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已經明確知道一個故事的結局,要麽全盤托出,要麽緘口不言。


    最差的選擇莫過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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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六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終恭敬道:“小門小道,隻因先師有命,不得再提傳承一事,還請老先生見諒。”


    老頭兒訝然地“哦”了一聲,隨後理解性笑了笑,似乎是想起自己的故人,一時不再言語。


    無人說話。


    白六本來半蹲前傾的身體,突然發力扭轉,詭異又輕鬆的反束住包子。包子也不反抗,一臉傻笑的看著白六道:“別,我是純天然綠色無汙染無公害的小天使。”


    白六依然淡淡的微笑,靠近包子小聲道:“那把你的兩個朋友叫過來,沒意見吧?”


    “當然沒有。”包子立馬轉頭高聲喊道:“閻王,無極,這大哥想認識你倆!”


    眨眼之間,本身保持靜默的鬼市突然安靜下來,魏閻立刻就感覺到幾十道或銳利或猜忌的眼神如針一般紮在自己和宮無極身上。他不由得想要撬開包子的大腦灌點屎。


    白六這邊也是一愣,繼而帶著些微怒意將包子的手腕折的劈啪作響,似乎也是真的惱了。


    本老神自在抽著旱煙的老頭,這時突然樂起來,輕輕用煙杆敲了敲包子的腦袋樂:“你小子,倒是有點意思。”


    包子一臉驕傲,咧嘴客氣道:“您也不賴啊!聽這位小哥說您是個賣魚的,那魚還挺厲害?”


    這回連旁邊坐著的攤主也樂了,哪來的傻小子,敢情什麽都不懂就趟鬼市了。


    老頭兒別有他意的笑了笑,倒像是根本不覺得包子外行人。見魏閻和宮無極已經趕過來,老頭兒才開口道:“幾位要是對貨都有意思,咱們上後頭兒說。”


    說完,老頭靈活地從地上起來,收起旱煙杆子,一甩褡褳帶頭往前走去,好像吃定了幾人都會跟過去一般。


    幾人對視一眼都未說話,跟著老頭腳下生風,繞著牆根一路走到頭,拐了個彎又走了一刻鍾,才依稀看到建築物聚集起來。


    “老煙槍……不是,爺爺,您這是唱的哪出啊?”見氣氛沒那麽凝重了,包子適時拋出疑問。


    前麵帶路的老頭嘿嘿一樂,故意神秘道:“你猜。”


    魏閻不禁想翻白眼,倒是白六一本正經地開始推測:“老先生是行家,應該清楚製作白魚赤烏符是這兩樣靈物的主要用途了,莫非先生會製此符?”


    老頭還是一樂,腳下不停往村中移去。


    白六似乎是莫名的相信這老爺子能製成高級符籙,毫不動搖的跟著老頭到了看似村口的大鐵門前。


    科技時代,這種生鏽的大鐵門實在是很少見,所以魏閻輕輕“咦”了一聲後,悄悄告訴宮無極小心有詐。


    “密碼提問: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公然抱我入竹去,請入侵者回答下句,10,9,8……”


    我靠,這破門也是科技?還真是不可以貌取人。


    老頭兒似乎有點惱怒了,暗罵一聲誰他/娘的改的密碼,才尷尬道:“唇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仗自歎息。”


    一陣靜默,氣氛詭異到極致。包子心驚膽戰的試探道:“大爺你們這裏是搞人口交易嗎?”


    老頭兒帶頭踏進了村子,嗆到:“傻小子,豬肉都比你值錢。不過,那邊綰頭發的道家小哥,你可就不一定了。”


    這是村口,一株極其粗壯的古槐歪歪斜斜地靠在井邊,以這裏為中心,獨棟仿古建築呈半包圍結構,四散在周圍。


    魏閻心裏咯噔一下,轉頭就要出去,卻發現門已經鎖了。他嚐試推了一下,沒門兒,出村和進村不是一條道。


    老頭兒似乎終於舒口氣來,對著井喊了句“出來吧”,就看見從樹後鑽出一個人影,慢慢靠近後,魏閻忍不住噴到:“怎麽是你?”


    這人眼角的疤他太熟了,何況前後見麵就隔了半個小時。


    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囁嚅道:“小夥子,我真不是坑你,實在是這位……”說到這,中年人小心地瞥了白六一眼。


    白六似乎還沒從白魚赤烏的事情裏回過神來,看見中年人先是楞了一下,隨後才慢半拍地瞪眼,作勢就要拔腰後的短刀。


    “我的地盤你想幹嘛!你要上天嗎?”老頭子氣的不輕,似乎是領導地位受到了動搖。


    白六斜一眼老頭,直視著中年人平淡道:“粟特文書殘卷給我,再把得到它的經過一字不落的敘述一遍,我就放你走。”


    中年人低下頭不答話,老頭兒卻開口了:“你以為我帶你來是為什麽,看清楚了這裏是賊村,來路不明的貨多得是,哪有功夫一個一個給你講贓物的曆史?”


    白六搖搖頭,直視著老頭道:“不對,你在說謊。那樣東西,你們拿到的時候一定發生了難以言狀的蹊蹺的事,怎麽可能輕易忘記。”


    老頭兒的臉色變了變,依然強嘴道:“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多了去了,你要聽哪件?”


    白六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繼續道:“好吧,那我說得明白一點。你們之中碰到那本書的人,都患上了奇怪的眼病,對嗎?”


    老頭兒被說中了心事,麵上再也繃不住了,撲上前問:“這事你也知道?那這怪病可有法子解開?”


    白六眼神若有若無的往魏閻身上飄了飄,才開口:“那我問你,你可會製白魚赤烏符?”


    “會,這事我至於騙你嗎?”老頭有些急了。


    白六眼前一亮,垂眸斟酌了一下,又道:“好。我知道如何解這怪病,不過,我要那本殘頁和它的來源。”


    老頭似乎有些懵/逼,回頭和中年人對視一眼,才磕磕絆絆到:“那書,你們不是已經拿到手了嗎?就在那位小哥手裏。”說著,老頭朝著魏閻努了努嘴。


    白六有些詫異,盯著魏閻半晌,眼神複雜,似乎有些後悔和認命,又包含了幾絲希望,讓魏閻渾身不舒服。


    見魏閻撓頭,白六也裝作沒事人道:“那就說說來曆吧。”


    老頭還是閱曆比較豐富,及時打斷了中年人即將出口的話,笑了笑道:“你放心,我陳歸真答應的事情,決不食言。但是人命關天的事,是不是先通融一下?”


    白六沒有反對,而是把眼神投向魏閻,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魏閻懵逼。我靠大哥,你看我幹嘛,我連基本急救知識都沒學好哪能救人哪?


    魏閻拿眼神瞪了回去。


    宮無極似乎有些受不了這種眼神之間的交流,無奈道:“要麽說,要麽打,眉目傳情幾個意思?”


    白六看魏閻真的不知情,隻好開口道:“魏閻的眼睛,可以治好這個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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