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姐,我可以去吃麥當勞肯德基嗎?」孟淩巴巴地望著寧夏,可憐兮兮,「哥哥從來不讓我吃那個,但是我想嚐嚐。」


    「好,我們去吃!」寧夏緊了緊握孟淩的手。


    「好耶,寧姐姐最好了,我最愛寧姐姐!」孟淩高興地歡呼。


    「那你哥哥呢?」寧夏故意問。


    孟淩皺著小臉,認真地思考了片刻:「你和哥哥在我中都排第一位。」


    寧夏笑了笑,小丫頭精明著哩……


    孟淩一臉的期待在漢堡包入口之後,蕩然無存,她連忙拿紙巾把漢堡吐出來,小臉皺成了苦瓜:「原來哥哥沒騙我,這個漢堡一點都不好吃!」


    寧夏看了眼孟淩點的一桌子東西,頓時嘆了口氣,果然是兄妹,嘴巴可真不是一般的挑食。


    「那怎麽辦?不吃就浪費了。」寧夏問。


    孟淩骨碌碌地看了一周,然後對寧夏說:「寧姐姐,門外有個老人,不如送給他吃吧,這些東西我們都沒動過。」


    寧夏側首看過去,隻見落地窗前,一個衣衫襤褸的佝僂老人蜷縮成一團坐在那。路過的行人匆匆而過,沒人停下多看他一眼。


    「好。」寧夏點點頭,讓孟淩去拿兩個紙袋打包起來。


    孟淩跑去收銀台那,又點了一杯熱飲。


    「天氣冷,喝這個可以暖一下身子。」孟淩解釋著,一邊抱起那滿滿的兩袋東西,小跑著過去。


    寧夏連忙跟上,生怕孟淩不小心摔了。


    「老爺爺,這個請你吃。」孟淩的聲音稚氣未脫,捧著兩袋還冒著熱氣的食物遞到老人麵前。


    老人聞聲緩緩抬頭,滿臉都是歲月的風霜。


    他懷中猛地鑽出個小腦袋,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著寧夏兩人,最後目光落在孟淩身上。


    「老爺爺你拿著。」孟淩又往前遞了一遞。


    然後寧夏聽見那個小孩使勁地咽了一下口水,寧夏看到地上的空碗,隻有零碎的幾毛錢。


    這老少看起來不像是被人控製行乞的,不知什麽樣的原因,讓這一老一小流落街頭。


    寧夏分明從老人眼中看到了沉重與愧疚,那是對他懷中的小男孩吧……


    寧夏起了惻隱之心,拿出一個漢堡放到小孩麵前:「吃吧,剛買的。」


    小男孩抬起頭看了眼老人,小心翼翼地問:「爺爺,我能吃嗎?」


    老人深深地看了眼寧夏兩人,濁聲道:「謝謝你們。」


    小男孩連忙伸手接過,寧夏這才看到,這孩子大冷天的居然還穿著短袖!就這麽拿過東西的一小會,他就凍得滿手通紅。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孟淩忙把熱飲遞過去:「這個燙,你小心點喝。」


    聞言,小男孩半張著嘴怔怔地望著孟淩。


    「拿著。」寧夏把東西都堆到老人麵前,「天冷,吃點吧。」


    然後寧夏拉起孟淩,什麽也沒說就往前走去。


    大約走出了十米,寧夏聽到了小男孩對老人說了這麽一句話:「爺爺,不是每個漂亮的女人都像孟晴那麽惡毒呀。」


    「那是沒有利益衝突,孩子你還小,長大了千萬記得要防備女人……」


    孟晴……怎麽路邊偶遇一個人都跟孟晴扯上關係,難道隻是恰巧同名?


    寧夏帶著這個問題,進了旁邊一個超市。


    「寧姐姐,我們要買什麽嗎?」


    「衣服!」寧夏暫時將那個問題拋到一邊,直奔服裝區。


    那麽冷的天氣,那孩子穿成這樣,不管如何,寧夏都於心不忍。


    她速度很快地替他們挑了幾套衣服,然後結帳倒回去他們行乞的地方。


    一老一少還在那吃東西,並沒離去。看到寧夏提著幾個袋子走回來,愣愣地看著寧夏又走到他們身邊。


    「天冷,這個收下。」寧夏蹲下來與他們平視,微微一笑:「很抱歉,我能幫的,隻有這些了。」


    老人渾濁的眸子有幾分淚意,經歷了大起大落,他早已習慣了看別人的冷漠的神色與不屑的白眼,要麽就是一副高高在上施捨的模樣……已經很久沒人這麽尊重他了!


    「這個,我們不收,你的食物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老人最終還是婉拒。


    「老爺爺,你浪費是不對的,我們家裏沒人能穿這些衣服,姐姐特地買個你們的,天氣冷要保重身體。」孟淩也蹲下來。


    「可是……」老人依舊硬氣地想拒絕。


    「遇見就是緣分,不存在什麽恩德不恩德。你我一別,又是人生過客,何必糾結那麽多呢?」寧夏微笑著道,「沒有什麽,比活下去更重要!」


    「那,能告訴我你們叫什麽嗎?」老人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叫孟淩,我姐姐叫寧夏。」寧夏來不及阻止,孟淩就快言快語說了。


    一聽到孟字,老人頓時冷下臉,將手上的食物往地上一扔,「不需要你們的憐憫,趕緊走!」


    孟淩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寧夏。


    「老人家,為何發這麽大脾氣。」寧夏故意問道。


    「哼!」老人滿眼的忿恨,卻不再說話。


    孟淩怯怯地說:「寧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乖,你沒錯,錯的隻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大人。」寧夏柔聲對孟淩說,「記住,你從來就沒做錯過什麽,凡是無故遷怒你的人,都是因為他們智障,正常人不要和智障計較,知道嗎?」


    「你罵誰智障?」老人怒。


    「八歲的孩子懂什麽,為什麽你們總是喜歡將大人世界裏的恩怨帶給無辜的小孩?如果真要說他們做錯什麽,那就是跟你們這樣的人成為家人!」寧夏冷聲道。


    說完,寧夏不著痕跡地觀察老人的神態變化,她要確定,這老人是不是真的跟孟晴有什麽過節。


    而老人也沒辜負她的刺激,怒目而視:「孟家有幾個好東西?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tk集團的孟家?」


    老人一聽到這話,馬上又沉默了下來。


    很好,真的跟孟晴有關係。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寧夏有些興奮。


    所有能讓人深扒的料,都是好料呀……


    不知道孟晴會給人什麽樣的驚喜呢?寧夏莫名地期待起來,畢竟她也看孟晴不順眼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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