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玹看了一眼緊張不已的朱衙內,隨後便來到了一個頗大的石室門前,這間石室要比其他的石室大上兩倍,石室裏擺有四張木椅,木椅上坐著四個中年人,四個傷痕累累的中年人。


    這四個傷痕累累的中年人便是陸庭誌、劉青山、郝慶雲、清風道長四人,這四人的琵琶骨都被用鐵鏈穿了起來,鐵鏈上血跡斑斑,顯然四人遭受過很大的折磨。


    陸庭誌四人都有七八寸的內勁修為,放眼江湖,都稱得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除了隱居潛修的武道大宗師以外,江南武林當以他們四人為尊。


    雖然他們四人都是武功卓絕之輩,但是他們都是先後被胡青牛給偷襲拿下來的,否則的話,他們四人就算打不過胡青牛,也不至於被胡青牛給輕易的擒下了。


    如今他們的琵琶骨都被用鐵鏈穿了起來,縱然他們原本有著不俗的武功,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一身武功連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了,因此他們也無法將這沉重的鐵鏈給震斷了。


    這間石室中的陸庭誌四人,聽見動靜之後,都紛紛睜開了雙眼,漠然地看了眼李清玹二人,隨後便失望地閉上了雙眼。


    在去年的五月份,江南劍客陸庭誌曾經在瓜州之地救過李清玹的性命,按理說應該認得李清玹才是,隻不過那時的李清玹是位遊曆江湖的青年劍俠,一身的少年遊俠兒氣質。


    而現在的李清玹是位修道有成的龍虎真人,李清玹的五官容貌雖然沒變,但是他的氣質變了,變得與之前迥然不同了。李清玹自己注意不到自身氣質的迥然變化,但是熟識他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的感覺到李清玹的迥然變化。


    陸庭誌雖然認識之前的李清玹,但是他與李清玹並不熟識,以往也不曾有過往來,因此他認不出來現在的李清玹,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李清玹看到昔日的救命恩人落得如此下場,頓時心中殺意淩然,除了與他有大恩的陸庭誌以外,其他三人都是他父親的昔年舊友。


    清風道長雖然輩分上與李清玹是同門師兄弟,但是清風道長與李清玹的父親年齡相若,因此清風道長與李清玹的父親是方外之交。


    李清玹眼中的殺意越來越盛,旁邊的朱衙內被李清玹赤裸裸地殺意嚇得麵無人色,朱衙內剛想開口求饒,便被李清玹隨手扔到了另一間石室之內。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朱衙內的哆哆嗦嗦的求饒聲,從隔壁的石室內傳了出來,李清玹看了眼肩膀上的翡翠蠱,壓低聲音說道:“那個兔崽子就交給你了。”


    翡翠蠱點了點小腦袋,當下便領著幾十隻鬼頭王蜂飛進了朱衙內所在的石室之內。


    另一間石室裏的陸庭誌四人,在聽到朱衙內的求饒聲之後,紛紛睜開了雙眼,陸庭誌嘶啞著聲音說道:“請問閣下是誰?閣下是來殺我們四人的?還是來救我們四人的?”


    李清玹微微笑了笑,說道:“陸先生,晚輩是李清玹,去年在瓜州城外,要不是陸先生救我,晚輩早就埋身於黃沙之中了。幾位前輩莫急,晚輩這就將幾位前輩解救出去。”


    陸庭誌聽了李清玹所言,先是微微一驚,隨後便是一喜。其他三人見狀,紛紛對李清玹點了點頭。


    李清玹屈指彈出了幾道無形罡氣,將陸庭誌四人琵琶骨處的鐵鏈全部給削斷了,隨後李清玹從乾坤袋裏取出了四張蒲團,然後鋪在了地上。


    陸庭誌四人見了李清玹的舉動,頓時間就明白了李清玹的意思。李清玹剛想上前扶住陸庭誌四人坐下來,便見陸庭誌四人紛紛擺手拒絕了。


    其中一人咳了咳,說道:“老夫劉青山,雖然身受重傷,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酸儒書生,還用不著人來扶我,對於李郎君的恩情,老夫記下了,若非李郎君前來營救我等,我等恐怕就要埋身在這地下了。”


    李清玹笑了笑,對於劉青山的話語並沒放在心上,隨後李清玹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個白色瓷瓶,並將白色瓷瓶遞給了陸庭誌。陸庭誌伸手接過了白色瓷瓶,嘶啞著說道:“這裏麵裝的是療傷用的金瘡藥嗎?”


    李清玹聞言點了點頭,並微笑著說道:“陸先生,幾位前輩,這瓷瓶裏麵裝的是療傷聖藥,隻可內服,不可外用,還請幾位前輩趕緊服下,然後運功療傷。”


    陸庭誌四人聽了李清玹所說,也不耽擱,直接一人服食了一枚花生粒大小的紫色藥丸。這紫色藥丸並不是凡間江湖上的什麽金瘡藥,而是修道人用來治療內傷的太乙小還丹。


    太乙小還丹雖然是龍虎境界以下修道者必備的療傷藥物,但是對於凡間的武功高手來說,太乙小還丹卻是成了服之斃命的毒藥了,因為每一枚太乙小還丹都蘊含了濃厚的木行靈氣。


    修道者可以將太乙小還丹蘊含的濃厚木行靈氣煉化成自身所需的先天元氣,但是凡間的武功高手卻是做不到這一步,光憑太乙小還丹蘊含的濃厚木行靈氣,就能讓武道大宗師丹田氣海暴漲而亡。


    李清玹當然不會去害陸庭誌四人的性命,李清玹剛剛給予陸庭誌的白色瓷瓶時,暗中運氣將白色瓷瓶中的太乙小還丹一分為四了,因此陸庭誌四人相當於每人服用了四分之一的太乙小還丹,所以陸庭誌四人沒有了丹田氣海暴漲而亡的危險了。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時間,陸庭誌四人先後收功而起,時的陸庭誌四人皆是紅光滿麵、精神煥發,與之前重傷垂死的情景相去甚遠。


    陸庭誌四人相視一笑,隨後便要對李清玹施禮道謝,李清玹見狀趕忙製止了陸庭誌四人。陸庭誌笑了笑,說道:“伯玉郎君,去年是我救你,今年則是你救了我,人生的際遇之奇,當真是不可捉摸也。”


    李清玹笑了笑,說道:“天道有承付,善惡都有報,陸先生種下了善因,當然會收下善果了。”


    一旁的劉青山聽了李清玹所言,哈哈笑道:“原來陸大俠和李公子還有這等淵源,李公子既然救了老夫性命,以後李公子但有差遣,老夫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清玹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劉掌門不必如此,去年劉掌門派人救出我家舅父,對我也是有過恩情,今日你我就算是兩清了。”劉青山聞言搖了搖頭,顯然是否定了李清玹的說法。


    “李公子,你與白雲先生是何關係?”一直沉默寡言的郝慶雲忽然說道,“晚輩見過郝世叔,白雲先生乃是晚輩先父。”李清玹微微對郝慶雲施了一禮,郝慶雲在七八年前曾經見過李清玹幾麵,此時認不出來李清玹,倒也實屬正常。


    郝慶雲怔怔的看了看李清玹,喃喃說道:“李兄他生了個麒麟子啊,若是李兄能看到今日,想來也會瞑目了。”


    身著破爛道袍的清風道長,走到李清玹的麵前,不敢相信的說道:“你是清玹師弟?不知師叔他老人家近來可好?我是你的師兄清風,不知師弟還能認得師兄否?”


    李清玹神情一暗,沉聲說道:“師兄,我師父他,他已經仙逝了。”清風道長聞言一驚,失聲說道:“這怎麽可能呢?師叔的武功登峰造極,就算是尋常的武道大宗師也不是師叔的對手,師叔他怎麽會突然仙逝了呢?”


    李清玹沉默了片刻,才低沉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容我以後再說與師兄聽。師兄你們先前服用的丹藥乃是太乙小還丹,此時你們若是打坐練功,便會一舉突破到武道大宗師的境界,因此你們現在還是繼續打坐練功吧!”


    清風道長以及陸庭誌三人聽聞李清玹所說,頓時都是眼前一亮,因此他們紛紛立即盤腿打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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