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教。”


    孟江琳冷哼了,仙長不帶她一起降妖伏魔,當場就尥蹶子不幹了。


    “呃……”張閑鬱悶了,這丫頭還真不聽話,有些青春期的小叛逆,他說道:“我施術於千裏之外,足不出戶,也帶不了你啊。”


    “你騙人。”孟江琳直直的看著張閑,崛起小嘴,說道:“要修練成了陰神,方能夜遊施術,仙長你才抱丹境界,休想騙我。”


    張閑說道:“我有秘法,騙你作甚,在過幾天,自然就會聽到有消息傳來。”


    聞言,孟江琳的眼神狐疑,直愣愣的看著張閑,似乎在判斷張閑有沒有騙她。


    張閑攤了攤手,一臉的認真,他當然沒騙人,孟江琳也沒看出破綻,隻得說道:“仙長你剛才說,要教我一套內功心法,你先教我。”


    “可以。”張閑點了點頭,“不過教你之前,還得指點你一下,讓你明悟內功的真意,你現在的練法,沒有練到位,隻練到了身體內修,沒有練到心法。”


    “內修與心法,這有什麽區別?”孟江琳好奇的詢問。


    大家平常都說內功,說得高深一點,就是內功心法,感覺更玄虛,一般都沒領悟其中真意。


    張閑看了一眼天色,快到中午了,說道:“馬上就到中午了,你先去做飯了,等會兒下午帶你出去走走,讓你明悟內修的真意,順便把火符連弩拿回來,我也想見識一下這東西的具體模樣。”


    孟江琳聽了這話,立刻打起了精神,不過說道:“從白家鎮回去,得有幾十裏路,還要在河邊登船,回來晚了怎麽辦?可不能讓爺爺知道。”


    “嗬嗬!”張閑淡然一笑,故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我道行高深,法力高強,這幾十裏路程,豈能難到我。”


    “莫非仙長你會仙術?”孟江琳好奇的詢問。


    其實孟江琳也很好奇法術,堪輿卜卦什麽的,雖然玄妙,卻看不見摸不著,難免有些玄虛,而其餘法術也是無形無質,肉眼不可見,皆是虛幻之術。


    至於那些肉眼可見的法術,也稱為仙術,顧名思義,仙人才能修練的法術,從無形無質變為有形有質。


    “我已抱丹成仙,當然會仙術。”


    張閑說著,故意賣弄了起來,正如剛才的卦象所言,女壯,勿用娶女,他不拿到真本事出來,還真唬不住這丫頭,所以還得先唬住了,才能把孟家的這些精髓全部學會,否則隻拿著這幾本書,無人講解要領竅門,也是枉然。


    “那好,我這就做飯了。”孟江琳很是開心,趕緊去做飯了。


    張閑一個人靜下來,拿出卜卦書,有了孟江琳的指引,他也感悟頗深,繼續揣摩其中含義。


    他原本是想請教孟掌墨的,不過孟掌墨是老一輩的,沒有年輕人這麽好說話,而孟掌墨的大限將至,這些東西也全部傳給了孟江琳。


    並且,孟掌墨讓孟江琳跟著他,他原本還沒在意,但這兩天孟掌墨專心做工,像個世外人似的,孟家的其他人也從不打擾他,可是孟江琳卻整天跟著他,而孟江琳是孟家最有天賦的年輕人。


    他當然反應了過來,這是有特殊用意的。


    各派之中,常有記名弟子,因為道法傳承各有門規,但祖師爺都是一個,大家皆以同門相稱,弟子也相互記名,既是相互學法,也是相互交流,所以各派道法皆有互通。


    張閑在孟家記名,學了孟家的傳承,孟掌墨特意讓孟江琳跟著他,看似隨意,其實是孟家推薦出來的代表,記名在他門下,他指點一番,算是相互交換。


    雖然孟家沒有名言,但古人雲,來而無往非禮也,有來才有往。


    當然,他對孟江琳的指點,孟江琳回去後,肯定也傳給孟家其他人,至於能學懂幾層,這就看各自的悟性了。


    不過傳法之事,關乎著師門傳承,他學的上清法術,沒得到師尊的同意,他也不能亂傳,否則孟家子弟用這些法術為非作歹,這筆帳就要算到上清派的頭上。


    他先前用上清法術殺了人,也是正巧上清邪派在那一帶活動,全讓秦子韻背鍋了,所以這法術不能亂傳,否則追查起來,有損上清派的名聲,還會牽連師尊。


    他能教孟江琳的,隻有他自創的太極玄功,以及活死人境、醫術、陰陽術等等,這些算是他自己的東西,隨便他怎麽傳。


    “也不知這丫頭,能否學會我的道法?”


    他心裏思量著,不過他的道法,最玄妙的還是化龍術,但外人是學不會此術的,瑞龍圖錄在他的識海裏,其中真意,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必須有這圖錄,方能修習此術。


    然而思緒至此,他不由得心生感悟,孟江琳為他講解了乾卦,乾卦的卦象為龍,象征氣運祥瑞,也就是瑞龍。


    “莫非化龍術,與古易有聯係?”


    “古易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


    “難道這古易的經文,就是化龍術的真意!”


    一想到這裏,他就莫名有感,乘六龍之大運,天人合一,統領萬物,禦駕天地。


    不知不覺到中午了,後山上大家收工了,喝水歇氣,坐等開飯,這季節正是炎熱,還好這裏的風水格局上乘,綠樹成蔭,林子裏一陣陣清風掠過,絲毫不覺沉悶炎熱。


    張閑放下書,收斂心神,打坐入靜,念頭一動,感應五藏寄鬼的傀儡化身。


    查看了一番蓮花教總壇的情況,十幾個傀儡化身,其中幾個,正忙著給那些睡大街的虔誠弟子發饅頭和稀粥。


    這滿大街的虔誠弟子,徹底著魔了一般,開飯前都一個勁的叩拜,感謝蓮花太子,齊聲誦念:“蓮花下凡,盛世太平,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


    另一邊,幾個傀儡化身在後院,正忙著熬藥。


    教主已經下令,大家都開始喝藥,一天兩次,下午練習道法一次,晚上打坐一次,今天的第一天,正在按照方子配藥,旁邊還有一位大護法在監督,以及一位長老親自熬藥。


    “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藥?”


    張閑心裏很是好奇,這到底是什麽藥,居然這麽玄妙,並且聽談話,似乎各派弟子都在喝這藥。


    他想附體奪舍看一眼,但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有兩個後天上層的在旁邊,他擔心被發現了。


    不過他仔細一感應,幫取藥的那個弟子,正好也是他的傀儡化身,長老一邊吩咐弟子取藥,一邊念著藥物的名字和份量,計算用藥的比例,隱約聽見:


    “黃麻一斤二兩,炙甘草八兩,人參……硫磺,麻蕡……”


    張閑略微驚訝,他聽著這方子,怎麽有點像他的那方假藥?


    這藥傳得多了,已經有了一些變化,還加了人參等等,藥效更上一層樓,但萬變不離其宗,最主要的一位麻蕡還在,並且份量加得頗重,其它一些輔藥也還看得出原方。


    “呃……該不會是周修誠和呂正淩把這藥傳開了吧!”


    他心思轉得飛快,忍不住一陣錯愕,同時也恍然大悟,難怪那三個試藥的弟子,喝了半月就練氣化神了,原來是這藥啊。


    這藥原本就是古巫用來催升精神的,但危害極大,蓮花教開會的時候,也明顯知道有弊端,卻還大肆傳播,也難怪這藥會傳開。


    如今這世道,陽帝信奉方仙,達官權貴也信奉此道,大肆煉丹,服食方藥,這巫藥的功效正好迎合了這群人,就算看出有弊端,也根本不影響什麽。


    “不知蓮花教主和那個紅蓮尊者,會不會也喝這藥?如此他們也喝,對付起來就更輕鬆了。”


    這時,他察覺道觀有人來了,立刻收回了念頭,是孟江琳吃完飯來了。


    “仙長,我已經跟爺爺說了,今天下午和仙長出去一趟,我們走吧,嘻嘻。”


    孟江琳欣喜的說著,小嘴還有油,嘴角粘著兩顆飯,這是剛急匆匆的扒完飯就過來了。


    張閑見狀,這丫頭也挺可愛的,給孟江琳擦了擦嘴,抹過嘴角的米飯,孟江琳卻是乖巧的模樣,小嘴翹起,把張閑手上的米飯給吃了,還舔了一下張閑的手。


    “嘻嘻,仙長,我們快走吧。”孟江琳一臉的俏皮,想要見識一下仙長的法術。


    張閑拿出瓶子,喝了兩口米酒,吃了辟穀丹和洗髓丹,說道:“坐臥起行,吃飯睡覺,皆是修行,飯後靜坐消食休憩,切勿急躁,損傷內府。”


    話完,張閑的閉目入靜了。


    “哦。”孟江琳翹起小嘴應了一聲,這仙長什麽都好,就是整天修行太枯燥了,她隻得忍著性子,學著張閑的模樣靜坐。


    一般人都這樣靜坐不住,特別是習武之人,少有坐得住的,所以以武入道的少之又少,幾乎忽略不計,但必須要靜下來,方能休養心神。


    這一坐就接近一個時辰,孟江琳坐得打瞌睡了,這會兒都睡醒了,張閑也睜開了眼,說道:


    “夏天的晝長夜短,人與天合,自身元氣隨之運行,中午靜休也隨之延長,你這會兒打瞌睡醒了,證明你的生理規律,也很接近天時,今後還每天這樣堅持。”


    “呃……仙長你是說,讓我每天打瞌睡啊!”孟江琳愣了愣,打瞌睡也算修行啊。


    “吃飯睡覺,皆是修行,當你明悟了睡功,道行也就出來了。”


    張閑站起身來,背上旁邊的劍袋,戴上青紗垂帽,又拿了一頂青紗垂帽給孟江琳,為了遮掩身份,他準備了好幾頂帽子。


    “在外行事,切記隱藏自己身份。”


    “哦,知道了。”


    孟江琳戴上青紗帽,張閑伸手攬住了孟江琳的小柔腰,孟江琳呆愣了一下,隻覺得腰間一陣異樣,柔柔的嬌軀都僵住了,接著反應過來,俏臉一紅,連忙躲開了,說道:


    “仙長,你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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