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教主要親自來一趟,劉壇主詢問道:“不知教主何日前來?”


    教主說道:“事不宜遲,本教明天就來,你們不必同行,本教一人行事更方便。”


    劉壇主又說道:“教主,傳聞這一帶有太虛派,我們已經來了這麽久,不知為何一直沒太虛派的人現身?我總覺得此時不妥。”


    雖然太虛派都是些閑雲野鶴,一心逍遙自在,但這些閑雲野鶴遇到事兒,多多少少都會出手,原本他們是準備了對付太虛派的人,卻一直相安無事,他們一切進展都太順利了,這反而感覺不好。


    “哈哈,此事不必擔心。”教主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太虛派在世俗流傳得厲害,其實真傳也就隻有沐道真這一脈而已,而沐道真早已消失不見,其餘人物,法尊已經出手,都決絕掉了。”


    “是法尊現身了!”一聽這話,劉壇主不由得心頭一振,法尊已經好幾年沒現身了,教內傳言眾說紛紜,誰也不知法尊做什麽去了,如今法尊再次現身,他們就有了依仗。


    教主說道:“其實法尊在半年前就現身了,我們來洛山郡的事兒,便是法尊托夢安排,如今洛山郡的局勢已經穩定,告訴你們也無妨了。”


    “這……原來是法尊的旨意!”


    劉壇主驚愕了一下,原本教主提出要來洛山郡,要大肆收徒發展教眾,教內對此多有爭議,畢竟他們是被視為旁門左道,一直被打壓,若是動靜太大,必然招來禍事。


    不過教主力排眾議,又拿出大批的金銀財寶和各種天材地寶,還隱約透露有朝堂上的大人物支持,這才統一了眾人的意見。


    如今大局已定,教主又說出了法尊的消息,原來此事的幕後,乃是法尊一手安排,難怪他們進展得如此順利,不但官府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也拜入了他們蓮花教,連太虛派也沒人出來管閑事,一切都順順利利。


    “法尊幾年不見,這次現身,已然道行大進,就算對上各派正宗,也全然不懼,而且我們這裏的事兒辦好了,或許以後……我們蓮花教也會成為一派正宗。”


    教主的語氣隱晦,卻有意透露出了一些信息,安定人心。


    “成為一派正宗……”


    聽到這裏,劉壇主也是心頭一愣,接著反應力過來,也是一臉的欣喜,立刻明白了,朝堂上有大人物支持,能讓蓮花教成為一派,這已經很明顯是指什麽了。


    教主又說道:“所以眾人要齊心協力,全心全意的發展教務,到時候論功行賞,敕封蓮花神位,榮華富貴,地位權勢,神位法力,一切都會享用不盡。”


    “是,明白了,一定竭盡全力為我教發展。”劉壇主連忙說道,語氣忍不住激動。


    “時辰不早了,劉師弟先休息吧,明天本教就來一趟,等我回信。”


    話完,蓮花幻象消失不見了,劉壇主睜開眼,眼裏還流露著激動,若是蓮花教能成為一派正宗,廣布天下傳教,教眾數萬萬之多,這凝聚的蓮花神位,豈不是要真的成神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閑依然是準時醒來,洗漱,燜一鍋羊肉飯,上山晨練。


    這幾天鞏固境界,新生的氣血滋養全身,有種脫胎換骨之感,渾身都感覺煥然一新,體能增長,修為大進,道行一日千裏。


    晨練完,手捏劍訣,虛空畫符,五道符籙幾乎是連成了一念,一瞬即成,腳下一動,神行如風,縱身一躍,直接上到樹梢,猶如輕功飛行一般,在樹梢之上行走,身形輕飄,一晃而過。


    這神行法術,他原本隻是練著好玩,感覺這樣走路很瀟灑自在,但越練越熟悉之後,他發現這法術大有妙用。


    他還著配合步伐,以及八卦方位和穿牆跺地,揣摩出一套身法。


    他隻用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從山上回到了道觀,在樹梢上,腳下一跺,遁入樹杆裏,順著樹杆的縫隙遁入土裏,從地下遁入道觀,直接在道觀的前院冒出來。


    原本返虛抱丹隻能窺視一點皮毛,隻能穿牆,但配合重瞳凝聚念頭,他已經可以遁地了,不過他遁地的距離很短,不能太遠。


    他喝了口水,抖了衣服,散去渾身汗氣,鍋裏的羊肉燜飯也熟了,拿出一壇米酒,開始吃飯了。


    抱丹後,體能打破後天極限,連汗水都變成了汗氣,一發勁,身上就有一縷縷的白霧升起,不過現在是夏天,天氣炎熱,白霧還不明顯,若是到了冬天,汗氣一出來,立刻就結成了白霧,這景象很是玄妙。


    他食量也越來越大了,滿滿的一鍋兒,吃完之後還感覺半飽。


    為了補充消耗,他隻得增加了辟穀丹的份量。


    辟穀丹的主要成分是堅果,輔以人參等大補之物,堅果用的是鬆子和榛子等等,全都是高營養的東西,古代修士在山林裏辟穀修行,都是吃這些野生堅果。


    他感覺米飯的營養,似乎有點跟不上他的消耗,隻得調整了飲食規律,增加吃肉和辟穀丹,以及喝米酒。


    米酒補充體能最快,並且滋潤氣血,養生益壽,有諸多妙處,他思量著弄一個葫蘆,也隨身帶著,平時口渴了就喝幾口。


    他看書裏有寫,似乎很多神仙,也都帶個酒葫蘆,有事沒事的就喝幾口。


    吃完飯,靜坐休息了一會兒,開始了上午的修練。


    他的太極玄功已經練得很純熟了,心念一動,渾身力量化為一股雷霆炸開,一刹就能爆發出最巔峰的力量,並且抱丹後,練髓換血,體能耐力之渾厚,內力延綿不斷,爆發之後一個呼吸就恢複了,他可以連續爆發五六次。


    當然,這是指連續爆發,如果中間多幾個呼吸喘氣,他幾乎不會累,可以一直持續不斷。


    他的力氣也再上了一層樓,三十六斤重的斬凡法劍,在手裏已經是輕巧自若,隨手就能舞出一個劍花。


    他自創的太極拳和太極劍,也越來越熟練,配合瑞龍法相,把精氣神融入武道,隱約讓他揣摩到了另一個層次的武學。


    上午練完武,中午吃丹喝酒,打坐入靜,下午繼續練習道法。


    他的道法也大進了一步,簡單的小法術,連畫符都不需要了,念頭一動就凝聚成形了,而他的陰陽術,與巫人鬥法後,他對陰陽術的領悟也再上一層樓,配合重瞳,無須念咒畫符,一個眼神就能施術,可謂是玄乎其玄。


    然而就在他專心練習道法的時候,突然心念一動,察覺有人走近了道觀。


    他目光一凝,眼有重瞳,巡視陰陽,查看真實,隻見是一個中年男子,約莫四十來歲,麵容氣質頗有幾分儒雅,身穿道服,手持拂塵,頭戴蓮花冠,背負一個劍袋,猶如一位儒雅灑脫的正宗仙人。


    這人走路的步伐,剛柔並濟,輕快迅速,已經領悟坐臥起行皆修行的道理,而體內的氣血紅光明亮,陽魄飽滿,乃是後天上層的化勁高手。


    再觀看這人的精氣神,三花聚頂,後天圓滿,虛若歸靜,已達練神返虛的道行,但沒有洗髓換血,隻能算是半步抱丹。


    正宗修行皆是性命雙修,命是指生命基礎,也就是肉身,性是指性別屬性,也就是神魂,性命圓滿,方能抱丹,這人的肉身修行還差得遠,年齡也到了中年,身體氣血老化,性命有了破綻,已經沒希望抱丹了。


    張閑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來人的底子,而他也注意到了,這人的眉心有一道蓮花形狀的符文印記,與那個劉壇主一樣,顯然也是蓮花教的人。


    不過這人的蓮花印,氣象更加雜亂,充斥著各種妄念,並且非常龐大,凝聚於眉心,神光閃爍,異常強烈,甚至強烈到有些刺眼,讓人不敢直視。


    “蓮花教又來人了,這人是練神返虛的境界,應該是蓮花教的上層人物,但這蓮花教實在奇怪,眉心加持的蓮花印,莫非是一種法術?”


    他心裏推測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旁門左道之輩,不好好的潛心修練,專走這些捷徑之法,不能抱丹入道,終究是一介凡俗。


    不過應對這些旁門左道,也得千萬小心,雖然沒有抱丹入道,但這些捷徑之法,魔高一丈,不容小視。


    “我正想管一下閑事,敲詐一下蓮花教,這人就送上門來了,正好下一個套。”


    他心思一動,這次沒有裝著擺好樣子等待,而是裝著一無所知,趕緊去拿出了筆墨紙硯,收斂了念頭法力,裝著隻有後天上層的道行,練習畫五行符籙。


    俗話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如今也算是老江湖了,也吃了不少的虧,行事更加謹慎了。


    對付一般之人,故作一派深不可測,讓對方琢磨不透,而對付厲害的人,還得以低調為主,隱藏自身,見機行事。


    雖然來人的境界不如他,他卻沒有心生輕視,這些旁門左道之輩,還得小心應對。


    道觀外,來人正是蓮花教的教主,絲毫沒發覺被窺視了,張閑的念頭平靜,眼神查看的時候,心念不動,並未有念頭針對。


    來到了道觀的大門前,感應著道觀裏的動靜,這小子正在練習法術,蓮花教主沒有立刻敲門,而是站在外麵窺視。


    “這小子的道行,也不過如此,練的是五行法術,應該是出自上清派,不過這小子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道行,確實天賦異稟,實在難得。”


    蓮花教主心裏推測著,略微一笑,上前去敲門了。


    自然認為看透了張閑的底細,卻不知道這一見麵就中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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