不得不心生疑惑。


    眼見從他嘴裏問不出任何答案,冥寂一揮手,下一刻他們便消失在忘塵殿中,出現在了潮生涯的後山。


    看著那滿地的血跡,冥寂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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