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閣的來閣主不過是位龍虎初境的人物,他也不曾認識人仙境以上的大人物,因此來少主的這種神魂之傷就算是無解了。李清玹朝著柳不離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隨即就轉身離開了此地。


    洛陽城中,司天台府衙後院,某處書房內,左少監鄭原對令狐繼雲低聲說道:“剛剛從汝州城地界傳來消息,文昌閣的大弟子柳不離被李清玹給打成了重傷,那位來少主則是被廢掉了三大丹田,已然成了一個廢人。”


    令狐繼雲神情嚴肅,沉聲說道:“三大丹田盡毀?這等傷勢就算是劉神威在世,也治愈不得了。隻有藥王真人才能治愈此等傷勢,這一回那位來閣主恐怕會暴跳如雷、七竅生煙了,畢竟他的獨子被傷成了一個癡傻地廢人。這事攤到誰身上,都會把持不住自己了。”


    鄭原低沉地說道:“這樣一來,那位來少主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可謂是生不如死了。不光如此,那十多位外門弟子也盡都被廢掉了一身的本領,除了身受重傷的柳不離以外,文昌閣此行的一等人都算是全軍覆沒了。”


    令狐繼雲皺了皺眉,低聲說道:“此等禍事盡是那位來少主自己引起的,其他人不過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罷了。總不能隻許那位來少主截殺李清玹,不許李清玹前去複仇罷?”


    鄭原剛想說些什麽,就見書房的窗戶外麵飛來一隻淡黃色的紙鶴,鄭原左手一招,紙鶴就輕輕地落在了他的手中。鄭原將紙鶴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上麵所寫的內容。


    鄭原看完之後,皺了皺眉,就將紙張遞給了令狐繼雲。令狐繼雲接過一看,隻見上麵書寫了寥寥幾句話,“文昌閣來閣主,得知其子被廢之後,就停止了閉關。來閣主三屍暴跳、七竅生煙,發誓要讓那位李道玄給其子陪葬。”


    令狐繼雲看罷消息後,皺眉說道:“這位來閣主乃是龍虎初境的修為,他難道想以大欺小麽?就算其子被傷成了廢人,那也是其子咎由自取,就憑他在京城之中私藏弩箭,肆意殺人,就可以將之明正典刑了。”


    鄭原輕歎了一聲,說道:“若在本朝初年,還沒有哪一個修道門派,敢在京城之中如此放肆,這位李清玹


    小友以牙還牙,真有劍仙之輩的風範。隻是李小友畢竟隻是坎離交匯的修為,以他的實力來說,並不是那位來閣主的對手。”


    令狐繼雲微微點頭,低緩地說道:“李小友雖不是那位來閣主的對手,但他想要從那位來閣主手下逃得性命,倒也不難。”


    鄭原沉吟著說道:“雖然我們與李小友交情匪淺,但卻不能出麵保他,畢竟司天台的一舉一動都在天下修道人的眼裏看著了。我們司天台行事不敢說凡事都是絕對的公平,但也能算得上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令狐繼雲聞言有些默然不語,過了片刻他才低聲說道:“仲平吾弟說得不錯,此事我們隻得置身事外,否則的話,就會被有心人利用,如今天下剛剛平定了安史亂黨的叛亂,自然不能再起大的風波了。”


    鄭原遲疑地說道:“既然這樣,不如讓天師府的人出麵化解此事?”


    令狐繼雲歎息了一聲,低聲說道:“李小友他的天師府弟子身份,不過是個虛名而已,他並非真正的天師府弟子,想要讓張天師出麵化解此事,著實不易,畢竟來閣主也是位龍虎真人。”


    鄭原聞聽此言,有些默然不語。就在這時,書房外忽然有人清冷的說道:“不過是位龍虎初境的人物而已,有什麽好值得擔憂的?不過是一劍的事情而已!”


    令狐繼雲和鄭原都微微一驚,來人的道行之高遠勝於他二人,他二人都是龍虎境的修道高人,竟然被這人臨近了身外兩丈之地,都不曾發覺。


    令狐繼雲和鄭原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駭,令狐繼雲調了調呼吸,淡淡說道:“原來是裴先生,不知裴先生有何高見?還望裴先生不吝賜教。”門外之人正是白衣劍仙裴子羽。


    裴子羽施施然走進了書房內,他看著房內的兩人,淡淡說道:“文昌閣的來少主不過是個平庸之輩,就憑他那資質平平的修道天賦,這輩子最多也就是個坎離之輩而已。他的那位大師兄資質倒是好上一些,有望修成降龍伏虎之境,也算是個合格的繼承人了。”


    令狐繼雲和鄭原聞言皆是怔了怔,他倆都聽明白了裴子羽的言外之意。文昌閣的來閣主乃是位龍虎


    真人,若是來閣主能修成金丹大道,自是可以飛升至修真界,修真界即是洞天福地,亦有小仙界之稱。


    若是修不成金丹大道,享壽三百載就會仙逝。無論來閣主是飛升修真界,還是仙道無望,最終都會將文昌閣的數百年傳承交到下一輩人的手裏。原本來閣主想要讓自己的獨子做文昌閣下一任的閣主,如今卻是不能如願了。


    令狐繼雲和鄭原都明白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如若那位來少主沒有被斷絕修仙之路,不出意外的話,就會被立為下一任的閣主,若是文昌閣落在來少主手裏,隻會江河日下,慢慢地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之中。


    如今那位來少主變成了癡傻之人,修道之途已經斷絕。不出意外的話,文昌閣的下一任閣主就會落在柳不離身上,柳不離即便不能讓文昌閣的基業更上一層樓,但也能守住文昌閣的這份基業。


    鄭原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即便如此,那位來閣主也不會輕易放下此仇,畢竟是他的獨子被傷成了一個廢人,這種仇恨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旁邊的令狐繼雲聞聽此言,微微地點了點頭。


    裴子羽輕笑了一聲,淡淡說道:“還請鄭兄給文昌閣帶個話,他文昌閣若是識時務,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能保得住這數百年的傳承;否則的話,他文昌閣將會成為過去的曆史!”


    鄭原聞聽此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位裴子羽之所以被人稱為‘白衣殺神’,還是有些道理的。自古以來,劍俠之輩都是愛憎分明的人物,他們也會一言不合就殺人,這位裴子羽倒是有古代劍客的風範。


    令狐繼雲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此事不妥,我司天台向來做事公允,奉行不偏不倚的做事風格,如此才能壓服天下修道人之心。這件事情,還是莫要如此行事了。”


    裴子羽挑了挑眉,笑著說道:“本尊又不是你司天台之人,我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令狐兄來管罷?”


    令狐繼雲聞言一怔,頓時啞口無言。他眼前的這位裴劍仙修為高絕,劍術通神,就算是他和鄭原兩人聯手,也不是這位裴劍仙的對手。因此這位裴劍仙的行事,他們司天台也約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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