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峰腦中情不自禁地浮現了十幾年前的場景。
“我叫***嫣,這個名字是我的母親親自為我取的,很好聽吧,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你到是說啊,我的名字好聽嗎?”……
那個可愛俏皮的小女孩的音容笑貌都浮現在腦海中。
“是你嗎?***嫣?”張星峰微笑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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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的房間中。***嫣往昔的火辣瞬間消失了,靜靜地坐在了梳妝台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張星峰……張星峰……”***嫣無意識地呢喃著,“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小女孩嗎,現在她隻是一個沒有地位的粗俗的客棧老板娘了……嗬嗬……”
“那年,就是在國武學院那一年……我們從頭到尾也就見過幾次,可是我卻一直記得你……你知道嗎?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愈加忘不了你,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一天,我和柔姐姐在一起,她說她愛上你了,就在柔姐姐說的時候,我忽然感到自己心好痛……我終於明白了,我忘不了你是因為我也喜歡上你了!”夢囈般的聲音在房間中靜靜響起。
“去年你打勝仗了,成為整個明王朝人民崇拜的大人物了,我去了京城,城外二十裏,我想要看你,可是人實在太多了,我想擠到裏麵看你,可是裏麵是中央軍團的士兵,我沒有辦法,我在人群中跳著,希望能看到你,可是我發現了這二十裏實在是太長了,你後麵的隊伍也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在那裏,我跑啊跑……跑啊跑……不斷的尋找著……終於我看到你了!你和皇上在龍攆上,對著周圍人民燦爛的笑著……我看到你對我笑了,真的,我真的看到你是對我笑的,可是你一會兒又對別人笑了,我知道,我隻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或者你根本就已經忘記了當年那個小女孩。”
“我回家了,回到了客棧……這裏的生活才屬於我這樣粗俗的人!”
一聲深深的歎息在房間中回蕩,久久不息,房間回複了平靜,不再有任何聲音,過了好久好久……
忽然***嫣仿佛清醒了過來一樣。猛的甩了甩頭,用雙手猛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把臉完全搓的紅彤彤才停了下來,對著鏡子,***嫣猛的裂開嘴笑了起來,大眼睛還眨了眨,一下子就又變成了火辣的小姑娘,剛才那癡情的模樣,即使對別人說,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嫣拿起一旁的軟鞭,甩出幾個鞭花,得意地笑著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張星峰換上了田蛋去買的普通的白色錦衫,雖然這衣服的料子不像以前自己穿的都是頂級,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看來田蛋的一百兩至少花了三十兩。
可惜田蛋隻給張星峰十兩銀子,說買衣服花了九十兩,張星峰隻是對著這個貪財的田蛋笑了笑,沒有說什麽,或許是因為看著老板娘的緣故吧!
輕輕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張星峰眉頭一皺,這酒還真的是一般,但是對張星峰來說卻很差,不是張星峰喜歡享受錦衣玉食,而是因為張星峰喝慣了那美酒,再喝這樣的酒就喝不下了!
張星峰將右手一伸,忽然一個白玉酒壺就出現在手掌之中,這酒壺可是張星峰專門煉製的法器,雖然等級不高,但是也隻是為盛酒而已!而且作為盛酒的法器,它顯然已經很勝任了。
張星峰坐在這客棧的東南角,便時不時地將白玉酒壺中美酒倒入口中。
田蛋有點得意,將手中的五十兩銀子拋了拋,吹著小曲就準備先回家將這麽多的巨款給收起來。
“咻……”
呼嘯聲響起,一條長長的軟鞭一下子就將田蛋手上的銀子給搶了過去。田蛋一看急了,猛的轉身就要罵。
“再有下次,你就準備回家吧!”***嫣冰冷的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嫣經營了這個客棧也有六年了,當年還是十幾歲就能將這些小二壓製住了,更不要說現在了。
田蛋心中一抖,立即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對於***嫣的認識可是很深的,***嫣可不是看起來那麽俏皮,殺人也是不眨眼的!
***嫣微微甩了甩鞭子,示意田蛋可以走了!田蛋立即跑的遠遠的。
***嫣長歎了一口氣,她想了這六年的日子,經營這客棧可不是說了玩的,感受過生活的苦,***嫣也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加成熟,對一些貪財狠辣的小二,***嫣也殺過,也曾經將小二的手斬下!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在這個幾乎沒什麽人管的極西,誰狠誰就活的好!誰拳頭大,誰就生活地更加舒服!
她***嫣隻能讓自己狠,自己更強大,幸虧她還有著一個做巡邏兵大隊長的哥哥,一些小幫派也不敢來欺負。
***嫣看了看手中的五十兩銀子,想起了那個和乞丐差不多的白發人,不知怎麽的,***嫣竟然鬼使神差地決定要將銀子送回去。以前這樣的事情發生,***嫣可都是將銀子放入自己腰包的。
走進大廳,***嫣看向那白發人,笑了笑,便走了過去。
“你的銀子!”***嫣將銀子扔到了張星峰的桌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一把就要拿起桌上酒喝。
“恩!”***嫣眉頭一皺,她看到了那白玉酒壺,顯然這白玉酒壺不是凡品,***嫣也曾有過豪華的生活,也曾見過各種大場麵,但是她確定她絕對沒有見過如此酒壺,不單單是因為這酒壺是玉做的,而是這酒壺給人一充滿靈氣的感覺。
***嫣抬起頭,想看看這白發人到底是什麽模樣,一抬起頭,***嫣楞住了。
多少年了,多少個夜晚,多少個夢中為之縈繞的身影,還是那雙眼睛,讓人看不透的眼睛,那頭發果然如同傳說中那樣雪白,是為了柔姐姐而白頭的吧……
***嫣的眼睛有點濕潤了。
“你是***嫣嗎?”張星峰的聲音輕輕響起。
***嫣一楞,看向微笑著的張星峰,心中一陣慌亂,立即道:“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叫紅鳳,這裏的人都知道!”
“大家知道我叫什麽嗎”剛才兩人的對話聲音都很小,周圍人都沒有注意,現在***嫣的一聲大喊,周圍人都聽到了!
大家也知道她是***嫣,但是同樣她也是紅鳳,紅鳳隻是外號,而***嫣平常也不允許別人喊她名字,隻允許喊她外號。
“對,她就是我們這出名的紅鳳大姐了。小子你可小心點,紅鳳大姐可是很厲害的!”遠處一個客人立即笑著說道。
張星峰一楞,他對自己的感覺很是很肯定的,他感覺到這個姑娘就是自己小時侯認識的那個***嫣,但是此時眼前的姑娘竟然否認,而且旁邊的客人也這樣說,難道真的是自己認錯了?
張星峰不知道。
“***嫣的祖上可是世代為禮部尚書,怎麽可能成為極西的一個客棧老板娘呢?”張星峰忽然想道,便歉意地道:“對不起,姑娘,你看起來和我的一個朋友長的很像,所以我才……實在很對不起!”
***嫣心中有著高興,高興張星峰記著他,但是也有著失落,失落張星峰現在已經不把她當成***嫣!可是這不也是剛才***嫣自己否認所要的嗎?***嫣心中苦笑。
“哦……我能不能問一下,你什麽時候最後一次見你的朋友的!”***嫣表麵上卻依然和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
張星峰一楞,笑著說道:“差不多有十幾年了!”張星峰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感到自己和這個姑娘在一起,心中很是平靜,也有著淡淡的欣喜。
“哈哈哈……十幾年,那時候這個朋友多大了!”***嫣的笑聲很是清脆,響徹整個大廳。
張星峰也知道眼前這個姑娘為了什麽了,但是還是說了:“當年她才六七歲吧!”
“六七歲,現在也差不多有二十了,兄弟,當年的小女孩,現在的姑娘,你這也能分清,哈哈哈……”***嫣的笑聲再次響起。
周圍的客人都是這的熟客,和***嫣都很熟,也都笑了起來。
“這位兄弟還真的是……啊……哈哈哈……都說女孩十八變,從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也能分清現在的模樣,兄弟啊,我還真的很難相信啊!”一個大漢舉著手中的酒走了過來,嘴中不停的說著。
***嫣看著這個大漢,眉頭一皺,對於這個大漢,***嫣還是很頭疼的,這個大漢名王山,是極西的一個土霸王級人物,一直在追求著***嫣,但是***嫣的哥哥可是巡邏兵的大隊長,手下有過千的兵,可是這的大人物,王山不能用強,隻能經常朝這跑,來糾纏著***嫣。
張星峰聽到周圍的笑聲,沒有說什麽,隻是舉著杯中酒,微微飲下,毫不在意周圍的聲音。
“媽的,老子在和你說話呢,你小子沒聽到嗎?”王山驀地一聲大喝,他還真的感到很沒有麵子,剛才他都稱張星峰‘兄弟’了,已經很給麵子了,可他沒想到這個白發的年輕人竟然理都不理他,仿佛將他當成了空氣。他王山可是極西的大人物,誰敢這麽不給他麵子呢!
***嫣一陣惱怒,惱這王山竟然敢罵張星峰,但是一瞬間***嫣又恢複了過來,她是清楚張星峰的實力的,一點都不擔心張星峰,她現在就想看看這個王山會這麽樣。
“小子還喝酒,恩……這是什麽酒,這個酒壺怎麽沒看過!”
“這可不是我們客棧的,是這位公子自己的!”***嫣立即淡然說道,說完後就不出聲了。
“恩……似乎你這酒壺中是好酒啊,來給大哥嚐嚐!”王山說著就要伸手奪取酒壺,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物,當然看出了這個酒壺不是普通的酒壺,強取豪奪本來就是他擅長的,他伸手來拿,拿到了,這酒壺就是他的了!
張星峰眉頭一皺,看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家夥,冷聲道:“就你也配喝我的酒!滾!”
王山一楞,他竟然被罵了,他這個極西的霸王竟然被罵了,這個世界都亂了,都亂了,被罵了的王山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或許是他沒有被人這樣罵過。
周圍所有的客人都停了下來,準備看這出好戲,他們可都知道王山是什麽樣的人物,這白發年輕人似乎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不談白發年輕人的氣質,就看那白玉酒壺就知道了。
顯然王山也知道了這個白發年輕人不是個一般人,不是好欺負的,但是他剛才被罵了!好一會兒,王山終於忍住了心頭的惡氣,他能在極西當霸王這麽滋潤,最主要的就是他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哈哈……”***嫣看著滿臉通紅的王山笑了起來。周圍的人也都笑了起來,心中掙紮的王山可不知道他的臉已經通紅了。聽到了周圍的笑聲,不僅一楞,但是瞬間就感到一陣難堪!
他認為他很沒有麵子,非常沒有麵子,這一切就是眼前的白發年輕人造成的!王山聽著***嫣的笑聲,火氣也越來越大,或許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笑是非常沒有自尊的事情!
“老子就要你的酒,你還敢……”王山說著就要搶,可是話沒有說完,就“啊……”一聲慘叫飛出門外。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星峰卻知道,剛才他隻是在王山來的時候,動了一下,伸了一下手,這王山就飛出去了,當然因為這伸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沒有人看到,所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語嫣!我回來了!”一個黝黑身穿戰甲的將軍模樣的大漢走了進來!
***嫣一時間整個臉都紅的快滴血了。
“哎呀,羞死了,羞死了,怎麽辦哪,怎麽辦哪……他一定知道我剛才撒謊了啊!我該怎麽辦,和他解釋……可是能說什麽,難道說自己喜歡上他了……哎呀,不行啊,恩……就說和那個***嫣重名,可是剛才我也說過自己不是***嫣了啊……”***嫣現在是頭腦一片混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位兄弟,可否來和我喝幾杯!”張星峰的聲音陡然響起。
風鐵峻一聽,看了看倒在地上哀號的王山,又看了滿臉通紅的妹妹,爽朗地笑了起來:“好,既然兄弟你如此盛情,我也不矯情了,哈哈哈!”風鐵峻很輕易地看出自己的妹妹似乎和這件事情有關,而且他也對一表人才的張星峰很是欣賞。
風鐵峻一把將手上的長槍放到一邊,大馬金刀的坐下。
張星峰立即笑著,站了起來,為眼前***嫣的大哥倒酒,他可一直對自己的感覺非常相信的,雖然剛才有點疑惑,但是現在已經確定了,就憑剛才***嫣大哥的一聲喊聲,以及此時***嫣的模樣。
看了一眼滿臉通紅,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嫣笑了笑。
***嫣忽然猛的一跺腳,直接衝進自己的房間,一切都不管了,不管怎麽說,現在張星峰已經知道了,如果自己再在這,不是丟臉嗎?
“好酒啊,好久,我妹妹這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好酒啦,我怎麽不知道,不對,兄弟,你這酒壺可不是凡品啊!”風鐵峻享受著喝了一口美酒,但是瞬間就被張星峰的酒壺所吸引了!
王山這樣的人物還是沒有看清這酒壺真正的珍貴之處,風鐵峻已經有四品的功力讓他勉強看到了這酒壺上正不時有著道道淡淡的青光縈繞。風鐵峻當年在京城也經常出入豪門,可從來沒見過如此酒壺啊!
張星峰微微一笑,淡然笑道:“也沒什麽,就是以前製作的一個酒壺!”
風鐵峻一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製作的?”表情顯得極為的驚訝,當然驚訝了,這是什麽酒壺啊,竟然還有淡淡的青光縈繞,這還了得,風鐵峻相信能夠製作出如此神品的人物,至少也是國級大家!
“哦,我唐突了,到現在還沒有介紹自己,在下風鐵峻,現在隻是這極西的一個巡邏兵的小頭頭!”說著,風鐵峻自嘲一笑,家道敗落時他已經二十幾歲了,他最年輕最奢華的日子都是在豪華場所度過,所結交的都是一時權貴的子嗣。一個巡邏兵的大隊長還真的沒什麽可誇耀的。
張星峰微微笑道:“風兄,說來我和你家妹妹還曾經是同學,在下張星峰。”
風鐵峻楞了,頭腦一瞬間就是一陣空白。
“張星峰……戰神張星峰……侯爵張星峰……以前的張家三公子!”風鐵峻在粗的神經,在強的心理素質也承受不了如此的震撼啊!
張星峰什麽人物啊……那和遼國一戰絕對是傲視古今的,殺一百多萬自己死傷不足兩千!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戰爭,完全是奇跡的降臨!戰神……是所有的軍人給張星峰的稱號!即使在沒有戰爭的極西,張星峰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
而風鐵峻不是普通的民眾,對張星峰更加了解,當年一個被逐出世家的小孩子,當風鐵峻知道後,隻歎息說道:“又一個被家族利益犧牲的小家夥。”
但是這個小家夥可是讓所有人震驚,一到京城,先買下過去的王府,當然這個王府還是被陣法覆蓋,隻能住幾間的王府,但是後來看來,這王府的陣法顯然被破了。無數陣法高人無法破解的陣法就被一個小孩子破了,也可能是被這個小孩子的手下破了!
但是這還不算,那‘龍騰’出世,更是讓這個小家夥蒙上了神秘的麵紗,‘龍騰玉器店’的大名可以說整個明王朝的高層人物無一不曉。
在國武學院中,更是風華絕代,那考核場上驚豔一刀,讓人知道這個八歲的小家夥已經達到三品境界!八歲三品!這已經無法想象了。在以前八歲達先天都沒有啊!
十年的沉寂,換來驚天的爆發,那在宇文世家的戰鬥全京城人都知道,風鐵峻不知道真正的世家勢力,但是他知道世上有超過一品境界的高手,至少李家就有!而且還不少,那天在宇文家和張星峰戰鬥的就是李家,而且還是李家的真正高手!
此時風鐵峻知道,張星峰已經超過了一品境界,達到一個他都難以想象的境界,難以企及的高度!
後來的戰爭更讓張星峰成為無敵的戰神,傳奇的戰神!在民眾心中張星峰的地位甚至高過皇帝!張星峰就是神!無所不能的神!殺百萬自己死傷兩千還不到!
風鐵峻的呼吸都有點混亂了,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不懷疑眼前白發年輕人的身份,按白發,那酒壺!最重要的就是氣質,飄逸出塵的氣質,風鐵峻相信這樣的人物是不屑冒充別人的!
張星峰在他眼裏,是高高在上的,根本不是他所能結識的,他甚至以自己妹妹曾經和張星峰談過話而感到自豪。
“你是張星峰?戰神張星峰”風鐵峻終於艱難地說了出來。
張星峰知道這個戰神稱號,當初和遼國大戰後回京城的時候,經曆大城的時候,城外十裏隊伍都是高喊著“戰神”的!張星峰聽到風鐵峻如此說,隻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何必如此看重一個人的輝煌呢,你我都是明王朝的子民,都是平等的,而且我和你妹妹也是朋友,雖然她剛才說她不是***嫣!”張星峰笑著說道。
風鐵峻很快就平複了心境,或許是這些年的生活讓他的心變的平淡吧。想到自己的妹妹,風鐵峻就感到絲絲虧欠,風鐵峻長歎一口氣,猛的拿起旁邊客棧的酒壺將酒倒入口中。放下酒壺,苦笑道:
“我這個妹妹啊,唉……我風家還真的對不起她,風家世代書香門第,可惜我這個作哥哥的,不喜文墨,而我的父親更是沒什麽成就,隻懂得擺排場。家道敗落,我進入了軍隊中,隻為了賺點銀子,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也喜歡軍隊。當初我是讓父親照顧妹妹的,沒想到,沒想到。妹妹她根本就沒享受過什麽福,反而將她的首飾都賣了,十三歲的她就開了客棧,一直經營到現在。反而是妹妹來照顧父親!唉……”
一時間桌上兩人都靜了。
張星峰也感受到了風鐵峻此時的無奈,當年那個活潑靈氣逼人的小女孩竟然十三歲就自己開客棧?張星峰難以想象這個小女孩要經曆過什麽樣的困難。一時間,張星峰心中竟然有了對***嫣的愛憐。
“她應該是被保護,被嗬護的啊!十三歲的小女孩開客棧?”張星峰此時心中有著憤怒,憤怒風鐵峻這個當大哥沒有照顧好***嫣!當年雖然隻和***嫣有過幾次接觸,卻已經深深喜歡上這個小女孩,就像喜歡香雨妹妹一樣,喜歡這她。
“你這個混蛋,竟然讓你妹妹十三歲就開客棧,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麽當的!”張星峰忽然對著風鐵峻吼道。
周圍的客人一時間立即都開始鼓噪了起來。風鐵峻在這些人眼中可不是王山那等土霸可以比擬的,不但是個大的軍官,而且武功極高,在極西甚至沒有人可以是他的對手!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這裏是他妹妹的客棧!是風鐵峻的地盤,現在竟然有人敢在這罵風鐵峻,這還了得!
張星峰聽到後麵的聒噪聲,不禁眉頭一皺,感到一絲煩躁,掉過頭來對著這些家夥冷道:“滾!”
這些客人一楞,後來才反應過來這個白發的青年竟然在說他們,這都反了,竟然惹自己!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擄起袖子就要發火。
張星峰身上冰冷的氣勢忽然爆發開來!
恐懼,發自心靈深處的恐懼,所有人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都在戰栗,心跳的聲音是那樣清晰,比雷聲都響,所有人都感到了陣陣眩暈……
忽然張星峰掉過頭來,看向風鐵峻,身上的氣勢自然收了起來。
這些逃過一劫的家夥們立即逃了,逃得飛快,這不是他們自己想逃,而是靈魂深處發處的命令,讓他本能的逃跑!直到離開客棧遠遠的,這些家夥才清醒過來。他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客棧外,但是他們都慶幸離開了客棧!
風鐵峻沒有在意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苦笑,隻是喝酒,將周圍桌上的酒都拿了過來,喝!
而此時房中的***嫣也偷偷的走到大廳邊了,她自從張星峰說出那冰冷的一個字“滾”就立即出來了,她不知道什麽事情讓張星峰如此發火。
此時在大廳邊上的***嫣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在不停的喝酒,臉上的表情有著沮喪,有著無奈,有著痛苦!
“為什麽,為什麽,因為我鬼迷心竅,我當時知道自己的妹妹開了客棧,我當時就要離開軍隊,我要來幫自己的妹妹,管***什麽處罰,管***理想,可是,可是你知道嗎……我喜歡上了將軍的女兒,她叫風鈺,我無法離開他,我就像第一次餡進愛情的菜鳥,我忘了一切,就是妹妹我都忘了,我隻知道她,我竟然覺得我的生命就是屬於她!”
風鐵峻的眼中無所覺的留下了眼淚,那鋼鐵般的雙手一把就將酒壺中的酒猛的灌進口中。
“可是……可是……可是***,我隻是一個小兵,沒有任何地位的小兵,當我和她說出心意的時候,你知道她說了什麽嗎?”
風鐵峻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痛苦,有怨恨,有無奈……
“她微笑著對我說,‘如果你還是尚書的公子,我可能會考慮,但是現在,你還是當你的巡邏兵吧!’我永遠記得,那眼神,那鄙視的眼神,那不屑的眼神,厭惡的眼神,她仿佛在看乞丐,在看一堆惡心的垃圾!”風鐵峻哭了……
忽然風鐵峻笑了:“現在好了,我已經度過了會為愛情放棄一切的年齡,我不會因為什麽愛情怨天怨地,也不會尋死覓活,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妹妹,我還有為風家傳宗的責任,我要努力……當時一個七品年輕的家夥,現在也到四品了!哈哈哈……”
風鐵峻笑著,笑的很痛苦,笑的很灑脫!
張星峰歎息著,他知道愛情能讓一個人盲目,能讓一個人不顧一切,即使心境修為達到極為高深的境界,當初知道柔死後,也痛苦的頭發變的雪白……他能理解一切。
張星峰沒有說什麽,隻是將手鐲中的另外一瓶酒壺拿了出來,這酒壺張星峰一共煉製了九個,九個在一起就可以組成一個防禦陣法。
風鐵峻一把接過張星峰給他的酒壺,沒有說什麽,因為他身邊的酒壺都空了,他喝……不停地喝……為失去的愛情……為過去的幼稚……為過去的傻……也為嫁為人妻的她……
張星峰也淡淡的笑著,慢慢的喝著……
兩個人,一個舉著酒壺猛喝,一個人一杯杯倒下慢慢喝,可是這兩個酒壺就沒有空過,一直有酒。
觀察到這一幕的三人……一個沉浸在過去……一個為自己哥哥感到傷心……一個自己知道為什麽……
“張星峰,你一定不要辜負我的妹妹,不然我會殺了你,即使不是你的對手!”忽然風鐵峻放下酒壺,紅著眼,瞪著眼睛看著張星峰。
那目光有著期待,希望,也有著狠,拚命的狠!
張星峰也盯著風鐵峻看著,道:“我會關心她,把她放在手心上關心,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欺負她!絕對不會!”
“我說,不允許你辜負她,辜負你懂嗎?”風鐵峻聲音有著絲絲著急。
“辜負?”張星峰皺著眉頭。
“你不知道嗎,我妹妹一直喜歡你,從小一直到現在,從來就沒有變過……為了看你一麵,從極西跑到京城,在城外二十裏隊伍中找你……你知道嗎?我妹妹喜歡你,愛你!”風鐵峻聲音是吼出來的!
“我叫***嫣,這個名字是我的母親親自為我取的,很好聽吧,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你到是說啊,我的名字好聽嗎?”……
那個可愛俏皮的小女孩的音容笑貌都浮現在腦海中。
“是你嗎?***嫣?”張星峰微笑著喃喃道。
————————————————————————
老板娘的房間中。***嫣往昔的火辣瞬間消失了,靜靜地坐在了梳妝台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張星峰……張星峰……”***嫣無意識地呢喃著,“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小女孩嗎,現在她隻是一個沒有地位的粗俗的客棧老板娘了……嗬嗬……”
“那年,就是在國武學院那一年……我們從頭到尾也就見過幾次,可是我卻一直記得你……你知道嗎?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愈加忘不了你,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那一天,我和柔姐姐在一起,她說她愛上你了,就在柔姐姐說的時候,我忽然感到自己心好痛……我終於明白了,我忘不了你是因為我也喜歡上你了!”夢囈般的聲音在房間中靜靜響起。
“去年你打勝仗了,成為整個明王朝人民崇拜的大人物了,我去了京城,城外二十裏,我想要看你,可是人實在太多了,我想擠到裏麵看你,可是裏麵是中央軍團的士兵,我沒有辦法,我在人群中跳著,希望能看到你,可是我發現了這二十裏實在是太長了,你後麵的隊伍也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在那裏,我跑啊跑……跑啊跑……不斷的尋找著……終於我看到你了!你和皇上在龍攆上,對著周圍人民燦爛的笑著……我看到你對我笑了,真的,我真的看到你是對我笑的,可是你一會兒又對別人笑了,我知道,我隻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或者你根本就已經忘記了當年那個小女孩。”
“我回家了,回到了客棧……這裏的生活才屬於我這樣粗俗的人!”
一聲深深的歎息在房間中回蕩,久久不息,房間回複了平靜,不再有任何聲音,過了好久好久……
忽然***嫣仿佛清醒了過來一樣。猛的甩了甩頭,用雙手猛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把臉完全搓的紅彤彤才停了下來,對著鏡子,***嫣猛的裂開嘴笑了起來,大眼睛還眨了眨,一下子就又變成了火辣的小姑娘,剛才那癡情的模樣,即使對別人說,別人也不會相信的。
***嫣拿起一旁的軟鞭,甩出幾個鞭花,得意地笑著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張星峰換上了田蛋去買的普通的白色錦衫,雖然這衣服的料子不像以前自己穿的都是頂級,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看來田蛋的一百兩至少花了三十兩。
可惜田蛋隻給張星峰十兩銀子,說買衣服花了九十兩,張星峰隻是對著這個貪財的田蛋笑了笑,沒有說什麽,或許是因為看著老板娘的緣故吧!
輕輕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張星峰眉頭一皺,這酒還真的是一般,但是對張星峰來說卻很差,不是張星峰喜歡享受錦衣玉食,而是因為張星峰喝慣了那美酒,再喝這樣的酒就喝不下了!
張星峰將右手一伸,忽然一個白玉酒壺就出現在手掌之中,這酒壺可是張星峰專門煉製的法器,雖然等級不高,但是也隻是為盛酒而已!而且作為盛酒的法器,它顯然已經很勝任了。
張星峰坐在這客棧的東南角,便時不時地將白玉酒壺中美酒倒入口中。
田蛋有點得意,將手中的五十兩銀子拋了拋,吹著小曲就準備先回家將這麽多的巨款給收起來。
“咻……”
呼嘯聲響起,一條長長的軟鞭一下子就將田蛋手上的銀子給搶了過去。田蛋一看急了,猛的轉身就要罵。
“再有下次,你就準備回家吧!”***嫣冰冷的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嫣經營了這個客棧也有六年了,當年還是十幾歲就能將這些小二壓製住了,更不要說現在了。
田蛋心中一抖,立即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對於***嫣的認識可是很深的,***嫣可不是看起來那麽俏皮,殺人也是不眨眼的!
***嫣微微甩了甩鞭子,示意田蛋可以走了!田蛋立即跑的遠遠的。
***嫣長歎了一口氣,她想了這六年的日子,經營這客棧可不是說了玩的,感受過生活的苦,***嫣也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加成熟,對一些貪財狠辣的小二,***嫣也殺過,也曾經將小二的手斬下!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在這個幾乎沒什麽人管的極西,誰狠誰就活的好!誰拳頭大,誰就生活地更加舒服!
她***嫣隻能讓自己狠,自己更強大,幸虧她還有著一個做巡邏兵大隊長的哥哥,一些小幫派也不敢來欺負。
***嫣看了看手中的五十兩銀子,想起了那個和乞丐差不多的白發人,不知怎麽的,***嫣竟然鬼使神差地決定要將銀子送回去。以前這樣的事情發生,***嫣可都是將銀子放入自己腰包的。
走進大廳,***嫣看向那白發人,笑了笑,便走了過去。
“你的銀子!”***嫣將銀子扔到了張星峰的桌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一把就要拿起桌上酒喝。
“恩!”***嫣眉頭一皺,她看到了那白玉酒壺,顯然這白玉酒壺不是凡品,***嫣也曾有過豪華的生活,也曾見過各種大場麵,但是她確定她絕對沒有見過如此酒壺,不單單是因為這酒壺是玉做的,而是這酒壺給人一充滿靈氣的感覺。
***嫣抬起頭,想看看這白發人到底是什麽模樣,一抬起頭,***嫣楞住了。
多少年了,多少個夜晚,多少個夢中為之縈繞的身影,還是那雙眼睛,讓人看不透的眼睛,那頭發果然如同傳說中那樣雪白,是為了柔姐姐而白頭的吧……
***嫣的眼睛有點濕潤了。
“你是***嫣嗎?”張星峰的聲音輕輕響起。
***嫣一楞,看向微笑著的張星峰,心中一陣慌亂,立即道:“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叫紅鳳,這裏的人都知道!”
“大家知道我叫什麽嗎”剛才兩人的對話聲音都很小,周圍人都沒有注意,現在***嫣的一聲大喊,周圍人都聽到了!
大家也知道她是***嫣,但是同樣她也是紅鳳,紅鳳隻是外號,而***嫣平常也不允許別人喊她名字,隻允許喊她外號。
“對,她就是我們這出名的紅鳳大姐了。小子你可小心點,紅鳳大姐可是很厲害的!”遠處一個客人立即笑著說道。
張星峰一楞,他對自己的感覺很是很肯定的,他感覺到這個姑娘就是自己小時侯認識的那個***嫣,但是此時眼前的姑娘竟然否認,而且旁邊的客人也這樣說,難道真的是自己認錯了?
張星峰不知道。
“***嫣的祖上可是世代為禮部尚書,怎麽可能成為極西的一個客棧老板娘呢?”張星峰忽然想道,便歉意地道:“對不起,姑娘,你看起來和我的一個朋友長的很像,所以我才……實在很對不起!”
***嫣心中有著高興,高興張星峰記著他,但是也有著失落,失落張星峰現在已經不把她當成***嫣!可是這不也是剛才***嫣自己否認所要的嗎?***嫣心中苦笑。
“哦……我能不能問一下,你什麽時候最後一次見你的朋友的!”***嫣表麵上卻依然和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
張星峰一楞,笑著說道:“差不多有十幾年了!”張星峰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感到自己和這個姑娘在一起,心中很是平靜,也有著淡淡的欣喜。
“哈哈哈……十幾年,那時候這個朋友多大了!”***嫣的笑聲很是清脆,響徹整個大廳。
張星峰也知道眼前這個姑娘為了什麽了,但是還是說了:“當年她才六七歲吧!”
“六七歲,現在也差不多有二十了,兄弟,當年的小女孩,現在的姑娘,你這也能分清,哈哈哈……”***嫣的笑聲再次響起。
周圍的客人都是這的熟客,和***嫣都很熟,也都笑了起來。
“這位兄弟還真的是……啊……哈哈哈……都說女孩十八變,從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也能分清現在的模樣,兄弟啊,我還真的很難相信啊!”一個大漢舉著手中的酒走了過來,嘴中不停的說著。
***嫣看著這個大漢,眉頭一皺,對於這個大漢,***嫣還是很頭疼的,這個大漢名王山,是極西的一個土霸王級人物,一直在追求著***嫣,但是***嫣的哥哥可是巡邏兵的大隊長,手下有過千的兵,可是這的大人物,王山不能用強,隻能經常朝這跑,來糾纏著***嫣。
張星峰聽到周圍的笑聲,沒有說什麽,隻是舉著杯中酒,微微飲下,毫不在意周圍的聲音。
“媽的,老子在和你說話呢,你小子沒聽到嗎?”王山驀地一聲大喝,他還真的感到很沒有麵子,剛才他都稱張星峰‘兄弟’了,已經很給麵子了,可他沒想到這個白發的年輕人竟然理都不理他,仿佛將他當成了空氣。他王山可是極西的大人物,誰敢這麽不給他麵子呢!
***嫣一陣惱怒,惱這王山竟然敢罵張星峰,但是一瞬間***嫣又恢複了過來,她是清楚張星峰的實力的,一點都不擔心張星峰,她現在就想看看這個王山會這麽樣。
“小子還喝酒,恩……這是什麽酒,這個酒壺怎麽沒看過!”
“這可不是我們客棧的,是這位公子自己的!”***嫣立即淡然說道,說完後就不出聲了。
“恩……似乎你這酒壺中是好酒啊,來給大哥嚐嚐!”王山說著就要伸手奪取酒壺,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物,當然看出了這個酒壺不是普通的酒壺,強取豪奪本來就是他擅長的,他伸手來拿,拿到了,這酒壺就是他的了!
張星峰眉頭一皺,看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家夥,冷聲道:“就你也配喝我的酒!滾!”
王山一楞,他竟然被罵了,他這個極西的霸王竟然被罵了,這個世界都亂了,都亂了,被罵了的王山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或許是他沒有被人這樣罵過。
周圍所有的客人都停了下來,準備看這出好戲,他們可都知道王山是什麽樣的人物,這白發年輕人似乎也不是普通的人物,不談白發年輕人的氣質,就看那白玉酒壺就知道了。
顯然王山也知道了這個白發年輕人不是個一般人,不是好欺負的,但是他剛才被罵了!好一會兒,王山終於忍住了心頭的惡氣,他能在極西當霸王這麽滋潤,最主要的就是他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哈哈……”***嫣看著滿臉通紅的王山笑了起來。周圍的人也都笑了起來,心中掙紮的王山可不知道他的臉已經通紅了。聽到了周圍的笑聲,不僅一楞,但是瞬間就感到一陣難堪!
他認為他很沒有麵子,非常沒有麵子,這一切就是眼前的白發年輕人造成的!王山聽著***嫣的笑聲,火氣也越來越大,或許被自己喜歡的女人笑是非常沒有自尊的事情!
“老子就要你的酒,你還敢……”王山說著就要搶,可是話沒有說完,就“啊……”一聲慘叫飛出門外。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星峰卻知道,剛才他隻是在王山來的時候,動了一下,伸了一下手,這王山就飛出去了,當然因為這伸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沒有人看到,所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語嫣!我回來了!”一個黝黑身穿戰甲的將軍模樣的大漢走了進來!
***嫣一時間整個臉都紅的快滴血了。
“哎呀,羞死了,羞死了,怎麽辦哪,怎麽辦哪……他一定知道我剛才撒謊了啊!我該怎麽辦,和他解釋……可是能說什麽,難道說自己喜歡上他了……哎呀,不行啊,恩……就說和那個***嫣重名,可是剛才我也說過自己不是***嫣了啊……”***嫣現在是頭腦一片混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位兄弟,可否來和我喝幾杯!”張星峰的聲音陡然響起。
風鐵峻一聽,看了看倒在地上哀號的王山,又看了滿臉通紅的妹妹,爽朗地笑了起來:“好,既然兄弟你如此盛情,我也不矯情了,哈哈哈!”風鐵峻很輕易地看出自己的妹妹似乎和這件事情有關,而且他也對一表人才的張星峰很是欣賞。
風鐵峻一把將手上的長槍放到一邊,大馬金刀的坐下。
張星峰立即笑著,站了起來,為眼前***嫣的大哥倒酒,他可一直對自己的感覺非常相信的,雖然剛才有點疑惑,但是現在已經確定了,就憑剛才***嫣大哥的一聲喊聲,以及此時***嫣的模樣。
看了一眼滿臉通紅,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嫣笑了笑。
***嫣忽然猛的一跺腳,直接衝進自己的房間,一切都不管了,不管怎麽說,現在張星峰已經知道了,如果自己再在這,不是丟臉嗎?
“好酒啊,好久,我妹妹這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好酒啦,我怎麽不知道,不對,兄弟,你這酒壺可不是凡品啊!”風鐵峻享受著喝了一口美酒,但是瞬間就被張星峰的酒壺所吸引了!
王山這樣的人物還是沒有看清這酒壺真正的珍貴之處,風鐵峻已經有四品的功力讓他勉強看到了這酒壺上正不時有著道道淡淡的青光縈繞。風鐵峻當年在京城也經常出入豪門,可從來沒見過如此酒壺啊!
張星峰微微一笑,淡然笑道:“也沒什麽,就是以前製作的一個酒壺!”
風鐵峻一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製作的?”表情顯得極為的驚訝,當然驚訝了,這是什麽酒壺啊,竟然還有淡淡的青光縈繞,這還了得,風鐵峻相信能夠製作出如此神品的人物,至少也是國級大家!
“哦,我唐突了,到現在還沒有介紹自己,在下風鐵峻,現在隻是這極西的一個巡邏兵的小頭頭!”說著,風鐵峻自嘲一笑,家道敗落時他已經二十幾歲了,他最年輕最奢華的日子都是在豪華場所度過,所結交的都是一時權貴的子嗣。一個巡邏兵的大隊長還真的沒什麽可誇耀的。
張星峰微微笑道:“風兄,說來我和你家妹妹還曾經是同學,在下張星峰。”
風鐵峻楞了,頭腦一瞬間就是一陣空白。
“張星峰……戰神張星峰……侯爵張星峰……以前的張家三公子!”風鐵峻在粗的神經,在強的心理素質也承受不了如此的震撼啊!
張星峰什麽人物啊……那和遼國一戰絕對是傲視古今的,殺一百多萬自己死傷不足兩千!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戰爭,完全是奇跡的降臨!戰神……是所有的軍人給張星峰的稱號!即使在沒有戰爭的極西,張星峰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
而風鐵峻不是普通的民眾,對張星峰更加了解,當年一個被逐出世家的小孩子,當風鐵峻知道後,隻歎息說道:“又一個被家族利益犧牲的小家夥。”
但是這個小家夥可是讓所有人震驚,一到京城,先買下過去的王府,當然這個王府還是被陣法覆蓋,隻能住幾間的王府,但是後來看來,這王府的陣法顯然被破了。無數陣法高人無法破解的陣法就被一個小孩子破了,也可能是被這個小孩子的手下破了!
但是這還不算,那‘龍騰’出世,更是讓這個小家夥蒙上了神秘的麵紗,‘龍騰玉器店’的大名可以說整個明王朝的高層人物無一不曉。
在國武學院中,更是風華絕代,那考核場上驚豔一刀,讓人知道這個八歲的小家夥已經達到三品境界!八歲三品!這已經無法想象了。在以前八歲達先天都沒有啊!
十年的沉寂,換來驚天的爆發,那在宇文世家的戰鬥全京城人都知道,風鐵峻不知道真正的世家勢力,但是他知道世上有超過一品境界的高手,至少李家就有!而且還不少,那天在宇文家和張星峰戰鬥的就是李家,而且還是李家的真正高手!
此時風鐵峻知道,張星峰已經超過了一品境界,達到一個他都難以想象的境界,難以企及的高度!
後來的戰爭更讓張星峰成為無敵的戰神,傳奇的戰神!在民眾心中張星峰的地位甚至高過皇帝!張星峰就是神!無所不能的神!殺百萬自己死傷兩千還不到!
風鐵峻的呼吸都有點混亂了,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不懷疑眼前白發年輕人的身份,按白發,那酒壺!最重要的就是氣質,飄逸出塵的氣質,風鐵峻相信這樣的人物是不屑冒充別人的!
張星峰在他眼裏,是高高在上的,根本不是他所能結識的,他甚至以自己妹妹曾經和張星峰談過話而感到自豪。
“你是張星峰?戰神張星峰”風鐵峻終於艱難地說了出來。
張星峰知道這個戰神稱號,當初和遼國大戰後回京城的時候,經曆大城的時候,城外十裏隊伍都是高喊著“戰神”的!張星峰聽到風鐵峻如此說,隻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何必如此看重一個人的輝煌呢,你我都是明王朝的子民,都是平等的,而且我和你妹妹也是朋友,雖然她剛才說她不是***嫣!”張星峰笑著說道。
風鐵峻很快就平複了心境,或許是這些年的生活讓他的心變的平淡吧。想到自己的妹妹,風鐵峻就感到絲絲虧欠,風鐵峻長歎一口氣,猛的拿起旁邊客棧的酒壺將酒倒入口中。放下酒壺,苦笑道:
“我這個妹妹啊,唉……我風家還真的對不起她,風家世代書香門第,可惜我這個作哥哥的,不喜文墨,而我的父親更是沒什麽成就,隻懂得擺排場。家道敗落,我進入了軍隊中,隻為了賺點銀子,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也喜歡軍隊。當初我是讓父親照顧妹妹的,沒想到,沒想到。妹妹她根本就沒享受過什麽福,反而將她的首飾都賣了,十三歲的她就開了客棧,一直經營到現在。反而是妹妹來照顧父親!唉……”
一時間桌上兩人都靜了。
張星峰也感受到了風鐵峻此時的無奈,當年那個活潑靈氣逼人的小女孩竟然十三歲就自己開客棧?張星峰難以想象這個小女孩要經曆過什麽樣的困難。一時間,張星峰心中竟然有了對***嫣的愛憐。
“她應該是被保護,被嗬護的啊!十三歲的小女孩開客棧?”張星峰此時心中有著憤怒,憤怒風鐵峻這個當大哥沒有照顧好***嫣!當年雖然隻和***嫣有過幾次接觸,卻已經深深喜歡上這個小女孩,就像喜歡香雨妹妹一樣,喜歡這她。
“你這個混蛋,竟然讓你妹妹十三歲就開客棧,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麽當的!”張星峰忽然對著風鐵峻吼道。
周圍的客人一時間立即都開始鼓噪了起來。風鐵峻在這些人眼中可不是王山那等土霸可以比擬的,不但是個大的軍官,而且武功極高,在極西甚至沒有人可以是他的對手!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這裏是他妹妹的客棧!是風鐵峻的地盤,現在竟然有人敢在這罵風鐵峻,這還了得!
張星峰聽到後麵的聒噪聲,不禁眉頭一皺,感到一絲煩躁,掉過頭來對著這些家夥冷道:“滾!”
這些客人一楞,後來才反應過來這個白發的青年竟然在說他們,這都反了,竟然惹自己!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擄起袖子就要發火。
張星峰身上冰冷的氣勢忽然爆發開來!
恐懼,發自心靈深處的恐懼,所有人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都在戰栗,心跳的聲音是那樣清晰,比雷聲都響,所有人都感到了陣陣眩暈……
忽然張星峰掉過頭來,看向風鐵峻,身上的氣勢自然收了起來。
這些逃過一劫的家夥們立即逃了,逃得飛快,這不是他們自己想逃,而是靈魂深處發處的命令,讓他本能的逃跑!直到離開客棧遠遠的,這些家夥才清醒過來。他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客棧外,但是他們都慶幸離開了客棧!
風鐵峻沒有在意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苦笑,隻是喝酒,將周圍桌上的酒都拿了過來,喝!
而此時房中的***嫣也偷偷的走到大廳邊了,她自從張星峰說出那冰冷的一個字“滾”就立即出來了,她不知道什麽事情讓張星峰如此發火。
此時在大廳邊上的***嫣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在不停的喝酒,臉上的表情有著沮喪,有著無奈,有著痛苦!
“為什麽,為什麽,因為我鬼迷心竅,我當時知道自己的妹妹開了客棧,我當時就要離開軍隊,我要來幫自己的妹妹,管***什麽處罰,管***理想,可是,可是你知道嗎……我喜歡上了將軍的女兒,她叫風鈺,我無法離開他,我就像第一次餡進愛情的菜鳥,我忘了一切,就是妹妹我都忘了,我隻知道她,我竟然覺得我的生命就是屬於她!”
風鐵峻的眼中無所覺的留下了眼淚,那鋼鐵般的雙手一把就將酒壺中的酒猛的灌進口中。
“可是……可是……可是***,我隻是一個小兵,沒有任何地位的小兵,當我和她說出心意的時候,你知道她說了什麽嗎?”
風鐵峻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痛苦,有怨恨,有無奈……
“她微笑著對我說,‘如果你還是尚書的公子,我可能會考慮,但是現在,你還是當你的巡邏兵吧!’我永遠記得,那眼神,那鄙視的眼神,那不屑的眼神,厭惡的眼神,她仿佛在看乞丐,在看一堆惡心的垃圾!”風鐵峻哭了……
忽然風鐵峻笑了:“現在好了,我已經度過了會為愛情放棄一切的年齡,我不會因為什麽愛情怨天怨地,也不會尋死覓活,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妹妹,我還有為風家傳宗的責任,我要努力……當時一個七品年輕的家夥,現在也到四品了!哈哈哈……”
風鐵峻笑著,笑的很痛苦,笑的很灑脫!
張星峰歎息著,他知道愛情能讓一個人盲目,能讓一個人不顧一切,即使心境修為達到極為高深的境界,當初知道柔死後,也痛苦的頭發變的雪白……他能理解一切。
張星峰沒有說什麽,隻是將手鐲中的另外一瓶酒壺拿了出來,這酒壺張星峰一共煉製了九個,九個在一起就可以組成一個防禦陣法。
風鐵峻一把接過張星峰給他的酒壺,沒有說什麽,因為他身邊的酒壺都空了,他喝……不停地喝……為失去的愛情……為過去的幼稚……為過去的傻……也為嫁為人妻的她……
張星峰也淡淡的笑著,慢慢的喝著……
兩個人,一個舉著酒壺猛喝,一個人一杯杯倒下慢慢喝,可是這兩個酒壺就沒有空過,一直有酒。
觀察到這一幕的三人……一個沉浸在過去……一個為自己哥哥感到傷心……一個自己知道為什麽……
“張星峰,你一定不要辜負我的妹妹,不然我會殺了你,即使不是你的對手!”忽然風鐵峻放下酒壺,紅著眼,瞪著眼睛看著張星峰。
那目光有著期待,希望,也有著狠,拚命的狠!
張星峰也盯著風鐵峻看著,道:“我會關心她,把她放在手心上關心,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欺負她!絕對不會!”
“我說,不允許你辜負她,辜負你懂嗎?”風鐵峻聲音有著絲絲著急。
“辜負?”張星峰皺著眉頭。
“你不知道嗎,我妹妹一直喜歡你,從小一直到現在,從來就沒有變過……為了看你一麵,從極西跑到京城,在城外二十裏隊伍中找你……你知道嗎?我妹妹喜歡你,愛你!”風鐵峻聲音是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