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的眸中閃過一絲期待,原本有些畏縮恭敬的神態,豁然變得驚喜。


    “公子說的可是真的?今年會挑選我們外門弟子參加!”


    風卿逸臉上帶笑,沉穩而又幹練。


    “當然是真的!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根本就沒多大區別,隻要自身足夠努力,一樣可以優秀。


    林染對吧!這屆外門弟子之中你可稱得上是足夠優秀了。好好努力,若是仙門盛會排進一百名,這繡花腕片就是你未來的歸宿!”


    風卿逸指了指自己的繡花腕片,而後看了眼林染的碧藍色腕帶,對著他揚起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


    得了他的肯定,林染眼中藏不住的鬥誌昂揚,激動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是!我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也一定不會給風家丟臉!”


    風寅看著他興奮的模樣,給了他一個加油的手勢。


    “加油啊,染師弟。”


    但見雲省臉上並無什麽明顯的變化,倒是讓他有些不解。


    “你小子,酸溜溜的問完卿逸兄,怎得這會卻毫無反應?莫不是高興的癡傻了?”


    左省沒將他的調侃放在心上,有些散漫的靠在門上。


    “我又不是林染,我對內門弟子的身份沒什麽興趣。還是舒舒服服的做我的外門弟子,沒事調戲調戲寅師兄,倒也活的樂趣!”


    一陣胡言亂語,自然是惹得風寅即將落下的一陣拳打腳踢。


    兩人追逐打鬧的模樣,讓林染覺得所謂的身份地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不可攀。


    終於在這兩個人轉了不知多少圈後,風卿逸無奈的出了聲:“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鬧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待做完了事你們再好好打!”


    風寅停下腳步,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領和發絲。


    “看在卿逸兄的麵子上,這次放過你!”


    “哈哈,那便多謝寅師兄手下留情了,師弟在此祝寅師兄此行順利!”


    風寅有些傲嬌的昂頭走出了城門外,風卿逸緊隨其後也出了城門。


    左省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洋溢在臉上的笑容隨著越來越小的人影消失在了唇角。


    林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遠去的風寅一眼,像是察覺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


    他早就該想到的,若不是有情,又怎麽會次次與之玩笑打鬧?他可是從來沒見過左省與別人追逐嬉鬧過。


    左省兩步走到他跟前,一手拖住他的下巴,一手按住他的頭頂,將他張開的嘴巴合了起來。


    “收起你那幅吃驚的表情,腦子裏想什麽呢?不是你想的那樣!


    成不成得了內門弟子,全看這一次了。你好好努力,才不枉費我酸溜溜的說了那些話!若是成不了內門弟子,小心回來我打斷你的腿!”


    左省伸出右手放在了林染麵前,林染也伸出右手與他拇指相交握在一起。


    “謝謝左師兄,我會努力的!”


    林染不明白這麽好的一次機會,左省的能力明明比自己強很多,為何卻不願成為內門弟子。


    不過,這人各有誌。也許……他真的想悠閑瀟灑的做個外門弟子也說不定呢。


    行走在臨滄的街上,風寅時不時扭頭看著風卿逸的側臉,舔著唇欲言又止了好多次。


    “那個……卿逸兄,你真的打算今年讓外門弟子參加潮生涯的仙門盛會?”


    “嗯!風寅可是覺得哪裏不妥?”


    聞言,風寅的情緒有些激動。


    “自然不妥!我雖沒參加過仙門盛會,可也知道,每年仙門盛會均是各家內門弟子參與。


    如今你卻讓外門弟子參加,往好了說,別人覺得你對待門中弟子一視同仁。往壞了說,其他仙門若看到風家的是外門弟子,難免會覺得咱們風家是在有意挑釁其他仙門。


    如果成績不好,百家仙門便會說我們風家不自量力。若是成績突出,保不準就此會被別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樹大招風,人言可畏,這些卿逸兄怎會不懂?”


    風寅知道,他自然是懂,隻是想讓他給自己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而已。然而,根本沒有。


    “道理我自然懂,但是選什麽人參加是我們風家自己的事情,與其他仙門何幹?


    若選外門弟子是對他們的侮辱,那我們暮仙空雲城選嫡係親傳弟子呢?他們是否又要說,我們風家仗勢欺人?況且,仙門盛會從來沒規定過什麽身份才可以參加!


    既然怎樣都滿足不了他們,又何必事事都由著他們說了算?”


    風寅第一次覺得,那個向來澄思寂慮的風卿逸,原來是這麽的固不可徹。


    於是,他便怒氣衝衝的向前行走,不再理會風卿逸的一堆措辭。


    見他如此惱怒,風卿逸神色有些沉重,幾步追上前去拉扯住了他。


    “風寅,你……該修心了!


    你不覺得自從你恢複了一些記憶後,變的很多顧慮,有些浮躁易怒了麽?”


    風寅欲要張開的雙唇又閉合住,前些日子他還信誓旦旦的跟那個女子說要重新修行,期待未來一日再見時,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如今,他卻……


    “卿逸兄說的是,我也不知為何,自從有了些記憶,心變得越發雜亂了。


    數日前跟卿逸兄的妹妹交手後,還向她保證未來得以再次相見時,希望自己脫胎換骨。


    看來,這次完事以後,要重新修心才行!”


    聽聞他跟自己妹妹保證過這件事情,風卿逸有些詫異,問道:“你跟卿歌動手了?可受傷了?”


    風寅對他的關心有些不平:“卿逸兄的妹妹什麽修為,心裏不清楚麽?該關心的人是我吧!”


    “我問的就是你有沒有受傷?你完好無損歸來,不應該啊?”


    風寅原本想要感謝的話,頓時給噎了回去。


    什麽叫不應該啊?難道自己非得斷條胳膊或是腿的歸來,才算應該麽?


    然而在風卿逸看來,若是風寅當真觸碰了自家妹妹的底線,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即便不是斷胳膊斷腿,修為也會受損的。


    隻是,他至今也不明白這二十一年裏,被幽懷君廢了修為與靈脈的妹妹,是如何有了那麽強大的能力。強大到讓整個闌風絮閣都望而生畏!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飄遠,風寅忍不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卿逸兄?”


    得了呼喚,風卿逸回過神。


    “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去潮生涯。叫上世家的公子們再去一趟上官府。”


    風寅有些不明所以,問道:“各家仙門之間明明可以靠傳訊符,為何我們卻要親自前往?”


    風卿逸非常不想告知他緣由,難道讓他說,是因為自己每日都會用傳訊符跟卿歌談天說地,而被潮生涯的訊息禁製列入黑名單了麽!


    沒給他任何回應,風卿逸便拉著他往溫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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