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笑容背後,是緊咬牙關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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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古木遮天,潮濕和悶熱一齊襲來。魏閻這才察覺到三人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便率先打開話匣子道:“我是魏閻,這個是宮無極。小哥你怎麽稱呼?”


    包子莫名的對這兩人毫無戒心,搖頭晃腦道:“大名洛卜言,不過熟悉的都叫我包子。話說......你老爹和你有仇啊?”


    “當然沒有,什麽鬼......”


    包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那幹嘛叫你胃炎,我還胃出血呢,這麽著沒病也得喊出病來。”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宮無極笑的前仰後合,一巴掌拍在包子肩上道:“包子,你可真是個人才!太逗了哈哈哈,以後叫你豆包得了。”


    魏閻滿頭黑線,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你應該也出現了一些超乎尋常的能力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近乎肯定的自信。


    包子直截了當的點頭,補充道:“和你們的沒多大區別,合著還是批量生產?”


    魏閻樂道:“那可不,連著產了十個呢!”


    包子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一邊前麵引路,一邊念叨:“你倆露出那一手,又表明身份是res冠亞軍的時候,我就想到這種可能了。不過,這也太離譜了吧!”


    “還有更離譜的呢。我們推斷這種能力現在表現出來的隻是不完全狀態,是res賞給我們的甜頭。真正的能力,大概要在拿到神之肉之後才會顯現出來。所以,我們必須要合作,確保十強的位子。”,宮無極毫不客氣的把魏閻的猜測冠上自己的名字道。


    “哦哦,要吃了肉才有力量嘛”,包子如是理解到。


    “誒嘿,你說的有道理啊。不愧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豆包”,宮無極手舞足蹈的附和。


    魏閻深深的絕望了。他知道再跟這倆個人探討下去,隻會獲得肚子餓這一個效果。


    一路插科打諢,快走到背山處時,包子突然停下腳一臉茫然問:“就算要合作,我為什麽要帶你們進山啊?”


    看包子反應過來了,宮無極暗唾一聲,隨即一臉大義凜然到:“合作,就要全方位的把你當兄弟。兄弟有難,怎能不幫?”


    包子左右瞅兩眼,疑惑道:“我這也沒難......”


    話沒說完,被宮無極一聲“住口”打斷,她擺出一張大姐頭的臉道:“剛才那老頭說的我們都聽到了,這事情如此棘手你怎麽可以背著我們偷偷扛下來!你這樣,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你這兄弟。”


    包子被嚇得不敢吱聲了,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跑個腿送快遞,怎麽就被當成董存瑞炸碉堡一般。


    而魏閻,終於明白了這個女混混是怎麽當上大姐頭的。


    對於包子的沉默,宮無極十分滿意。


    她拍了拍包子的肩,安慰道:“沒關係,有句古話叫,三個臭屁匠,頂個諸葛亮。隻要我們兄弟在一起,就能點亮一片天。”


    魏閻終於忍不住了,吐槽道:“你以為咱是路燈啊。”


    宮無極一臉無奈,隻好攤手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臭屁盟今天正式成立了!”


    包子積極響應:“這名字賊拉風啊!”


    這得是個多糟糕的盟會啊,魏閻不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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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看到木質構造的建築時,魏閻覺得自己像從西天取了趟經一樣累。但是,當他注意到包子表情的變化時,還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跟在包子身後走進院子。


    魏閻大致掃了一眼麵前的環境,與其說是院子,不如說這是竹林隔出來的一片空地。正對著木質吊腳樓的是一條鵝卵石鋪造的小道,道路以左豎著十二個一人高的木樁,右邊是一幅奇異的石版畫。除此之外,就隻剩下窗戶上曬著的一些藥草。


    實在是簡易到極致的生活痕跡。


    魏閻正思索著,就聽到包子開心的喊了聲“守山人”。他轉頭望過去,隻看見一個帶著鬼臉麵具,身穿灰色麻布長袍的人從屋裏走了出來。從此人的步行幅度中,魏閻竟然完全判斷不出他的大致年紀。


    隻能說,絕不會太老。


    守山人看到包子,似乎是笑了一下,發出一聲沙啞怪異的悶哼,很像是老式錄音機卡帶了。聽得魏閻和宮無極忍不住抖了抖。


    而包子,似乎早已習慣這個聲音,關切地問:“最近怎麽樣?”


    “不錯,有野味”,守山人拖著撕裂的嗓音回答,說完還對著魏閻和宮無極點了點頭,似乎對他們的來訪早就預料到了。


    這時候包子終於想起還有這兩號人物,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兩個是我兄弟,剛認識的。”


    魏閻眼角抽動,有些尷尬的笑了。而宮無極卻一臉理所應當的對著守山人道:“是兄弟就不問出處,我們也是一見如故嘛!”


    沒成想,守山人竟然點了點頭,用一種近乎溫柔的語氣說:“我明白。”


    魏閻真想掰開他腦袋看看他到底明白了什麽鬼。


    “對了守山人”,包子從隨身的包裏掏出拓片遞過去道:“這是山下的老家夥讓我帶給你的。”


    守山人對包子隨意擱置拓片並沒表現出太大的情緒,反而在接過拓片後,目光變得越來越凝重,最後似乎是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這東西,確保是真的嗎”,良久,守山人開口問。


    “唐老頭的實力,他說沒問題,那應該就沒得假。”


    守夜人應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陷入良久的沉默,突然他像想起什麽似的,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包子三人,發出‘咕,咕,咕’的笑聲。


    這種聲音和眼神,就好像被一隻貓頭鷹監視著,讓人渾身不舒服。


    “守山人!你怎麽了”,包子頭皮發麻實在有些架不住,使勁兒搖晃著守山人的身體問。


    “我沒事兒”,守山人回過神來,露出一副憂慮的表情道:“但是你們要有事兒了。”


    魏閻忍不住露出警戒的笑,問道:“您怎麽知道?”


    守山人對這態度倒也不在意,如同念書一般回答:“你們是擁有無限可能的人,但是,若不能贏得那可能,你們將如同這碑文上記載的英雄一般,死無葬身之地。”


    一番話說完,守山人也不理會幾人慌亂的表情和極力壓製的心跳,轉身慢慢往吊腳樓上踱步,要進入房內時,守山人突然停下來道:“不要對自己太自信了。若贏得那可能性,將是一切噩夢的開始,當然,你們毫無選擇。”


    天色昏黑下來,守山人進屋之後,絲毫沒有點燈的跡象。包子認命的聳聳肩,道:“走吧,這就是守山人的規矩。他不願意說的,你一個字也別想多摳;他不願意留的人,也絕不會在山上呆過今晚。”


    魏閻似乎抓到什麽點,但那一絲違和感瞬間便溜走,隻剩下守山人的警告在腦中打轉。他和宮無極對這話似乎有點感同身受,莫名的,他們就是對這個戴麵具的守山人有種畏懼。


    沒錯,是對生命和靈魂未知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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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涼,山中蟲鳥齊鳴。


    這是屬於自然的喧鬧,仿佛在歌頌山中並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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