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眼前的龜仙人像是神話中的仙人一般,一身化六。


    每一個幻化出的身影都臉帶笑容,雙腿站立,拄著拐杖呈擺pose狀。


    林小白大吃一驚,盡管他早看過龍珠動漫,知道殘像拳是用高速移動的身法造成的視力幻覺,也不禁為眼前殘像拳所帶來的視覺效果所震撼。


    他甚至有種感覺,六個龜仙人都是真的。


    龜仙人懶洋洋地道:“你猜得不錯,殘像拳的每一道幻影都是真的!”


    小舞掏出隨身攜帶的卡拉什尼柯夫自動步槍:“我才不信!”


    說話間,噠噠噠的槍聲響起。


    從槍口噴出的子彈,就像是鋼鐵梭子一般,每一顆子彈都會穿過殘像拳的幻影,打到鱷魚獸乘涼的那顆海島椰樹上,差點把那棵茁壯茂盛的海島椰樹打成篩子。


    槍口中冒著的赤色火光,好像是噴著火焰。


    可是,子彈橫掃過後,龜仙人依舊好端端地站在沙灘上。


    若不是那棵海島椰樹上布滿了槍孔,實打實地證實剛才發生的一切,真得好像錯覺一般。


    龜仙人左手拇指、無名指微縮,與小手指捏到一起,做yes狀道:“這就是殘像拳!”


    “每一道幻影都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就是殘像拳的精髓所在。”


    小舞不悅地甩甩額前的劉海道:“什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依我看,你這殘像拳的幻影都是假的!”


    龜仙人伸出右手道:“我手裏的子彈殼可以說明一切。”


    說著,他平伸右手,隻見他的手心裏還有幾枚碎裂的彈殼,一看就是小舞手中的卡拉什尼柯夫步槍子彈。


    小舞嚇了一跳道:“你……你……竟然能夠用手捏住子彈!”


    “天啦嚕!你真是個怪物!”


    林小白摸著下巴做柯南狀,道:“小舞姐姐,你別大驚小怪!這老頭可不是怪物……這隻是一種借力技巧!”


    小舞愕然道:“誒?”


    龜仙人眼鏡片上閃過一道亮光,道:“你真得看明白了?”


    林小白一本正經地道:“由於我是第一次見到殘像拳的緣故,我隻能說說我的領悟……”


    “你這老頭兒機靈得很,在使出殘像拳的瞬間,便將身形拉成六道,也給你創造了手接子彈的首要條件。”


    “在你借助身法高速移動時,你的行動軌跡會成為圓弧狀,在用手掌接住子彈的瞬間,可以借助圓弧的力量,將子彈的衝擊力化解掉!”


    “這也即是力學分割!”


    小舞像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道:“……這,這是真的嗎?”


    林小白攤攤手道:“我也隻能看出個大概來,具體是不是這樣化解子彈衝力,還得詢問下光頭老爺爺!”


    龜仙人兩手合攏,握住拐杖的拐手,做揭秘狀:“林小白說得一點不錯!”


    “殘像拳與其說是一種拳法,倒不如說是一種高速移動的身法,也正因為高速移動的緣故,便可以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


    龜仙人把頭轉向小舞道:“我看你攜帶著一把卡拉什尼柯夫自動步槍,便知道你肯定會試探一番。”


    “在你未出手之前,便感知到你出手的意向,這即是武道的心靈之境。”


    林小白和小舞齊聲道:“心靈之境?!”


    龜仙人收斂起懶洋洋的神態,正色道:“修煉拳術,也即是修心。”


    “心境的修為上來之後,對一切都會有清晰的明悟。


    “在比武之中,所有的勝負,都在電石火光間。若不以力破巧,便得未雨綢繆。”


    “拳術的至高境界,便是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料敵先知。”


    龜仙人說完後,一身氣息盡收,雙手合攏做虔誠狀,他緊閉的雙眼,猶如將內心中的本性與妄心合二為一,又猶如拜見心中的神明,隔著墨色的太陽鏡,都能感覺到他從內心散發出的莊重。


    就在這時,他大喝一聲:“萬國驚天掌!”


    霎那間,他的整個人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在沙灘上製造出一顆小太陽一般。


    “呀!”


    小舞身軀一顫,驚叫起來。


    就在她要捂住雙眼時,忽然感到眼前的強光降低很多。


    她略微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眼前戴上了一副護目鏡。


    她轉頭一看,卻見林小白正一臉微笑地看著她,而林小白本人卻從容正視,仿佛根本不懼怕眼前的強光一般。


    小舞吃驚地道:“小白,你……”


    林小白噓聲道:“不要說話,靜靜感悟。”


    卻聽龜仙人道:“你悟到了嗎?”


    林小白遲疑了一下道:“還沒有……”


    龜仙人又微微發勁,額頭上滲出細小汗珠道:“悟到了嗎?”


    林小白點頭道:“悟到了。”


    龜仙人功力不減,依舊發問:“你悟到了什麽?”


    林小白想了想,回答道:“正視本心。”


    話音剛落,龜仙人雙手收攏,深吸了口氣,他拄著拐杖,直視林小白道:“你真是個武道天才!”


    林小白欣然接受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龜仙人又道:“何為本心?!”


    如同臨濟宗傳授正法一般,龜仙人向前重重踏了一步,一時間,他的身上爆發出的氣勢赫赫逼人,整個海島上無風自動,吹得那棵椰樹飄搖不定。


    看那架勢,若林小白無法回答他的話語,就要被他當頭棒喝!


    林小白也不多話,雙手合攏做虔誠狀,大喝一聲道:“萬國驚天掌!”


    霎那間,林小白身上也爆發出強烈的白光,雖然沒有龜仙人爆發出的光芒強烈,卻也像個小太陽一般,照亮了整個沙灘,照得那躲在一邊偷看的鱷魚獸都捂住了眼睛。


    龜仙人點頭道:“很好。”


    林小白收起掌勢,一本正經地道:“老頭兒,你這套拳法可不好學!”


    龜仙人搖頭道:“說不好學也好學,說好學也不好學。”


    林小白同意道:“確實!”


    小舞驚愕地看著兩人道:“你們倆在賣什麽關子?!”


    林小白解釋道:“我們倆在交流拳術心得。”


    “有這樣交流拳術心得的?!”


    小舞翻了翻白眼道:“小白,你這套萬國驚天掌什麽時候學會的?”


    林小白如實地回答道:“就在剛才!”


    小舞又翻了翻白眼道:“這色老頭也沒有傳授你什麽心法口訣,你是怎麽學會的?”


    龜仙人輕咳了一聲,插嘴道:“傳授人拳術,有三種途徑。”


    “第一種是言傳身教。”


    “用語言講解、傳授,用行動示範。”


    “這種傳授人拳術的方法,屬於科班教學法。”


    “第二種是當頭棒喝。”


    “不問情由,當頭給以一棒,又或者大聲喝叱,讓人回答,以考驗弟子領悟拳法的程度。”


    “這屬於點悟傳授法。”


    “第三種,便是我這一種,真心傳授法。”


    “也即是,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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